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代國公府，盧國公府，以及所有參與進調查書局火災案件的國公，府邸的門都突然被敲響了。</p>
來人是百騎司。</p>
由於奉命配合程咬金一起調查，何德在抓住鄭仁泰的時候就已經吩咐下去，讓人將今晚的事情通知這些大佬。</p>
盧國公府。</p>
程咬金本來已經睡了，結果門房和管家匆匆忙忙跑到他這裏來，說是百騎司上門報信。</p>
老程當即瞌睡了就醒了。</p>
令人將百騎司之人帶進府中後，眼見對方盔甲上還有血漬，程咬金臉色有些難看。</p>
他開門見山地問道：</p>
“怎麽回事？今夜莫非長安城裏不太平麽？”</p>
那名百騎司是騎馬趕來的，喘口氣後才點了點頭：</p>
“對，陸公子獨自回家時在小巷裏遇刺，幸好之前他便與何公公說好了，我等暗中隨行保護，才沒有出事。”</p>
程咬金一愣。</p>
這個關頭上，居然還有頭鐵的想要刺殺陸恒？！</p>
他趕忙問：</p>
“陸恒沒有受傷吧？刺殺的歹人抓住活口沒有？現在情況如何，需不需要老夫現在出去？”</p>
一連三個問題，問得那名百騎司有些發懵。</p>
撓撓頭，他才道：</p>
“陸公子沒有受傷，反而殺了好多個歹人，說是這樣才能解氣。”</p>
“為首的兩人留了活口，他與何公公已經將人給帶進宮裏了，讓陛下定奪生死。”</p>
“不過……”</p>
“其中一個人，是鄭仁泰。”</p>
程咬金滿臉震驚。</p>
他愣了好半晌，才喃喃出聲：</p>
“鄭仁泰……居然真是這家夥幹的。”</p>
“可陸恒為何會在今晚便將其帶進宮裏？”</p>
“陛下考慮大局，暫時不可能動他，陸恒居然沒有把他當場弄死，這也真是奇哉怪哉！”</p>
那名百騎司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還是說出了真相。</p>
“盧國公，陸公子他已經將鄭仁泰的腿給砍斷，而後才帶進宮的……”</p>
“而且，鄭仁泰先前並不知我等在隨行保護，所以說話十分囂張，甚至把自己之前幹過的事都給抖摟了出來。”</p>
“這些事隻要傳到陛下耳朵裏，他便沒有任何可能被保住。”</p>
程咬金很好奇，鄭仁泰究竟說了什麽，又做了什麽。</p>
但他也知道，依照百騎司的慣例，這些事不可能隨隨便便就告訴他，最起碼今晚他還沒有權限知道。</p>
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p>
程咬金當即披上了外衣，衝那名百騎司招招手道：</p>
“你出去幫我跟管家說一聲，讓他們趕緊備好馬車，我要即刻進宮！”</p>
估計現在陸恒人也還在宮裏，見到他，再見到李二陛下，那一切就都清楚了。</p>
老程是個急性子，一個晚上他都憋不住！</p>
………………</p>
甘露殿。</p>
此時，宮中隨時待命的太醫，也已經從太醫院趕到了這裏。</p>
眼見著地上鄭仁泰的慘狀，就連看慣了病人的太醫也有些不忍直視。</p>
對方的雙腿血肉模糊，從膝蓋往下全部被砍斷，直到現在也還在不停地往外滲血，血跡在甘露殿的青石地磚上匯聚成一灘。</p>
可麵前的李世民和陸恒，都沒有任何反應。</p>
似乎……隻要這人不死，被折磨成什麽樣都是理所應當。</p>
太醫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小心道：</p>
“陛下，此人傷勢過重，臣也隻能盡力而為……”</p>
“血流不止，不一定能救得活啊。”</p>
李世民麵色陰冷，看向陸恒：</p>
“朕記得，你對治療這種外傷是有一套的。”</p>
“你砍的人，要不就你來試試。”</p>
陸恒非常不樂意。</p>
一個時辰前，鄭仁泰還找了幾十個殺手要來弄死他，現在自己反倒要把他給救活。</p>
費老鼻子勁去救要殺自己的人，他上哪說理去啊！</p>
“陛下，我救不了。”</p>
陸恒臉上寫滿了不情願：</p>
“反正他方才都已經將事情給交代得差不多了，還有數十名百騎司的人聽著，這也算得上是口供了吧？”</p>
“再說了，鄭仁泰如今就在眼前，您可以親自審問幾句，那就更不可能有人質疑口供了。”</p>
“救不救都是這個結果，費那勁幹嘛呀！”</p>
李世民臉色愈發陰沉。</p>
他盯著地上的還在因疼痛而抽搐的鄭仁泰，緩緩開口。</p>
“不管是你先前套出來的，或者是朕親自審問出來的結果，隻要他一死，那些人便大可以用死無對證來反駁。”</p>
“若他們真的將朕放在眼裏，就不可能幹出這種喪心病狂膽大包天的混賬事！”</p>
“隻有留著鄭仁泰的命，日後朝堂對峙，才有可能逼他們妥協認罪。”</p>
“到現在你還不明白嗎？”</p>
“他們所做的事，罪孽太過深重，不可能僅憑鄭仁泰的隻言片語便輕易伏法。”</p>
“除了救活他，別無選擇！”</p>
旁邊的太醫聽著他們君臣的對話，深感自己非常多餘。</p>
他生怕聽到了什麽不該聽的事，隻能低著頭假裝自己不存在。</p>
陸恒沉吟片刻，想了想，也確實是這個道理。</p>
“好吧，那我就給他包紮一下子。”</p>
他左右張望，發現太醫手裏拿著幹淨布條，於是就拿了過來，將其纏繞在鄭仁泰大腿的動脈之下。</p>
也得虧陸恒砍腿的時候留了一手，沒有懟著鄭仁泰的大動脈砍，否則對方哪裏還能撐到現在，恐怕早就已經失血過多身亡了。</p>
死死勒住大動脈後，沒過多久就止住了血。</p>
太醫很是驚訝：</p>
“這是什麽手段和原理……為何老夫方才也包紮過，卻沒能如此快的見效哇？”</p>
</p>
陸恒隨口應付道：</p>
“噢，這個是勾股定理。”</p>
太醫：？？？</p>
包紮好之後，陸恒在自己本就血跡斑斑的衣服上擦了擦手，有點嫌棄。</p>
李世民皺眉看來：</p>
“這便處理好了嗎？會不會太過潦草了些。”</p>
陸恒擺擺手：</p>
“不會，反正主要目的是保住他的命，至於這傷口會不會潰爛，倒是也沒什麽關係，最多壞死。”</p>
“就當做是截肢啦，不死就行，這種人我還管他什麽生命質量嗎？”</p>
他們正說著話，外頭便又傳來了通報聲。</p>
李世民歎了口氣。</p>
今夜，事情可真是多啊。</p>
“知節來了嗎？宣他進殿吧！”</p>
來人是百騎司。</p>
由於奉命配合程咬金一起調查，何德在抓住鄭仁泰的時候就已經吩咐下去，讓人將今晚的事情通知這些大佬。</p>
盧國公府。</p>
程咬金本來已經睡了，結果門房和管家匆匆忙忙跑到他這裏來，說是百騎司上門報信。</p>
老程當即瞌睡了就醒了。</p>
令人將百騎司之人帶進府中後，眼見對方盔甲上還有血漬，程咬金臉色有些難看。</p>
他開門見山地問道：</p>
“怎麽回事？今夜莫非長安城裏不太平麽？”</p>
那名百騎司是騎馬趕來的，喘口氣後才點了點頭：</p>
“對，陸公子獨自回家時在小巷裏遇刺，幸好之前他便與何公公說好了，我等暗中隨行保護，才沒有出事。”</p>
程咬金一愣。</p>
這個關頭上，居然還有頭鐵的想要刺殺陸恒？！</p>
他趕忙問：</p>
“陸恒沒有受傷吧？刺殺的歹人抓住活口沒有？現在情況如何，需不需要老夫現在出去？”</p>
一連三個問題，問得那名百騎司有些發懵。</p>
撓撓頭，他才道：</p>
“陸公子沒有受傷，反而殺了好多個歹人，說是這樣才能解氣。”</p>
“為首的兩人留了活口，他與何公公已經將人給帶進宮裏了，讓陛下定奪生死。”</p>
“不過……”</p>
“其中一個人，是鄭仁泰。”</p>
程咬金滿臉震驚。</p>
他愣了好半晌，才喃喃出聲：</p>
“鄭仁泰……居然真是這家夥幹的。”</p>
“可陸恒為何會在今晚便將其帶進宮裏？”</p>
“陛下考慮大局，暫時不可能動他，陸恒居然沒有把他當場弄死，這也真是奇哉怪哉！”</p>
那名百騎司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還是說出了真相。</p>
“盧國公，陸公子他已經將鄭仁泰的腿給砍斷，而後才帶進宮的……”</p>
“而且，鄭仁泰先前並不知我等在隨行保護，所以說話十分囂張，甚至把自己之前幹過的事都給抖摟了出來。”</p>
“這些事隻要傳到陛下耳朵裏，他便沒有任何可能被保住。”</p>
程咬金很好奇，鄭仁泰究竟說了什麽，又做了什麽。</p>
但他也知道，依照百騎司的慣例，這些事不可能隨隨便便就告訴他，最起碼今晚他還沒有權限知道。</p>
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p>
程咬金當即披上了外衣，衝那名百騎司招招手道：</p>
“你出去幫我跟管家說一聲，讓他們趕緊備好馬車，我要即刻進宮！”</p>
估計現在陸恒人也還在宮裏，見到他，再見到李二陛下，那一切就都清楚了。</p>
老程是個急性子，一個晚上他都憋不住！</p>
………………</p>
甘露殿。</p>
此時，宮中隨時待命的太醫，也已經從太醫院趕到了這裏。</p>
眼見著地上鄭仁泰的慘狀，就連看慣了病人的太醫也有些不忍直視。</p>
對方的雙腿血肉模糊，從膝蓋往下全部被砍斷，直到現在也還在不停地往外滲血，血跡在甘露殿的青石地磚上匯聚成一灘。</p>
可麵前的李世民和陸恒，都沒有任何反應。</p>
似乎……隻要這人不死，被折磨成什麽樣都是理所應當。</p>
太醫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小心道：</p>
“陛下，此人傷勢過重，臣也隻能盡力而為……”</p>
“血流不止，不一定能救得活啊。”</p>
李世民麵色陰冷，看向陸恒：</p>
“朕記得，你對治療這種外傷是有一套的。”</p>
“你砍的人，要不就你來試試。”</p>
陸恒非常不樂意。</p>
一個時辰前，鄭仁泰還找了幾十個殺手要來弄死他，現在自己反倒要把他給救活。</p>
費老鼻子勁去救要殺自己的人，他上哪說理去啊！</p>
“陛下，我救不了。”</p>
陸恒臉上寫滿了不情願：</p>
“反正他方才都已經將事情給交代得差不多了，還有數十名百騎司的人聽著，這也算得上是口供了吧？”</p>
“再說了，鄭仁泰如今就在眼前，您可以親自審問幾句，那就更不可能有人質疑口供了。”</p>
“救不救都是這個結果，費那勁幹嘛呀！”</p>
李世民臉色愈發陰沉。</p>
他盯著地上的還在因疼痛而抽搐的鄭仁泰，緩緩開口。</p>
“不管是你先前套出來的，或者是朕親自審問出來的結果，隻要他一死，那些人便大可以用死無對證來反駁。”</p>
“若他們真的將朕放在眼裏，就不可能幹出這種喪心病狂膽大包天的混賬事！”</p>
“隻有留著鄭仁泰的命，日後朝堂對峙，才有可能逼他們妥協認罪。”</p>
“到現在你還不明白嗎？”</p>
“他們所做的事，罪孽太過深重，不可能僅憑鄭仁泰的隻言片語便輕易伏法。”</p>
“除了救活他，別無選擇！”</p>
旁邊的太醫聽著他們君臣的對話，深感自己非常多餘。</p>
他生怕聽到了什麽不該聽的事，隻能低著頭假裝自己不存在。</p>
陸恒沉吟片刻，想了想，也確實是這個道理。</p>
“好吧，那我就給他包紮一下子。”</p>
他左右張望，發現太醫手裏拿著幹淨布條，於是就拿了過來，將其纏繞在鄭仁泰大腿的動脈之下。</p>
也得虧陸恒砍腿的時候留了一手，沒有懟著鄭仁泰的大動脈砍，否則對方哪裏還能撐到現在，恐怕早就已經失血過多身亡了。</p>
死死勒住大動脈後，沒過多久就止住了血。</p>
太醫很是驚訝：</p>
“這是什麽手段和原理……為何老夫方才也包紮過，卻沒能如此快的見效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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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恒隨口應付道：</p>
“噢，這個是勾股定理。”</p>
太醫：？？？</p>
包紮好之後，陸恒在自己本就血跡斑斑的衣服上擦了擦手，有點嫌棄。</p>
李世民皺眉看來：</p>
“這便處理好了嗎？會不會太過潦草了些。”</p>
陸恒擺擺手：</p>
“不會，反正主要目的是保住他的命，至於這傷口會不會潰爛，倒是也沒什麽關係，最多壞死。”</p>
“就當做是截肢啦，不死就行，這種人我還管他什麽生命質量嗎？”</p>
他們正說著話，外頭便又傳來了通報聲。</p>
李世民歎了口氣。</p>
今夜，事情可真是多啊。</p>
“知節來了嗎？宣他進殿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