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伎坊後院閣樓旁的一處空地之上,兩個少年正各持一劍激烈的打鬥著,而樓上與杜不忘、明汐一起觀望的柳生家嚴此時卻是心急如焚。


    一旁杜不忘見樓下其中一個少年柳生宗嚴施展的武功明顯都得自柳生家嚴的真傳,而且打鬥中也是占了上風,便甚是好奇的問了一旁柳生家嚴:


    “柳生兄,宗嚴可真是得了柳生兄您的真傳了,看這樣子,不出十招那個馬玉林必敗於宗嚴之手了!”


    柳生家嚴馬上回了一句:


    “杜兄,你看的太表麵了,那個馬玉林明顯沒發力呢,而且我柳生家劍法,講究的是快,若這樣拖延下去,恐怕宗兒必會傷於那馬玉林劍下的!”


    杜不忘問著:


    “柳生兄,為何這麽說?”


    柳生家嚴回了句:


    “宗兒所練我們柳生家的劍法講究最後一擊,看這形勢,宗兒必將會馬上使出來了,若這一擊被人破了,宗兒以後武功就廢了,所以我得去救救他,我不能讓宗兒以後變成一個廢人!”


    杜不忘正在好奇柳生家嚴剛才話語之時,隻見一旁明汐提醒了杜不忘一句:


    “杜大哥,你看樓下那兩個人,他們都瘋了!”


    杜不忘趕緊往樓下打鬥的倆人方向看去,隻見此時兩人劍法都如群魔亂舞一般,一人劍中泛著白光,一人劍中泛著紅光,而泛紅光的柳生宗嚴此時麵銫血紅,連眼睛都紅的嚇人了。


    突然間柳生宗嚴兩手高舉著劍,霎那間就朝對麵馬玉林衝了過去,猶如排山倒海般的氣勢。


    而馬玉林倒是很淡定,輕輕躍起,突然間身形似現,幻為了無數道光影,猶如滔滔江水一般,朝柳生宗嚴吞噬了過來。


    杜不忘這時突然發現一旁柳生家嚴突然也沒了蹤影,待一細看,隻見此時的滔滔江水,似乎又出現了兩個打鬥的人,而這兩人明顯劍法早已超過了剛才那兩個少年,而這兩少年都已被打退到兩旁去觀戰了。


    沒過多久,隨著這滔滔江水的褪去,兩個各執一劍目視對方的人,聳立在了空地中央。


    明顯柳生家嚴此時嘴角滴著絲絲血跡,而對麵馬勇也看的出有些麵色憔悴。


    隻聽馬勇對著柳生家嚴說了句:


    “柳生家嚴,難道你不想你妻兒活命了嗎?”


    柳生家嚴用劍硬撐著身體回著:


    “他們既然落在你手上了,遲早會有一死,早死晚死有何區別呢?就算我替你殺了杜不忘,恐怕你也不會放過我妻兒是嗎?”


    馬勇回了句:


    “算你不傻,我告訴你,隻要你答應幫我殺了杜不忘,我會給你們一家三口留個全屍的!”


    柳生家嚴仰天一笑:


    “哈哈……哈哈哈,你不是明天要讓我與杜不忘決鬥嗎?為何這一天時間都等不了呢?”


    馬勇摸了摸頭:


    “哦,我差點忘了明天是你跟杜不忘那小子約的生死決鬥之日,既然這樣,我也不怕多讓你們再活一天。”


    然後走回了官兵身邊,對著一旁馬雲林說道:


    “林兒,你現在命人給我好好把那幾個人看住,隻要有人想逃,馬上亂箭麝死,絕不姑息!”


    馬玉林點了點頭,然後悠妍扶著馬勇就離開了這裏。


    柳生家嚴與妻兒相擁了一會,三人一起便想回到杜不忘所在閣樓之上,可是被馬玉林帶著的一群官兵攔住了。


    隻聽馬玉林說著:


    “柳生家嚴,本公子已經為你和你妻兒準備了住處了,所以,你不用再上去了,等著明天與那杜不忘決一生死吧!”


    說完讓人押著柳生家嚴一家去往了不遠處一座低矮柴房之內。


    此時閣樓上杜不忘與明汐緊緊的擁抱在了一起,畢竟倆人經曆了生死離別之苦,終於又重新回到了一起。


    杜不忘牽著明汐的手,與她一塊走回房間後,倆人坐於床邊聊了起來。


    隻聽杜不忘問著:


    “汐兒,你這些年,到底怎麽了,我那日急匆匆趕回來時,卻聽李神醫父子說你跟靈霄都遇害了,而且我還去天壽山皇陵見過皇帝朱厚熜為你修的墓塚了!”


    明汐解釋著:


    “因為我當時根本沒有死,而是被皇上派來禦醫救了……!”


    原來當時明汐雖然中了數刀,但是都沒有傷到要害。


    當明汐被錦衣衛帶到皇宮後,畢竟路上也顛簸了快半個月,此時明汐由於傷口沒得到及時醫治,不免引發了傷寒之症,到皇宮時,已是愈發嚴重了。


    朱厚熜看到明汐這般模樣,自然心生愧疚了,趕緊找了宮中全部禦醫甚至全城張榜尋醫來為明汐診治,可是沒一個能救明汐的。


    直到朱厚熜都放棄了,開始命人在萬壽山為明汐建了妃陵,準備以妃子禮把明汐風光葬入前天,京城突然來了一個遊醫,揭了榜,說能救明汐。


    朱厚熜趕緊把這遊醫請到了宮中為明汐診治,沒想到這遊醫果然有一手,居然把明汐救活了。


    但是這遊醫卻提了一個要求,就是明汐必須得離開皇宮,跟著他去往南方的會稽山,以會稽山的靈氣和聖水,才能保證她活著。


    皇帝朱厚熜雖然不舍明汐再次離開自己,但也是沒辦法,隻得允許這遊醫把明汐帶往了會稽山。


    明汐隨遊醫來到了會稽山,兩個月後,這遊醫突然給明汐留了一句話:


    “吾自西來,逾往東去,你所附痛,早已去了!”


    然後就沒了蹤影。


    明汐自是感恩這個遊醫了,便想去追他感謝一番,可是此人輕功太高,根本就追不上他。


    後麵明汐悄悄的回到了李神醫住處,想尋找女兒靈霄的屍骸,正好遇上了正準備去拜祭晴子的吳伯,與吳伯交談了一番後,才知道小靈霄沒有被燒死,而是被吳伯救了,正寄養在附近一農戶家中。


    於是明汐自是一陣興奮,趕緊讓吳伯帶著她,去往了那農戶家找自己女兒靈霄了。


    杜不忘此時抓著明汐衣袖,激動的說了句:


    “汐兒,那就是說我們的小靈霄還活著……她還活著……她並沒有死是嗎?”


    明汐對著杜不忘一笑:


    “靈霄當然活著了,你這個做爹的是在咒自己女兒死嗎?”


    杜不忘笑著搖了下頭:


    “當然不是了,你不知道我聽到小靈霄還在世這個消息現在有多開心呢!”


    明汐瞪了杜不忘一眼:


    “算你還有良心,我以為你有了令兒妹妹,早就把我們母女忘了呢!”


    杜不忘這時想起了在會稽山寶藏懸崖下所遇之事,便問著:


    “明汐,那日那個女子是不是就是你啊?”


    明汐點了下頭:


    “那日你見到的就是我,我本來不想出來見你的,但是我忍不住!”


    杜不忘一聽,趕緊又問:


    “那哪天我遇到的那個小姑娘不會就是小靈霄吧?”


    明汐回著:


    “她就是小靈霄,不過你這個做爹的也做的太失敗了,居然遇到自己親生女兒了,還認不出來!”


    杜不忘這時自抽了自己兩巴掌:


    “我杜不忘真是太……太……了,居然見到自己妻女了還認不出來,我真的太不是人了。”


    正準備再打自己時,被明汐拉住了:


    “相公,你就別打自己了,畢竟都過去了,我跟小靈霄也沒怪過你!”


    杜不忘想起了白蓮花,便問:


    “汐兒,你們把白姑娘帶去哪了?”


    明汐說著:


    “我聽令兒妹妹說相公你對她可好了,而且都是令兒、令兒叫著,怎麽在我麵前白姑娘了?”


    杜不忘聽明汐這一問,倒是有些結巴了:


    “汐兒,我……我……我不知道該怎麽跟……跟你解釋嘛!”


    明汐捂著嘴偷笑了起來:


    “你不用跟我解釋了,令兒妹妹什麽都跟我說過了!”


    然後又說道:


    “我不怪你,畢竟我當時在你心裏已經不在世了,你喜歡令兒妹妹那樣長的膚白貌美,而且善良可人的女子也正常。”


    杜不忘見明汐沒有吃自己醋,才放下心來了,然後又問了句:


    “小靈霄和令兒現在到底在哪呢?”


    明汐回著:


    “她們現在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你不用擔心,到時候我自然會帶你去看她們的,小靈霄可喜歡她令兒姑姑了。”


    杜不忘點了下頭:


    “隻有你們相處的好才是我杜不忘最大幸事!”


    然後又聽起了明汐為何會被馬勇也就是柏世抓到經過。


    明汐其實早就想來找杜不忘了,但是又不想讓小靈霄跟著自己出來,在外麵再受什麽傷害,所以一直帶著小靈霄暫且隱居在山崖之下。


    直到杜不忘來到山崖後,明汐見到了杜不忘一麵後,雖然離開了,但是這些日子對杜不忘的想念卻愈加嚴重了,同在一處屋簷下的白蓮花自然也在想念著杜不忘。


    正好趁白蓮花身體也已經恢複差不多了,明汐與白蓮花商量了一番,白蓮花在家照顧小靈霄,而自己就一人出來找杜不忘了。


    當打聽到杜不忘會來南京城的消息後,明汐自是日夜兼程的從紹興趕到了南京城。


    可是剛一進城,正好遇到了閑的無事,在巡城的柏世親王,而此時柏世親王乃是化名成了馬勇,馬勇一見到走過來的明汐自然再是熟悉不過了,畢竟是自己以前的愛女,便立馬抓住了她。


    然後把明汐交給自己義女悠裳關了起來,直到被悠裳帶來與杜不忘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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