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張仲堅和孫思邈都插不上手了，隻能站在旁邊幹看著。</p>
哪怕煉丹經驗豐富的孫老爺子，此時也看不明白。</p>
“一硫二硝三木炭，指的是順序還是什麽啊？”</p>
孫思邈稍微湊近了點看，詢問道：</p>
“咦……是每樣的份量嗎？”</p>
陸恒手上忙個不停，嘴裏卻還有功夫解答他的疑惑。</p>
“對，是占比配方。”</p>
“一份硫黃，兩份硝石，三份木炭。”</p>
“裏頭再隨便加點糖就行，然後就可以把這個陶罐給封起來了。”</p>
製造黑火藥，這個口訣很多人都聽說過。</p>
黑火藥根本不難製，哪怕在古代，這些原材料都能很輕易地從方士那裏得到，如果上交朝廷那就更容易獲取了。</p>
孫思邈帶來的原料不算少，滿滿當當兩大袋，這也為陸恒創造了極大的製作空間。</p>
等到將陶罐用泥巴封起來時，他已經搞出了五六個土法炸彈！</p>
“那這浸了火油的麻繩，又是怎麽個用法？”</p>
孫思邈指著陶罐頂端那條長長的線，不恥下問：</p>
“火油都是拿來燒的，你難道是想燒了這個罐子煉丹？”</p>
陸恒失笑。</p>
他搖搖頭道：</p>
“不是……哎呀，這玩意我也解釋不清楚。”</p>
“這樣吧老爺子，您今晚上就找個離城門近點的客棧住下，夜深了，說不定有驚喜呢。”</p>
沒給孫思邈再不恥下問的機會，陸恒直接轉頭看向了張仲堅。</p>
“張幫主，我已經準備好了。”</p>
“隻要您給我人手，我跟您保證，帶出去多少就能帶回來多少。”</p>
“或許會有傷，但決不會有亡！”</p>
張仲堅十分困惑地盯著地上那幾個大陶罐看了半晌。</p>
良久，他才帶著不解點了點頭。</p>
“人手已經吩咐下去了，他們提前去城門口等你，畢竟人太多，出城時就容易被盤查。”</p>
“長安城最近不太平，城門那邊管得也嚴了許多。”</p>
“胡老五也在，你出城之後讓他幫你找人便是。”</p>
“還有……”</p>
張仲堅頓了頓，道：</p>
“老夫相信你的承諾，但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p>
依照之前跟陸恒打的交道來看，這小子雖然性格憨直莽撞，講話做事也衝動不過腦子，但人品一直都很不錯。</p>
既然敢跟自己保證幫眾弟兄們的安全，想來應當是有足夠把握的。</p>
陸恒笑著衝他拱拱手，道：</p>
“好嘞！”</p>
“您叫人幫我把這些罐子全部抱上馬車去吧，我這會兒就先出城，不過具體行動，或許等晚上的效果會更好。”</p>
“到時候，您也可以跟孫老爺子一起，好好看個熱鬧，聽個響！”</p>
………………</p>
城外。</p>
陸恒的馬車搖搖晃晃出了城，沒有太被盤查。</p>
畢竟他的籍貫就在京郊，之前總是進進出出的，城門口的禁軍已經眼熟他了。</p>
出城後，陸恒就掀開車簾往外張望。</p>
果然，沒過一會兒，他就看到了衝自己招手的胡老五。</p>
跳下馬車，對方立即衝過來打招呼。</p>
“陸神醫，您可算來了！”</p>
胡老五指了指附近好幾處分散開的人群，低聲道：</p>
“兄弟們都在這兒等著呢，您說個地方，我們立馬就過去。”</p>
陸恒挑著眉頭，有些驚訝。</p>
要說這虎頭幫的人，素質還真的挺不錯的。</p>
這裏離城門不近不遠，粗略掃過，幾群人加起來總共有上百號，如果太聚集，很容易就會被城門上巡視的禁軍們警惕。</p>
到時候會不會有人通風報信還是另說，估計他們今天的行動就會直接因為盤查泡湯了。</p>
</p>
“你應該知道鐵狼幫的堂口寨子在哪裏吧？”</p>
陸恒也低聲問：</p>
“我隻聽你們幫主說過，似乎在西南郊那邊，具體位置卻不大清楚。”</p>
“他說幫眾有人去過。”</p>
“你能找得到不？”</p>
胡老五咧開嘴，衝邊上一個年輕人招了招手。</p>
那年輕人衣服被洗得有些發白，顯然已經穿了很久，但舊得十分幹淨。</p>
“他叫鄭洋，曾經在鐵狼幫做事。”</p>
“不過自從家裏人都被幫派給害死了之後，他就徹底不想再在那兒幹了，又怕出來後被報複，所以進了咱們虎頭幫。”</p>
“您有什麽想問的，大可以直接問他！”</p>
陸恒一聽到這個名字，瞬間就警惕了起來。</p>
他之前就從長孫衝那裏得知，鐵狼幫這些幫派裏有不少人都是世家旁支。</p>
此人姓鄭……不會是滎陽鄭氏的旁支吧？</p>
思索片刻，陸恒開門見山：</p>
“你到虎頭幫多久了，家裏人又是怎麽被鐵狼幫害死的？”</p>
“倒不是我不信你，主要今天事關重大，我得問清楚才行。”</p>
那名為鄭洋的年輕人也沒生氣，隻是聲音比較低。</p>
“我家是滎陽鄭氏旁支，不過，是那種幾百年前的旁支了，沒落也沒落了上百年。”</p>
“十來年前，我跟著父母逃荒來的長安，他們說家裏有遠房親戚在這當官，雖然沒見過，但畢竟是一個宗祠的，會幫襯一把。”</p>
“來了後，他們是給了我家一口飯吃，我爹娘手頭也有了點餘錢，甚至還供我讀了私塾。”</p>
“可六年前，我爹不知被誰帶著，開始去賭錢耍了。”</p>
“那時候開始，家裏便時常有人來催債，還威脅說再不還錢就要將我娘親和妹妹一同賣去揚州……”</p>
“我隻能不讀書，進鐵狼幫去替他們做事，而且進去後我才發覺，那些上門來要債的，也是鐵狼幫的人。”</p>
“但那些賭債像是一輩子都還不完似的，我拚了命地做事卻仍舊還不幹淨，最後隻能眼睜睜看著我爹被砍手、自盡，娘親和妹妹被帶走賣到江南。”</p>
“公子，現在您信了嗎？”</p>
“這樣的事情，這樣的人，鐵狼幫裏絕不止我一個！”</p>
“我們比誰都要恨那些人！”</p>
陸恒沉默著聽完了鄭洋說的所有話。</p>
這跟他自己之前了解的基本沒有什麽出入，而且鄭洋說話語氣帶著壓抑的憤怒，並沒作假。</p>
在認真聽的同時，陸恒也在腦子裏仔仔細細地回憶了一遍那份名單。</p>
裏麵確實沒有這個鄭洋的名字。</p>
半晌。</p>
他才抬起手，拍了拍對方肩膀。</p>
“好，我現在信你了。”</p>
“看來你跟他們之間的仇，也不比我要淺啊。”</p>
“兄弟，今天晚上咱們整個大的，好好讓這幫畜生聽個響！”</p>
哪怕煉丹經驗豐富的孫老爺子，此時也看不明白。</p>
“一硫二硝三木炭，指的是順序還是什麽啊？”</p>
孫思邈稍微湊近了點看，詢問道：</p>
“咦……是每樣的份量嗎？”</p>
陸恒手上忙個不停，嘴裏卻還有功夫解答他的疑惑。</p>
“對，是占比配方。”</p>
“一份硫黃，兩份硝石，三份木炭。”</p>
“裏頭再隨便加點糖就行，然後就可以把這個陶罐給封起來了。”</p>
製造黑火藥，這個口訣很多人都聽說過。</p>
黑火藥根本不難製，哪怕在古代，這些原材料都能很輕易地從方士那裏得到，如果上交朝廷那就更容易獲取了。</p>
孫思邈帶來的原料不算少，滿滿當當兩大袋，這也為陸恒創造了極大的製作空間。</p>
等到將陶罐用泥巴封起來時，他已經搞出了五六個土法炸彈！</p>
“那這浸了火油的麻繩，又是怎麽個用法？”</p>
孫思邈指著陶罐頂端那條長長的線，不恥下問：</p>
“火油都是拿來燒的，你難道是想燒了這個罐子煉丹？”</p>
陸恒失笑。</p>
他搖搖頭道：</p>
“不是……哎呀，這玩意我也解釋不清楚。”</p>
“這樣吧老爺子，您今晚上就找個離城門近點的客棧住下，夜深了，說不定有驚喜呢。”</p>
沒給孫思邈再不恥下問的機會，陸恒直接轉頭看向了張仲堅。</p>
“張幫主，我已經準備好了。”</p>
“隻要您給我人手，我跟您保證，帶出去多少就能帶回來多少。”</p>
“或許會有傷，但決不會有亡！”</p>
張仲堅十分困惑地盯著地上那幾個大陶罐看了半晌。</p>
良久，他才帶著不解點了點頭。</p>
“人手已經吩咐下去了，他們提前去城門口等你，畢竟人太多，出城時就容易被盤查。”</p>
“長安城最近不太平，城門那邊管得也嚴了許多。”</p>
“胡老五也在，你出城之後讓他幫你找人便是。”</p>
“還有……”</p>
張仲堅頓了頓，道：</p>
“老夫相信你的承諾，但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p>
依照之前跟陸恒打的交道來看，這小子雖然性格憨直莽撞，講話做事也衝動不過腦子，但人品一直都很不錯。</p>
既然敢跟自己保證幫眾弟兄們的安全，想來應當是有足夠把握的。</p>
陸恒笑著衝他拱拱手，道：</p>
“好嘞！”</p>
“您叫人幫我把這些罐子全部抱上馬車去吧，我這會兒就先出城，不過具體行動，或許等晚上的效果會更好。”</p>
“到時候，您也可以跟孫老爺子一起，好好看個熱鬧，聽個響！”</p>
………………</p>
城外。</p>
陸恒的馬車搖搖晃晃出了城，沒有太被盤查。</p>
畢竟他的籍貫就在京郊，之前總是進進出出的，城門口的禁軍已經眼熟他了。</p>
出城後，陸恒就掀開車簾往外張望。</p>
果然，沒過一會兒，他就看到了衝自己招手的胡老五。</p>
跳下馬車，對方立即衝過來打招呼。</p>
“陸神醫，您可算來了！”</p>
胡老五指了指附近好幾處分散開的人群，低聲道：</p>
“兄弟們都在這兒等著呢，您說個地方，我們立馬就過去。”</p>
陸恒挑著眉頭，有些驚訝。</p>
要說這虎頭幫的人，素質還真的挺不錯的。</p>
這裏離城門不近不遠，粗略掃過，幾群人加起來總共有上百號，如果太聚集，很容易就會被城門上巡視的禁軍們警惕。</p>
到時候會不會有人通風報信還是另說，估計他們今天的行動就會直接因為盤查泡湯了。</p>
</p>
“你應該知道鐵狼幫的堂口寨子在哪裏吧？”</p>
陸恒也低聲問：</p>
“我隻聽你們幫主說過，似乎在西南郊那邊，具體位置卻不大清楚。”</p>
“他說幫眾有人去過。”</p>
“你能找得到不？”</p>
胡老五咧開嘴，衝邊上一個年輕人招了招手。</p>
那年輕人衣服被洗得有些發白，顯然已經穿了很久，但舊得十分幹淨。</p>
“他叫鄭洋，曾經在鐵狼幫做事。”</p>
“不過自從家裏人都被幫派給害死了之後，他就徹底不想再在那兒幹了，又怕出來後被報複，所以進了咱們虎頭幫。”</p>
“您有什麽想問的，大可以直接問他！”</p>
陸恒一聽到這個名字，瞬間就警惕了起來。</p>
他之前就從長孫衝那裏得知，鐵狼幫這些幫派裏有不少人都是世家旁支。</p>
此人姓鄭……不會是滎陽鄭氏的旁支吧？</p>
思索片刻，陸恒開門見山：</p>
“你到虎頭幫多久了，家裏人又是怎麽被鐵狼幫害死的？”</p>
“倒不是我不信你，主要今天事關重大，我得問清楚才行。”</p>
那名為鄭洋的年輕人也沒生氣，隻是聲音比較低。</p>
“我家是滎陽鄭氏旁支，不過，是那種幾百年前的旁支了，沒落也沒落了上百年。”</p>
“十來年前，我跟著父母逃荒來的長安，他們說家裏有遠房親戚在這當官，雖然沒見過，但畢竟是一個宗祠的，會幫襯一把。”</p>
“來了後，他們是給了我家一口飯吃，我爹娘手頭也有了點餘錢，甚至還供我讀了私塾。”</p>
“可六年前，我爹不知被誰帶著，開始去賭錢耍了。”</p>
“那時候開始，家裏便時常有人來催債，還威脅說再不還錢就要將我娘親和妹妹一同賣去揚州……”</p>
“我隻能不讀書，進鐵狼幫去替他們做事，而且進去後我才發覺，那些上門來要債的，也是鐵狼幫的人。”</p>
“但那些賭債像是一輩子都還不完似的，我拚了命地做事卻仍舊還不幹淨，最後隻能眼睜睜看著我爹被砍手、自盡，娘親和妹妹被帶走賣到江南。”</p>
“公子，現在您信了嗎？”</p>
“這樣的事情，這樣的人，鐵狼幫裏絕不止我一個！”</p>
“我們比誰都要恨那些人！”</p>
陸恒沉默著聽完了鄭洋說的所有話。</p>
這跟他自己之前了解的基本沒有什麽出入，而且鄭洋說話語氣帶著壓抑的憤怒，並沒作假。</p>
在認真聽的同時，陸恒也在腦子裏仔仔細細地回憶了一遍那份名單。</p>
裏麵確實沒有這個鄭洋的名字。</p>
半晌。</p>
他才抬起手，拍了拍對方肩膀。</p>
“好，我現在信你了。”</p>
“看來你跟他們之間的仇，也不比我要淺啊。”</p>
“兄弟，今天晚上咱們整個大的，好好讓這幫畜生聽個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