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會來這兒?”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過是短短三天,但霍寧覺得眼前這個人簡直是按著自己的興趣來生的。他們愛好相同,對待外物的看法也相同,並且平時的交流也有討論和退讓,簡直就是外人口中的靈魂伴侶。


    活了二十五年,再加上上一個經曆過的世界,這還是霍寧第一次感覺和一個人聊天聊的這麽,酣暢淋漓。


    簡而言之,一個詞,舒服。


    和他相處是真的很舒服,舒服到霍寧都想把那個該死的係統和任務都給扔的遠遠的,這輩子都不見。


    季暮笑了笑,在霍寧看不見的角落裏輕輕拂過他的發絲:“路過,你呢?”


    “師傅讓我來參加華山論劍,其實我是不想來的,太煩了,又遠又累。”


    他難得的在外人麵前發小脾氣,簡直可愛的讓季暮心都軟了:“那就別來,你師傅又不會罵你。”


    霍寧歎了口氣,“話是如此,但我不來還能誰來呢?師傅年歲已高,這長途跋涉一遭,恐怕是會要了他半條老命。”


    想到縹緲宗裏天天追著師弟打的三千道人,季暮決定保持沉默,自己還是不要對這個話題發表過多的看法,否則自閉也隻能是自己自閉。


    因為他比誰都清楚,在大師兄洛然的心裏,師傅第一宗門第二,他這個亂入的小師弟,恐怕連個末尾的位置都撈不到。


    沒得到男人的回答,霍寧也沒多想,隻是拉著他的手在附近找了塊看起來幹淨平整的山石坐著。視線投注在一個個虔誠上山的信徒身上,霍寧冷不丁開口:“我是不是還沒問過你的名字?”


    伸在霍寧背後偷偷撥弄他頭發的手僵直在原地,許久,男人才又開口:“很想知道?”


    “想。”


    霍寧轉身,一雙漂亮的眼睛直直盯著他,一瞬都不肯離開。


    或許霍寧和男人都沒發現,但無法否認,在麵對著這個並不算很熟的男人,霍寧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放鬆感。好似是無話不談的朋友,又好像是可以容忍一切都伴侶。


    總而言之,都不是什麽很生疏的身份。


    但這個東西,他們倆一時半會兒還是無法意識到的。


    聽見他的回答,男人輕輕笑了笑,硬朗的五官都因為這個溫和的笑容而變得柔軟。他拍了拍霍寧的頭,“既然如此,那麽我們禮尚往來,我告訴你我的名字,你告訴我你的名字。”


    “誒??”


    霍寧很懵逼,他不是已經知道自己的名字了嗎?甚至之前還當著他的麵叫過他。看出來霍寧的疑惑,男人隻是搖了搖頭,“我知道你的名字和你告訴我你的名字,這兩者是完全不一樣的存在。你告訴我了,說明你肯接受我。”


    至於是接受哪方麵的或者哪一個的他,那可就要看季暮自己的定義了。


    在霍寧看不見的角落,年輕男人隻是輕輕笑了笑。狀若愉悅的表象之下,眼底隱藏著足以將霍寧淹沒的占有欲。


    不行。


    還沒到時候。


    父親告訴過他,在有十成的把握之前,他不能輕舉妄動,否則一個不小心,獵物溜走了,那可是連後悔都沒地方後悔的。


    而追老婆,也是這樣的。


    小心翼翼,步步為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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