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威?北風尚?”


    宇文嘯的眼睛直了,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傳說的那個令五祖心甘情願背叛聖元宮的人。


    不由得他一退再退,眼前的這個鷹鉤鼻的鷹眼竟然是傳說中的那個郭威,一個被聖元宮發配到冷水間的人,可是他又怎麽會在這兒出現?難道說這其中真的另有真實的隱情?


    “嘿嘿嘿,你們這些小輩聽到的隻是傳說,一些秘辛就是聖元宮的高層也不曾有幾人知道,史書都是笑傲到最後的勝利者書寫的,他們的話有一半真的就已經很不錯了!”


    郭威眉頭深鎖眉毛跳動,一種發自靈魂的深沉,恍然中陷入他年輕的生活當中了。


    “不管你是郭威,還是北風尚,也不管你是被發配到了冷水間,還是另有隱情,我隻想知道你為什麽會在我的靈宮裏!”這一時刻的宇文嘯反倒很冷靜了,“你到底要幹什麽?”


    “爽快,幹脆,果斷,我北風尚就喜歡你這樣的人!”


    北風尚難得地露出絲絲笑容,他目光深邃仿佛中透露著某種力量,反複打量著宇文嘯。


    一開始惶恐不安的宇文嘯,在得知了魔化的另一個自己竟然是傳說中的郭威,或者說北風尚之後,他竟然出奇得冷靜,看著北風尚打量他的目光,他竟然毫不躲避就那樣直視著。


    “後生可畏!”


    北風尚把目光從宇文嘯身上移開,看了看宇文嘯靈宮裏的那顆生命草,他沉默了片刻,忽然之間眼睛放光,似乎看透了什麽,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頭,還時不時地露出淺淺笑容。


    “你笑什麽?”


    宇文嘯仿佛中很生氣,他以為是北風尚在癡笑他隻是擁有了一顆生命草而不是生命樹。


    “一顆能夠自我生長的變異生命草,看來我們兩個還真是很投緣!”


    北風尚看了看宇文嘯不善的眼神,臉上閃過一絲微笑,右手伸出一顆閃著生命光華的生命草出現,竟然還開出了花朵,一股濃濃生機以液體波紋的形勢展現,看得宇文嘯目瞪口呆。


    “這是……”


    “這是我的生命草,你看除了花朵有什麽不同嗎?基本上就是一顆樹上結出的兩顆果子,所以我說我們很投緣應該也很談得來!”北風尚眼神中帶有火熱,仿佛中眼前的宇文嘯激起了他沉澱多年的往事,眼前的宇文嘯讓他想起了那個曾經的他,心中激起了平靜已久的波瀾。


    “說重點吧!”


    宇文嘯目光泛起,對於北風尚的情緒波動一點都感興趣,他更感興趣的下文。


    “敞亮!”


    北風尚臉上的豪氣自然不自然地泛出,看來他真的很欣賞宇文嘯。


    “既然你不是一個拐外抹角的人,我北風尚再藏著掖著就顯得不太好了。我們開門見山,我就直說了吧,我現在變成了九龍妖帝的靈魂爐鼎,又被你的麒麟戰靈踹了一腳損失了部分魂元,說實話我的靈魂估計存續不了多久了,與其苟且地活著還不如直接和你做筆交易!”


    “交易?什麽交易?”宇文嘯眼神中同樣冒出了火熱。


    “你替我捎個口信,我替你奪得你眼前的造化!”北風尚看著九龍仙鼎說道。


    “說得仔細一點!”宇文嘯直接說道


    “你幫我捎個口信給你的五祖穆雲子,我幫你奪得韓兵得到的造化一抹仙光!”


    北風尚的眼睛這次始終都在宇文嘯這兒沒移開,眼神中盡是他的自信和堅定。


    “韓兵在三個月之前和林木為兩個外出東雲海,本來是想把九龍仙鼎毀掉的,但是偶然之間他發現了一抹仙光從天而降,也是巧合那抹仙光偏偏是龍屬性的,所以它和九龍天珠不自覺地就融合到了一起,因此就沒有把九龍仙鼎毀掉,還成功地把那抹仙光分離了出來!”


    宇文嘯沒有說話,雙眸中的眼神也很平靜,似乎他等著北風尚的下文。


    “韓兵林木為早就過了吞噬仙光的年紀,仙光對於他們來說就是暴殄天物純粹的浪費!”


    北風尚看了看已然沉默不語的宇文嘯繼續說道:“所以他們兩個就商量著怎麽處理那抹仙光,或許是自私,又或許是怕私下藏了我北風尚的九龍仙鼎秘密被公開,他們隻在他們的弟子裏開始了遴選,選來選去就選出了你們四個弟子出來碰機緣,但是他又怕你們四個心中有憤不平,就想出了這麽一個看似公平的機會,而你的機會卻是林木為為你爭取來的!”


    “你……”


    宇文嘯的眼神中越來越不友善,甚至於還充滿了濃濃的憤怒。


    北風尚看了看宇文嘯不以為然,繼續說著他知道的事情,“他們兩個為了讓你參與進來,甚至於還發生了口角爭鬥,再後來林木為答應隻要讓你進來,他的弟子門人一該不入!”


    “還有嗎?”


    宇文嘯冷冷的語氣,冷冷的麵容,冷冷的神態,總之就是全身都是冷冷的。


    “或許被林木為的這個條件所打動,韓兵最終還是答應了讓你進來!”


    北風尚看著越來越冰冷的宇文嘯,他依然是不以為然地在那自說自話,“說句你不愛你聽的話,以你的資質你的實力,你爭得過他們三個人誰?也就是說韓兵看似答應了林木為,實則上他是為他的弟子爭取了一個更大機會,不過說實話林木為這個人對你還真是不錯!”


    “你在挑撥離間?”


    宇文嘯的怒火在升騰,眼神中都帶有了濃濃殺機。


    在他的麵前這樣說他的師父,他怎麽能夠忍受?


    “我剛才說過我們很相似,就連生命草都幾乎一模一樣,所以我更加了解你的心裏,你剛才表麵上是在睡覺,實則上是你的無能為力,或者說是你的自甘墮落。你明知道你的實力你的修行不如他們三個,但是你又要像他們一樣在這觀摩悟道,所以你不甘心。即是對韓兵的無形抗議,也是對你自己實力的憤怒。其實更多的你是在恨你自己,你恨你自己不能早幾年入道,恨你自己不能像你的師兄師姐那樣,麵對如此大好機緣,你卻隻能束手無策睡大覺!”


    北風尚一口氣說了那麽多,說的宇文嘯真的是啞口無言,說到了他的心底。


    北風尚的每一個字都深深地紮在了他的心口上,北風尚說得很對,他是在恨他自己。


    當他聽到王海說出九龍仙鼎的名字時,他就開始恨他自己了,他恨他自己的弱小乏力。


    倘若沒有這樣的機會也就無所謂了,可是麵對如此大好機緣,他卻隻能旁觀自然不甘心。


    宇文嘯一小心智就特別地成熟,遠遠地超過了同齡孩童,心理年齡遠遠超過了身體年齡。


    “你說得很對,但是你還沒有說出你打動我的地方,你憑什麽可以為我奪得那抹仙光?”


    宇文嘯的眼睛裏露出了冷漠,還有層層的怒氣,其實他心裏也是非常糾結,如此算不算是不光彩,是對兩位師兄和師叔的不公平,“我又憑什麽相信你會在我不注意的時候吞噬了我的靈魂,讓我在不知道的情況成了你的靈魂爐鼎?你可是七殺殿的少殿主曾經的郭威?”


    “我說了我們很投緣,我們有太多相似的地方,一樣的深思熟慮!”郭威幾乎笑逐顏開。


    “我和你不一樣,我隻是想通過正常的途徑取得我的機緣,通過正常的方式讓我自己更加強大起來!”宇文嘯冷冷的語氣,一張還帶有稚嫩的臉上出現了不該有的表情和眼神。


    “這個問題我們不糾結,等你長大了經曆得多了,自然也就明白萬物芻狗的道理了!”


    北風尚輕描淡寫地就把宇文嘯糾結的問題給翻過去了,“我可以把我的生命交給你,這是我的生命草,隻要你稍微一用力我的生命就隨之煙消雲散了!這是你擔心的一個問題,第二個問題我可以用燃燒我生命的辦法,通過我的生命之光把那抹仙光給你奪過來!”


    北風尚沒有再說話,他隻是冷冷地看著沉默著的宇文嘯。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都在給對方足夠的時間獨立思考,彼此的交易標的的真實可靠性。


    “你僅僅是捎個口信?”宇文嘯率先打破了沉默問道。


    “準確地講是兩個口信,第一個是給你的五祖穆雲子的,第二個是捎給郭家的!”


    北風尚的表情和他的語氣一樣,都非常得平靜,平靜到他的一雙眼睛裏看不出點滴波動。


    “郭威的後人?”


    宇文嘯有些疑惑,他沒有想到會是捎給郭家的,本以為是捎給七殺殿的。


    “所以你第三個擔心就不需要了,我不會讓你做出有違你良知的事情來!”


    北風尚看了看宇文嘯的眼睛,似乎明白他心中所問,“我奪舍在郭威的身上之後,郭家的人對我依然是愛護有加疼愛得很,尤其是郭威的哥哥郭奉對我最好,好吃的好玩都會先給我。為了我,他還被人打斷了一條腿,這條腿是我欠他的,所以我要給他謀些福澤讓他長壽。”


    宇文嘯的又一個疑問,過了一兩千年了到哪裏找郭奉去,要不然他也走上了修仙的路。


    “他隻是一個普通凡人,並不是一個修仙之人,但是我卻為他爭來了兩千年壽命,所以現在他應該還活著,至於說我怎麽為他爭來的兩千年壽命,這個就不是我們交易的內容了。”


    北風尚目光如炬,看了看宇文嘯進一步說道,“怎麽樣,這個交易我們可以達成嗎?”


    宇文嘯同樣目光如炬,他看著冷峻威儀的北風尚,眼神中更加露出了濃濃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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