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熙熙攘攘的安陵主道上,有一座很有名的酒樓,叫醉翁居。


    它之所以有名,完全是因為這裏的老板娘,生得貌美如花,卻是出了名的愛錢,可是沒辦法,誰讓她長得漂亮呢,有的是人願意在這裏掏錢,即便是這裏的東西會比別處貴,也總會有源源不斷的客人往來。


    此時,幾個官兵模樣的人走進了酒樓,直接站在了櫃台前,看著櫃台後低頭算賬的女子。


    “你叫什麽名字?”


    “阿美,”櫃台後的人忙著記賬,頭都沒抬,簡短地吐出兩個字之後又小聲嘀咕著,“找人姑娘搭訕還這種語氣……”


    領頭的顯得有些不耐煩了,一掌拍在櫃台上,拔高了聲調,“可是白馥美?”


    櫃台後的女子很不耐煩地放下賬本,皺起秀眉,抬起那張傾人國的麵龐,很是不耐地看著那人,“都知道了還問!”


    阿美倒是沒想到來的居然是幾個官兵,一想想,自己好像也沒犯什麽事兒,就放下心,繼而低下頭繼續忙活。


    那幾個兵顯然是新來的,如今的阿美在安陵城混的風生水起,提起白馥美可能知道的人並不多,但說起醉翁居老板娘,那還真是無人不知了。


    看到阿美那絕美的模樣,幾人有些愣神。


    好在那個領頭的還記得自己有任務在身,很快就回過神,朝身後招了招手,說話毫不拖泥帶水,“帶走!”


    阿美有些驚詫,從櫃台後抬起頭,勾起一抹笑,絲毫不見慌張,“敢問你家主子是哪位?”


    “我家主子你也可以隨意過問?”


    阿美也不惱,看他們的裝扮,並不像是普通官邸的府兵,更像是從軍的,偏過頭仔細想了想,好像前幾天確實有一位駐守邊境的將軍回來了。


    “哦!那好吧。”她說著便往櫃台外走,一邊走還一邊將手裏的東西遞到旁邊一個清秀的小丫頭手上,“小蓮,待會兒替我去一趟逸王府,他們上次欠的帳還沒給呢。”


    擦身而過的時候,阿美很小聲地對小蓮說了句什麽。


    小蓮是去年被阿美撿回來的。那個時候醉翁居的生意已相當紅火,阿美一個人忙不過來,一時間又找不到跑堂的,所有事都是她親力親為。


    一天上街采購的時候,看到一群男人圍著一個小丫頭罵罵咧咧的,說她偷了東西,手腳不幹淨,本來這種事阿美本來不想管的,可是想到自己小時候也曾因為挨餓偷吃挨了打,心裏頓時升起一種叫做惺惺相惜的感情,替她還了錢,帶她回了醉翁居,看她長得清麗靈動,順便給她取了個名字叫白蓮。


    此時小蓮心領神會地點點頭,“阿美姐你就放心吧!”


    阿美給她一個讚許的眼神,就跟著那幾個官兵走了。


    白馥美其實不叫白馥美,叫白歌,可是她並不喜歡白歌這個名字,每次聽到別人叫她她都覺得自己就是一隻白鴿。


    她以前經常會問把她撿回孤兒院的那個大嬸,為什麽給她取這麽個名字,可是每次大嬸都會告訴她把她撿回來的時候裝她的籃子裏一張字條上就是這麽寫的,問到最後,連她自己都放棄了掙紮。


    後來成年了,沒有一張漂亮臉蛋作資本就隻好自己努力一點,每天為了生活累死累活,哪裏還會有閑心去改個和好聽的名字。


    至於她為什麽會出現在東陵國,說起來真的很爛俗。


    那天難得不加班,她也很難得的離開家門去附近公園溜達,那個公園地勢較高,臨近邊緣的地方甚至有很多高地,好巧不巧她偏偏就跑到了公園邊緣,那裏人比較少,對她這種每天做牛做馬的工薪階級來說最是清淨不過,隻是她的運氣好像並不好。


    她很是悠閑地在那裏走著,卻突然聽到身後傳來巨大的摩托車轟鳴聲,還來不及往邊上閃,那陣轟鳴就已經到了她的身後。


    胳膊上一陣劇痛傳來,她一聲驚呼便重心不穩倒向高地那邊,倒下之前她還在心底抱怨這個不公的社會,人家長得好看的家境好學曆高人生還一帆風順,而像她這種長得不好看的,從小就沒人要辛苦工作勉強隻能混個溫飽難得不加班出來散個步還碰到了這種一心報複社會的人類。


    心裏還沒抱怨完,就一腦袋撞在了石頭上,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再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身處一處陌生的林間小道,身上穿的竟然是古人的衣裙。


    粉色羅裙布滿汙漬,而且還有多處血跡,她看著周圍杳無人煙,天色漸晚,心裏害怕,一時也沒想太多,就沿著小路往前走,想著早點走出林子,她可不想在這荒郊野嶺的過一晚。


    出去之後,她才終於在反複的詢問之下確定了一件讓她不敢相信的事情——她穿越了,而且還是架空穿越。


    再後來,她發現過往的人們總是偷偷看她,心裏疑惑,偶然間在湖水中看到自己的倒影,才知道為什麽大家都看她,水麵倒映出來的臉龐,有著傾城之姿,眉如遠山不描而黛,目如秋水脈脈含情,膚白勝雪,唇齒如貝。


    曾經的她相貌平平,勉強謀生,太清楚一張漂亮的臉蛋意味著什麽,也再清楚不過該怎麽利用好這得天獨厚的條件。


    再再後來,她一路詢問去了國都安陵,那個滿城富家子的地方。她當了自己的手鐲,換了五十兩銀子,想必這個身子的前主人也是有錢人家,果然好看的人才值得擁有開掛的人生,不過這個人好像死得有點早……


    她給自己取了個名字叫白馥美,指望著自己也有像白富美一樣開掛的人生,又拿著那五十兩銀子開了醉翁居。


    作為一個孤兒,她從小就知道錢的重要性,在現代社會摸爬滾打二十年,怎麽說也積累了不少經驗,懂得如何利用好自己這張美麗的皮囊,僅僅用了一年的時間就將醉翁居的規模擴大了一倍,同時醉翁居也成了安陵城內最有名的一家酒樓,所以在旁人看來她確實是十分的愛錢,連逸王府上的帳也敢催。


    說起逸王,在安陵城內還真沒人敢招惹,不過他為人並不囂張跋扈,相反看起來還特別溫和有禮,畢竟他還頂著安陵第一少的名號,當然這些都隻是看起來,大家不敢招惹他,隻是因為他是如今最得聖寵的皇子,風頭甚至壓住了當今太子。


    但是所有這一切,在阿美看來都是浮雲,從他們第一次相遇起,她就沒覺得他有多麽的溫潤如玉,雖然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她確實驚豔了一下,畢竟在現代社會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俊逸的男子,他的模樣比起那些影視明星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阿美到安陵還沒多久,不過她安陵第一美人的稱號已經傳了出去,作為安陵第一少的逸王,怎麽說也得去會會她,不過他那張迷倒萬千少女的俊臉在阿美這裏好像並沒有起到什麽作用,一樣被她追著逼債,這讓他很是不解。


    一來二去,兩人倒也熟絡起來,畢竟第一少與第一美人的組合,放在哪裏都是一道風景,有著這麽好的資源,如果放著不用倒真不是阿美的風格,於是坊間就有了第一少心屬第一美人的傳聞,當然,也隻是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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