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竹洞天,


    入夜時分,


    宇文嘯在畢雲濤的指導下又練了一個時辰的劍法,不過可惜的是劍氣還是沒有練出來。


    一如往常,他的生活還是很有規律的,練完劍泡了一會溫泉,然後坐下喝杯茶,畢雲濤收拾好回去休息,偌大的靈竹洞天裏又是他一個人了,靜悄悄的偶爾會有風吹草木的聲音。


    今天依然是陰天,所以入夜之後的天空就是黑乎乎的什麽也看不到。


    “汪汪汪!”


    宇文嘯正準備睡覺,門外響起了狗叫的聲音,在靜寂的夜晚他聽得特別清楚。


    “汪汪汪!”


    “汪汪汪!”


    “汪汪汪!”


    仿佛中外麵的小狗對宇文嘯的冷漠待之開始了暴力抗議,它見宇文嘯沒有出來開門一個勁地狂叫,似乎隻有叫聲才能表達它心中的不滿,它就是要抗議就是要宇文嘯睡不著。


    “汪汪汪!”


    “汪汪汪!”


    “汪汪汪!”


    宇文嘯被狗叫的聲音吵得實在無法入睡,最後隻得氣呼呼地起來,披衣下床開門迎狗。


    “怎麽又是你?”


    白天的那隻小黑狗又出現了,隻是整個看起來十分狼狽。


    不知道怎麽個情況,它渾身都是傷痕累累,尤其是屁股上一個深可見骨的口子淅淅瀝瀝地在流著鮮血,一臉老不情願的眼神看著宇文嘯,意思是說“怎麽個情況,半天才開門”。


    然後不待宇文嘯招呼,小黑狗身子一縮,嗖的一下就進了宇文嘯的院門。


    也不客氣,直接跑到宇文嘯的茶桌上,兩前爪子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就喝上了。


    還一邊喝一邊磨磨唧唧的,完全一副人性化的表情。


    “咚咚咚!”


    宇文嘯正看著小黑狗毫不客氣地喝茶,突然又聽到外麵猛然的敲門聲。


    而且敲門的聲音非常急促,仿佛中敲門之人對屋內主人很生氣似的。


    “怎麽是你?”


    開了院門,宇文嘯看到了一個他很不想看到的人,白天果園裏出現的那名紅衣女孩秦鳳凰,她一臉怒氣狠不得一把火把宇文嘯的靈竹洞天給燒了似的,“怎麽半天才開門?”


    “我……”


    宇文嘯剛準備說話,秦鳳凰和那隻小黑狗一樣,沒待主人允許她直接就進了院子。


    “喂,宇文嘯,怎麽回事?你怎麽把我的狗弄成這樣?”


    秦鳳凰看到小黑狗狼狽的樣子,她眼中的怒火似乎要燃燒了,狠狠地瞪了瞪宇文嘯。


    “小乖乖,不怕不怕啦!”


    “汪汪汪!”


    小黑狗對秦鳳凰的這個稱呼很不滿意。


    搖著尾巴直立著身子叫喚,兩隻眼睛還不停地在宇文嘯那兒閃過,臉上的表情很豐富。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是你自己弄的!”


    秦鳳凰一臉的不耐煩,看向宇文嘯的眼神中依然怒氣,“宇文嘯你也是的,看到小黑狗傷成這個樣子,你就不能幫忙包紮包紮嗎?你看它流了這麽多血,得吃多少東西能補回來?”


    宇文嘯站在那兒是一句話都沒有,就那樣眼睜睜地看著,完全一種與我何幹的表情。


    秦鳳凰雙眸放光,怒氣衝衝地看了看宇文嘯。


    然後也不知道她從哪兒就摸出了那麽多的東西,什麽包紮紗布藥草,還有清洗傷口的藥膏,等等一應俱全,看樣子小黑狗是經常這樣受傷,秦鳳凰也是經常這樣為它包紮傷口。


    “你說你明明知道雲盤山到處都是禁製,大晚上你四處瞎跑什麽樣?姐姐很心疼的。”


    秦鳳凰非常熟練地為小黑狗包紮傷口,小黑狗也非常熟練地躺在那兒不動任隨包紮。


    約莫半柱香的時間,秦鳳凰才把小黑狗身上的傷口包紮完。


    再看小黑狗就是一個大粽子,渾身上下是大紗布套小紗布,整個就沒有一點空閑的地方。


    兩隻眼睛還被包紮了一隻,成獨眼狗了。


    “這麽快就被他們找到了!”


    秦鳳凰看著胸口上的一塊四方晶石一個勁地發紅光,她一臉的不高興,崛起了小嘴看著旁邊的宇文嘯說道:“宇文嘯,好好看著我的小黑狗,不然明天我讓韓老頭子罰你禁閉!”


    “你不帶走它呀?”宇文嘯一臉的納悶。


    “我們七岩洞不讓養狗,秦老頭子對狗味過敏!”


    說話的功夫,秦鳳凰的身旁出現了一道光,漸漸地一個太極門出現,她十分不情願地走了進去,臨了還說了句,“宇文嘯,如果你不好好善待我的狗狗,小心明天我打你屁股!”


    宇文嘯一臉的鬱悶和憤怒,這話聽起來更不順耳了。


    看著還在喋喋不休說話的秦鳳凰隨著發光太極門一塊消失的時候,不由地一陣感慨,有個好爹就是好,隨身都可以帶著一扇太極門,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根本不用擔心回不去。


    “汪汪汪!”


    小黑狗的叫聲把宇文嘯的感慨叫碎了,它正一眼怔怔地瞪著宇文嘯在看呢,仿佛中在說著“喂,宇文嘯,你看什麽?不就是一扇太極門嗎?有什麽可羨慕的,改天哥們送你一扇”。


    “你有這個本事,還用被弄得遍體鱗傷呀?”


    宇文嘯好像讀懂了小黑狗的眼神,一個大大的鄙視眼神,另加鄙視的諷刺話語。


    “汪汪汪!”


    小黑狗似乎很不憤宇文嘯的諷刺,他瞪著眼搖著頭一個勁地狂叫。


    “你不服也不行,除非拿出太極門來讓我看看!”


    宇文嘯的雙眸還在詫異中,根本就沒拿小黑狗的話當回事,不過隨之兩個眼珠子瞪了出來,他看到了什麽他看到了小黑狗平白無故地真的拿出了一扇太極門出來,正在緩緩轉動。


    “怎麽樣,哥們沒騙你吧?”小黑狗人性化的眼神說道。


    “去,幻符而已!”


    宇文嘯還是一個大大的鄙視,甚至於比剛才的鄙視還要鄙視。


    自從他真正拜在韓兵的門下,又在丁老虎和韓兵的日夜教導下,他現在已經可以輕易畫出五級符文出來了,其中一種符文就是虛幻符,完全可以把人看到的東西虛幻化,實際上就是隱藏符的升級版,甚至還可以更改看到的東西,完全一種蒙蔽人視聽的一種方式方法。


    “看我的!”


    宇文嘯從冰魄玉笛裏拿出符紙和符筆,當著小黑狗的麵快速地畫出了一張虛幻符,向著茶桌上一帖,整個茶桌瞬間消失了,而且隱隱約約中一朵奇異的花朵出現在那兒正在盛放著。


    “汪汪汪!”


    小黑狗仿佛中十分惱怒,它猛然跳起咬著宇文嘯的衣袖就把他拉到了太極門裏。


    光芒一閃,宇文嘯隻覺得一陣的迷糊,他看到了空間一動。


    “汪汪汪!”


    小黑狗又是一陣的狂叫,把宇文嘯從驚詫中清醒了過來。


    他看到了另一個場景,一間三尺見方的地方,屋內一張桌子兩把椅子,一處幹草堆和一張席子,牆上還有個酒葫蘆,整個屋子裏充滿了酒臭難聞的味道,仿佛還有水果的絲絲香味。


    “這是什麽地方?”


    宇文嘯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看到了屋子裏的一角裏放著一個牌位。


    好奇心的驅使,走近看得清楚了上麵歪七豎八地寫著“李天然之靈位”,他激冷冷地一個後退,再轉眼看小黑狗的時候,它正在兩眼淒淒地瞧著,雙眸中滿是濃濃的傷感和悲傷。


    “這是李天然的靈位?”宇文嘯問道。


    “汪汪汪!”


    小黑狗叫聲中點了點頭,隻是這叫聲裏蘊含著淡淡的淒涼,它的那隻獨眼裏滴下了一滴晶瑩淚水,而且非常人性化地走到靈位的旁邊人立而起,兩後腿跪在地上,兩前腿爪子合十拜了拜,這一幕看得宇文嘯真是懵了,小黑狗就那麽扶著李天然的靈位憂傷著輕聲叫喚。


    宇文嘯更是一陣的恍惚,如此一隻狗竟然自動立個牌位祭奠李天然,真是無奇不有。


    恍惚過後,宇文嘯來到了靈位旁看了看憂傷的小黑狗,撫摸了一下它的狗頭。


    “李前輩雖然離去了,不過他永遠活在我們心中!”


    宇文嘯來了九十度度的大鞠躬,自然難言心中的悲傷,李天然的音容笑貌也映入眼前。


    渾身襤褸髒兮兮的老乞丐形象,身材修長比一般人要高出一頭有餘,光著個頭卻沒有戒疤,穿著一件大窟窿小眼的馬褂,一尺來長的胡子,幾根紅色的眉毛,手裏拿著一個酒壺。


    然而就是這麽一個乞丐竟然和大鱷範辛扯上了關係,為了替夫人兒子報仇,自願不墜輪回不轉生,靈魂不滅附身戰靈之上,後來更是燃燒了他的命能換得自己現在的肉體重生。


    “汪汪汪!”


    小黑狗再次叫了起來,它咬著宇文嘯的衣服晃動著腦袋,眼神中明顯地在說著“喂,宇文嘯,不是你說的李前輩雖然離去了,不過他永遠活在我們心中嗎,你憂傷個什麽勁”。


    “嘿嘿嘿!”


    宇文嘯微微一笑,右手拍了拍小黑狗的頭,“你還挺會現學現賣的!”


    小黑狗嗖的一聲就跑開了,帶著滿臉的“不爽”,推開了他的房門,清風習習萬裏無雲,清冷的月光揮灑而來,又是一方世界,一股股淡淡的清香飄蕩而來,令得宇文嘯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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