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王氏當先開口，其餘五姓七望的幾家也不甘人後。</p>
眾人紛紛舉手，表示自己也跟王氏一樣，希望趕緊開始拍賣，不要再耽擱時間。</p>
就連之前剛出過事的滎陽鄭氏，此時也有另外一房出麵！</p>
台上。</p>
饒是已經看過陸恒的書信，被提前打過預防針的程處默，此時也難免有些震驚。</p>
他知道這幫人會瘋搶。</p>
但沒想到會這麽瘋啊！</p>
“咳咳！”</p>
程處默咳嗽一聲，也不繼續拖拉了：</p>
“現在我宣布，拍賣會正式開始！”</p>
“諸位進場之時都拿到過木牌了吧，這木牌上的數字都已經在門口登記過了，共計發放了五十七塊木牌。”</p>
“講一下規則——”</p>
“酒的起拍價為一百兩，每次舉牌的最低加價也是一百兩銀。”</p>
“大家在競拍的時候，要喊出自己所出價格！”</p>
“若喊價後無人繼續競拍，我倒數三個數，數完還沒人出價，那這瓶酒便有了買家！”</p>
“聽明白了嗎？”</p>
底下人早已按捺不住，紛紛高聲表示自己已經清楚規則。</p>
麵對這麽多達官顯貴的熱情，程處默也有點招架不住。</p>
他擦擦汗。</p>
而後，手中的小木槌在桌上一敲，高聲道：</p>
“競拍開始！”</p>
“諸位，現在可以開始出價了！”</p>
這木槌剛落桌，下麵就接連不斷地有人開始喊了起來。</p>
“我出二百兩！”</p>
“二百兩算個屁，老夫出五百兩！”</p>
“哼，我出一千兩！”</p>
“……”</p>
短短盞茶功夫不到。</p>
剛剛還價值一百兩的酒，眨眼間就已經被抬上了一千五百兩！</p>
………………</p>
酒樓，二樓。</p>
親眼見證了這一幕的李泰臉色有些發綠。</p>
先前他還覺得，一瓶酒而已，能賣出一千兩銀子的價格已經是極限了。</p>
再多，那就不太禮貌了吧！</p>
可誰他娘的能想到……</p>
本來平平無奇的酒，居然是裝在個晶瑩剔透的琉璃瓶裏的？！</p>
底下那群人根本就不是在瘋搶一瓶酒。</p>
而是在搶那個瓶子啊！</p>
“怎麽了青雀，打眼了吧？”</p>
李二陛下笑嗬嗬地轉頭看他，調笑道：</p>
“朕以為，你應當習慣了才對。”</p>
“陸日升那小子，向來就不走尋常路！”</p>
“他哪怕賣酒，也決不會用那些跟普通商人一樣的手段。”</p>
“你還猜不猜價格了？”</p>
見自己父皇問話，李泰當即收起了自己臉上的咬牙切齒模樣。</p>
他露出個微笑來，鎮定自若地搖了搖頭。</p>
“父皇，兒臣不猜了。”</p>
“雖說是在賣酒，可這實際上不過就是買櫝還珠罷了。”</p>
“他們爭搶的並非是這瓶酒水本身，而是那個舉世無雙的琉璃瓶。”</p>
“這麽看，就連兒臣自己也有些想參與進去了呢！”</p>
這倒是實話實說。</p>
琉璃罕見，但也有個限度。前朝就已經有過琉璃碗、琉璃杯了，這種溫潤如玉又能隨人意誌而變幻形態的器物，其實不算誇張。</p>
今天這個瓶子，主要是誇張在它的清澈透明！</p>
二樓不高，李泰坐在上頭也能清晰看見那琉璃瓶。</p>
他眯起眼緩緩道：</p>
“真是巧奪天工……”</p>
“裏頭那些毫無規章的小泡，似乎也美輪美奐啊！”</p>
邊上的李承乾已經快憋不住笑了。</p>
琉璃瓶子裏的泡……</p>
他早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p>
陸恒特地給他單獨寫了一封信來，不僅僅說明了拍賣會的事情，而且還表達了擔憂。</p>
這玩意兒隻是個剛新鮮出爐的試驗品。</p>
說白了，就是個殘次品！</p>
氣泡的存在，其實是因為陸恒沒有親手製作過，沒有經驗，才會出現。</p>
結果到了眾人眼裏，那些氣泡居然成了大巧不工的表現！</p>
真是太離譜了！</p>
李承乾正竭力憋著笑呢。</p>
忽然，他發現一樓的叫價聲停了下來。</p>
他不由得轉頭看向李世民：</p>
“父皇，方才叫到什麽價格了，兒臣沒聽清楚。”</p>
李二陛下摸了摸鼻子：</p>
“似乎是……三千兩吧。”</p>
父子倆對視一眼，都覺得有些可惜。</p>
三千兩銀子這個價格，對一瓶酒而言，確實已經非常非常高了。</p>
但陸恒在信裏說過，沒賣到一萬兩就別給他寫信交代後續了，他覺得丟人。</p>
嘶……</p>
這可咋搞？</p>
但就在父子倆有些焦灼之時。</p>
同樣是二樓，在他們不遠處坐著的程咬金，卻忽然舉起了牌子！</p>
“老夫叫價，三千五百兩！”</p>
滿堂皆驚！</p>
之前叫價三千兩的人，是清河崔氏的一個少年郎。</p>
顯然，他是被家中長輩吩咐來喊價的。</p>
原本沒人再舉牌競價時，少年還覺得已經十拿九穩了。</p>
可半路居然殺出來了個程咬金！</p>
少年一時憤怒下，竟豁然起身衝二樓高聲道：</p>
“盧國公，您這是什麽意思？”</p>
“先前叫價的時候，您可沒有出來喊，這關頭來搶，有點沒意思了吧？！”</p>
確實是初生牛犢不怕虎。</p>
照他的年紀看顯然還是個白身，沒有功名，隻有世家子的家世撐腰。</p>
就這，還敢跟程咬金叫板？</p>
所有人都做好了這滾刀肉當場叫罵撒潑的準備。</p>
可出乎意料的是……</p>
二樓的程咬金，隻不鹹不淡地瞥了少年一眼，聲音很平靜。</p>
“先前沒有喊價，那是覺得這價格太低了，沒必要喊。”</p>
“你若不服氣，那就接著跟老夫爭啊！”</p>
“男子漢大丈夫，憑本事買，怎麽能叫搶呢，你是不是輸不起？”</p>
那少年臉色都變了。</p>
世家子，最恨別人罵他們沒風度輸不起！</p>
他的臉跟變色龍一樣變來變去。</p>
最後，少年恨恨道：</p>
“哼！盧國公，你怕不是個托吧？”</p>
“一個琉璃瓶雖然巧奪天工，但也不至於賣出三千五百兩的天價來！”</p>
“好沒道理！”</p>
程咬金依然是老神在在地喝著小酒，說話不冷不熱。</p>
“你們都是買櫝還珠，老夫才是真想買這酒。”</p>
“難道諸位不知，這酒瓶上還有陛下親筆禦書，所刻字為，天下第一酒？”</p>
</p>
“這瓶酒買回家去啊，怕是能當傳家寶，世代傳承嘍！”</p>
此言一出。</p>
滿堂皆驚！</p>
眾人紛紛舉手，表示自己也跟王氏一樣，希望趕緊開始拍賣，不要再耽擱時間。</p>
就連之前剛出過事的滎陽鄭氏，此時也有另外一房出麵！</p>
台上。</p>
饒是已經看過陸恒的書信，被提前打過預防針的程處默，此時也難免有些震驚。</p>
他知道這幫人會瘋搶。</p>
但沒想到會這麽瘋啊！</p>
“咳咳！”</p>
程處默咳嗽一聲，也不繼續拖拉了：</p>
“現在我宣布，拍賣會正式開始！”</p>
“諸位進場之時都拿到過木牌了吧，這木牌上的數字都已經在門口登記過了，共計發放了五十七塊木牌。”</p>
“講一下規則——”</p>
“酒的起拍價為一百兩，每次舉牌的最低加價也是一百兩銀。”</p>
“大家在競拍的時候，要喊出自己所出價格！”</p>
“若喊價後無人繼續競拍，我倒數三個數，數完還沒人出價，那這瓶酒便有了買家！”</p>
“聽明白了嗎？”</p>
底下人早已按捺不住，紛紛高聲表示自己已經清楚規則。</p>
麵對這麽多達官顯貴的熱情，程處默也有點招架不住。</p>
他擦擦汗。</p>
而後，手中的小木槌在桌上一敲，高聲道：</p>
“競拍開始！”</p>
“諸位，現在可以開始出價了！”</p>
這木槌剛落桌，下麵就接連不斷地有人開始喊了起來。</p>
“我出二百兩！”</p>
“二百兩算個屁，老夫出五百兩！”</p>
“哼，我出一千兩！”</p>
“……”</p>
短短盞茶功夫不到。</p>
剛剛還價值一百兩的酒，眨眼間就已經被抬上了一千五百兩！</p>
………………</p>
酒樓，二樓。</p>
親眼見證了這一幕的李泰臉色有些發綠。</p>
先前他還覺得，一瓶酒而已，能賣出一千兩銀子的價格已經是極限了。</p>
再多，那就不太禮貌了吧！</p>
可誰他娘的能想到……</p>
本來平平無奇的酒，居然是裝在個晶瑩剔透的琉璃瓶裏的？！</p>
底下那群人根本就不是在瘋搶一瓶酒。</p>
而是在搶那個瓶子啊！</p>
“怎麽了青雀，打眼了吧？”</p>
李二陛下笑嗬嗬地轉頭看他，調笑道：</p>
“朕以為，你應當習慣了才對。”</p>
“陸日升那小子，向來就不走尋常路！”</p>
“他哪怕賣酒，也決不會用那些跟普通商人一樣的手段。”</p>
“你還猜不猜價格了？”</p>
見自己父皇問話，李泰當即收起了自己臉上的咬牙切齒模樣。</p>
他露出個微笑來，鎮定自若地搖了搖頭。</p>
“父皇，兒臣不猜了。”</p>
“雖說是在賣酒，可這實際上不過就是買櫝還珠罷了。”</p>
“他們爭搶的並非是這瓶酒水本身，而是那個舉世無雙的琉璃瓶。”</p>
“這麽看，就連兒臣自己也有些想參與進去了呢！”</p>
這倒是實話實說。</p>
琉璃罕見，但也有個限度。前朝就已經有過琉璃碗、琉璃杯了，這種溫潤如玉又能隨人意誌而變幻形態的器物，其實不算誇張。</p>
今天這個瓶子，主要是誇張在它的清澈透明！</p>
二樓不高，李泰坐在上頭也能清晰看見那琉璃瓶。</p>
他眯起眼緩緩道：</p>
“真是巧奪天工……”</p>
“裏頭那些毫無規章的小泡，似乎也美輪美奐啊！”</p>
邊上的李承乾已經快憋不住笑了。</p>
琉璃瓶子裏的泡……</p>
他早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p>
陸恒特地給他單獨寫了一封信來，不僅僅說明了拍賣會的事情，而且還表達了擔憂。</p>
這玩意兒隻是個剛新鮮出爐的試驗品。</p>
說白了，就是個殘次品！</p>
氣泡的存在，其實是因為陸恒沒有親手製作過，沒有經驗，才會出現。</p>
結果到了眾人眼裏，那些氣泡居然成了大巧不工的表現！</p>
真是太離譜了！</p>
李承乾正竭力憋著笑呢。</p>
忽然，他發現一樓的叫價聲停了下來。</p>
他不由得轉頭看向李世民：</p>
“父皇，方才叫到什麽價格了，兒臣沒聽清楚。”</p>
李二陛下摸了摸鼻子：</p>
“似乎是……三千兩吧。”</p>
父子倆對視一眼，都覺得有些可惜。</p>
三千兩銀子這個價格，對一瓶酒而言，確實已經非常非常高了。</p>
但陸恒在信裏說過，沒賣到一萬兩就別給他寫信交代後續了，他覺得丟人。</p>
嘶……</p>
這可咋搞？</p>
但就在父子倆有些焦灼之時。</p>
同樣是二樓，在他們不遠處坐著的程咬金，卻忽然舉起了牌子！</p>
“老夫叫價，三千五百兩！”</p>
滿堂皆驚！</p>
之前叫價三千兩的人，是清河崔氏的一個少年郎。</p>
顯然，他是被家中長輩吩咐來喊價的。</p>
原本沒人再舉牌競價時，少年還覺得已經十拿九穩了。</p>
可半路居然殺出來了個程咬金！</p>
少年一時憤怒下，竟豁然起身衝二樓高聲道：</p>
“盧國公，您這是什麽意思？”</p>
“先前叫價的時候，您可沒有出來喊，這關頭來搶，有點沒意思了吧？！”</p>
確實是初生牛犢不怕虎。</p>
照他的年紀看顯然還是個白身，沒有功名，隻有世家子的家世撐腰。</p>
就這，還敢跟程咬金叫板？</p>
所有人都做好了這滾刀肉當場叫罵撒潑的準備。</p>
可出乎意料的是……</p>
二樓的程咬金，隻不鹹不淡地瞥了少年一眼，聲音很平靜。</p>
“先前沒有喊價，那是覺得這價格太低了，沒必要喊。”</p>
“你若不服氣，那就接著跟老夫爭啊！”</p>
“男子漢大丈夫，憑本事買，怎麽能叫搶呢，你是不是輸不起？”</p>
那少年臉色都變了。</p>
世家子，最恨別人罵他們沒風度輸不起！</p>
他的臉跟變色龍一樣變來變去。</p>
最後，少年恨恨道：</p>
“哼！盧國公，你怕不是個托吧？”</p>
“一個琉璃瓶雖然巧奪天工，但也不至於賣出三千五百兩的天價來！”</p>
“好沒道理！”</p>
程咬金依然是老神在在地喝著小酒，說話不冷不熱。</p>
“你們都是買櫝還珠，老夫才是真想買這酒。”</p>
“難道諸位不知，這酒瓶上還有陛下親筆禦書，所刻字為，天下第一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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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瓶酒買回家去啊，怕是能當傳家寶，世代傳承嘍！”</p>
此言一出。</p>
滿堂皆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