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現在是白天，土坯房裏隻剩下兩個人。</p>
一個是迎接餘暉二人進來的女人，看上去二十多歲，臉色較為健康，衣服幹淨整潔，一看就不是在夢魔世界居住過很久的樣子。</p>
另一個是十多歲的少年，瘦削蒼白，看起來一碰就倒的樣子。他身上披著一件舊袍子，這時睜著一雙玻璃珠一樣漂亮卻空洞的眼睛盯著餘暉。</p>
“這是阿久和小元，還有倆人出去了。”解鋒指著女人和少年跟餘暉介紹道，又拍了拍餘暉的肩膀道，“這是餘暉。”</p>
“小鋒，又撿到新人啦。”名為阿久的女人有氣無力地跟餘暉打了個招呼，“你好。”</p>
“我說過別叫我小鋒，我比你大十歲了吧！”解鋒大呼小叫地道，“你得叫我哥！”</p>
“我沒力氣跟你說話，餓都餓死了。”女人白了他一眼，然後眼巴巴地看著一旁架在火堆上咕嚕嚕作響的一壺水。</p>
“誰不餓呢？我從來到這裏就沒吃過飯。這地方找食物真難。”解鋒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拎起柴火上的水壺往一旁的杯子裏倒水，“工作找不著，我翻遍了大街小巷的所有垃圾桶，連點爛菜葉子都沒有。”</p>
一直跟餘暉大眼瞪小眼的少年小元緩緩眨了下眼睛，然後把目光緩緩移到了餘暉的口袋，直直盯著，一眨不眨。</p>
“看來這個男孩就是解鋒口中說的那個能看見一些東西的人了。”</p>
餘暉這樣想著，又仔細看了小元一眼，把小鬼拎了出來。小人偶雖然奇異，但沒有什麽不可見人的，一直讓他藏在口袋裏不光是為了減少麻煩，更多的還是因為小鬼膽小。</p>
“你們好，我叫小鬼。”小鬼站在餘暉掌心上，提著自己的小裙子微微鞠了一躬，看起來禮貌而矜持。他目光警惕地盯著小元，似乎怕他搶了自己的活兒。</p>
“啊！這，這是……”解鋒一臉駭然地看著小人偶，語氣結結巴巴地道，“我……你……”</p>
他說著，猛地朝小鬼撲過來，把小人偶嚇得一把扯住了餘暉的袖口。</p>
“我願意與你簽訂契約，成為馬猴燒酒！”解鋒一臉康慨赴死的表情。</p>
“哈？”小鬼茫然地轉頭望著他，懷疑自己是不是擁有了什麽新能力。</p>
“他是小鬼，是個有智慧的人偶，沒什麽特殊能力。嗯，性別男。”餘暉後退一步遠離解鋒，一臉認真地解釋道。</p>
他覺得解鋒這個人莫名其妙的，很像他在精神病院的那些病友，還是躲遠一些的好。</p>
“哦，我知道了。”解鋒瞬間嚴肅起來，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樣站到了一旁，隻是右腳無意識地在地上劃拉著。</p>
“太丟人了，小鋒。”阿久噗嗤一笑，從原本頹然的狀態中恢複了些該有的活力。</p>
小鬼不明所以地歪了歪頭，也傻傻地跟著笑起來。</p>
原本陰鬱沉悶的氣氛此時一掃而空。</p>
少年小元沒有跟著笑，他隻是繼續盯著小鬼，神色麻木，比小鬼更像一個沒有生命的人偶。</p>
“天快黑了吧，不知道阿貴和王平什麽時候回來。”阿久看著門外輕輕歎息，“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找到多餘的食物，如果不是要守著小元，我也出去找吃的去了。”</p>
“小鋒，你說我們還剩下多長時間，能不能看到灰盡覆蓋整個世界那天呢？”阿久席地而坐，一手托腮喃喃說道。</p>
餘暉側頭看著她，他看得出阿久看似大大咧咧，實際心思敏感而脆弱，已經對出去不報什麽希望了。</p>
“別這麽說，我們都會平安活著走出這裏的。”解鋒嚴肅道，“我才不會莫名其妙地死在這種地方，我老婆孩子還在等著我呢。”</p>
“你們就老實待在這兒吧，我再出去找找吃的。”他說完就要往外走。</p>
“別，天快黑了，你出去也沒什麽用。”阿久拽住了解鋒的衣擺，“在這兒陪我們說說話吧，幸好有你在我才沒崩潰……”她的語氣裏漸漸帶上了哭腔。</p>
“是嗎？那你可別喜歡上我啊，我可是有老婆的人了。”解鋒笑著開玩笑道。</p>
但餘暉還是敏銳地發現了他藏在眼底的疲憊和憂慮，隻不過轉瞬即逝，就被掩藏在了眼底深處。</p>
“這個人的演技跟我有的一拚啊。”餘暉抹了抹嘴角，“隻不過他表演的隻有一種角色，一個樂觀的人，努力想給人以希望，但自身的痛苦深藏。”</p>
他又看向一旁的小元，這個男孩眼裏沒有任何懼怕或是擔憂，沒有對生的渴望或死的畏懼，像是個沒有心靈的木頭人。</p>
“都是些有趣的人啊。”餘暉笑了下。他喜歡看人，就像是看一本充滿神秘謎題的故事書。</p>
這時候，門外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一個男人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身上滿是血跡地倒在了門邊。</p>
“阿貴！”解鋒第一個衝了上去，把男人摻了進來。</p>
餘暉湊過去看著男人的傷勢，側腰破了個大口子，鮮血不停地往外滲，不過應該沒有傷到內髒，隻要不感染就問題不大。</p>
“王平死了！”被稱作阿貴的男人死死抓著解鋒的手臂，眼眶中含著淚花。但在餘暉看來他更多是嚇的，眼中沒有多少悲傷，畢竟這些人也隻是萍水相逢。</p>
“怎麽回事？”解鋒眼裏露出悲哀之色，但還是急忙撕扯自己的衣服泡進手邊的沸水裏消毒，然後撈出來擰幹水，給阿貴包紮著傷口。</p>
“我們在哪兒都找不到食物，那些饅頭攤的主人都是怪物，後來王平提議去偷。”阿貴疼得齜牙咧嘴，語氣顫抖地道，“街那邊有一個清潔公司，我們看見一個男人提著好些個饅頭進去了，我們跟了進去，在大樓裏……”</p>
說著，他的神色變得無比恐懼：“大樓裏到處都是怪物！像黑色的蛇一樣，長著人臉，隻有一張嘴……我嚇得轉身就跑，但王平餓得發瘋了，紅著眼要打怪物，還說怪物說不定也能吃……我拽都拽不住他！”</p>
“最後他被怪物纏住了，生生給吃了啊！他……他斷氣前還在張嘴啃怪物的脖子啊……我從三樓跳了下來，落在一堆垃圾上才保住命。”</p>
阿久不敢置信地捂著臉，小聲抽泣著，小元歪著頭一臉木然，解鋒則是咬著牙安慰道：“好了，別說了，活著回來就好……”</p>
“你不知道，解鋒，饑餓是會讓人瘋掉的！嗬嗬……”阿貴隻是絕望地說著，“再找不到食物，我們都會變成王平那樣……”</p>
餘暉在一旁聽著，幫忙給解鋒搭把手，心裏則在想著阿貴對怪物的描述。那個怪物似乎就是他昨天遇見的那個。</p>
“清潔公司，該不會是楊芬之前工作的那家公司吧。”餘暉在心裏滴咕道，“真是巧了。”</p>
處理完阿貴的傷口，勉強安撫了同伴之後，解鋒跟餘暉道了聲謝，把悲哀和彷徨深深壓在了心底。</p>
氣氛變得壓抑而沉悶，瘋狂的饑餓和沉重的恐懼侵蝕著他們的心靈，阿久的眼神已經變得一片灰暗，阿貴則是麻木地癱在地上，肚子咕嚕嚕地響。</p>
餘暉率先打破了沉寂，保持著臉上澹澹的笑容輕聲說道：“既然天快黑了，那我要走了，明天再見吧。”</p>
他發現這裏並沒有多少值得在意的東西，於是不打算在這裏浪費時間了。</p>
“啊？你不留下？外麵危險。”解鋒訝然地道。他看著餘暉平靜微笑的側臉，驚訝於餘暉沒有表現出任何恐懼或兔死狐悲的悲哀。他又轉頭看了看神色木然的小元，悲傷難受之餘，不由得苦惱地心想又是一個問題少年。</p>
</p>
“我有住的地方。”餘暉笑了笑，在停頓了一下後從口袋裏掏出兩個被剝了皮的饅頭遞給解鋒，“如果你們不嫌棄的話，可以收下這個。”</p>
“饅頭？”所有人的眼神都移不開了，眼睛幾乎都冒起了綠光。解鋒咽了咽口水，還是搖頭道：“你還是自己留著吃吧。”</p>
“沒關係的，我不吃這個，因為它們不小心被濺上了糞水。雖然洗過好幾遍，但我還是覺得惡心得完全沒法入口，所以你們大可收下，不必有什麽心理障礙，要不要吃也隨你們……”</p>
餘暉一臉認真地解釋著這兩個饅頭經曆過什麽，在其他人眼中的他卻像是個滿臉笑容的惡魔。惡魔為饑寒交迫的人們帶來了食物，卻告訴他們這是從糞坑裏撈出來的。</p>
“那我走了，拜拜。”餘暉把饅頭放進一臉呆滯的解鋒手裏，微笑擺手。</p>
他轉身走到街上，隻剩下陷入石化的一群人。</p>
一個是迎接餘暉二人進來的女人，看上去二十多歲，臉色較為健康，衣服幹淨整潔，一看就不是在夢魔世界居住過很久的樣子。</p>
另一個是十多歲的少年，瘦削蒼白，看起來一碰就倒的樣子。他身上披著一件舊袍子，這時睜著一雙玻璃珠一樣漂亮卻空洞的眼睛盯著餘暉。</p>
“這是阿久和小元，還有倆人出去了。”解鋒指著女人和少年跟餘暉介紹道，又拍了拍餘暉的肩膀道，“這是餘暉。”</p>
“小鋒，又撿到新人啦。”名為阿久的女人有氣無力地跟餘暉打了個招呼，“你好。”</p>
“我說過別叫我小鋒，我比你大十歲了吧！”解鋒大呼小叫地道，“你得叫我哥！”</p>
“我沒力氣跟你說話，餓都餓死了。”女人白了他一眼，然後眼巴巴地看著一旁架在火堆上咕嚕嚕作響的一壺水。</p>
“誰不餓呢？我從來到這裏就沒吃過飯。這地方找食物真難。”解鋒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拎起柴火上的水壺往一旁的杯子裏倒水，“工作找不著，我翻遍了大街小巷的所有垃圾桶，連點爛菜葉子都沒有。”</p>
一直跟餘暉大眼瞪小眼的少年小元緩緩眨了下眼睛，然後把目光緩緩移到了餘暉的口袋，直直盯著，一眨不眨。</p>
“看來這個男孩就是解鋒口中說的那個能看見一些東西的人了。”</p>
餘暉這樣想著，又仔細看了小元一眼，把小鬼拎了出來。小人偶雖然奇異，但沒有什麽不可見人的，一直讓他藏在口袋裏不光是為了減少麻煩，更多的還是因為小鬼膽小。</p>
“你們好，我叫小鬼。”小鬼站在餘暉掌心上，提著自己的小裙子微微鞠了一躬，看起來禮貌而矜持。他目光警惕地盯著小元，似乎怕他搶了自己的活兒。</p>
“啊！這，這是……”解鋒一臉駭然地看著小人偶，語氣結結巴巴地道，“我……你……”</p>
他說著，猛地朝小鬼撲過來，把小人偶嚇得一把扯住了餘暉的袖口。</p>
“我願意與你簽訂契約，成為馬猴燒酒！”解鋒一臉康慨赴死的表情。</p>
“哈？”小鬼茫然地轉頭望著他，懷疑自己是不是擁有了什麽新能力。</p>
“他是小鬼，是個有智慧的人偶，沒什麽特殊能力。嗯，性別男。”餘暉後退一步遠離解鋒，一臉認真地解釋道。</p>
他覺得解鋒這個人莫名其妙的，很像他在精神病院的那些病友，還是躲遠一些的好。</p>
“哦，我知道了。”解鋒瞬間嚴肅起來，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樣站到了一旁，隻是右腳無意識地在地上劃拉著。</p>
“太丟人了，小鋒。”阿久噗嗤一笑，從原本頹然的狀態中恢複了些該有的活力。</p>
小鬼不明所以地歪了歪頭，也傻傻地跟著笑起來。</p>
原本陰鬱沉悶的氣氛此時一掃而空。</p>
少年小元沒有跟著笑，他隻是繼續盯著小鬼，神色麻木，比小鬼更像一個沒有生命的人偶。</p>
“天快黑了吧，不知道阿貴和王平什麽時候回來。”阿久看著門外輕輕歎息，“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找到多餘的食物，如果不是要守著小元，我也出去找吃的去了。”</p>
“小鋒，你說我們還剩下多長時間，能不能看到灰盡覆蓋整個世界那天呢？”阿久席地而坐，一手托腮喃喃說道。</p>
餘暉側頭看著她，他看得出阿久看似大大咧咧，實際心思敏感而脆弱，已經對出去不報什麽希望了。</p>
“別這麽說，我們都會平安活著走出這裏的。”解鋒嚴肅道，“我才不會莫名其妙地死在這種地方，我老婆孩子還在等著我呢。”</p>
“你們就老實待在這兒吧，我再出去找找吃的。”他說完就要往外走。</p>
“別，天快黑了，你出去也沒什麽用。”阿久拽住了解鋒的衣擺，“在這兒陪我們說說話吧，幸好有你在我才沒崩潰……”她的語氣裏漸漸帶上了哭腔。</p>
“是嗎？那你可別喜歡上我啊，我可是有老婆的人了。”解鋒笑著開玩笑道。</p>
但餘暉還是敏銳地發現了他藏在眼底的疲憊和憂慮，隻不過轉瞬即逝，就被掩藏在了眼底深處。</p>
“這個人的演技跟我有的一拚啊。”餘暉抹了抹嘴角，“隻不過他表演的隻有一種角色，一個樂觀的人，努力想給人以希望，但自身的痛苦深藏。”</p>
他又看向一旁的小元，這個男孩眼裏沒有任何懼怕或是擔憂，沒有對生的渴望或死的畏懼，像是個沒有心靈的木頭人。</p>
“都是些有趣的人啊。”餘暉笑了下。他喜歡看人，就像是看一本充滿神秘謎題的故事書。</p>
這時候，門外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一個男人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身上滿是血跡地倒在了門邊。</p>
“阿貴！”解鋒第一個衝了上去，把男人摻了進來。</p>
餘暉湊過去看著男人的傷勢，側腰破了個大口子，鮮血不停地往外滲，不過應該沒有傷到內髒，隻要不感染就問題不大。</p>
“王平死了！”被稱作阿貴的男人死死抓著解鋒的手臂，眼眶中含著淚花。但在餘暉看來他更多是嚇的，眼中沒有多少悲傷，畢竟這些人也隻是萍水相逢。</p>
“怎麽回事？”解鋒眼裏露出悲哀之色，但還是急忙撕扯自己的衣服泡進手邊的沸水裏消毒，然後撈出來擰幹水，給阿貴包紮著傷口。</p>
“我們在哪兒都找不到食物，那些饅頭攤的主人都是怪物，後來王平提議去偷。”阿貴疼得齜牙咧嘴，語氣顫抖地道，“街那邊有一個清潔公司，我們看見一個男人提著好些個饅頭進去了，我們跟了進去，在大樓裏……”</p>
說著，他的神色變得無比恐懼：“大樓裏到處都是怪物！像黑色的蛇一樣，長著人臉，隻有一張嘴……我嚇得轉身就跑，但王平餓得發瘋了，紅著眼要打怪物，還說怪物說不定也能吃……我拽都拽不住他！”</p>
“最後他被怪物纏住了，生生給吃了啊！他……他斷氣前還在張嘴啃怪物的脖子啊……我從三樓跳了下來，落在一堆垃圾上才保住命。”</p>
阿久不敢置信地捂著臉，小聲抽泣著，小元歪著頭一臉木然，解鋒則是咬著牙安慰道：“好了，別說了，活著回來就好……”</p>
“你不知道，解鋒，饑餓是會讓人瘋掉的！嗬嗬……”阿貴隻是絕望地說著，“再找不到食物，我們都會變成王平那樣……”</p>
餘暉在一旁聽著，幫忙給解鋒搭把手，心裏則在想著阿貴對怪物的描述。那個怪物似乎就是他昨天遇見的那個。</p>
“清潔公司，該不會是楊芬之前工作的那家公司吧。”餘暉在心裏滴咕道，“真是巧了。”</p>
處理完阿貴的傷口，勉強安撫了同伴之後，解鋒跟餘暉道了聲謝，把悲哀和彷徨深深壓在了心底。</p>
氣氛變得壓抑而沉悶，瘋狂的饑餓和沉重的恐懼侵蝕著他們的心靈，阿久的眼神已經變得一片灰暗，阿貴則是麻木地癱在地上，肚子咕嚕嚕地響。</p>
餘暉率先打破了沉寂，保持著臉上澹澹的笑容輕聲說道：“既然天快黑了，那我要走了，明天再見吧。”</p>
他發現這裏並沒有多少值得在意的東西，於是不打算在這裏浪費時間了。</p>
“啊？你不留下？外麵危險。”解鋒訝然地道。他看著餘暉平靜微笑的側臉，驚訝於餘暉沒有表現出任何恐懼或兔死狐悲的悲哀。他又轉頭看了看神色木然的小元，悲傷難受之餘，不由得苦惱地心想又是一個問題少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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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住的地方。”餘暉笑了笑，在停頓了一下後從口袋裏掏出兩個被剝了皮的饅頭遞給解鋒，“如果你們不嫌棄的話，可以收下這個。”</p>
“饅頭？”所有人的眼神都移不開了，眼睛幾乎都冒起了綠光。解鋒咽了咽口水，還是搖頭道：“你還是自己留著吃吧。”</p>
“沒關係的，我不吃這個，因為它們不小心被濺上了糞水。雖然洗過好幾遍，但我還是覺得惡心得完全沒法入口，所以你們大可收下，不必有什麽心理障礙，要不要吃也隨你們……”</p>
餘暉一臉認真地解釋著這兩個饅頭經曆過什麽，在其他人眼中的他卻像是個滿臉笑容的惡魔。惡魔為饑寒交迫的人們帶來了食物，卻告訴他們這是從糞坑裏撈出來的。</p>
“那我走了，拜拜。”餘暉把饅頭放進一臉呆滯的解鋒手裏，微笑擺手。</p>
他轉身走到街上，隻剩下陷入石化的一群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