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蒂尼恩,外城區。


    在接近城牆,靠近城門的這一個區域裏,一輛馬車正疾馳而來,來到了離開作戰室的黎格一行人的麵前。


    拉著馬車的馬並不是一般的馬,而是一匹通體雪白,有著八隻馬蹄的八足馬。


    “原來你還在這裏啊?”


    見到這匹白色的八足馬興衝衝的向著自己跑來,並在自己的麵前低下頭,黎格有些意外,又有些驚訝的伸出手,摸了摸它的腦袋。


    “你以為它已經不在了嗎?”達·芬奇對著黎格笑了笑,道:“它可是我們的重要腳力,即便是尋遍整個倫蒂尼恩乃至整個不列顛都少有能與其媲美的馬匹。”


    “要不是有它,我們早就被窮追不舍的巴格斯特給追上了,哪有可能逃命逃了整整一個多月,最後還成功逃到了倫蒂尼恩?”


    “所以,我們可是很珍惜它的。”


    這匹八足馬,正是黎格當初用永久性召喚的方式召喚出來的。


    在諾裏奇的時候,他就讓八足馬拉著馬車,將阿爾托莉雅等人送走,自己獨自一人迎上了「災厄」以及摩根的【水鏡】之術,被送到了妖精曆400年的時代。


    之後,黎格又是經曆了數個世界,離開這個世界足以一年多近兩年的時間。


    這麽長的時間,黎格自己都忘記自己召喚的這匹八足馬的存在了,哪曾想它居然還跟在阿爾托莉雅等人的身邊,並再次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


    “也是,倫蒂尼恩那麽窮,普通的馬都沒有幾匹,更別說本身就是魔物的八足馬了,這家夥在這裏應該也能派上大用場吧?”


    黎格一邊摸著八足馬的腦袋,一邊笑著,讓帕西瓦爾苦笑了起來。


    “事實上,就算是妖精國中的特殊馬匹,也罕有腳力能跟這匹八足馬一較高下的。”瑪修乖巧的幫腔道:“歐若拉小姐那邊倒是有一匹妖精馬,本來是打算贈送給我們的,隻是我們都有八足馬了,就沒有要,聽說那匹妖精馬還因為這件事鬧出了不小的動靜……”


    “啊……你是說那個啊?”奧伯龍似乎知道瑪修在指誰,表情有些微妙的道:“嗯,確實鬧得挺大的,不過那跟我們沒什麽關係,就讓歐若拉頭疼去吧。”


    “我倒是更喜歡八足馬呢。”加雷斯興致很高的說道:“這可是白馬耶,感覺和帕西瓦爾先生會很搭!”


    “哈哈……”帕西瓦爾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的確很擅長騎馬作戰,但感覺這麽好的馬給我用實在是太浪費了,還是讓它繼續履行協助預言之子的職責吧,這才是最重要的事。”


    “所以,我們這次是要騎馬車趕路嗎?”哈貝特洛特似乎不是很在乎這種事,道:“是要去愛丁堡是吧?”


    “沒錯。”達·芬奇點了點頭,道:“我們此行的目的,就是前往王之氏族的領地,與王之氏族達成聯合,讓王之氏族加入我們的陣營。”


    為了與女王軍抗衡,眾人一致認為,必須要引進合作夥伴,才能達成這個目的。


    圓桌軍和女王軍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即便風之氏族、土之氏族、翅之氏族都有可能反水加入他們的陣營,他們也很難戰勝女王軍。


    尤其是在黎格沒辦法與摩根開戰的狀況下,圓桌軍更是需要有強而有力的盟軍加入進來,才能在對抗女王的行動中拿到一些勝率。


    這個盟軍的人選,最終便落在了王之氏族的身上。


    為什麽呢?


    原因很簡單。


    在不列顛裏,最大的勢力毫無疑問是統治著整個妖精國的女王軍。


    可摩根對不列顛的恐怖統治,也不是沒有導致過反抗勢力的出現。


    在此之前,整個不列顛中,一共就有三股勢力出於相似又不同的目的選擇了反抗女王。


    這三股勢力,分別是——


    以人類為主,想要追求人類的合理合法待遇,意圖實現人類和妖精和平共處的最終目的的圓桌軍。


    以妖精為主,想要打倒女王,以正規的手段統治不列顛,自己坐上王位的王之氏族。


    還有就是以謝菲爾德這座城市作為根據地,半是報複半是野心的一支反抗軍。


    據說,謝菲爾德的領主曾是和伍德沃斯爭奪過牙之氏族的氏族長之位的一位妖精。


    他在敗給伍德沃斯以後,前往了港口都市諾裏奇,卻被土之氏族的氏族長斯普裏根給趕了出來,因此對斯普裏根及諾裏奇都產生了怨恨。


    之後,他在謝菲爾德中成立了反抗軍,意圖擊垮女王軍,扳倒摩根。


    可是,不知是因為他的野心太昭然若揭了,還是摩根看他太礙眼,在黎格離開卡美洛,跑出王宮之後不久,摩根便命妖精騎士率領女王軍出征,將謝菲爾德夷為了平地。


    所以,現如今的不列顛隻剩下兩個反抗女王的勢力。


    一個是圓桌軍。


    一個則是六大妖精氏族中最為特殊的存在——王之氏族。


    因此,與其說是圓桌選中了王之氏族,不如說是除了王之氏族以外,他們便再也沒有其他人選了。


    而王之氏族的領地就在愛丁堡。


    “我記得……愛丁堡和奧克尼一樣,都是在不列顛的北部吧?”


    藤丸立香不是很確定的這麽說著。


    “是在北部,禦主。”瑪修連忙說道:“雖然不像奧克尼那樣靠近海岸,可除去奧克尼,愛丁堡也算是整個不列顛中最為靠北的城市了。”


    “倒不如說,愛丁堡就在奧克尼的前麵。”哈貝特洛特無比熟悉的道:“你們上次去奧克尼的時候,難道沒有經過愛丁堡?”


    想要前往不列顛最北部的奧克尼,按照國道行走的話,那是需要經過很多城市的。


    拿索爾茲伯裏舉例,想從這座最自由的都市前往北部奧克尼,就需要相繼經過格洛斯特、曼徹斯特以及愛丁堡。


    上次,阿爾托莉雅等人在離開諾裏奇以後,便是先按照國道前往了牛津,敲響了牛津的巡禮之鍾,然後回到索爾茲伯裏,再以索爾茲伯裏為起點,前往格洛斯特和曼徹斯特。


    其中,格洛斯特是翅之氏族的領地,阿爾托莉雅便在那裏敲響了第四口巡禮之鍾,曼徹斯特則是摩根賜給巴格斯特的領地,阿爾托莉雅等人就是在那裏開始受到巴格斯特的追擊,在曼徹斯特中攪風攪雨了一陣子以後,方才成功脫離,正式進入了不列顛的北部。


    一路上,阿爾托莉雅等人風餐露宿,又是進入了已經滅亡的鏡之氏族的領地,又是經曆了諸多冒險,最終才抵達了奧克尼。


    愛丁堡就在奧克尼的前麵,如果阿爾托莉雅等人成功抵達了奧克尼,應該也是有經過那裏的才是。


    對此,阿爾托莉雅顯得有些支支吾吾。


    “我、我們隻是經過而已,又沒有進入愛丁堡。”


    見她這個可疑的模樣,不僅是其餘人而已,連黎格都狐疑的看向了阿爾托莉雅。


    “你該不會是不敢去愛丁堡吧?”黎格忽然想起了什麽,恍然似的道:“我記得你好像認識王之氏族的現任女王,對吧?”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都吃驚了。


    “為、為什麽你會知道這件事?!”


    阿爾托莉雅也驚了。


    “我知道的事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多。”黎格眯起眼睛,若有深意的對著阿爾托莉雅說道:“當然,真的認識了你以後,我還是後知後覺的感到了意外。”


    “雖說你這丫頭一向孤苦伶仃,可仔細一想,你在這不列顛中其實也認識了不少人。”


    “王之氏族的那位是如此,就連巴格斯特,你之前都是認識的吧?”


    在黎格還與阿爾托莉雅一起旅行的期間,阿爾托莉雅對當時還是高文的巴格斯特就表現出了一副熟稔的模樣,根本不像是第一次見麵。


    要不是黎格對原著有所了解,知道阿爾托莉雅之所以會認識這些人,全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巧合,他都要懷疑阿爾托莉雅是不是真在廷塔傑爾中受到囚禁,遭到虐待了。


    如今黎格提起此事,阿爾托莉雅雖然是一副羞於啟齒的模樣,但還是支支吾吾的進行了說明。


    “巴格子是因為她曾經有來過廷塔傑爾,我才會認識她的啦。”


    之所以會認識巴格斯特,還是因為埃克特。


    就在阿爾托莉雅還在廷塔傑爾中的時候,有一次,巴格斯特不知從哪聽說了廷塔傑爾的海岸線上有一個技藝高超的鐵匠,於是她來到了這裏,找到了埃克特的工房,並委托埃克特為她打造一副鎧甲。


    那時,阿爾托莉雅剛好也去找埃克特,兩人就這麽碰上了。


    也是因為巧合,阿爾托莉雅看到了巴格斯特為了打造鎧甲而使用的名字,當時巴格斯特使用的還是真名。


    因此,阿爾托莉雅打從一開始就知道巴格斯特的真名,方才會一直喊她“巴格子”。


    至於王之氏族……


    “我是在格洛斯特中遇到她的啦。”阿爾托莉雅嘟噥道:“那都是五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我才隻有11歲哦?跟她根本談不上熟吧?”


    “你們如果指望我能靠這一點跟她套近乎,讓她答應聯盟,那還是別想了。”


    “那個家夥……怎麽說呢?非常的自我?”


    “總之,我不認為她是那種會因為看到熟麵孔就高高興興的迎上來的類型,考慮到她的最終目標,我還有可能成為她的眼中釘呢……”


    說到後麵,阿爾托莉雅的語氣也是變得越來越弱,明顯是沒有什麽底氣。


    而她與王之氏族的人又是為什麽會在格洛斯特中相遇,兩人又是怎麽認識的,本人看起來是完全沒有想要告訴別人的想法。


    黎格倒是知道是怎麽回事。


    但既然阿爾托莉雅不想說,他也不會揭這個丫頭的短。


    ……主要是怕這丫頭狗急跳牆,突然撲上來咬自己一下。


    畢竟,她那個時候之所以會去格洛斯特,還真有些羞於啟齒的原因。


    “不說這個了,我們趕緊啟程吧!”阿爾托莉雅刻意岔開話題,很是生硬的道:“從倫蒂尼恩前往愛丁堡的路可不短,我們的時間也不是很多了對吧?那就趕緊出發吧!”


    聞言,眾人雖然很好奇,但眼見阿爾托莉雅展露出了不許再問下去的氣勢,也隻好作罷。


    況且,從倫蒂尼恩前往愛丁堡,這段路確實不短。


    要知道,倫蒂尼恩可是極為靠近不列顛的最南部的,愛丁堡又是僅次於奧克尼的最北部城市。


    從倫蒂尼恩前往愛丁堡,近乎於是從不列顛的最南部前往最北部。


    這已經是幾乎相當於跨越整個不列顛的最遠距離。


    若是不快點趕路,剩下不到一周的時間,真的是會出事的。


    “按照最短路線,從這裏出發的話,我們還是需要經過牛津、索爾茲伯裏、格洛斯特以及曼徹斯特,然後才能進入北部,前往愛丁堡。”


    奧伯龍單手叉腰,站在那裏說著。


    “如果是經過卡美洛的話,路線其實還可以更短,但那裏是敵人的大本營,沒理由過去送死。”


    卡美洛位於不列顛的中部,且其東側就有路直接通向倫蒂尼恩。


    雖然同樣會經過牛津,可若是走卡美洛那邊的路的話,就能直接抵達格洛斯特及曼徹斯特,進入北部,而不需要經過位於西側的索爾茲伯裏轉道。


    當然,這是走國道的狀況。


    若是采用最短路徑,那就是直接飛過去。


    可惜,那樣也得經過卡美洛,且還會直接暴露在卡美洛的視野內,除了藝高人膽大的黎格以外,其餘人都不敢這麽做。


    考慮到安全,還是經過索爾茲伯裏轉道最為妥當。


    “不,不用那麽麻煩。”


    黎格拍了拍八足馬的腦袋,轉過頭來,說了一句。


    “我能用傳送的魔術,直接跨越一大段距離。”


    “雖然我沒有去過格洛斯特,也沒有去過曼徹斯特,但我去過卡美洛。”


    “隻要在卡美洛的北邊將【傳送門】打開,我們就能通過山脈,直接進入北部。”


    至於怎麽跨越山脈,那就還是老方法。


    “我帶你們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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