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方明,晨風陣陣,樓下的賭博聲、雜吵聲依舊未停。伊萬醒來,隻覺神清氣爽,又見還在睡著的蒂爾蘭、阿瑞和科布,不由感慨萬分。感慨此時情況不明,感慨此時的局勢危險,也感慨自己身邊隻剩下三人。


    伊萬出了房門,坐在窗邊看夕陽升起,腦中思索著可能會應對各種情況的對策。忽聽樓上傳來聲聲吵鬧,隱約之中還聽得耶姆的呱呱叫聲。


    伊萬有些疑惑,還有些好奇,記得昨晚耶姆可是和索納爾一起上樓的。他從窗邊翻上七樓,蹲在耶姆房間的窗外側耳傾聽。


    隻聽索納爾那女人的聲音咆哮著:“我可是想跟耶姆大人一起幸福地生活下去的。當聽到妲可兒說要殺掉你,拿到‘它’時,我為什麽會冒死讓蒙德格林把妲可兒拖走?”


    索納爾又哭了起來,喃喃叫著:“這一切都是為了耶姆大人您啊!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會跳進這場賭局裏。”


    耶姆放低了語氣,呱呱說道:“是的,對於你為這次行動付出的巨大貢獻,我予以充分的肯定和讚揚。但萬事皆有順序,而且有些事情是萬萬做不得的。”


    耶姆繼續呱呱說道:“我和妲可兒之間、和其他人之間,相互殘殺是沒有問題的。但如果裏查德插手,事情就會變得相當麻煩。何況、何況魔皇大人還看著呢。”


    伊萬聽了不知所雲,心中疑惑:這青蛙和這女人到底在說什麽?


    卻聽索納爾那女人哭勸道:“這種充滿畏懼的生活一點都不適合你,而且你不是和我約好了,要和我一起幸福的生活嗎?”說完便哭了起來。


    伊萬聽著,感到十分惡寒:一隻青蛙和一個人類,幸福的生活?想想都會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耶姆似乎被氣到了,說話聲提高了幾分:“那你想怎樣?你想怎樣?就算我們成功殺了裏查德,恐怕之後會被更難纏的家夥追殺一輩子,難道你希望之後我們一輩子生活在角落裏嗎?你根本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這隻青蛙呱呱叫著,聲音越來越大。


    索納爾哭著爭辯:“不是說有‘使徒之卵’就可以嗎?”


    伊萬聽罷一驚——使徒之卵?


    “喂,安靜點兒。”耶姆似乎慌了手腳,隻聽屋內砰砰作響,索納爾被捂著嘴嗚嗚亂叫。


    伊萬不及細思間,哭聲又起。隻聽的索納爾飲泣吞聲:“隻要有了那個卵,耶姆大人你就不用再擔心任何事情了。不是說,隻要有那個卵的魔力,就能做任何事情嗎?”


    耶姆這隻青蛙已是氣急敗壞:“你給我安靜一點兒,安靜一點兒。萬一被誰聽到……”


    “聽到又怎樣?聽到又怎樣?”索納爾此刻毫不顧忌的吼著,“難道你那個時候對我說的,都是騙我的?”


    “那,隻是說說而已……”耶姆的聲音放低了很多。


    索納爾梨花帶雨,哭著嚷嚷:“豈有此理,豈有此理,你為什麽騙我,為什麽?難道你說愛我,和我過一輩子都是騙我的嗎?你說啊,你說啊,你說話啊……”


    這女人哭叫著,吵鬧著;忽的,這聲聲的哭鬧戛然而止,隻留的哢嚓哢嚓的咀嚼聲響。


    空氣突然安靜起來,詭異而令人窒息。伊萬聽得響聲,不禁暗想:莫不是耶姆這隻青蛙把索納爾那女人吃了?


    房間裏有傳出了聲音,隻聽耶姆哭噎著:“該死,該死……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這到底是為什麽?索納爾,你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啊……”耶姆呱呱哭叫著,聲色悲慘萬分。它又小聲凝噎:“都怪這個卵,要不是有它……”


    突然,一聲嗤笑從房中傳出:“啊哈哈,別生氣,這一把年紀萬一倒下了,應該很難恢複吧?耶姆先生!”


    伊萬大驚:房間中莫非還有其他人?


    “這聲音……”耶姆在房中上串下跳,翻找著、吼叫著,“裏查德?你躲在哪裏?”


    又是一聲嗤笑:“會在哪裏呢?你猜猜看啊,嘻嘻嘻……”


    耶姆一聽,露出驚慌,大叫著:“裏查德,你、你這家夥,難道是在索納爾身上烙印了監視魔法?”


    這裏查德的聲音裝模作樣笑道:“我也是沒辦法啊。可愛的妲可兒最近狀態不好,我挺擔心的。可是現在真沒想到,竟然會見證這麽淒美的愛情故事,真是令我淚如雨下啊!原本我還蠻好奇你們兩個之間生出的孩子會長什麽樣兒,真是可惜了呢!”


    “你這家夥,你這家夥……”耶姆氣急萬分,“那之前瑟爾莫突然蹦出來,也是你搞的鬼?”


    “嘿嘿嘿,除了我也沒別人了吧!之前我還想過,要麽妲可兒自滅,要麽就是你的計劃敗露。最後的結果終究會是兩者之一,五五分的概率也不壞,是吧?”


    頓了頓,裏查德的聲音又說道:“我早就料到你會想辦法勾結上外來的冒險者,讓我將視線轉移到你舉辦的大會上。”


    裏查德的聲音嘻嘻笑著,耶姆卻在房間裏呱呱叫著。


    裏查德的聲音接著說道:“你有認真聽嗎?外來的冒險者!你被無辜的卷了進來,我這是在跟你說明情況啊!你都聽清楚了嗎?”


    伊萬猛地一驚,不想躲在窗外也被這裏查德發現了。他隻得閃步起身,闖進了屋內。


    玻璃的碎片撞落在地叮當亂響。耶姆見伊萬果真在這裏,不禁呱呱叫道:“外來的冒險者,你、你還真的在偷聽!”


    伊萬定神一看,此時的屋中隻有耶姆一個,不見索納爾的身影,想必真是被耶姆的影子給吃了。而在屋中一角,漂浮著一個深紫色的眼睛,這應該是就是那裏查德的監視魔法。


    但見耶姆慌張萬分,驅使著影子向那深紫色的眼睛撕去。裏查德的聲音從眼睛中傳來:“哈哈哈,太晚了!我已經知道那個卵是什麽東西了,哈哈哈。等著吧,我就去拿……”


    深紫色的眼睛破碎,散落成點點光芒,裏查德的聲音在此刻戛然而止。耶姆焦急不堪,蛙臉上大汗直流;它見伊萬還沒反應過來,打開房間中的暗門,瞬間鑽了進去。


    伊萬這時才回神,想要疾步追去,但又怕耶姆在暗門裏布置了什麽陷阱。當即踹出門去,往樓下大喊:“你們三個,快上來。”


    聽得一陣腳步聲響,蒂爾蘭、阿瑞和科布便跑了上來,科布眼中還帶著睡意。


    蒂爾蘭忙問:“怎麽回事?”


    伊萬急聲:“快,一起去追耶姆!”


    “追耶姆?”


    “快,沒時間廢話了。”


    進入暗門,樓梯往下,一路下行未見任何機關。不知行了多久,樓梯不見,唯見一寬大的長廊;長廊幽深,沒有半點燈火。


    伊萬焦急,此刻已是顧不得太多。領著三人穿過長廊,便見一處還算寬大的房間。房間右側門扉敞開,幾人疾步進入,又見一條長廊。幾人在這條長廊中奔走,不多時就來到一處寬廣的大廳。


    隻見大廳中央耶姆召喚出了它影子中的黑狼,而在黑狼爪子前,有一個橙黃色的巨蛋。這蛋有半人來高,散發著暗紫色的魔力。


    耶姆聽得腳步聲,抬眼便見伊萬幾人。它捏著拳頭,蛙眼中帶著狠厲,驅使著黑狼叫道:“你們,你們都去死吧!”


    猩紅的鎖鏈在黑狼揮舞下叮啷作響。可這時卻突生變故,那黑狼掙脫了鎖鏈,竟對這耶姆一口咬去。


    碎裂的鎖鏈化作塵煙在空中消散。耶姆根本想不到還有如此變故,倉皇之間隻得奮力一滾,但右半邊身子已被黑狼一口咬去。


    腸器夾雜著血液流在地上,就像一條條慘白的爬蟲。耶姆的蛙嘴中咳著血,雙目無神的叫著:“暗影,為什麽,為什麽……”


    黑狼把耶姆的右半邊身子吞進肚子,咧著狼嘴笑道:“你,驅使我,太久。我以前便能掙脫,但沒意義。現在,有這個使徒的卵,隻要我吞下,我能變強,變得很強!”


    黑狼說完,咬住了癱在地上的耶姆,一口吞下。


    伊萬幾人驚愕萬分,不想這皇家娛樂的耶姆就這樣死了,更想不到竟是被它自己的影子吃掉的。


    黑狼舔著嘴角,眯著眼掃了一眼伊萬幾人,抓著爪子邊的蛋,就要一口吞下。


    伊萬來不及思索,光劍拔出,向前一揮,‘破空拔刀斬’的月白色劍氣飛舞而去,斬斷了黑狼的雙爪。


    巨蛋落地,滾到了牆邊。


    黑狼一愣,抬起頭來惡狠狠的看著伊萬,大叫道:“你,可惡!”


    伊萬隻想盡快解決黑狼,回頭對蒂爾蘭叫道:“雷!”


    蒂爾蘭立即跪地吟唱:“神啊!傾聽我的呼喚吧!請降下神罰……”


    金黃色的雷電在大廳中憑空閃爍,輝耀刺眼。伊萬迎著金雷,提劍向黑狼衝去。


    “極·神劍術——瞬斬!”


    光劍凝華,金雷閃爍,那空中的無數金雷竟向光劍匯去。伊萬身如疾風,劍帶金雷,向著黑狼閃身一斬。


    “合擊!聖雷神劍閃!”


    金雷炸響,劍氣四溢,放眼望去金光閃耀。這‘聖雷神劍閃’太過霸道,黑狼竟被一劍斬斷。雷光不息,又把黑狼的殘身撕成了碎片。空中黑狼的身體碎片化作黑煙,消散不見。


    伊萬剛想休息,不料又生變故。隻見大廳頂上裂開了一道大口,四名身穿黑色鬥篷的人飛身而下。


    但見這四人:一人灰白長發,身材高大,左臂湛藍如光;一人深紅短發,身體嬌小,懷抱小熊布偶;一人黑瞳黑發,體型瘦弱;而最後一人白色短發,身材矮小,卻眼神如刀。


    伊萬認不得這四人,立刻躍至巨蛋前,把巨蛋踢給了阿瑞。這才持劍回身,看著這四人問道:“諸位有何指教?”


    灰白長發的男子聽罷,笑道:“沒什麽,隻是受人雇傭。你們留下那個蛋,就可以走,怎樣?我們也不想打打殺殺的。”


    “嗬嗬!”伊萬哂笑。


    灰白長發的男子卻一臉真誠,恭敬道:“真的!我們也是賺辛苦錢,沒必要,對吧?所以你們把蛋留下,我們也好交差。這樣大家都好!”


    這‘使徒之卵’太過重要,伊萬雖說不知有什麽用、怎麽用;但扯上了‘使徒’二字,這蛋或許是使徒力量的一部分。這種東西哪裏能隨便給予他人,不然又會生成災難。


    而眼前四人又不能輕視,阿瑞和科布留下隻會成為累贅。伊萬果決,當即命令道:“小子,你抱著蛋和科布先走!”


    “師父……”


    “別他嗎廢話,快走!”


    阿瑞看得清情況,抱著蛋、拉著科布轉身就往來時的長廊跑。那四人卻未阻止,隻是冷冷的看著。


    伊萬一見這四人的眼神,驚疑的大叫:“你們,還有人!”


    “那邊是雇主罷了,其實我們奉命隻是拖住你而已。”灰白長發的男子輕輕笑道。


    伊萬拉著蒂爾蘭轉身就跑,可不料四人中瘦弱的男子和矮小的男子一衝而出,攔住了伊萬和蒂爾蘭的去路。這兩人不由分說,一個魔法陣凝結,釋放火焰魔法;一個周身狂風舞起,向火焰卷去。


    “合擊!炎龍!”


    狂風帶起火焰,在空中匯聚成一條火焰長龍。烈焰熾熱,火龍對著伊萬和蒂爾蘭當頭衝來。


    蒂爾蘭朗聲吟唱:“神啊!請守護我們吧……”


    聖盾隨著吟唱憑空出現。火龍飛舞,焰浪陣陣,衝擊在聖盾之上,和著聖盾一同消散。


    灰白長發的男子隨著消散的火焰,提著刀一刀砍來。伊萬光劍一擋,不料那灰白長發的男子突然點地後退,而在那男子身後出現了個漆黑的身影。


    這身影臉帶惡鬼麵具,膚色漆黑,手握竹刀。身影一閃而逝,閃至伊萬身前一刀砍下。伊萬伏步蹲身,‘拔刀斬’就往這身影一斬。但這惡鬼般的身影居然憑空消散,或作點點青煙。


    伊萬見此一驚,不禁叫道:“鬼神?”


    “你叫它鬼神嗎?”灰白長發的男子笑道,“不過,我叫它幻鬼!”


    話音才落,幻鬼的身影又是突兀的出現。但這幻鬼卻是閃至蒂爾蘭身後,一刀劈下。伊萬立即回防,幫蒂爾蘭擋住了這一刀。可那幻鬼又忽然變換,和灰白長發的男子交換了位置。


    伊萬根本想不到還有這等招數。灰白長發男子的力道比幻鬼大了太多,舉劍格擋的伊萬立即被壓低了身子。幻鬼又從身後襲來,目標直指蒂爾蘭。伊萬此刻抽身不得,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這幻鬼卻沒下死手,隻是握著竹刀刺穿了蒂爾蘭的大腿。灰白長發的男子見幻鬼得手,立馬抽身離去。伊萬劍上力道一鬆,慌忙回過身來查看蒂爾蘭的傷勢。


    見蒂爾蘭隻是傷了大腿,伊萬心頭一鬆,卻是向那男子疑惑的問道:“為什麽?”


    灰白長發的男子收回幻鬼,握刀回鞘,笑道:“你我又不是仇人,而我們隻是受人雇傭而已。何必殺了你的人,讓你我不死不休呢?是吧?再說,隻要你們不去妨礙雇主就行,等時間到了,我們自會離去,沒有必要為難你們。”


    伊萬皺眉,心中卻擔心著蒂爾蘭,柔聲問道:“有沒有事?”


    “沒有,但是站不起來。”蒂爾蘭坐在地上捂著傷口,“隻是這傷口怪異,不能治療。”


    灰白長發的男子見此解釋:“幻鬼的刀上有詛咒,被砍傷的地方治療魔法是無效的。等我們離去後,你找個‘遊吟詩人’或者精通詛咒魔法的魔法師,去掉詛咒就行。”


    伊萬幫蒂爾蘭包紮好傷口,提劍起身一臉凝重。


    灰白長發的男子卻聳了聳肩,笑道:“沒必要打了吧!你的同伴已經受傷了,喪失了戰鬥力,強製讓她打下去的話,隻會流血過多而死。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大家和和氣氣的在這兒等著事情結束,不好嗎?”


    伊萬掃了一眼場中的局勢——長廊口有一個用風的魔法師和一個用火的魔法師守著,身前又是這使用幻鬼的男子,而角落裏還有個抱著小熊布偶的女孩兒,已是進退不得。他帶著受傷的蒂爾蘭,根本衝不出去。


    伊萬想了又想,思了又思,終是閉著眼無奈的歎氣:“成,我們就在這兒等著。”


    蒂爾蘭一臉驚愕,不明白伊萬為何這樣,不由急聲叫道:“你可以去救那兩個孩子的。”


    “你比任何人都重要!”伊萬一臉掙紮,對著蒂爾蘭大吼。但伊萬卻未放下戒備,握著光劍護在蒂爾蘭身前。


    “兄弟,可以!可以!”灰白長發的男子拍手叫道,“我欣賞你!就衝你為你女人不顧一切這一點,我就欣賞你!等此間事了,我會告訴你雇主是誰,怎樣?”


    黑暗而孤寂的大廳中留下的隻有舍棄。


    話說另一邊,阿瑞抱著蛋、拉著科布一路狂奔。魔劍法契拉似感應到了‘使徒之卵’的魔力,不由喜道:“喂,小子,你手裏的這顆蛋分我一點兒怎樣?”


    阿瑞已知曉情況的危險緊急,心中叫道:“這個時候還不行,一是有危險,二是有我旁邊這個奴隸看著……”


    “把這個奴隸殺了不就行了?”


    阿瑞一愣,但很快想通,心頭說道:“不行,至少脫離了危險再說……”


    二人才出長廊,到了那還算寬大的房間,卻見房間中早有一人。這人一頭金發,身穿夾克皮褲,模樣俊美異常。


    這人堵住了去路,看著二人笑道:“小朋友,把你手中的……”


    “誰是小朋友?”阿瑞心慌,但口中不輸。


    這人一愣,又溫和的笑了笑,說道:“嗯,那好。這位帥氣的小夥子,請問能不能把你手中的蛋給我?”


    魔劍法契拉這時在阿瑞腦海中提議道:“小子,這人來著不善。你隻要答應我吞噬你的血肉,我就帶你打出去。”


    “不用,我被他殺了,你也別想活!”阿瑞心道。


    “你小子怎麽這麽冥頑不靈。”


    “實話實說而已。你肯定有辦法,你也不想死,對吧?”


    “行行行,是有一個辦法。”


    “快說!”阿瑞心急。


    “你把你那把發光的劍拿出來,我來幫你吸收這個蛋的魔力,吸收的魔力再貫入劍中。不過這樣吸收的魔力不會太多,而且你那把劍也會損壞。”


    “這個時候,還管什麽,你快吸!”


    阿瑞心中說完,立即掏出光劍。那身穿夾克的金發男子,見阿瑞拿出光劍,一臉嘲諷。科布卻在阿瑞身後害怕的顫抖著。


    魔劍把‘使徒之卵’的魔力吸入,阿瑞隻覺渾身脹得發疼;手中光劍華光大亮,劍聲長鳴,劍刃頃刻間變成了粉紅色。


    “小子,就是這個時候。衝出去,別管你身後的小奴隸了。”魔劍法契拉急聲叫道。


    阿瑞抱著蛋,提劍就往門口衝。金發男子見此嗤笑不停,“嗬,不自量力。”


    隻見這金發男子憑空一抓,阿瑞就被扯了過來。男子握拳一揮,就把阿瑞打飛了出去。


    巨蛋滾滾落地,金發男子有些興奮,緩步走來就要撿起地上的蛋。科布這時不知哪裏來的勇氣,跑到蛋前一把抱住,顫聲叫著:“不能給你,不能給你,這是冒險家的……”


    金發男子此刻換了一副嘴臉,一臉猙獰;他捏著科布的脖子提了起來,譏諷道:“垃圾,就應該呆在垃圾堆裏!”手中力道加大,哢嚓一聲,捏碎了科布的脖子。


    阿瑞眼睜睜的看著科布被捏死,又被金發男子扔在了角落。他心驚膽顫,腦中一片空白。魔劍法契拉不由急聲提醒:“別愣著了,小子。快跑,別管那個蛋了,快跑。”阿瑞猛地驚醒,提著光劍便往門外衝。


    金發男子見此哂笑:“我現在改變主意了,你也要死!”說罷向著空中一抓,阿瑞又被扯了過去。


    “你把劍扔出去,我來引爆!”魔劍大吼。


    阿瑞來不及思索,光劍一甩,就往金發男子扔去。隻見光劍轟然爆炸,光華陣陣,似要閃瞎人的眼睛。可那金發男子毫不慌張,右手成爪,對著光華一抓。光華被撕裂,殘餘的魔力蕩了開去。


    爪影去勢不減,正中阿瑞的胸口。阿瑞被爪得血肉模糊,倒地喘息不止。


    魔劍不由暗歎:“哎,力量差距太大了啊。”卻想著該如何脫身。


    金發男子慢慢走來,腳踩著阿瑞的頭,笑道:“你倒是讓我驚訝了一下,就給你個體麵的死法吧!”


    阿瑞不想死,雖說耶姆死了大仇已報,但已有了對生命和生活的向往。可此時的情況令他毫無辦法,隻得從懷裏拿出紅鼻子德拉那老太婆送他的黑珠,一遍又一遍的砸著金發男子的腳。


    魔劍歎息:“哎,要不答應我吧,興許還有一點兒……嗯?”


    那顆黑珠突然碎裂,從中竟爆發出一股令人心悸的魔力。金發男子一驚,立即抽身退開。


    隻見此時的房間中魔力滾滾,洶湧的魔力竟然憑空撕出一道裂縫。裂縫中有時空的亂流吹出,混亂不堪。


    金發男子一見這裂縫,高聲驚叫:“異次元裂縫?”立馬退至角落,避開這裂縫的吸扯。


    可這裂縫就在阿瑞身前,在那恍惚之間,阿瑞已被這裂縫吸了進去。裂縫越來越小,片刻之後已消散不見。


    魔力狂風逝去,隻留下驚愕的金發男子和著科布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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