第二天,汪珂慧準時赴約了。


    “你就是冷兒說的那個人?”齒輪換上了一套很休閑的衣服,這衣服,還是昨天,小冷抽時間陪他買的。


    汪珂慧看到他,先是發呆,發了一會呆,才回答她:“是的。”


    麵前這個人和張宇長得有幾分相像,看起來比張宇大了幾歲,有二十來歲吧,比張宇文氣,穩重,更有氣質,更帥氣。


    “你叫什麽名字呢?冷兒沒有告訴我。”


    “汪珂慧。”


    “汪珂慧,挺好聽的。你找我有事?”


    “你就是張澈?”


    “正是在下。”


    “是張宇讓我找你的。”汪珂慧的聲音並不大。


    “張宇?哦,我有個小我四歲的弟弟,似乎就叫張宇。隻是,多年前,我被父母拋棄,對於他,僅僅是有這個弟弟的印象而已,多年不聯係,不知他為什麽找我,找我何事。”齒輪微笑著說。


    “他……現在在看守所裏,他也沒說他找你幹嘛,隻是委托我一定要找到你。”汪珂慧低頭,她怕看他的眼睛,也怕他拒絕她。


    “我知道了,帶我去見見他如何?”齒輪笑得像春天裏的春風一樣溫暖,這也使汪珂慧放下了恐懼。


    她把他帶到了那裏,因為提前有疏通關係,所以,他們進去,幾乎沒費什麽勁。


    他們在會客室沒等多久,張宇就被帶來了。


    “多年不見,再次見麵,沒想到是在這。”齒輪冷笑了一下。


    “吳涯你認識嗎?”張宇沒有廢話,直奔主題。


    “太多,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個。”


    “別給我裝傻,他是你們的人劫走的吧。”


    “劫走?有意思,我無緣無故,劫走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你當我閑的慌啊?”齒輪撇了撇嘴。


    “你!”張宇大怒,猛地想起來,揪住他的衣領。


    齒輪瞬間出手,把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十五年過去了,我還以為你會長點記性,看來,你記性還是不好啊。”齒輪冷眼看著倒在地上的張宇。


    “你可別忘了,是誰在你最恐懼的那一個月裏經常去看你的!”張宇惡狠狠的說。


    “這個人當然不是你!”齒輪聲音很大。


    “不是我?哈哈,不是我讓那個人給你帶話,你能活到現在?”


    “正是因為你,我才會被遺棄,我患有白血病,而且基因病變突出的時候,父母說的挺好,為了能讓兩個孩子活下去,才生的你,誰曾想,你,也是個男孩,你兩歲大的時候,他們就翻臉不認人了,把我遺棄了。我的第二條命,是羅老太太給的,和你們沒關係。”齒輪的聲音及其冷漠,冷到聽不出一點溫度。


    “連你也不管我了嗎?”張宇有點絕望了。


    “我們很早以前就不是兄弟了,他們都不管你,我為什麽要管你?”齒輪說完,拂袖而去,屋子裏隻留下了汪珂慧和張宇。


    齒輪在走廊上,和一對男女擦肩而過,男人突然拉住他。


    “張澈?你是不是張澈?”拉住他的人,正是張宇和他的生父,張齊。


    “是又怎麽樣,不是又怎麽樣。”齒輪甩開他的手,準備離開。


    “阿澈,阿澈,別走,阿澈。”張齊試圖阻攔他。


    “放開我。”齒輪推開他,走了。


    “張齊,我去看看小宇,你去追阿澈。”張齊旁邊的女人,是他的前妻,張宇和張澈的生母,王詩雅。


    張齊點點頭,徑直去追他了。


    在門口,他還是追上了他。


    “孩子,找個地方,和我談談吧。”


    “還有必要嗎?”


    “有些話,無論你是愛聽還是不愛聽,終究我還是要告訴你的。”張齊拉住他,輕聲說。


    “從你們把我遺棄了,到現在,給有什麽話要說?我們反正也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了,我們早已經站在對立的立場上了。”齒輪冷笑了一下,再次打算離開。


    “我們並沒有打算遺棄你,那個時候我們沒有錢,但是又要給你治病,那時,泉宛市醫療技術並不好,相對,阜旎市是最好的,那時你弟弟還小,你媽媽沒有工作,我一個人不僅要養活他們,還要為你籌錢看病,小宇兩歲那年,我有一個月,不停的瘋狂賺錢,等湊夠了治療費時,醫院已經以欠費為理由,把你送到了福利院。我趕到福利院,你已經被領走了,我找到那一家時,已經人去樓空,這些年我們為了更方便找你,我們幹脆搬到阜旎市,雖然和你媽媽離婚了,可是我們沒有停止找過你。”張齊告訴了他當年的事情真相。


    “那對夫妻沒多久就死了,人禍,大樓坍塌,然後羅老太太收養了我,把我變成正常人,把我歸順在她好朋友,張家名下,作為一屆新人培訓,才塑造了現在的我。我現在,叫張清。我不再是你的兒子,我也不在是張澈,張澈已經不複存在了,你就當他死了吧!”齒輪說完,甩手走了。


    剛走沒幾步,張齊的手機響了。


    “喂,什麽?小宇怎麽了?好,我馬上進去!”張齊接完電話,對他的背影說:“小宇喝藥自殺了,藥物是和你一起進去的那個女孩帶進去的,救護車馬上就來,在此之前,我以一個陌生人,請求你,陪我進去看看,好嗎?”


    “不了,我,還沒那麽好心。”齒輪揮了揮手,沒有停下來,“別在找我了,從今往後,張澈,就是個死人了。”


    張齊黯然神傷,四五十歲的,從未流過淚的大男人,像個孩子一樣,哭的哭的稀裏嘩啦。


    轉角,齒輪看到了站在那裏的小冷和火羽。


    “你們都聽到了?”齒輪問他們兩個。


    “聽到了一部分。”小冷小聲回答。


    “你會討厭我嗎?小冷。”這是齒輪第一次這麽叫她。


    “你為什麽會這麽想?你可是我在阜旎市,除了爸媽,奶奶和火羽之外,最親的家人。”小冷伸手拉著他的手。


    “你真的不討厭我?”


    “你對我那麽好,和親哥哥一樣,我何來理由討厭你?”小冷輕輕拉著他。


    “我……”


    “我是叫你阿澈哥比較好呢,還是叫你齒輪比較好呢?”小冷沒有容他繼續說下去。


    齒輪終於還是笑了。


    “我在社裏的名字,叫張清,齒輪,隻是我的代號而已。”


    “那我叫你清哥好了。”


    “好啊。”


    “以後你也別叫我主人了,好別扭,小冷就好。”


    “我答應你。”


    “別在為張宇的事情煩惱了,那不是你的錯,你也不為了他,而感到愧疚,你和他之間,已經沒有關係了。”火羽小聲寬慰他。


    “墨澤都告訴你了?”


    “你來之前幾分鍾才告訴我而已。”


    “本來早該告訴你們的。”


    “有些事,你沒做好準備,小冷不好意思逼你,,怕你有壓力,更不會說了。”火羽把小冷的心意,告訴了他。


    “我都說了,讓你保密的。”小冷的臉瞬間紅了。


    “謝謝你,小冷,謝謝。”張清眼睛有點濕潤,一個才十二歲的女孩,竟然會這麽理解自己,這讓他很溫暖。


    另一邊,張宇和汪珂慧被緊急送去了醫院,經過洗胃,張宇被救回來了,汪珂慧沒有救回來,死了。


    其實汪珂慧並沒有帶毒藥,這一切,都是墨澤弄得。


    他利用自己的專場,給他們兩個灌下了毒藥,偽裝成了殉情,還給張宇植入了假記憶,王詩雅到了,看到的一幕,當然是,兩個孩子都拿著藥瓶,倒在地上的場景。


    在墨澤意料之內的是,汪珂慧死了,張宇,還活著。


    一場不可避免的輿論風波和鬧劇,正式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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