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很疑惑，不知道陸恒究竟是什麽意思。</p>
哪怕是放眼天下……</p>
能買得起那“貞觀十年春”的人，也還是大大小小的世家。</p>
不然還能有誰？</p>
“那你說說看，還準備賣給誰？”</p>
程咬金也坐下來喝了口陸恒自製的茶水，不由得皺了皺眉：</p>
“嘖，你小子真是特立獨行。”</p>
“不僅酒跟旁人的不同，就連茶水也什麽都不加。”</p>
“沒了蔥薑蒜和芝麻，哪裏還能叫茶葉！”</p>
陸恒很無語。</p>
搞半天，原來自己這個喝清茶的在這裏才是異類啊？</p>
他搖搖頭，道：</p>
“我離開了這麽一段時間，邊塞那邊有消息嗎？”</p>
“王玄策帶的人有沒有傳信回來？”</p>
程咬金一愣。</p>
他不大明白陸恒為什麽突然問起了這個。</p>
想了想，程咬金摸著胡子道：</p>
“有消息。”</p>
“就前陣子，王玄策傳消息回來說他們已經到了準備埋伏的地方了。”</p>
“使團的人行李輜重很多，所以走得比較慢。”</p>
“怎麽，你有什麽想法？”</p>
原先的準備是，讓王玄策和鄭洋他們這些“馬匪”摸到敵後去丟炸藥，震住吐蕃秀肌肉。</p>
不過陸恒如今倒是有了點別的想法。</p>
他喝了口茶，嘿嘿一笑。</p>
“程伯伯，現在有兩條路子擺在你麵前。”</p>
“一條，跟我們先前打算的一樣，埋伏使團，把他們炸個團滅，放一個人回去震懾吐蕃。”</p>
“至於另一條路嘛……”</p>
“就是讓吐蕃人以為大唐想與他們交好。”</p>
“跟他們通商，將這貞觀十年春賣給他們，狠狠賺吐蕃一筆。”</p>
“你會選哪一條？”</p>
程咬金眉頭緊鎖。</p>
錢，誰都想賺。</p>
但問題是，比起賺錢，將吐蕃給用武力手段震懾住，這才更符合他老程的性格。</p>
不論對方是誰。</p>
打他娘的就對了！</p>
“……你就這麽缺錢？”</p>
程咬金嘬著牙花子，決定先問清楚情況：</p>
“若是將吐蕃給震住了，他們定然會向大唐稱臣朝貢。”</p>
“屆時，咱們得到的貢禮，難道不比賣酒來錢來得更快麽？”</p>
“想來你也知道，往西域的絲綢之路雖然日益繁華，但商隊多，馬匪更多。”</p>
“也正是因此，王玄策他們才能扮作馬匪去那裏。”</p>
“這根本沒有任何破綻，因為馬匪遍地都是，他們存在也非常合理。”</p>
“若是你打算把酒賣到吐蕃去，那就意味你的商隊同樣要麵臨馬匪。”</p>
“可得考慮清楚才是！”</p>
“朝廷沒那麽多人手護送你的商隊，區區商隊，陛下也不可能同意給你派軍隊護衛。”</p>
他說得也都是實話。</p>
絲綢之路繁華是真繁華，前朝就已經重開了絲路，但路途遙遠，難免會遇到劫匪。</p>
陸恒要是想賣酒到吐蕃去……</p>
那估計得派一支軍隊隨行護送。</p>
“路上安全，倒是不用擔心。”</p>
陸恒又喝了口茶，咧嘴道：</p>
“我又不是閑的沒事，賣個酒還需要朝廷護送。”</p>
“這樣。”</p>
“程伯伯，你先寫封信給王玄策，讓他們別急著出手殺了吐蕃使團。”</p>
“叫信使帶一瓶貞觀十年春去，交給他們。”</p>
程咬金愣了：</p>
“你到底想幹嘛？”</p>
陸恒將茶杯放到桌案上，滿臉單純。</p>
“我要先刮幹淨吐蕃的油水，再將他們打下來。”</p>
………………</p>
太極宮。</p>
李承乾過來，正在麵見李世民。</p>
李二陛下淡淡道：</p>
“酒樓那邊，情形如何了？”</p>
李承乾有些猶豫。</p>
他本來就是想過來告訴自己父皇，酒樓那邊出了事。</p>
但現在父皇一問起來……</p>
他倒是有點不大好意思說了。</p>
李二陛下疑惑道：</p>
“有事就說，何必吞吞吐吐的？”</p>
“難不成，酒樓出什麽事了？”</p>
遲疑半晌。</p>
李承乾泄氣道：</p>
“是博陵崔氏他們……”</p>
“咱們那酒一出，便引來了不少世家搶購，甚至有人搶著花錢買位置來搶。”</p>
“陸恒說這是市場規律，不用管。”</p>
“但博陵崔氏他們壞了規矩。”</p>
“今日賣出去的十瓶酒，基本都被世家給買去了，還有就是京中一些顯貴。”</p>
“隻有個姓劉的富戶，他爹不久於人世，平日裏就愛喝點小酒，他就沒有賣位置給別人，想著買一瓶好酒回去，讓他爹安安心心地走。”</p>
“好不容易第一個搶到酒，回家時卻被崔家的惡仆給攔住，非要他手裏那瓶。”</p>
“那劉富戶不肯賣……結果被毒打了一頓。”</p>
“酒沒了，人也鼻青臉腫，來酒樓求店小二再賣一瓶給他。”</p>
“陸恒吩咐過店小二，若有這種事情發生，便將動手之人直接拉入黑名單，意思就是不再允許黑名單裏的人進入酒樓，買酒、吃飯都不許。”</p>
</p>
“店小二也就這麽做了。”</p>
“兒臣當時知道了這件事，便派人送信去了西郊。”</p>
“不過日升寫的回信，看起來似乎是完全不在意得罪了博陵崔氏……”</p>
“而且還要給店小二獎勵！”</p>
李二陛下都被幹沉默了。</p>
他現在終於知道，李承乾剛才為什麽如此吞吞吐吐了。</p>
是因為陸恒的方法，實在是太過簡單粗暴！</p>
半晌。</p>
李世民沉著臉道：</p>
“世家，倒確實是猖狂至極啊。”</p>
“皇城腳下，長安城裏，都敢直接強買強賣。”</p>
“這天底下還有什麽事情是他們不敢做的？”</p>
“陸恒那小子脾氣向來很硬，這種做法，朕也不意外。”</p>
“罷了。”</p>
“一個博陵崔氏而已，能買多少酒水？”</p>
“拉入那甚黑名單，不賣了便是！”</p>
李承乾再次陷入沉默。</p>
良久。</p>
他才試探著又道：</p>
“可是父皇……”</p>
“日升那意思，好像是說，不賣給世家，也能賣給其餘國家的人。”</p>
“他想將這酒賣到吐蕃去。”</p>
聞言。</p>
李世民豁然起身。</p>
“什麽？！”</p>
“烈酒珍貴……”</p>
“他竟然還要將其賣給吐蕃人？！”</p>
哪怕是放眼天下……</p>
能買得起那“貞觀十年春”的人，也還是大大小小的世家。</p>
不然還能有誰？</p>
“那你說說看，還準備賣給誰？”</p>
程咬金也坐下來喝了口陸恒自製的茶水，不由得皺了皺眉：</p>
“嘖，你小子真是特立獨行。”</p>
“不僅酒跟旁人的不同，就連茶水也什麽都不加。”</p>
“沒了蔥薑蒜和芝麻，哪裏還能叫茶葉！”</p>
陸恒很無語。</p>
搞半天，原來自己這個喝清茶的在這裏才是異類啊？</p>
他搖搖頭，道：</p>
“我離開了這麽一段時間，邊塞那邊有消息嗎？”</p>
“王玄策帶的人有沒有傳信回來？”</p>
程咬金一愣。</p>
他不大明白陸恒為什麽突然問起了這個。</p>
想了想，程咬金摸著胡子道：</p>
“有消息。”</p>
“就前陣子，王玄策傳消息回來說他們已經到了準備埋伏的地方了。”</p>
“使團的人行李輜重很多，所以走得比較慢。”</p>
“怎麽，你有什麽想法？”</p>
原先的準備是，讓王玄策和鄭洋他們這些“馬匪”摸到敵後去丟炸藥，震住吐蕃秀肌肉。</p>
不過陸恒如今倒是有了點別的想法。</p>
他喝了口茶，嘿嘿一笑。</p>
“程伯伯，現在有兩條路子擺在你麵前。”</p>
“一條，跟我們先前打算的一樣，埋伏使團，把他們炸個團滅，放一個人回去震懾吐蕃。”</p>
“至於另一條路嘛……”</p>
“就是讓吐蕃人以為大唐想與他們交好。”</p>
“跟他們通商，將這貞觀十年春賣給他們，狠狠賺吐蕃一筆。”</p>
“你會選哪一條？”</p>
程咬金眉頭緊鎖。</p>
錢，誰都想賺。</p>
但問題是，比起賺錢，將吐蕃給用武力手段震懾住，這才更符合他老程的性格。</p>
不論對方是誰。</p>
打他娘的就對了！</p>
“……你就這麽缺錢？”</p>
程咬金嘬著牙花子，決定先問清楚情況：</p>
“若是將吐蕃給震住了，他們定然會向大唐稱臣朝貢。”</p>
“屆時，咱們得到的貢禮，難道不比賣酒來錢來得更快麽？”</p>
“想來你也知道，往西域的絲綢之路雖然日益繁華，但商隊多，馬匪更多。”</p>
“也正是因此，王玄策他們才能扮作馬匪去那裏。”</p>
“這根本沒有任何破綻，因為馬匪遍地都是，他們存在也非常合理。”</p>
“若是你打算把酒賣到吐蕃去，那就意味你的商隊同樣要麵臨馬匪。”</p>
“可得考慮清楚才是！”</p>
“朝廷沒那麽多人手護送你的商隊，區區商隊，陛下也不可能同意給你派軍隊護衛。”</p>
他說得也都是實話。</p>
絲綢之路繁華是真繁華，前朝就已經重開了絲路，但路途遙遠，難免會遇到劫匪。</p>
陸恒要是想賣酒到吐蕃去……</p>
那估計得派一支軍隊隨行護送。</p>
“路上安全，倒是不用擔心。”</p>
陸恒又喝了口茶，咧嘴道：</p>
“我又不是閑的沒事，賣個酒還需要朝廷護送。”</p>
“這樣。”</p>
“程伯伯，你先寫封信給王玄策，讓他們別急著出手殺了吐蕃使團。”</p>
“叫信使帶一瓶貞觀十年春去，交給他們。”</p>
程咬金愣了：</p>
“你到底想幹嘛？”</p>
陸恒將茶杯放到桌案上，滿臉單純。</p>
“我要先刮幹淨吐蕃的油水，再將他們打下來。”</p>
………………</p>
太極宮。</p>
李承乾過來，正在麵見李世民。</p>
李二陛下淡淡道：</p>
“酒樓那邊，情形如何了？”</p>
李承乾有些猶豫。</p>
他本來就是想過來告訴自己父皇，酒樓那邊出了事。</p>
但現在父皇一問起來……</p>
他倒是有點不大好意思說了。</p>
李二陛下疑惑道：</p>
“有事就說，何必吞吞吐吐的？”</p>
“難不成，酒樓出什麽事了？”</p>
遲疑半晌。</p>
李承乾泄氣道：</p>
“是博陵崔氏他們……”</p>
“咱們那酒一出，便引來了不少世家搶購，甚至有人搶著花錢買位置來搶。”</p>
“陸恒說這是市場規律，不用管。”</p>
“但博陵崔氏他們壞了規矩。”</p>
“今日賣出去的十瓶酒，基本都被世家給買去了，還有就是京中一些顯貴。”</p>
“隻有個姓劉的富戶，他爹不久於人世，平日裏就愛喝點小酒，他就沒有賣位置給別人，想著買一瓶好酒回去，讓他爹安安心心地走。”</p>
“好不容易第一個搶到酒，回家時卻被崔家的惡仆給攔住，非要他手裏那瓶。”</p>
“那劉富戶不肯賣……結果被毒打了一頓。”</p>
“酒沒了，人也鼻青臉腫，來酒樓求店小二再賣一瓶給他。”</p>
“陸恒吩咐過店小二，若有這種事情發生，便將動手之人直接拉入黑名單，意思就是不再允許黑名單裏的人進入酒樓，買酒、吃飯都不許。”</p>
</p>
“店小二也就這麽做了。”</p>
“兒臣當時知道了這件事，便派人送信去了西郊。”</p>
“不過日升寫的回信，看起來似乎是完全不在意得罪了博陵崔氏……”</p>
“而且還要給店小二獎勵！”</p>
李二陛下都被幹沉默了。</p>
他現在終於知道，李承乾剛才為什麽如此吞吞吐吐了。</p>
是因為陸恒的方法，實在是太過簡單粗暴！</p>
半晌。</p>
李世民沉著臉道：</p>
“世家，倒確實是猖狂至極啊。”</p>
“皇城腳下，長安城裏，都敢直接強買強賣。”</p>
“這天底下還有什麽事情是他們不敢做的？”</p>
“陸恒那小子脾氣向來很硬，這種做法，朕也不意外。”</p>
“罷了。”</p>
“一個博陵崔氏而已，能買多少酒水？”</p>
“拉入那甚黑名單，不賣了便是！”</p>
李承乾再次陷入沉默。</p>
良久。</p>
他才試探著又道：</p>
“可是父皇……”</p>
“日升那意思，好像是說，不賣給世家，也能賣給其餘國家的人。”</p>
“他想將這酒賣到吐蕃去。”</p>
聞言。</p>
李世民豁然起身。</p>
“什麽？！”</p>
“烈酒珍貴……”</p>
“他竟然還要將其賣給吐蕃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