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猶豫著、糾結著。而他的猶豫與糾結,和他的這番說辭,正好被姍姍而來的蘇默涵一行人,給聽了個正著,聞言,蘇默涵當即一挑眉,目露疑惑道:


    “大叔,你這是何出此言?什麽叫做,若莫小天不能夠成功拜入洛城派門下,成為洛城派的弟子,就算他此刻不死在擂台,你們父子二個也沒有活絡?你這話,我竟有些聽不懂了。”


    “嗨,丫頭,你倒我真的如此心狠,不顧幼子死活,寧願他冒著生命危險,也定要他上這擂台,以命相賭。你倒我就是為了那點子虛榮心,為了能夠出一個進了洛城派做弟子的兒子?不是這樣的!我並不是為了這些。我隻是……”


    被蘇默涵如此一問,老者當即一擺手,一臉愁苦,甚至有些哽咽的將自己、以及這四重天上所有散修的境遇,娓娓道來:


    “我隻是想要小天這孩子,更好的活著。再不為我們這樣的散修。你可知,四重天上,像我們這樣的散修,都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麽?要知道這四重天上的資源,本就不算特別豐富。僅有的資源,也長期盤踞在以洛城派為首的修仙門派之下。”


    “我們這些散修……說我們人如乞丐、命如螻蟻也不為過。為了改變我兒的命運,我已經砸鍋賣鐵,傾盡了我們父子的所有,甚至還像旁人借了高利貸。若是此番,小天他能夠成功拜入洛城派門下,倒還好起碼,他的人生就此改變。若是不能……”


    “等待我們父子的,估摸著也是個橫死街頭的命兒了。”


    老者此番話一說,立時引得一旁眾多散修的一致唏噓與附和:


    “唉,是啊,我們散修在這四重天,本就是命如草芥,度日艱難。”


    “對啊。不拚一下,遲早也是個死。拚這麽一把,說不定還有個出路呢。”


    “是啊。若是能夠拜入洛城派門下,這人生啊,往後都不一樣了。有盼頭了!”


    ……


    聞得眾散修的附和與唏噓。蘇默涵的眉頭便是一皺。她很想說,你們以為你們若是真的能夠拜在這洛城派門下,你們的人生就真的可以有所改變了麽?


    她看不然吧。


    適才那二個洛城派內門弟子的隔空以內力傳話,她到現在還記憶猶新呢。其中,這二人就曾經說過,那些十之二三,過五關、斬六將,好不容易拜入他們門下,成為洛城派外門弟子的散修,終其一生,也不過是淪為他們洛城派不花錢,就可以隨意趨勢的奴仆雜役而已。


    如此,真是可悲又可歎。


    這些散修若是知道,他們擠破頭,也不過淪為洛城派的奴仆,終身沒有出頭之路,又會作何想法?


    唉!


    就在蘇默涵思忖著要不要將真相合盤脫出,告知這些散修知曉,好讓他們提早散去,不要再為了那根本莫須有的期盼而傾盡所有之際,擂台上,一道屬於孩童的慘嚎之聲,徹底將蘇默涵自紛亂的思緒之中,拉回到了現實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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