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把糖人張問得臉通紅。</p>
秦書銘繼續道：“我不加入龍牙衛，但可以與龍牙衛合作。櫻花山莊那般財大氣粗，他的銀票也絕不是大風刮來的，一定掌握著某種生財之道，我會找到他的生財之道，然後切斷他的源頭活水。”</p>
糖人張眼睛一亮，但很快又暗淡下去：“如果你能切斷櫻花山莊的財路，那簡直再好沒有！不過這事兒很難辦，龍牙衛內部也有人提出過此想法，但毫無頭緒。”</p>
秦書銘道：“把你們手上掌握的所有信息都給我，我能給你一個答案。”</p>
糖人張略帶狐疑看著秦書銘：“這麽有把握”</p>
秦書銘點頭。</p>
他的自信，來自上一世的商海浮沉。</p>
從白手起家到白億資產，他見識過太多的商業模式，也分析過太多的生財之道。</p>
櫻花山莊雖然神秘，但隻要是和錢有關係，秦書銘有把握撥開迷霧，找出真相。</p>
</p>
糖人張仍在猶豫。</p>
有關櫻花山莊的信息屬於龍牙衛頂級機密，怎可隨便示人？</p>
猶豫再三，說道：“兩日之後在五味齋，我會引見一位重要人物與你相見。如果你能說服他，那麽你就可以與龍牙衛合作，並且獲取全部櫻花山莊的信息。”</p>
後麵的事情，處理起來則要快很多，老邊家戲團的陰謀敗露，薑家報官。</p>
大婚當晚，老邊家戲團成員被關入牢獄。</p>
有龍牙衛的暗中影響，他們都會被處死。</p>
一並被押入大牢的秦書銘和石頭，隻在裏麵走個過場，便被放出來。</p>
二人連夜回家。</p>
剛打開柵欄門，就看到祥叔手提菜刀衝出來！</p>
“爹！”石頭大聲喊道。</p>
祥叔看清門外二人，直接扔掉菜刀喊道：“少帥，石頭，你們回來了！”</p>
“哥！”</p>
秦書歌飛一樣撲到秦書銘懷中，大哭起來。</p>
祥嬸則用力抱住石頭，咽得說不出話來。</p>
問過之後才知道，如果秦書銘和石頭再晚回來片刻鍾，祥叔就要提菜刀去找老邊家戲團拚命了。</p>
原來，午前祥叔接應秦書銘，押著小菊花和猴孩兒返回。</p>
途中被小菊花逃脫，祥叔大為自責，卻又不敢輕舉妄動，生怕給少帥幫了倒忙。</p>
就這樣，一直等到入夜，祥叔實在按捺不住，才決定提刀拚命。</p>
“祥叔，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和石頭遇險，你過去也是送死？”秦書銘問。</p>
“沒想過，若少帥當真遭難，我肯定也活下去！”</p>
“你死了，祥嬸怎麽辦？”</p>
“夫死婦隨，這有啥可說的！”</p>
“那我小妹怎麽辦？”</p>
“……”祥叔不出聲了。</p>
“祥叔，以後不要動不動就死，人活著要比死了更有用。”</p>
祥叔不說話了，悶聲蹲在一旁，麵部表情糾結，似乎在努力思考秦書銘的話。</p>
祥嬸道：“你們不要理他，腦子強得像頭牛，坐下休息一會兒，我這就去做飯！”</p>
灶台上傳來炒菜的聲音，薑末炒臘肉是祥嬸的拿手菜。</p>
臘肉用鹽醃過，掛在房梁上風幹，切成薄片，晶瑩通透，混著薑末的香味，油而不膩，口感絕佳。</p>
不大工夫，一桌子飯菜備好，秦書歌搓著手指直流口水，祥嫂夾一塊肥瘦相間的肉片放在她碗裏說：“不用等，先吃著！”</p>
秦書歌搖頭說：“祥叔還沒過來，我娘說過一家人吃飯時，要等所有人上桌才可以動筷子。”</p>
祥嫂對牆根喊道：“老頭子，聽到沒有，你一個人犯倔不打緊，別耽誤別人吃飯，快過來！”</p>
祥叔走到秦書銘麵前道：“少帥，我腦子笨，想不通您說的意義，但我認定一個道理，秦帥讓我活得像個人，那麽我無論生死，都是為了秦帥，秦帥不在了，那就為了少帥和小姐！”</p>
秦書銘道：“那我要求你，從現在開始不許胡思亂想，好好吃飯！”</p>
五人圍坐桌前，吃著可口的飯菜，祥嫂端上一大碗野菜蛋花湯，石頭喝下一大口，燙得舌頭通紅。</p>
秦書歌被逗得前仰後合，險些從小板凳上栽下去。</p>
祥叔把剩下的菜湯都倒在米飯上，混上辣椒段攪拌，大口大口地往嘴裏扒，吃得鼻尖直冒汗。</p>
秦書銘提議以湯代酒幹杯，五隻瓷碗互相磕碰，發出鐺鐺響聲，使這個遠離人煙的小院中充滿煙火氣。</p>
次日天明，衙門來人，帶走樹樁子和猴孩兒，祥叔便帶著石頭進山了。</p>
父子倆每人一把砍刀和一個竹簍，砍柴、打獵和采藥，隻要能換錢的東西，都往竹簍裏裝。</p>
按照他們的說法，這叫“趕山”，一般天不亮出門，天徹底黑了才回來，爺倆兩個竹簍裏背回來的，就是一整天的收獲。</p>
祥嬸守在家裏，要經營院子裏的菜地，給爺倆編草鞋。</p>
如果祥叔他們能獵到麅子之類的獵物，祥嬸則會把皮剝下來，肉處理幹淨。</p>
這樣做雖然辛苦，但能多買上幾枚銅板。</p>
按照祥叔和祥嫂的說法，石頭馬上到談婚論嫁的年紀，家裏得多備些彩禮，否則誰家願意把閨女嫁到這種偏僻的山溝溝裏？</p>
按照約定好的時間，秦書銘前往五味齋。</p>
安全起見他換上石頭的舊衣服，戴草帽，扛著一捆幹柴，與街道上的販夫走卒混在一起，毫不起眼。</p>
他將柴捆放在糖人攤位旁，吆喝兩聲賣柴，糖人張好像沒看到秦書銘一樣，繼續熬著他的糖稀。</p>
一口黑色的小鐵鍋，下麵炭火旺盛，鍋裏的糖稀咕嚕咕嚕冒泡，糖人張的梨花木勺子在滾燙的糖稀裏上下攪拌，舀出一小勺，勺底兒順勢在鍋邊刮掉多餘的糖稀，木勺微微傾斜，棕褐色的糖稀像蜘蛛絲一樣垂在案板上，形成猛虎的輪廓。</p>
周圍的孩子們拍手叫好，糖人張取一節木棍放在半凝結的老虎輪廓上，然後木勺在空中飛速往返，垂在下麵的糖稀絲如同自己會跳舞一樣，畫出老虎的眼睛耳朵、胡須、牙齒，以及皮膚的紋路，一隻惟妙惟肖的老虎，就這麽完成。</p>
旁邊早有孩子高舉著銅錢搶著要買，糖人張用一把小鏟子輕輕鏟下糖人，卻不著急給孩子，連鬧帶逗地問了一些家長裏短的問題，那些半大孩子們為了討好糖人張，爭搶著回答。</p>
應付走孩子們，糖人張一邊低頭收拾東西，一邊說：“賣柴的，街上這麽寬，你非緊挨著我幹啥？去去去，一邊點兒，別打擾我做生意。”</p>
“你做糖人得燒柴，不如照顧一下我的生意？”</p>
“一個銅板，留給我。”</p>
“那可不成，這是上好的紅鬆木，至少五個銅板！”</p>
“這麽貴得柴，我可燒不起……”糖人張朝五味齋的樓上看一眼，低聲說，“人到了，收拾東西，跟我走。</p>
糖人張收起家家夥事兒，秦書銘扛起柴捆，繞到後院，進入五味齋。</p>
糖人張對這家飯莊很熟悉，帶著秦書銘一直到三樓，並進入一間包廂。</p>
包廂裏，坐著一名胖男人，穿著對襟長衫，腳踩雲底布鞋，肥臉帶笑，一團和氣的樣子。</p>
“邱財神，人帶來了，你過過招子吧！”</p>
糖人張說了一句便坐在桌旁，也不管別人，用手抓著花生米猛吃起來。</p>
被稱為邱財神的男子說：“少帥，你我之間的事情稍後再議，請移步窗邊看看那個人！”</p>
秦書銘上前，順著邱財神的視線看去，在五味齋斜對麵的街道旁，設有一個簡陋的地攤兒。</p>
地攤兒左右兩邊各有一張黃紙，上麵以朱砂寫著“一命二運三風水，命理無虞仙人指”，中間一張紅布上寫著“算命，手相，風水”。</p>
路上行人匆匆，沒人光顧這個攤位。</p>
那算命的也不急，手握一把歪嘴茶壺，優哉遊哉喝著茶水。</p>
“他是什麽人？”</p>
“此人自稱陶仙人，三日之前出現在懷安城內，我暗中觀察他良久，發現他是奔著薑家大宅來的，隻是還拿不準他是不是櫻花山莊的人。”</p>
秦書銘道：“薑家還真是招賊惦記。”</p>
邱財神一笑，道：“少帥，假定這算命的是櫻花山莊的人，那你可否分析一下，櫻花山莊為何總盯著薑家不放？已經栽一個大跟頭，還要派人來？”</p>
秦書銘聽得出，這是對自己的考驗。</p>
思忖片刻，答：“薑家生意做得很大，糧食、茶業、絲綢……全有涉及，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薑家掌控著懷安城內的漕運碼頭。”</p>
“你想說，櫻花山莊是奔著薑家的碼頭來的？”</p>
“做生意的，渠道最重要，道理自古如此。當然，這也取決於櫻花山莊的生財之道究竟是什麽。”</p>
邱財神從懷裏抽出一個卷軸，放在桌麵展開，裏麵是燕赤國的地圖。</p>
燕赤國從地理上分為五個區域，分別是北郡、南郡、東海、西桑，以及中央地區的帝都。</p>
地圖上畫滿圈圈點點。</p>
邱財神解釋說，櫻花山莊的數十個騙子團夥散布於整個朝野。</p>
每一個圈點都代表他們對商賈大紳出手一次，秦書銘粗略數過，竟然有五十多次，這還僅僅是龍牙衛掌握的信息，龍牙衛沒有掌握的，不知幾何。</p>
“這張圖上的每一個圈點，都是對龍牙衛最大的侮辱。想我泱泱大國，竟然已經贏弱到被人肆意欺虐的地步。”</p>
秦書銘思忖片刻，道：“我可以確定，櫻花山莊就是想控製薑家手裏的碼頭！”</p>
邱財神問：“此話怎講？”</p>
秦書銘繼續道：“我不加入龍牙衛，但可以與龍牙衛合作。櫻花山莊那般財大氣粗，他的銀票也絕不是大風刮來的，一定掌握著某種生財之道，我會找到他的生財之道，然後切斷他的源頭活水。”</p>
糖人張眼睛一亮，但很快又暗淡下去：“如果你能切斷櫻花山莊的財路，那簡直再好沒有！不過這事兒很難辦，龍牙衛內部也有人提出過此想法，但毫無頭緒。”</p>
秦書銘道：“把你們手上掌握的所有信息都給我，我能給你一個答案。”</p>
糖人張略帶狐疑看著秦書銘：“這麽有把握”</p>
秦書銘點頭。</p>
他的自信，來自上一世的商海浮沉。</p>
從白手起家到白億資產，他見識過太多的商業模式，也分析過太多的生財之道。</p>
櫻花山莊雖然神秘，但隻要是和錢有關係，秦書銘有把握撥開迷霧，找出真相。</p>
</p>
糖人張仍在猶豫。</p>
有關櫻花山莊的信息屬於龍牙衛頂級機密，怎可隨便示人？</p>
猶豫再三，說道：“兩日之後在五味齋，我會引見一位重要人物與你相見。如果你能說服他，那麽你就可以與龍牙衛合作，並且獲取全部櫻花山莊的信息。”</p>
後麵的事情，處理起來則要快很多，老邊家戲團的陰謀敗露，薑家報官。</p>
大婚當晚，老邊家戲團成員被關入牢獄。</p>
有龍牙衛的暗中影響，他們都會被處死。</p>
一並被押入大牢的秦書銘和石頭，隻在裏麵走個過場，便被放出來。</p>
二人連夜回家。</p>
剛打開柵欄門，就看到祥叔手提菜刀衝出來！</p>
“爹！”石頭大聲喊道。</p>
祥叔看清門外二人，直接扔掉菜刀喊道：“少帥，石頭，你們回來了！”</p>
“哥！”</p>
秦書歌飛一樣撲到秦書銘懷中，大哭起來。</p>
祥嬸則用力抱住石頭，咽得說不出話來。</p>
問過之後才知道，如果秦書銘和石頭再晚回來片刻鍾，祥叔就要提菜刀去找老邊家戲團拚命了。</p>
原來，午前祥叔接應秦書銘，押著小菊花和猴孩兒返回。</p>
途中被小菊花逃脫，祥叔大為自責，卻又不敢輕舉妄動，生怕給少帥幫了倒忙。</p>
就這樣，一直等到入夜，祥叔實在按捺不住，才決定提刀拚命。</p>
“祥叔，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和石頭遇險，你過去也是送死？”秦書銘問。</p>
“沒想過，若少帥當真遭難，我肯定也活下去！”</p>
“你死了，祥嬸怎麽辦？”</p>
“夫死婦隨，這有啥可說的！”</p>
“那我小妹怎麽辦？”</p>
“……”祥叔不出聲了。</p>
“祥叔，以後不要動不動就死，人活著要比死了更有用。”</p>
祥叔不說話了，悶聲蹲在一旁，麵部表情糾結，似乎在努力思考秦書銘的話。</p>
祥嬸道：“你們不要理他，腦子強得像頭牛，坐下休息一會兒，我這就去做飯！”</p>
灶台上傳來炒菜的聲音，薑末炒臘肉是祥嬸的拿手菜。</p>
臘肉用鹽醃過，掛在房梁上風幹，切成薄片，晶瑩通透，混著薑末的香味，油而不膩，口感絕佳。</p>
不大工夫，一桌子飯菜備好，秦書歌搓著手指直流口水，祥嫂夾一塊肥瘦相間的肉片放在她碗裏說：“不用等，先吃著！”</p>
秦書歌搖頭說：“祥叔還沒過來，我娘說過一家人吃飯時，要等所有人上桌才可以動筷子。”</p>
祥嫂對牆根喊道：“老頭子，聽到沒有，你一個人犯倔不打緊，別耽誤別人吃飯，快過來！”</p>
祥叔走到秦書銘麵前道：“少帥，我腦子笨，想不通您說的意義，但我認定一個道理，秦帥讓我活得像個人，那麽我無論生死，都是為了秦帥，秦帥不在了，那就為了少帥和小姐！”</p>
秦書銘道：“那我要求你，從現在開始不許胡思亂想，好好吃飯！”</p>
五人圍坐桌前，吃著可口的飯菜，祥嫂端上一大碗野菜蛋花湯，石頭喝下一大口，燙得舌頭通紅。</p>
秦書歌被逗得前仰後合，險些從小板凳上栽下去。</p>
祥叔把剩下的菜湯都倒在米飯上，混上辣椒段攪拌，大口大口地往嘴裏扒，吃得鼻尖直冒汗。</p>
秦書銘提議以湯代酒幹杯，五隻瓷碗互相磕碰，發出鐺鐺響聲，使這個遠離人煙的小院中充滿煙火氣。</p>
次日天明，衙門來人，帶走樹樁子和猴孩兒，祥叔便帶著石頭進山了。</p>
父子倆每人一把砍刀和一個竹簍，砍柴、打獵和采藥，隻要能換錢的東西，都往竹簍裏裝。</p>
按照他們的說法，這叫“趕山”，一般天不亮出門，天徹底黑了才回來，爺倆兩個竹簍裏背回來的，就是一整天的收獲。</p>
祥嬸守在家裏，要經營院子裏的菜地，給爺倆編草鞋。</p>
如果祥叔他們能獵到麅子之類的獵物，祥嬸則會把皮剝下來，肉處理幹淨。</p>
這樣做雖然辛苦，但能多買上幾枚銅板。</p>
按照祥叔和祥嫂的說法，石頭馬上到談婚論嫁的年紀，家裏得多備些彩禮，否則誰家願意把閨女嫁到這種偏僻的山溝溝裏？</p>
按照約定好的時間，秦書銘前往五味齋。</p>
安全起見他換上石頭的舊衣服，戴草帽，扛著一捆幹柴，與街道上的販夫走卒混在一起，毫不起眼。</p>
他將柴捆放在糖人攤位旁，吆喝兩聲賣柴，糖人張好像沒看到秦書銘一樣，繼續熬著他的糖稀。</p>
一口黑色的小鐵鍋，下麵炭火旺盛，鍋裏的糖稀咕嚕咕嚕冒泡，糖人張的梨花木勺子在滾燙的糖稀裏上下攪拌，舀出一小勺，勺底兒順勢在鍋邊刮掉多餘的糖稀，木勺微微傾斜，棕褐色的糖稀像蜘蛛絲一樣垂在案板上，形成猛虎的輪廓。</p>
周圍的孩子們拍手叫好，糖人張取一節木棍放在半凝結的老虎輪廓上，然後木勺在空中飛速往返，垂在下麵的糖稀絲如同自己會跳舞一樣，畫出老虎的眼睛耳朵、胡須、牙齒，以及皮膚的紋路，一隻惟妙惟肖的老虎，就這麽完成。</p>
旁邊早有孩子高舉著銅錢搶著要買，糖人張用一把小鏟子輕輕鏟下糖人，卻不著急給孩子，連鬧帶逗地問了一些家長裏短的問題，那些半大孩子們為了討好糖人張，爭搶著回答。</p>
應付走孩子們，糖人張一邊低頭收拾東西，一邊說：“賣柴的，街上這麽寬，你非緊挨著我幹啥？去去去，一邊點兒，別打擾我做生意。”</p>
“你做糖人得燒柴，不如照顧一下我的生意？”</p>
“一個銅板，留給我。”</p>
“那可不成，這是上好的紅鬆木，至少五個銅板！”</p>
“這麽貴得柴，我可燒不起……”糖人張朝五味齋的樓上看一眼，低聲說，“人到了，收拾東西，跟我走。</p>
糖人張收起家家夥事兒，秦書銘扛起柴捆，繞到後院，進入五味齋。</p>
糖人張對這家飯莊很熟悉，帶著秦書銘一直到三樓，並進入一間包廂。</p>
包廂裏，坐著一名胖男人，穿著對襟長衫，腳踩雲底布鞋，肥臉帶笑，一團和氣的樣子。</p>
“邱財神，人帶來了，你過過招子吧！”</p>
糖人張說了一句便坐在桌旁，也不管別人，用手抓著花生米猛吃起來。</p>
被稱為邱財神的男子說：“少帥，你我之間的事情稍後再議，請移步窗邊看看那個人！”</p>
秦書銘上前，順著邱財神的視線看去，在五味齋斜對麵的街道旁，設有一個簡陋的地攤兒。</p>
地攤兒左右兩邊各有一張黃紙，上麵以朱砂寫著“一命二運三風水，命理無虞仙人指”，中間一張紅布上寫著“算命，手相，風水”。</p>
路上行人匆匆，沒人光顧這個攤位。</p>
那算命的也不急，手握一把歪嘴茶壺，優哉遊哉喝著茶水。</p>
“他是什麽人？”</p>
“此人自稱陶仙人，三日之前出現在懷安城內，我暗中觀察他良久，發現他是奔著薑家大宅來的，隻是還拿不準他是不是櫻花山莊的人。”</p>
秦書銘道：“薑家還真是招賊惦記。”</p>
邱財神一笑，道：“少帥，假定這算命的是櫻花山莊的人，那你可否分析一下，櫻花山莊為何總盯著薑家不放？已經栽一個大跟頭，還要派人來？”</p>
秦書銘聽得出，這是對自己的考驗。</p>
思忖片刻，答：“薑家生意做得很大，糧食、茶業、絲綢……全有涉及，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薑家掌控著懷安城內的漕運碼頭。”</p>
“你想說，櫻花山莊是奔著薑家的碼頭來的？”</p>
“做生意的，渠道最重要，道理自古如此。當然，這也取決於櫻花山莊的生財之道究竟是什麽。”</p>
邱財神從懷裏抽出一個卷軸，放在桌麵展開，裏麵是燕赤國的地圖。</p>
燕赤國從地理上分為五個區域，分別是北郡、南郡、東海、西桑，以及中央地區的帝都。</p>
地圖上畫滿圈圈點點。</p>
邱財神解釋說，櫻花山莊的數十個騙子團夥散布於整個朝野。</p>
每一個圈點都代表他們對商賈大紳出手一次，秦書銘粗略數過，竟然有五十多次，這還僅僅是龍牙衛掌握的信息，龍牙衛沒有掌握的，不知幾何。</p>
“這張圖上的每一個圈點，都是對龍牙衛最大的侮辱。想我泱泱大國，竟然已經贏弱到被人肆意欺虐的地步。”</p>
秦書銘思忖片刻，道：“我可以確定，櫻花山莊就是想控製薑家手裏的碼頭！”</p>
邱財神問：“此話怎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