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有了首領的加入,終於有三人提起膽子,與虎頭刀大漢共同殺來。


    本塵轉身,看向本來的虎頭刀大漢,驟然間,眼中一片清明。


    天光一線。


    美輪美奐的霞雲入得本塵眼眸之中,一時間,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不見,本塵獨自站在山崖之巔,眼眸極盡處是一柄開天巨劍,劃破了天空,撕碎了蒼穹。


    一瞬萬息,本塵蘇醒,嘴中喃喃說道:“一劍斬天罡!”


    壓迫,至強壓迫。


    冰冷,冰冷刺骨。


    仿佛間置身於屍山血海中,陰森的屍氣,冰冷的血水,一點一點摧殘著心靈。


    “劍意!”苦涯鏗鏘有力道,身體忍不住一場,這不是‘劍勢’也不是‘半步劍意’,而是完整的殺戮劍意,三者之間的差距不同而語,那種破壞力無人匹敵。


    一襲紅芒閃過,似真的要碎了天罡,虎頭刀大漢四人沒有意外,撲倒在地上,生機消散。


    一劍殺四人!


    看到之間老大死得這般輕鬆,剩下這十七八個手下哪裏還有心思,轉身便欲要逃離。


    咻!


    本塵飛刀瞄準了最快的那人,一刀了解了最快的那一人,寒聲道:“誰敢逃,就死!”本塵強行為自己紮了一針,提神,其實他已經是強擼之末,根本不能在發第二刀,不過有他之前的凶威,他之言便是聖旨,無人敢違逆,神出鬼沒的飛刀沒有人想嚐試。


    苦涯戾氣叢生,危險之局已破,不在束手束腳,寒槍大開大合,幾個回合,兩個先天便被他給廢了,一輩子隻能是個凡人,再沒有修煉機會,順帶槍決了兩個後天武者,好在本塵無礙,且領悟了劍意,否則絕對不會這般就完事了。


    一眾手下唯唯諾諾聚在了一起,特別是那個婦人,臉色蒼白得害怕,仿若是被吸血鬼吞噬了所有的血液。


    林若萱來到本塵身邊,眼中猩紅尚未褪去完,兀自拿出一瓶藥粉,敷在本塵的傷口上後在整理自己的傷口。


    “自廢丹田,我不殺你們,我知道你們都是受他人指使,但是做錯了事便要受到懲罰,不過她隻有死方可贖罪!”本塵劍指那婦人,殺意凜然,又說道:“當然你們可以反抗,我非常讚成!”手中彈出了把飛刀。


    反抗?開玩笑了!憤怒的神情表現他們此刻是有多麽恨本塵。


    “嗆!”苦涯寒槍挑了個斜度,說道:“怎麽?需要我動手,我不習慣用拳頭,隻會用寒槍!”一股槍之勢壓迫而去,按他的意願,這些人都該死,但是既然本塵軟了心放他們一條活路,他不會多說什麽,完全由本塵做主。


    是要命還是要力,全在他們自己。


    砰!


    迫於壓力,有一個人破碎了丹田,玄力四散,最嘴角濾除一抹血痕,不過看本塵的眼神,依然還有殺意,隻是呢,他們沒有機會了。


    有了一個,第二個、第三個也就出現了……最後隻剩那婦人沒有作為了,本塵也沒有招呼她,因為她必須死。


    “你們可以離去了!”本塵很淡然,根本不怕這群人通風報信報複自己,若他們有些腦子,就應該躲在毫不起眼的角落度過餘生,否則他們會死得更慘。


    這些人哪裏還想在逗留於此,不過片刻,隻剩下那個罪惡的婦人,不是她不想走,而是苦涯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她,若她有一點兒動作,苦涯槍頭必然招呼而至。


    本塵一步步走向最後留下的惡毒婦人,輕聲說道:“他隻是個嬰兒,一個弱小的不能在弱小的嬰兒,你有什麽資格奪取他的生命,你有什麽資格決定他的生死?”本塵如若癲狂,嘶啞吼道,清靈而淒涼。


    “阿塵……”林若萱看著本塵欲要昏厥的身子,忍不住淚朦在眼中旋轉。


    苦涯緊握長槍,恨不得要在長槍上留下幾個指印,這是他第一次見本塵如此心痛,眼中浮現的是悲涼,臉上綻放的是悲傷,陽光燦爛不知被丟在了什麽角落,就算是救了人反被一刀恩化仇,本塵亦然是臉上笑意連連,溫和道自己無礙,隻是小傷;苦涯很想很想把那惡毒的婦女千刀淩遲、萬槍穿膛,掛在懸崖邊任憑風吹雨大,遭飛禽啄其肉、百獸吞其骨,方可解心頭之恨。


    這惡毒婦人在本塵的嘶吼下很平靜,害怕也少了些,對死已然沒有那麽畏懼了,沒有說話,直勾勾的看著本塵,那種悲傷真正切切映入她的心底,一時間竟然被本塵所感染,腦海中兀自跳出些畫麵,那是一個個死在她手中嬰兒的畫麵,都是在嘶叫、嚎哭之中被她弄死。


    惡毒婦人身體不禁顫抖了起來,她不是害怕本塵,也不是害怕死亡,仿佛是看到了什麽,隻見她拿起自己的劍刃,一劍便刺穿了胸膛,了結了自己的性命。


    變化太過突然,苦涯和林若萱兩人怎麽也沒有想到這惡毒婦人竟然自殺了,非常幹脆的自殺,生怕自己晚了一步似得。


    “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苦涯輕聲嘀咕,仿佛之間有了絲其他之悟。


    對於惡毒婦女的自殺,本塵沒有憐憫,更沒有不忍,轉身,若失去了魂魄似得慢慢走向身體在僵硬的嬰兒,那一抹歡顏還殘留,可是沒走幾步,本塵便倒下,暈了過去。


    “阿塵……”


    天空暗淡了下來,黑夜降臨。


    不知過了多時,清風穀刮起了一陣涼風,從穀口掃向穀尾,帶著這一抹血腥,帶著這一分淒涼,去向了遠方,傳遞這地悲苦。


    白日那一陣蕭殺的血染,也在黑夜中翻不起浪湧,沒有痕跡。不知是黑夜太過安靜,還是清風穀本就這般寂靜,又或者是其它,沒有蛇蟲鼠蟻的活動,那一聲聲不知名的叫聲都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微弱得連風掠過時留下的聲音都比不了。


    “終究慢了一步,終究還是慢了一步,寒槍苦涯,這個遊戲越來越有意思了,本塵,希望你不要死得太快!”


    一個聲音,兀自響起,似是黑夜降臨的鬼魅,無聲無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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