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峰。


    淩雲峰頂,傲視群山,飛鳥無蹤。


    從淩雲峰處望向其餘四峰,俊秀壯麗,直指蒼穹。


    淩雲峰頂有一石台,名曰“淩雲台”。淩雲台下,懸崖斷壁,終年雲霧繚繞,不見其端。幾株鬆柏立於崖壁之上,絕處逢生。


    峰頂上,站立著一位銀色長袍的男人,背影偉岸,身負一柄三尺長劍,劍身紅光縈繞,宛如謫仙一般縹緲脫俗。


    這時他負手而立,抬頭望向斷崖前雲海千仭......


    他身後站著一個十二三歲少年,身穿雲華弟子服,氣質靈動,這一大一小就這樣靜靜的在淩雲台上,隻是聽那峰頂的風聲呼嘯......


    良久,銀色衣袍男人硬朗的聲音響起,他道:“修真之法,古已有之,砥礪修行,求得真我!這世間有多少修真之士為了追求長生,冀望成仙飛升,諸如此類,但大都是虛妄飄渺。更有甚者妄想急於求成,卻倒行逆施,最終墮入邪途,自毀前程。”


    銀色衣袍男人陷入了沉思,又道:“天地之間,浩然正氣長存,入我雲華劍宗者,一定是應天地之道,濟蒼生之本,除邪佞之能,為萬世開太平。雲兒,你可明白!”


    他身後那少年,也就是顧南雲,看神色似懂非懂,用手抓抓腦袋,然後一臉苦瓜臉色道:“是,徒兒謹遵師父的教誨,可......可徒兒還是有些地方不太明白?”


    這時,宋北落拂袖一起,寬大的袖袍被山風吹得獵獵作響,他正色道:“我今日所說的,他日之後你自會明白!你且先熟悉我雲華門規戒律,我會叫堯兒與蘭兒幫助於你!”


    “是,弟子明白!”顧南雲回答道。


    這時,宋北落轉身朝著他這邊走來,一隻手撫摸著他額頭說道:“為師這幾日要下山一趟,我會讓堯兒與蘭兒照看於你,你也要好生聽話,不可外生滋事!”


    顧南雲望著宋北落,重重的點了幾下頭,並道:“請師父放心,我現在是雲華弟子,不是野孩子了,我會好好聽師兄師姐的話!”


    宋北落聽後很是滿意,說道:“待為師回來之時,便可傳你本事!”


    在此之前,顧南雲以為今日師父要傳授於他本領,沒想聽到宋北落這麽一說,剛才他激動的心情涼了一大半。


    現在,他也沒有什麽好盼的,隻希望師父快些回來,教他學本事。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顧南雲會與淩雲峰的同門弟子們一起參與每日的早課。


    說起這早課,無非就是雲華劍宗一直以來的規矩,凡門下弟子每日清晨皆要參與學習,而門中自然有博學多才的師長,教弟子們識文斷字,研讀詩書,學習禮教,傳授知識!


    顧南雲每日早課完畢後,晚上還花出一部分時間去讀雲華戒律,由於這門規戒條大大小小總共差不多有一百二十幾條,這讓顧南雲可有些愁眉不展。


    日子一長,他的那大師兄江堯和師姐賀蘭兒時不時會抽空對他進行幫助輔導,並說要會背誦才能真正的算是一名合格的雲華弟子。


    顧南雲的記憶力要比一般人強得太多,不消一段時間,就能悉數記下,並且能完全背誦下來。


    自從顧南雲在前段時間與他師父宋北落分別後,說是下山幾日的,可時間一晃便半月之久,聽師姐賀蘭兒說是有要緊事去辦,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某日清晨,顧南雲還未等早課開始,便早早的起來一路小跑到後山的演武場去,他聽說這裏是淩雲峰的師兄師姐們常來的地方,會在這裏晨練。


    他來劍宗已有一段時間,一直沒有機會看到師兄師姐們的演武練劍,於是今日起了個大早,自然是不能錯過這次絕佳的機會了。


    淩雲峰後山。


    演武場地處在偏僻的山陰處,一群淩雲峰雲華弟子,男的氣宇軒昂,女的風姿綽約!這些弟子大都是淩雲峰的精英弟子。


    按照每日慣例,隻見他們呈陣式排列分開,錯落有序。他們個個是手執長劍揮舞起來,劍光縈繞,時而身輕如燕,行雲流水,時而劍氣淩厲,勢如破竹!


    一陣晨風吹過,青竹搖曳,眾弟子衣衫袖袍,迎風起舞,盡顯逍遙瀟灑之意。


    顧南雲在幾棵青竹下駐立觀望,眼神中流露出羨慕之色,小嘴微略張開著......


    演武場中,這時顧南雲看著兩個熟悉的身影,他一眼望去就知道是大師兄江堯和師姐賀蘭兒了。


    不多時,眾弟子演練完畢,都停下動作收起手中長劍。


    賀蘭兒遠眺觀望,看到自己的小師弟在不遠處望著他們演武練劍,初陽微照,隻見她用手擦拭了額頭上晶瑩的汗珠,一起和江堯笑意盈盈地走了過來。


    兩人走到顧南雲跟前,賀蘭兒蹲下身子,嘻嘻笑道:“小雲!大清早怎麽不多睡會啊,你是怎麽找到這裏的?”


    賀蘭兒身後的江堯饒有興趣,跟著附和問道:“是啊,小師弟,雲華戒律現在會背了不?”


    顧南雲臉上露出得意之色,對江堯回道:“大師兄,已經記下來了,要不然我現在背給你們聽聽!”


    待顧南雲說完後欲要開口,卻被賀蘭兒的手勢給止住了,隻聽賀蘭兒不顧江堯的感受說道:“小雲,別理你大師兄,那個啥戒律的等師父回來你親自背給師父聽就好啦!”


    江堯在一旁略顯尷尬,似乎他這個師妹要在小師弟麵前駁了他麵子不成,他當下就與賀蘭兒碎起嘴來了。


    這會兒,顧南雲看著眼麵這兩個比自己還大的師兄師姐在鬥著嘴,倒把他逗得“咯咯”笑出了聲,殊不知他在心底裏有多鄙視這倆人怎麽比他還幼稚!


    賀蘭兒據理力爭,最終江堯說不過她隻得認輸了,說來也奇怪,一般人吵架輸了都是麵紅耳赤的,看江堯的神情倒是十分享受的樣子。


    這時,顧南雲伸出手抓住了賀蘭兒的衣角,他認真地道:“這段日子師父也沒見個人影,師姐你就教我劍術吧!”


    賀蘭兒望著顧南雲那可憐巴巴的眼神,嬌滴滴笑了一聲,她搖頭道:“這事啊......不急!你得慢慢來,凡事得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再說了,還是由師父他老人家親自教導你才好,我要是教你學了,那不是違抗師命嘛!”


    然後她接著又道:“以後我和大師兄會幫助你的,你可要快快長大哦!”


    這時候,旁邊的江堯插嘴說道:“小師弟,我派真法博大精深,劍術更是冠絕天下,多少人夢寐以求想上山求師學藝。要學好本領自然是需要一個好師父啊!”


    “大師兄,你這是在說我嗎?我也能教徒弟的好不!”賀蘭兒惡狠狠的瞪著江堯說道。


    江堯一聽,深知大事不妙,趕忙賠罪道歉:“師妹,你別誤會,我沒那意思,千萬別多想啊!”


    “哼!”


    賀蘭兒不去理會他。


    反觀顧南雲這邊,倒也覺得大師兄說得有道理,他想了想,有些壞壞的笑道:“多謝大師兄提點,師姐,那我還是等師父回來吧!”


    江堯就這麽隨口說說,沒想到他這小師弟還挺認同他的,他裝出一副高深的樣子對顧南雲道:“嗯,修練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小師弟你要好好堅持下去,師兄看好你!”


    賀蘭兒此刻白了江堯一眼,帶著些戲謔的口氣道:“師兄啊,我看小雲毅力很堅定,你也別小看了我們小雲啊!想當年某人連背個門規戒條差不多花了兩三月才會,小雲不出十日就全記住了,哈哈......”


    江堯俊臉一紅,他不自然的幹咳幾聲回應道:“你也好不了哪裏去!”


    “嘿嘿!”


    賀蘭兒一張俏臉傲慢地道:“那也比你時間短!”


    最後,江堯無奈聳聳肩,撇過頭去,裝著什麽也聽不見了,隻得拉起顧南雲就往前山方向走去。


    顧南雲看看演武場上的其他師兄師姐,有幾個望向這邊微笑著還打了個招呼!


    爾後,他眼看眾位弟子,隻見他們手作捏花指狀,口中念念有詞。後背長劍被召喚出來,身飄輕盈踏上劍身,禦劍飛向淩雲峰處......


    看著這些師兄師姐,上天入地,翱翔於空,令顧南雲產生了無限神往......


    雲華山,飛雲峰。


    一座高峰蒼茫傲然於浩渺的雲海之間,危峰兀立,山色空蒙。


    慕仙亭,位於飛雲峰連接至蒼雲峰中間處,左麵是斷崖絕壁,前麵稍遠些山體處,水簾懸掛、湍急飛泄。


    右麵則能望見遼遠的群峰,重巒疊嶂,這裏乃是飛雲峰著名的觀景台。


    慕仙亭內,一名身著黛綠色衣衫的女子,端坐於亭台中,雖見她年紀已到中年,但容顏絲毫不減半分,嘴唇邊習慣性帶上一絲笑容,眼波如秋水,肌膚瑩潤,看上去舉止嫻雅而不失溫婉。


    她身後站立著兩名妙齡少女,容貌清麗,看樣子應該是她座下弟子。


    而現在,隻見那女子伸出了纖纖玉手,撫琴而彈,琴音渺渺,飄散於山穀幽林間,隻是聽這琴聲,帶著一絲幽怨與黯然,就像是一位癡情的女子在等候著心心念念的愛人歸來一般,竟讓人有種心痛的感覺。


    一座白玉石橋從蒼雲峰橫跨連接至慕仙亭,且長而彎曲,橋下是霧氣繚繞,飛禽穿越,從遠處觀看,要說它是座天橋也不為過。


    離慕仙亭不遠處橋的那頭,一位中年男人不知何時出現在哪裏,正緩步朝慕仙亭這邊走了過來,看那男人的神色是一臉的淡漠與猶豫不決。


    他凝重的眼神倒好似不想往這邊走來,走近一看,這男人正是淩雲峰的宋北落。


    這時亭中的女子察覺到有人來了,婉轉的琴聲戛然而止,她停下手中動作,站立了起來。她臉上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歡喜之色。轉身麵對著那不遠處的男人,她一雙杏眼靜靜的凝視她,好久,好久......


    她身後兩名女弟子很快便時趣地走開了,隻剩下宋北落與那黛綠衣衫女子兩人。


    宋北落看著眼前這女子,輕微歎了一口氣,他把頭低下不再於她對視。


    亭中那女子幽幽開口道:“宋師兄!好久不見......”


    宋北落慢慢走近她身邊,看著她,他臉色有些複雜,隨後變為淡漠,他道:“你......最近身體還好吧!”


    女子見他淡漠的臉上沒有任何神情,他還是一直都沒有變,永遠麵對著她是不苟言笑。


    她不再看他,轉身扭頭望向亭前的遠山綠林,天空雲淡風輕,如此怡人的景色此刻也無心觀賞。


    她清幽的聲音道:“今日宋師兄前來此處,莫不是隻是道一聲問候?”


    宋北落神情欲言又止,想了想,道:“今日我前來拜見蕭師伯,主要是告知天暝邪教已攻破幽州‘夜明城’一事,剛好路過此處,所以......過來看看!”


    女子沉默了一會,她長吸了一口氣,道:“如今邪教勢力如日中天,不多久便會占領整個幽州,不知道有多少幽州正道之派將慘遭毒手,可惜墨琴身子日漸衰敗,隻能苟活於這深山之中,未能盡到一分綿薄之力,實在有愧師門......!”


    “師妹!這一切都是因為我,要不是你......”宋北落麵有心痛之色望著那女子說道,他的聲音現在有些哽咽著。


    墨綠衣衫女子打斷了宋北落的話:“別說了,宋師兄!之前那件事我不怪你,沒有你我也會中那“冰魄蠱毒”的,所以你不必自責。”


    宋北落眼神閃過一絲痛苦之色,多少年過去了,他一直對眼前這個女子心懷愧疚,現在做什麽也是無法彌補自己的過錯,哪怕現在是要他去死,他也會萬死不辭。


    兩人久久站立,沉默無言,這一刻,漫長如煎熬......


    這時候,宋北落從懷裏掏出一顆夜明珠大小般的珠子,隻見晶瑩透剔,內裏炙熱的光芒迸發,表層被一層薄薄如三月暖陽的光輝包裹著。


    他開口道:“師妹!這是前些時日我在中州‘鼓鐙山’覓得的一顆‘浴閻珠’,它有著驅寒護體,清解邪煞之氣功效。


    說罷宋北落伸手將珠子遞到眼前他這女子身前。


    又對她道:“相信對你的身體大有益處,隻要每日懷揣於胸口處,便可有助於你調養事半功倍!”


    墨綠衣衫女子接過宋北落手中的浴閻珠,頓覺周身溫暖舒適,血氣流暢,她隨即便把珠子往衣衫胸口處塞入。


    “這珠子......我能感覺到身體有輕微變化,多謝宋師兄!”那女子用一雙炙熱的眼睛望著宋北落道。


    宋北落有些不敢直視於她,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陷入她那深不見底的眸子裏,心下慌亂一緊,撇開目光望向遠方。


    他道:“額......時間不早了,我也早些回淩雲峰了,你......早些休息!”


    女子聽到宋北落話後,臉色暗淡了幾分,嘴角略帶一絲淡淡笑意點頭道:“嗯......宋師兄,你先忙吧!”


    宋北落收回目光看了眼前這女子一眼,點頭示意也沒說什麽轉身就要離開。


    “不知道以後什麽時日我們才能再見麵......”女子有些依依不舍對他道。


    此時宋北落遠去的背影停頓了一下,他頭也不回地道:“近日劍宗內事務繁忙,也許會再下山幾個月也說不定!”


    就這樣,女子望著眼前這個銀色衣袍的男人漸行漸遠,萬般無奈與心事堆積到她蒼白的臉上,此刻竟是尤為淒苦讓人莫名心疼,可背對著她遠去的那男人卻永遠也看不到她這般模樣了。


    話說這女子乃飛雲峰掌座蕭正陽親傳大弟子季墨琴,德才兼備,在真法劍術上更是出類拔萃,曾備受諸位師長的愛護與提攜。


    可惜在十八年前,九夷黎巫族一戰之中,中了黎巫妖師的“冰魄蠱毒”,據傳說此蠱毒乃是黎巫族無上至陰至寒奇毒。


    中蠱之人,融於血脈為一體,日漸侵嗜修為,身體冰寒乏力。就連道法通玄,深不可測的掌門師尊元虛真人也是束手無策。


    此間,也有在九州各地尋訪名師奇人,但都未尋得良方解以此毒。


    季墨琴在宋北落離開後,仍是呆呆佇立於慕仙亭,思緒飄飛......


    這時,從她身後走過來一名中年弟子模樣的男人,他一身青黑衣袍,樣貌倒長得一般,無特別之處。


    此人是飛雲峰的“飛雲劍使”方候,他在來看望季墨琴時,見到宋北落剛好離開慕仙亭,於是暗暗躲在一旁觀察著。


    季墨琴已察覺到來人正是自己的師弟方候,倒也沒有多大反應,不去看他。


    方候走上前道:“師姐!那人是不是剛剛過來看你了,他把你害得這麽慘,他不覺得愧疚,還敢來看望你,我可不待見他!”


    隻見他有些氣急敗壞,漲紅了臉,滿眼是嫉惡如仇的目光。雖然自己想為他這師姐打抱不平,出一口惡氣,但當他看到季墨琴看那人的模樣眉目傳情,心裏著實有些心痛和不快。


    “方師弟,這事你就不要再提了,不怪他!這麽多年過去,我也習慣了。再說了,我們師屬同門,一同抗敵,不管當年誰對誰錯,都理應該放下。”季墨琴淡淡回道。


    方候聽到她話後,倒也稍微平息了下,道:“師姐,你就是太仁慈了,這麽多年你對他如何!他難道看不出來嗎?要我說他就是看你修為盡失,嫌棄於你!”


    季墨琴眼中閃過一抹神傷,道:“一直以來,我知道方師弟都為我著想,為此,墨琴也非常感激!”


    她雙眼微閉,長歎一口氣又道:“也許我和他之間這輩子都沒有可能了,瞧我這日漸衰敗的身子,我不敢對他有什麽奢望,隻希望他能夠平平安安的,我已心滿意足。”


    方候現在覺得自己說什麽都是沒有用的,從十八年前到現在,師姐對他的態度一如既往的好,沒有半分的改變。


    “師父他老人家找我有事,那師姐好生歇息,師弟我先行一步,告辭!”方候說完後頭也不回的走了消失於季墨琴的視線中。


    淩雲峰。


    宋北落從飛雲峰回來之後,一個人卻來到了他最喜歡獨處的地方——淩雲台。


    淩雲台上,望千山雲海波濤起伏,蒼茫空闊萬千氣象。


    隻有讓他看著這些壯麗的景色,他的思緒才會平複,鬱悶的心情才會好轉!


    這時,後背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北落......”


    宋北落還未回過神來,側身看去,隻見一個外形蒼老,身材有些枯瘦,身著藍色衣袍的老者走了過來,這一看之下,原來是淩雲峰掌座陸君崖。


    宋北落趕忙雙手抱拳,彎腰行禮道:“掌座師叔......”


    陸君崖祥和地笑道:“不必多禮,近些日子你辛苦了!”


    宋北落道:“師叔,這都是北落應該做的!”


    “對了,不知道師叔前來此處可是來找北落商談幽州天暝邪教一事?”宋北落詢問道。


    陸君崖看起來年事已高,從他的神態中可以看到他對很多事已是有心無力,近年來倒是把淩雲峰大小事務交於宋北落打理,自己倒是去清修去了。


    這不,門中倒是多了些閑言閑語,這未來淩雲峰掌座之位,定是非宋北落莫屬了。


    雖然陸君崖座下弟子精英也不少,但是有宋北落這麽能把門中事務打理得井井有條的卻為數不多,故陸君崖非常看好宋北落。


    陸君崖微微點頭,微笑道:“今日本想找你了解一下天暝邪教的情況,但老夫好像看出你有別的心事!”


    他接著道:“此事暫且不談,你可與師叔說下你的心情,也許老夫能幫到你也未嚐不可!”


    宋北落有些受寵若驚的趕忙道:“承蒙師叔的關心,北落不敢造次,此事自然是小事,不勞煩師叔您掛念了”


    陸君崖看他不願與說,倒也作罷,想了想還是對他道:“你今日去飛雲峰,想必你也見了墨琴師侄吧!”


    “嗯!”


    宋北落默然點頭。


    陸君崖心有感歎,幽幽地說道:“墨琴是個好女子,隻可惜大好的年華毀於一旦,你可還在為當年之事心存愧疚?”


    宋北落仍是低頭,沒有在說些什麽。


    看著陸君崖那張寫滿歲月滄桑的老臉,睿智的眼神微光閃現著。


    隻聽他道:“往事浮沉,皆過往雲煙,情根深種,就算是刀山火海何來懼之,哪怕要犧牲掉自己的一切,亦無怨無悔。你欠她的何止是愧疚,你明白嗎,北落!”


    宋北落再次向陸君崖行了一禮:“多謝師叔教誨,北落慚愧......”


    一陣山風拂過,清涼之意頓覺心生,鑲嵌在天邊連綿起伏的山巒,顯得分外壯麗,映射出巍峨神聖的城闕之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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