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外。</p>
三輛馬車很低調地行駛在官道上，並無多少人注意到。</p>
這年頭但凡家裏有點小錢的，要出個遠門，都得帶上不少物品銀錢。</p>
窮家富路嘛！</p>
為安全計，出門一個車隊十幾輛車，雇數十名青壯護送，那都是基本操作。</p>
三輛馬車屬實算不得什麽。</p>
中間一輛上。</p>
陸恒跟孫思邈坐在一起，後頭那輛車坐的是李明玉和武照兩個女孩子。</p>
一路上都保持閉目養神的孫思邈，此時睜開了眼。</p>
“小子，你還沒跟老夫說，回長安究竟是來幹嘛的？”</p>
孫思邈有點忍不住，終於再次開口問：</p>
“這都快到長安城門口了，沒必要再賣關子了吧！”</p>
關於這個問題，他從出發到現在，差不多已經問過幾十遍了。</p>
每一次陸恒的回答都一樣。</p>
“你猜？”</p>
搞得向來修身養性的孫思邈都有點上火。</p>
他是涵養極佳沒錯。</p>
但是他好奇心重啊！</p>
如果不是一直對所有事物都保持好奇，孫思邈也不可能有這樣高的醫學成就，更不可能紆尊降貴不恥下問，跟在陸恒身邊學新東西。</p>
這種人被賣關子，比殺了他還難受！</p>
陸恒恬不知恥地嘿嘿一笑：</p>
“你猜……”</p>
孫思邈忍無可忍，一個大比兜就過去了！</p>
“猜個屁！你說不說！”</p>
“要是不說，我就出去廣而告之，說你不能人道！”</p>
陸恒：？？！</p>
陸恒震驚了。</p>
握草，孫老爺子跟誰學壞的？</p>
造謠這種事情，都能說得如此理直氣壯的嗎？！</p>
他瞪著眼睛：</p>
“老爺子，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啊！”</p>
“你自己摸摸我的脈，我特麽哪裏不能人道了？我龍精虎猛著呢！”</p>
陸恒一急眼，孫思邈心情就好多了。</p>
他老神在在地撫須長歎道：</p>
“哎呀……這誰知道呢……”</p>
“老夫隻知道，公主與你成婚有幾個月了，這肚子卻一點兒動靜都沒有。”</p>
“有些事情看破不說破。”</p>
“除了公主之外，你在成婚前一個通房丫鬟都沒有，青樓似乎也沒去過……”</p>
“這事兒傳到外人耳朵裏，那可不就是你不能人道嗎？”</p>
陸恒人都麻了。</p>
他堂堂一個七尺好男兒，與黃賭毒不共戴天，平時除了懟人忙科研就是教學生，也沒虧待過媳婦，從來不亂搞。</p>
居然，還會因為遵紀守法被造謠那方麵不行？！</p>
什麽世道！</p>
上哪說理去啊！</p>
他咬牙切齒道：</p>
“你別胡說，我這是關心婦女身心健康！”</p>
“玉兒年紀小，還在長身體，這個時候讓她生孩子，很有可能會出事！”</p>
“老爺子你仔細想想遇到過的那些病人。”</p>
“她們是不是生產時年紀越小，就越容易出問題？”</p>
“生孩子這事情，高齡低齡都不好，二十到三十期間才是最合適的。”</p>
“我是為了她好！”</p>
孫思邈皺起眉頭仔細想了想。</p>
嘶……</p>
照經驗看來，婦人越早生孩子恢複越快，可難產的，也大多出在十三四歲這年紀上。</p>
</p>
好像，真的有幾分道理？</p>
琢磨了半天。</p>
孫思邈回過味兒來了。</p>
他瞪著陸恒：</p>
“這些事情可以過陣子再教老夫。”</p>
“你先說，回長安究竟幹嘛的？”</p>
“醜話說在前，你要是死在世家手裏，老夫可不會替你報仇雪恨。”</p>
“屆時若公主成了寡婦，老夫便帶著她離開長安，去其他地方雲遊救人看病去了！”</p>
陸恒滿臉牙疼。</p>
奶奶個熊的……</p>
這個關子，愣是賣不過去了是吧？</p>
他無奈道：</p>
“我是回來薅羊毛的。”</p>
孫思邈一臉問號和震驚：</p>
“什麽薅羊毛？你要薅誰的羊毛？”</p>
陸恒撓撓頭：</p>
“在長安舉辦拍賣會那個事情，您應該也知道了。”</p>
“當初裝酒的所謂琉璃瓶，說白了，跟瓷器一樣，隻要有原料，想燒多少燒多少。”</p>
“雖然現在工藝還不是很成熟，主要問題出在火候溫度的控製上……”</p>
“但每天幾十個的產量，還是有的。”</p>
“您覺得，若我們酒樓裏賣的所有酒都是用這種琉璃瓶子裝，銷量會有多少？”</p>
孫思邈嘴巴張了張，登時說不出來什麽話了。</p>
愕然良久。</p>
陸恒帶著人去龍門石窟附近的那一次，他有事沒去，但發生了什麽也都聽說了。</p>
他們在那裏買下了一整座工坊，由長孫無忌去找了皇家工匠來。</p>
如今，工坊裏起碼已經有了幾十來號人。</p>
隻要有技術，幾十個人，每日產出幾十個琉璃瓶，算不得什麽。</p>
但問題是……</p>
“老夫記得，那瓶名為貞觀的酒，賣出了萬兩銀子的天價。”</p>
孫思邈眉頭緊蹙：</p>
“且不說那瓶酒能賣到這麽貴，裏頭有多少不可再現的原因、”</p>
“光是這價格，世家也不是一群冤大頭，會把肉放在你菜刀底下讓你割。”</p>
“這路，估計行不通啊。”</p>
陸恒笑了。</p>
他當然知道，世家不是一群蠢貨。</p>
正相反，他們或許是當世最精明、智商最高的一幫人。</p>
如果故技重施，世家一定不會上當。</p>
“那假若我換個法子呢？”</p>
陸恒臉上的笑容，現在看來尤其殺氣騰騰。</p>
似乎眼前都是砧上魚肉、待宰羔羊。</p>
他衝孫思邈咧開嘴：</p>
“如果這酒，我每一瓶都隻賣十兩銀子呢？”</p>
“十兩銀子對他們而言，不算貴吧。”</p>
“而且一天，酒樓隻賣十瓶酒，多的沒有，誰來問都沒有。”</p>
“如此，他們還會不買嗎？”</p>
孫思邈愣住了。</p>
十兩銀子一瓶，這價格對於普通酒而言很貴。</p>
但容器若是琉璃瓶，那就一點都不算貴了。</p>
根本就是白菜價、打骨折啊！</p>
圖啥？！</p>
哪怕工坊裏那群皇家工匠不用陸恒自己付工錢，可養著他們，一天下來吃喝拉撒成本也不低。</p>
這價格，完全可以更高一點，也有人會買啊！</p>
看著孫思邈疑惑茫然的眼神。</p>
陸恒再次嘿嘿一笑：</p>
“別小看這十兩銀子，限購十瓶的價。”</p>
“老爺子……”</p>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p>
三輛馬車很低調地行駛在官道上，並無多少人注意到。</p>
這年頭但凡家裏有點小錢的，要出個遠門，都得帶上不少物品銀錢。</p>
窮家富路嘛！</p>
為安全計，出門一個車隊十幾輛車，雇數十名青壯護送，那都是基本操作。</p>
三輛馬車屬實算不得什麽。</p>
中間一輛上。</p>
陸恒跟孫思邈坐在一起，後頭那輛車坐的是李明玉和武照兩個女孩子。</p>
一路上都保持閉目養神的孫思邈，此時睜開了眼。</p>
“小子，你還沒跟老夫說，回長安究竟是來幹嘛的？”</p>
孫思邈有點忍不住，終於再次開口問：</p>
“這都快到長安城門口了，沒必要再賣關子了吧！”</p>
關於這個問題，他從出發到現在，差不多已經問過幾十遍了。</p>
每一次陸恒的回答都一樣。</p>
“你猜？”</p>
搞得向來修身養性的孫思邈都有點上火。</p>
他是涵養極佳沒錯。</p>
但是他好奇心重啊！</p>
如果不是一直對所有事物都保持好奇，孫思邈也不可能有這樣高的醫學成就，更不可能紆尊降貴不恥下問，跟在陸恒身邊學新東西。</p>
這種人被賣關子，比殺了他還難受！</p>
陸恒恬不知恥地嘿嘿一笑：</p>
“你猜……”</p>
孫思邈忍無可忍，一個大比兜就過去了！</p>
“猜個屁！你說不說！”</p>
“要是不說，我就出去廣而告之，說你不能人道！”</p>
陸恒：？？！</p>
陸恒震驚了。</p>
握草，孫老爺子跟誰學壞的？</p>
造謠這種事情，都能說得如此理直氣壯的嗎？！</p>
他瞪著眼睛：</p>
“老爺子，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啊！”</p>
“你自己摸摸我的脈，我特麽哪裏不能人道了？我龍精虎猛著呢！”</p>
陸恒一急眼，孫思邈心情就好多了。</p>
他老神在在地撫須長歎道：</p>
“哎呀……這誰知道呢……”</p>
“老夫隻知道，公主與你成婚有幾個月了，這肚子卻一點兒動靜都沒有。”</p>
“有些事情看破不說破。”</p>
“除了公主之外，你在成婚前一個通房丫鬟都沒有，青樓似乎也沒去過……”</p>
“這事兒傳到外人耳朵裏，那可不就是你不能人道嗎？”</p>
陸恒人都麻了。</p>
他堂堂一個七尺好男兒，與黃賭毒不共戴天，平時除了懟人忙科研就是教學生，也沒虧待過媳婦，從來不亂搞。</p>
居然，還會因為遵紀守法被造謠那方麵不行？！</p>
什麽世道！</p>
上哪說理去啊！</p>
他咬牙切齒道：</p>
“你別胡說，我這是關心婦女身心健康！”</p>
“玉兒年紀小，還在長身體，這個時候讓她生孩子，很有可能會出事！”</p>
“老爺子你仔細想想遇到過的那些病人。”</p>
“她們是不是生產時年紀越小，就越容易出問題？”</p>
“生孩子這事情，高齡低齡都不好，二十到三十期間才是最合適的。”</p>
“我是為了她好！”</p>
孫思邈皺起眉頭仔細想了想。</p>
嘶……</p>
照經驗看來，婦人越早生孩子恢複越快，可難產的，也大多出在十三四歲這年紀上。</p>
</p>
好像，真的有幾分道理？</p>
琢磨了半天。</p>
孫思邈回過味兒來了。</p>
他瞪著陸恒：</p>
“這些事情可以過陣子再教老夫。”</p>
“你先說，回長安究竟幹嘛的？”</p>
“醜話說在前，你要是死在世家手裏，老夫可不會替你報仇雪恨。”</p>
“屆時若公主成了寡婦，老夫便帶著她離開長安，去其他地方雲遊救人看病去了！”</p>
陸恒滿臉牙疼。</p>
奶奶個熊的……</p>
這個關子，愣是賣不過去了是吧？</p>
他無奈道：</p>
“我是回來薅羊毛的。”</p>
孫思邈一臉問號和震驚：</p>
“什麽薅羊毛？你要薅誰的羊毛？”</p>
陸恒撓撓頭：</p>
“在長安舉辦拍賣會那個事情，您應該也知道了。”</p>
“當初裝酒的所謂琉璃瓶，說白了，跟瓷器一樣，隻要有原料，想燒多少燒多少。”</p>
“雖然現在工藝還不是很成熟，主要問題出在火候溫度的控製上……”</p>
“但每天幾十個的產量，還是有的。”</p>
“您覺得，若我們酒樓裏賣的所有酒都是用這種琉璃瓶子裝，銷量會有多少？”</p>
孫思邈嘴巴張了張，登時說不出來什麽話了。</p>
愕然良久。</p>
陸恒帶著人去龍門石窟附近的那一次，他有事沒去，但發生了什麽也都聽說了。</p>
他們在那裏買下了一整座工坊，由長孫無忌去找了皇家工匠來。</p>
如今，工坊裏起碼已經有了幾十來號人。</p>
隻要有技術，幾十個人，每日產出幾十個琉璃瓶，算不得什麽。</p>
但問題是……</p>
“老夫記得，那瓶名為貞觀的酒，賣出了萬兩銀子的天價。”</p>
孫思邈眉頭緊蹙：</p>
“且不說那瓶酒能賣到這麽貴，裏頭有多少不可再現的原因、”</p>
“光是這價格，世家也不是一群冤大頭，會把肉放在你菜刀底下讓你割。”</p>
“這路，估計行不通啊。”</p>
陸恒笑了。</p>
他當然知道，世家不是一群蠢貨。</p>
正相反，他們或許是當世最精明、智商最高的一幫人。</p>
如果故技重施，世家一定不會上當。</p>
“那假若我換個法子呢？”</p>
陸恒臉上的笑容，現在看來尤其殺氣騰騰。</p>
似乎眼前都是砧上魚肉、待宰羔羊。</p>
他衝孫思邈咧開嘴：</p>
“如果這酒，我每一瓶都隻賣十兩銀子呢？”</p>
“十兩銀子對他們而言，不算貴吧。”</p>
“而且一天，酒樓隻賣十瓶酒，多的沒有，誰來問都沒有。”</p>
“如此，他們還會不買嗎？”</p>
孫思邈愣住了。</p>
十兩銀子一瓶，這價格對於普通酒而言很貴。</p>
但容器若是琉璃瓶，那就一點都不算貴了。</p>
根本就是白菜價、打骨折啊！</p>
圖啥？！</p>
哪怕工坊裏那群皇家工匠不用陸恒自己付工錢，可養著他們，一天下來吃喝拉撒成本也不低。</p>
這價格，完全可以更高一點，也有人會買啊！</p>
看著孫思邈疑惑茫然的眼神。</p>
陸恒再次嘿嘿一笑：</p>
“別小看這十兩銀子，限購十瓶的價。”</p>
“老爺子……”</p>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