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嚴王鐵風子目光放出了兩道鋒利的光芒,抬頭看了看應該是發生了意想中的事情。


    “婉秋,宇文嘯的事就暫且交托給你了,上麵有客人到了,我去招待一下!”


    “好的,鐵師兄,你忙你的,這裏有我呢!”


    苗婉秋話音沒落的時候,嚴王鐵風子的身子宛若一道光,幾個閃動他人就不見了。


    下一刻鍾,他的人直接從深潭裏出來,正看到四五個陌生人在和藍兒在理論著什麽,一旁還站著一個白衣白衫的翩翩年輕人,一頭披肩長發,胸口一塊麒麟玉佩煞是威風。


    不過他的眼神雖然有些倨傲,但是他的表情卻也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李言鬆,都說了這是李九天的血,你怎麽就是不信?”青衣女子藍兒的聲音。


    “怎麽可能?我家的豺狗明顯地聞到了宇文嘯的味道,我們這才趕過來的,你讓我們進去看看不就知道真假了?”其中一個最年輕的人說道,其實他是腦子最靈光的一個人。


    豺狗是李家獨有的寵獸,兼有豺狼的狠厲和狗的敏銳嗅覺。


    李言鬆是李客的堂哥,他爹是李家現任家主李雲生,李雲奉是他的親叔叔,也就是說他爹也是韓兵的親外甥,韓兵的姐姐總共有五個兒子,而李雲奉卻是最小的,也是最疼愛的。


    杜玉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不過一旁的李言鬆卻也是一臉的柔和,任隨家人和藍兒爭辯,他是一個字都沒有說過,不過他淩人的氣勢告訴別人不達目的他是不會走的。


    “參見鐵師祖!”


    李言鬆眼睛雪亮,在嚴王出現的瞬間他就躬身下拜,再也沒有一點點的倨傲神態了。


    “言鬆,你怎麽在這兒?”


    嚴王看了看白衣白衫的翩翩年輕人認識,是李家年輕一代的佼佼者,比李客的名聲還大,再加上他爹李雲生是李家之主,他爹還親自帶他見過嚴王,也因此嚴王鐵風子認識他。


    “回鐵師祖的話,也沒什麽事,可能是我家的豺狗失靈了,故才走錯了地方,打擾了苗老前輩的清修。鐵師祖見諒,顯然是我的家人搞錯了,言鬆自有管教之罪,我們這就走!”


    李言鬆在嚴王出現的瞬間就把他心中的念頭打消了,他本以為隻是杜玉在這兒,誰知道鐵風子也在這兒,這讓他倨傲的神態再也倨傲不起來,李家勢力再大也大不過鐵風子呀。


    “公子,我們這就走了?李師叔交代的事情怎麽辦?”其中一名年長的說道,聲音非常洪亮,似乎在有意讓人聽到,“如果完不成李師叔交代的任務,我們回去恐怕要被關禁閉了!”


    “言鬆,到底什麽事?”


    嚴王鐵風子眼睛中出現了絲絲怒火,活了這麽久歲月的他自然聽得出那人的言外之意。


    “不敢有瞞鐵師祖,我的堂弟李客和我的姑姑李斐在雲爬山先後都被宇文嘯殺害了,我家的豺狗尋著宇文嘯留下的血跡味道找到了這兒,他們就懷疑宇文嘯可能藏在了這兒!”


    李言鬆的語氣是不卑不恭,而且臉上完全一副殺人就要償命的表情。


    “原來這樣!”


    嚴王鐵風子恍然的表情,直接拿出了一個黃色紙張,自動飄到了李言鬆的身邊。


    李言鬆打開觀看,臉色是越來越難看。


    黃色


    紙張正是宇文嘯和李客的生死約,兩人簽字手印都清晰可見,剛才他就在想杜玉既然在這兒,那生死約會不會就在嚴王的手上,必定杜玉當時就在雲盤山,是生死約的公證人。


    “李客和宇文嘯是簽了生死約的,他們是得到聖元宮承認的。根據約定,死亡的一方家人不得以任何理由找另一方及另一方家人的麻煩,如若違反規定結果你應該很清楚。言鬆,你作為李家新一代的年輕俊傑,我想應該分得清主次,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該怎麽做!”


    “是,鐵師祖,生死約的事情言鬆著實不知,還請鐵師祖不要誤會!”李言鬆說道。


    “不知者不為罪!”嚴王鐵風子看了看院落裏的李九天,右手一個展動李九天的身影投射到了李言鬆的麵前,“正如你剛才所說,可能你家的豺狗真的弄錯了,外麵的血是李九天的,他現在已經是我的徒弟,我在請求苗老前輩夫婦幫忙給他療傷,祛除他體內的塵垢!”


    聽到塵垢這兩個字,李言鬆激冷冷一個顫抖,這分明在說他被塵世汙染了是塵垢。


    “言鬆!”


    “哎!”


    李言鬆尷尬的時候,嚴王再次開口說道:“言鬆,現在我就把這封生死約交給你,你轉交給你的父親李師兄,跟他曉明大義不要被塵垢所汙染,願賭服輸沒有什麽好計較的。如果實在不能勸說你的叔叔放棄仇恨,改日我會親自到李家拜訪老祖,請他主持公道說幾句話!”


    “是,鐵師祖,晚輩一定原封不動地把鐵師祖的話帶給家父,讓他親自給叔叔曉明大義!”


    這一刻李言鬆的臉都是僵硬的,一雙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兒看了,本來是想堵宇文嘯的,誰知道被嚴王鐵風子給堵住了,還被勒令他們家族不得因為李客的死找宇文嘯報複。


    “鐵師祖,晚輩告辭了!”


    李言鬆灰溜溜地就走了,他甚至連提李斐的勇氣都沒有,被嚴王鐵風子點名以後恐怕很難有出人頭地的機會,他原本做李家家主的想法變得太迷惘了,因為需要青雲殿的認可。


    “小風,你剛才說真的?”


    老婦人在李言鬆身子消失在視線內的時候走了出來,後麵跟著一臉不知所謂的苗一閃。


    “小風,你沒有必要為了婉秋收李九天,我跟你苗前輩已經說通了,他不再反對他們,所以你也就沒有必要去收李九天為徒了,我和你苗前輩知道你的這份心意!”老婦人說道。


    “是呀,小風,以李九天的資質根本不足以進得青雲殿,他去就是在侮辱青雲殿的青雲二字,我苗一閃斷斷承受不起!”苗一閃也走了過來,哽咽著語氣說道,“讓婉秋死而複生,我苗一閃已經感激不盡了,你斷不用再為了婉秋去收李九天為徒弟了,這萬萬使不得不行!”


    “兩位前輩不要這樣說,我收李九天為徒並不是僅僅因為婉秋,實在是我覺得這個人還是可以塑造的,雖然反應上有些不太靈光,但是總歸是個醇厚善良的人,是個可造之才!”


    “師父,李九天參見師父!”


    正在這個說話的當兒,李九天肥胖的身影倏忽一下就到了嚴王的近前,都不帶說話的立刻撩衣下跪就要拜師,不過在跪到半截的時候,他的腿就跪不下去了,整個懸在了空中。


    “這……師父……你這是……”


    一時之間李九天十分尷尬,臉上的橫肉再次抖動起來,紅通通的就像熟透了的蘋果。


    “嘿嘿嘿!”


    一身青色衣服的藍兒第一個笑了出來,“想做我師父的徒弟哪有那麽容易?”


    “先不要急著拜師,藍兒說得對想做我鐵風子的徒弟不是那麽容易,你還需要通過最後一個考驗,考驗通過了自然而然拜在我的門下,考驗不通過你就卷鋪蓋回家該去哪去哪兒!”


    嚴王鐵風子一副認真肅然的模樣,說得李九天一頭的霧水,還有最後一個考驗。


    “師父……不……鐵師祖,這最後一個考驗是什麽?”李九天的腿還在半空中沒跪下去。


    “宇文嘯,如果你能夠讓宇文嘯同意拜入我的門下,那你的考驗就通過了!”


    嚴王看了看旁邊的泉水池,似乎眼睛中有些說不出來的神情。


    李九天原本是一肚子的忐忑心情,他還真怕嚴王出了什麽他做不了的難題通不過考驗,導致拜師中途而廢,不過在聽到讓宇文嘯拜入的時候,他頓時就眉笑眼開拍著胸口打了保票。


    “鐵師祖,你放心,宇文嘯拜師的事情你放一萬個心,別的我不敢說就是這件事情我絕對給你辦得漂漂亮亮的!”李九天臉上的微笑都不帶收回的,他興奮得更是手舞足蹈,一雙小眼睛裏滿是興奮的光彩,“那……那你看鐵師祖,是不是弟子可以先行下跪拜師了?”


    “等你通過了考驗再說!”


    嚴王鐵風子一個眼神,李九天懸在半空中的腿直直地落到了地上,眼神中深邃的目光再次閃過一絲光芒,而且眼睛的餘光也再次看了看泉水池的方向,他似乎真的意識到了什麽。


    “好,我這就下去,讓宇文嘯親自上來給你扣頭拜師!”


    李九天高興得轉身往屋內走去,他以為宇文嘯就在後院裏,不過他的身子在到得後院的時候,一團龍卷風直直地把他的身子給裹了進去,緊跟著他就不由自主身子向深潭中飄去。


    “鐵師祖,你這是……”


    李九天後麵的話根本就沒有傳出來,他的人已然被龍卷風裹帶著入了深潭不見了。


    “小風,你這是……”苗一閃和老婦人同時疑惑的目光。


    “我想現在也該是他們見麵的時候了!”


    嚴王鐵風子似乎明白苗一閃夫婦的心裏想法,“我剛才下去的時候,特意查看了婉秋的狀況,她現在已經完全恢複如初,你們的女兒又回來了,她也可以再次回到上麵來了!”


    “嗚嗚嗚……”


    老婦人聽到這兒淚流如麵,整整十五年了,她的女兒是生是死她根本就不清楚。


    “爹,婉秋姐姐真的回來了?”杜玉也走了過來,一臉開心的樣子。


    “師父,婉秋姐姐婉秋姐姐真的沒死?”


    藍兒最為高興,這一高興不打緊她的後麵冒出了兩條毛茸茸的尾巴,實際上她是一條小狐狸,一次差點被凍死的時候遇到了苗婉秋,又在苗婉秋的介紹下拜在了嚴王鐵風子的門下。


    “嗯,很快你們就可以看到她了!”


    嚴王鐵風子看了看那邊淚流滿麵的老婦人和情緒波動到莫名隻顧傷神的苗一閃,他的眼睛裏再次閃過了剛才的那抹亮光,似乎他真的感應到了宇文嘯不會輕易拜入他的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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