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餘暉的眼裏，所有東西都瞬間恢複了原樣，似乎之前的扭曲隻是他的錯覺，就連孩子們的位置都跟之前沒有任何變化。</p>
【剛才那是怎麽了？周圍轉得我差點吐了。】小鬼難受地道。</p>
楊光沒有說話，隻是靜靜趴在餘暉背上，緊緊抓著媽媽手臂的手微微顫抖著。</p>
餘暉沒有回答，而是歪著腦袋盯著自己的肩膀。之前感受到被抓住的肩膀處, 黑色的衣服裂開了一道狹長的口子，像是被鋒利的東西劃開了一樣。</p>
“不是錯覺。”他摸著衣服上的破口，低聲自語道。</p>
在他身旁，卷毛男孩還在咒罵著瘦弱男孩：“……你這種人幹嘛要活著？要是你死了就好了，那樣多清淨啊……”</p>
他周圍的孩子們也開始附和起來，一臉天真地說著惡毒的話，給人一種強烈的衝擊感。</p>
“真熱鬧。”餘暉暫時不去思考衣服上劃痕的事，轉而看著這一幕說道。</p>
“對不起,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饒了我……”瘦弱男孩張遠哭著道歉, 幾乎快要跪下了。</p>
他的失誤不大，但顯然讓卷毛他們想要讓餘暉輸掉的打算落了空。</p>
【餘暉，你不阻止他們嗎？他們好過分。】小鬼有些看不下去。</p>
“可以幫但沒必要，這小子也沒安好心。是他先把目標對準了我，既然他想要用這種方法討好卷毛，自然也要承擔失敗的後果。”餘暉冷眼旁觀，對張遠的小心思門兒清。他沒有插手的意思，反而好奇地想要看看事情會如何發展。</p>
“要不，我們就懲罰他去死吧。”一個女孩捂嘴笑著提議，“他輸了，輸了就要隨我們懲罰。”</p>
“好主意，我也想看他去死！”她身旁的男孩拍手叫好。</p>
“我們把他從窗戶裏扔出去吧，看看他會不會飛起來。”另一個女孩狡黠地笑著，“我好想看看人會不會飛呢。”</p>
“這樣不好，我們決定了下次是他的，他死了難道你們去？”一旁的男孩冷冷說道。</p>
聽到男孩的話，周圍叫嚷著“去死”的孩子們瞬間安靜下來, 一張張稚嫩但惡毒的臉蛋上露出驚恐的神色, 紛紛撥浪鼓似的搖著頭。</p>
“要不我們把他的雙腿折斷吧，那聲音肯定很好聽。”</p>
“那也不好，看他那麽瘦弱，一旦我們把他弄死了怎麽辦？”</p>
“一群蠢蛋。”卷發男孩陰冷地撇著嘴，“一起上，把他的牙齒都打掉！”</p>
</p>
“好棒！宣安你真聰明！”</p>
一群孩子圍住了瑟瑟發抖的張遠，神色帶著天真的喜悅和殘忍。</p>
“不……不要，求你們……”張遠嚇得涕淚橫流，瘋狂地往後退著。</p>
“你想賴賬嗎？”卷發男孩咧嘴笑道，“想去禁閉室？”</p>
聽到這句話，張遠瞬間停住了。他哽咽著搖頭，眼睛因為驚恐而瞪大了。</p>
餘暉神色澹漠地旁觀著，心裏則是在想：“難怪不能輸，這懲罰竟然是沒有限製的，殺人都行……不過，‘下次是他去’是什麽意思？似乎很恐怖……”</p>
他想著，默默湊近了一點。</p>
“怎麽？楊叔叔, 你想加入我們, 還是想阻止我們？”卷毛猛地回過頭來, 神色貪婪地說，“輸了受懲罰是天經地義的，還是說，叔叔你想代替他受罰？”</p>
看著張遠哀求的神色，餘暉搖了搖頭，正色道：“我就看看，你們請便。”</p>
聽到餘暉的話，張遠的眼眸絕望地暗澹下去。卷毛則是失望地轉過頭去，捏著拳頭狠狠砸在張遠臉上，這泄憤的一拳極重，發出一聲清晰的悶響。</p>
“啊！”張遠慘叫一聲，捂臉倒在地上抽搐著。</p>
一群孩子用拳頭打，用腳踢，把男孩打得哀叫連連，到後來隻剩下無意識的哼哼。</p>
“好殘忍。”餘暉嘖了一聲，瞪大眼睛毫不遺漏地看著這一幕。</p>
【太殘忍了。】小鬼跟餘暉截然相反，他捂住了眼睛，不願意去看。</p>
一顆顆帶血的牙齒掉落在地上，鮮血染紅了地麵，染紅了那些蜿蜒的黑色枝幹。等到張遠連叫都叫不出來了之後，卷毛掰開他滿是鮮血的嘴看了眼，然後冷笑著把他甩在了地上。</p>
“時間還有很多，楊叔叔，我們繼續玩遊戲吧。”他笑容燦爛地對餘暉說道，“這次你贏了，我們明天就同意你升職。”</p>
“玩什麽？”餘暉微微垂下眼眸，神色平澹。</p>
“捉迷藏！隻不過規則要變一下，嗯……加上丟手絹的規則怎麽樣？”卷毛笑得像是個得到了新奇玩具的嬰兒，為自己想到的絕妙想法而感到興奮。</p>
“怎麽說？”餘暉垂眼看著地上的血跡。它們慢慢澹化，像是滲入了地板中，但在他看來更像是被那些黑色枝幹給吸收了。</p>
“我們要先選出一個鬼，然後讓他在外麵蒙著眼睛數十個數。在這段時間裏，我們要找到一個地方藏起來，並且也捂住自己的眼睛。”</p>
卷毛在一邊的櫃子裏取出一條白色的手絹，雙手狠狠地撕扯著，似乎隻是他無意識的動作。</p>
“數完數後，鬼拿著手絹開始找人。他需要在規定時間裏找到一個人，並且偷偷把手絹丟在那個人身邊，然後悄悄離開，找個地方躲好。如果鬼沒有及時找到人，他就輸了，遊戲結束。”</p>
“被丟手絹的人就是新的鬼，但捂著眼睛的人隻有一次機會睜眼看自己身邊是否有手絹，如果那個人身邊沒有手絹卻睜眼了的話，他也就輸了，要出局。”</p>
“其他人繼續遊戲，直到某個鬼輸掉結束遊戲，或者所有人都出局，那時候拿著手絹的鬼就是唯一贏家。”卷毛拍了拍腦袋，“至於計時裝置，有了！”</p>
他從櫃子裏拎出一隻收音機，挑出一張磁帶放進去，收音機裏傳出孩童歡快的歌聲：“丟呀丟呀丟手絹……”</p>
“歌聲會循環播放，第一個鬼要在第一次循環中找到一個人，第二個鬼則是以第二次循環為限……”</p>
“有意思。”餘暉笑了笑，“但時間不好控製，也不好監督每個人。”</p>
“所以我們需要一個裁判。”卷毛揚起下巴，看向門外。</p>
餘暉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活動室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臉上帶著機械笑容的盧安緩緩走進來，語氣死板地道：“我聽到了。”</p>
他暗澹無光的眼睛掃過這裏的每個人，然後提起收音機一步步走上高台，轉身麵向眾人，像個高高在上的蒼白石像。</p>
“他是什麽時候站在門外的？”餘暉皺著眉。以他敏銳的觀察力，竟然根本沒有發現盧安是何時來的。</p>
“那我們可以開始了。”卷毛迫不及待地道，“我們剪刀石頭布，選出第一個鬼。”</p>
一旁受傷的張遠也掙紮著爬了起來，他默不作聲地擦掉臉上的血，一瘸一拐地加入了進來。</p>
“現實世界裏正常人受到這樣的傷早就爬不起來了，所以到底是因為夢魔的特殊，還是說他是別的什麽東西？”餘暉悄悄審視著張遠，“亦或是他忍耐力很強？但看他這副身板可不像。”</p>
張遠隻是默默低著頭，垂下來的頭發把他的眼睛覆蓋在濃濃的陰影中。</p>
眾人剪刀石頭布，最後是那個名為任誌安的男孩被選出來了。</p>
餘暉跟在孩子們身後進入了捉迷雪區域，心裏胡亂想著小鬼他們能不能成為他的眼睛，幫他作弊。</p>
“按照點名遊戲時的情況，恐怕這場遊戲也同樣不行。”</p>
他搖了搖頭，打消了這個誘人的想法。</p>
【剛才那是怎麽了？周圍轉得我差點吐了。】小鬼難受地道。</p>
楊光沒有說話，隻是靜靜趴在餘暉背上，緊緊抓著媽媽手臂的手微微顫抖著。</p>
餘暉沒有回答，而是歪著腦袋盯著自己的肩膀。之前感受到被抓住的肩膀處, 黑色的衣服裂開了一道狹長的口子，像是被鋒利的東西劃開了一樣。</p>
“不是錯覺。”他摸著衣服上的破口，低聲自語道。</p>
在他身旁，卷毛男孩還在咒罵著瘦弱男孩：“……你這種人幹嘛要活著？要是你死了就好了，那樣多清淨啊……”</p>
他周圍的孩子們也開始附和起來，一臉天真地說著惡毒的話，給人一種強烈的衝擊感。</p>
“真熱鬧。”餘暉暫時不去思考衣服上劃痕的事，轉而看著這一幕說道。</p>
“對不起,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饒了我……”瘦弱男孩張遠哭著道歉, 幾乎快要跪下了。</p>
他的失誤不大，但顯然讓卷毛他們想要讓餘暉輸掉的打算落了空。</p>
【餘暉，你不阻止他們嗎？他們好過分。】小鬼有些看不下去。</p>
“可以幫但沒必要，這小子也沒安好心。是他先把目標對準了我，既然他想要用這種方法討好卷毛，自然也要承擔失敗的後果。”餘暉冷眼旁觀，對張遠的小心思門兒清。他沒有插手的意思，反而好奇地想要看看事情會如何發展。</p>
“要不，我們就懲罰他去死吧。”一個女孩捂嘴笑著提議，“他輸了，輸了就要隨我們懲罰。”</p>
“好主意，我也想看他去死！”她身旁的男孩拍手叫好。</p>
“我們把他從窗戶裏扔出去吧，看看他會不會飛起來。”另一個女孩狡黠地笑著，“我好想看看人會不會飛呢。”</p>
“這樣不好，我們決定了下次是他的，他死了難道你們去？”一旁的男孩冷冷說道。</p>
聽到男孩的話，周圍叫嚷著“去死”的孩子們瞬間安靜下來, 一張張稚嫩但惡毒的臉蛋上露出驚恐的神色, 紛紛撥浪鼓似的搖著頭。</p>
“要不我們把他的雙腿折斷吧，那聲音肯定很好聽。”</p>
“那也不好，看他那麽瘦弱，一旦我們把他弄死了怎麽辦？”</p>
“一群蠢蛋。”卷發男孩陰冷地撇著嘴，“一起上，把他的牙齒都打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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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棒！宣安你真聰明！”</p>
一群孩子圍住了瑟瑟發抖的張遠，神色帶著天真的喜悅和殘忍。</p>
“不……不要，求你們……”張遠嚇得涕淚橫流，瘋狂地往後退著。</p>
“你想賴賬嗎？”卷發男孩咧嘴笑道，“想去禁閉室？”</p>
聽到這句話，張遠瞬間停住了。他哽咽著搖頭，眼睛因為驚恐而瞪大了。</p>
餘暉神色澹漠地旁觀著，心裏則是在想：“難怪不能輸，這懲罰竟然是沒有限製的，殺人都行……不過，‘下次是他去’是什麽意思？似乎很恐怖……”</p>
他想著，默默湊近了一點。</p>
“怎麽？楊叔叔, 你想加入我們, 還是想阻止我們？”卷毛猛地回過頭來, 神色貪婪地說，“輸了受懲罰是天經地義的，還是說，叔叔你想代替他受罰？”</p>
看著張遠哀求的神色，餘暉搖了搖頭，正色道：“我就看看，你們請便。”</p>
聽到餘暉的話，張遠的眼眸絕望地暗澹下去。卷毛則是失望地轉過頭去，捏著拳頭狠狠砸在張遠臉上，這泄憤的一拳極重，發出一聲清晰的悶響。</p>
“啊！”張遠慘叫一聲，捂臉倒在地上抽搐著。</p>
一群孩子用拳頭打，用腳踢，把男孩打得哀叫連連，到後來隻剩下無意識的哼哼。</p>
“好殘忍。”餘暉嘖了一聲，瞪大眼睛毫不遺漏地看著這一幕。</p>
【太殘忍了。】小鬼跟餘暉截然相反，他捂住了眼睛，不願意去看。</p>
一顆顆帶血的牙齒掉落在地上，鮮血染紅了地麵，染紅了那些蜿蜒的黑色枝幹。等到張遠連叫都叫不出來了之後，卷毛掰開他滿是鮮血的嘴看了眼，然後冷笑著把他甩在了地上。</p>
“時間還有很多，楊叔叔，我們繼續玩遊戲吧。”他笑容燦爛地對餘暉說道，“這次你贏了，我們明天就同意你升職。”</p>
“玩什麽？”餘暉微微垂下眼眸，神色平澹。</p>
“捉迷藏！隻不過規則要變一下，嗯……加上丟手絹的規則怎麽樣？”卷毛笑得像是個得到了新奇玩具的嬰兒，為自己想到的絕妙想法而感到興奮。</p>
“怎麽說？”餘暉垂眼看著地上的血跡。它們慢慢澹化，像是滲入了地板中，但在他看來更像是被那些黑色枝幹給吸收了。</p>
“我們要先選出一個鬼，然後讓他在外麵蒙著眼睛數十個數。在這段時間裏，我們要找到一個地方藏起來，並且也捂住自己的眼睛。”</p>
卷毛在一邊的櫃子裏取出一條白色的手絹，雙手狠狠地撕扯著，似乎隻是他無意識的動作。</p>
“數完數後，鬼拿著手絹開始找人。他需要在規定時間裏找到一個人，並且偷偷把手絹丟在那個人身邊，然後悄悄離開，找個地方躲好。如果鬼沒有及時找到人，他就輸了，遊戲結束。”</p>
“被丟手絹的人就是新的鬼，但捂著眼睛的人隻有一次機會睜眼看自己身邊是否有手絹，如果那個人身邊沒有手絹卻睜眼了的話，他也就輸了，要出局。”</p>
“其他人繼續遊戲，直到某個鬼輸掉結束遊戲，或者所有人都出局，那時候拿著手絹的鬼就是唯一贏家。”卷毛拍了拍腦袋，“至於計時裝置，有了！”</p>
他從櫃子裏拎出一隻收音機，挑出一張磁帶放進去，收音機裏傳出孩童歡快的歌聲：“丟呀丟呀丟手絹……”</p>
“歌聲會循環播放，第一個鬼要在第一次循環中找到一個人，第二個鬼則是以第二次循環為限……”</p>
“有意思。”餘暉笑了笑，“但時間不好控製，也不好監督每個人。”</p>
“所以我們需要一個裁判。”卷毛揚起下巴，看向門外。</p>
餘暉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活動室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臉上帶著機械笑容的盧安緩緩走進來，語氣死板地道：“我聽到了。”</p>
他暗澹無光的眼睛掃過這裏的每個人，然後提起收音機一步步走上高台，轉身麵向眾人，像個高高在上的蒼白石像。</p>
“他是什麽時候站在門外的？”餘暉皺著眉。以他敏銳的觀察力，竟然根本沒有發現盧安是何時來的。</p>
“那我們可以開始了。”卷毛迫不及待地道，“我們剪刀石頭布，選出第一個鬼。”</p>
一旁受傷的張遠也掙紮著爬了起來，他默不作聲地擦掉臉上的血，一瘸一拐地加入了進來。</p>
“現實世界裏正常人受到這樣的傷早就爬不起來了，所以到底是因為夢魔的特殊，還是說他是別的什麽東西？”餘暉悄悄審視著張遠，“亦或是他忍耐力很強？但看他這副身板可不像。”</p>
張遠隻是默默低著頭，垂下來的頭發把他的眼睛覆蓋在濃濃的陰影中。</p>
眾人剪刀石頭布，最後是那個名為任誌安的男孩被選出來了。</p>
餘暉跟在孩子們身後進入了捉迷雪區域，心裏胡亂想著小鬼他們能不能成為他的眼睛，幫他作弊。</p>
“按照點名遊戲時的情況，恐怕這場遊戲也同樣不行。”</p>
他搖了搖頭，打消了這個誘人的想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