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洪荒妖皇眼裏,蘇媽媽與冷伯伯隻是草芥、螻蟻,不值一提。他們是瓦礫,而他洪荒妖皇卻是徑直的瓷器。他絕對不會,以他這件精美的瓷器,去碰瓷瓦礫。


    這樣在洪荒妖皇看來,不值得。


    很不值得!


    這樣的蠢事,洪荒妖皇是絕對不會做的。


    所以,隻要洪荒妖皇能夠以心魔起誓。蘇默涵便也就能夠依照他的要求,安心赴死,以她的命,換取蘇媽媽與冷亦寧的命。


    她願意一試!


    什麽?你問蘇默涵她就不惜命麽?


    蘇默涵唇角幾不可查的一勾。


    惜!她當然也是惜命的!


    同樣經曆過一世生死,命懸一線、奪舍重生的她,可以說,比之常人,更珍惜她的性命。


    然而……為了營救蘇媽媽何依晴與冷亦寧他們,她願意赴死!


    世間安得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叫她為了救何依晴與冷亦寧,而聽從洪荒妖皇的話,充當他與妖族的劊子手、急先鋒,以達到他們奴役普通人類的目的。蘇默涵表示,她辦不到!


    叫她眼睜睜看著何依晴、還有冷亦寧去死。她也辦不到。


    所以,就讓她代替他們去死吧。


    用她的性命,換取何依晴與冷亦寧的性命。如此,也算是不辜負了她與何依晴母女一場,不辜負冷亦寧這個前繼父,平素對她的好。


    不辜負她瀲灩,在這世界重生為蘇默涵,走了這麽一遭。


    都不辜負了!


    “嗬嗬,瀲灩,你居然同意?你居然真的同意,替這二個螻蟻一邊的人類去死?!”


    天際上的洪荒妖皇,直到現在,才相信,蘇默涵所說的,願意替何依晴他們二個去死的話,是真的。


    禁不住再一次哈哈大笑起來。望向蘇默涵的目光,如同在看一個傻子,一般無二。


    沒錯,在洪荒妖皇心目中,蘇默涵就是一個傻子。一個十足十腦袋被門給夾到,完全拎不清的傻缺。


    “嘖,好啊。瀲灩既然你要犯傻犯蠢,我就成全你好了。我可以以心魔起誓。但是,你必須立即自戕。”


    洪荒妖皇撇撇嘴,再一次提出無力要求。說到這裏,他突然詭異一笑,眼神之中,有一閃而過的狠戾與邪惡:


    “不過,瀲灩,先說好了。我不單單是要你這具肉身死。我還要你形神俱滅。從此徹底消失,永世不得超生。你可同意?”


    “……好。我答應你!”


    蘇默涵聞言,早已麵沉如水的麵色,愈加不好起來,一張菱唇緊緊抿著。沉默一瞬,終是咬牙應道。


    她當然知道,洪荒妖皇不會那麽容易放過她。


    同時,蘇默涵也知道,她應了這事,意味著什麽。意味著,她將形神俱滅,從此再無重生可能。


    就像洪荒妖皇所說的那樣,從此徹底消失,永世不得超生。


    這個世界上,不,準確的說,是任何一個世界與空間,都不會再有她這麽一個人,甚至是一縷殘魂在了。


    “不!默默,不要答應!默默,你不能答應她。”


    “對啊,默默,這麽惡毒的要求,你怎麽能夠答應!你不能!不能夠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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