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雖說總算是及時住了口,沒有問出那個有失身份的問題來,但胸中卻也被一口氣憋得難受,因此豐慶子萌先是清了清嗓子順了順氣,這才說道:“袁欣凝,說了這麽多,你的意思本座大概也聽明白了!你是不是想說,祁掌令是因為孫兒在你們手下吃了虧,心中氣惱,所以就到這永成門來堵你們了?”</p>


    “大人明鑒,正是如此!”小欣拱了拱手,繼續之前的話題道:“祁掌令把我們攔下之後,蕭逸和肖雲峰二人便依禮下車拜見,可行禮之後祁掌令卻不肯讓他們起身,而後又抓住蕭逸沒聽清指令自行禮畢的過錯治了他一個‘犯上’之罪,不但要拉他去抽鞭子,還要罰他去做三年苦力,肖雲峰在一旁解釋蕭逸擅自禮畢的原因,結果也被他以‘欺瞞’為名同罪論處,肖雲峰和蕭逸自然不願就這麽不明不白的被人押去受刑,可他們隻是稍一掙紮,祁掌令立刻就要動手殺人,若非您及時出現,肖雲峰他們兩個這會兒隻怕已經橫屍當場啦!”說到這兒,小欣也是後怕不已,一想到肖雲峰伏屍於地的慘狀,她眼圈一紅,已是流下淚來。</p>


    聽了小欣的一番闡述,豐慶子萌也是眉頭緊鎖,見此情景,祁雁秋心中一凜,連忙自辯道:“子萌大人,您別聽這丫頭胡說,老夫??????”</p>


    “本座說了,一會兒會給你說話的機會!”豐慶子萌極為不悅地打斷了祁雁秋的話頭,又對小欣說道:“如此說來,今天這件事的起因是源於祁掌令沒讓那個叫蕭逸的人免禮了?”</p>


    “其實?????其實也不能這麽說!”小欣抹著眼淚道:“如果要追究起因,恐怕得從肖雲峰他們幾個在‘銀海賭坊’贏錢的時候開始算起了???????”</p>


    “嗯,這件事本座也曾聽人提起!”豐慶子萌說道:“好像是說有幾個人從‘銀海賭坊’贏走了數千萬幣珠,害的祁家大大破費了一把,原來你們幾個便是當事人啊!”</p>


    “啟稟大人!”曲悠悠適時地接話道:“小??????袁姑娘說的沒錯,倘若今天這件事是‘果’,那麽‘銀海賭坊’的事情就是‘因’!大人有所不知,當初我們能在‘銀海賭坊’贏錢靠的都是真本事,並沒有作弊出千,但‘銀海賭坊’為了挽回損失,竟不惜以卑鄙無恥的手段設局構陷,其布局之精巧,幾乎令我們百口莫辯,幸而家父愛女心切,得到消息之後便親自趕來解圍,我們這才得以脫身,若非如此,我們幾個人估計早就已經落入萬劫不複的境地之中了!”</p>


    豐慶子萌問道:“聽你這麽說,莫非你就是慕容總司的女兒曲悠悠?”</p>


    曲悠悠答道:“回大人的話,職下正是曲悠悠!”</p>


    “嗯,事情的經過本座差不多算是弄明白了!”豐慶子萌說道:“想來定是因為你們在‘銀海賭坊’贏了錢,引起了祁融濤的不滿,上一回設計陷害無果,便趁著今日你們出外遊玩去找你們算賬,沒想到帳沒算成,反倒被你們打成了重傷,而祁雁秋為了給他孫兒報仇,就特意趕到你們回城的必經之處等著你們,當你們一出現,他就尋了個由頭借機發難,還差點要了那兩個小子的性命??????曲悠悠,本座說的可對?”</p>


    “大人英明,確是如此!”曲悠悠躬身答道。</p>


    “很好!既然是這樣,那咱們就一件事一件事的處理吧!”豐慶子萌說了一句,卻忽然板下了臉,吩咐身邊的親軍道:“來人,把那兩個跟祁掌令頂嘴的小子拉到後麵去,每人打三十軍棍!”</p>


    “什麽?”聽了這話,曲悠悠等人無不是瞠目結舌,以為自己聽錯了,隻有祁雁秋那張原本已經蒼白一片的老臉上流露出了一絲掩飾不住的喜色。</p>


    終於,就在四個壯碩的親軍走過來要架起肖雲峰和蕭逸二人出去行刑之時,小欣忽然叫道:“大人,你???????”</p>


    “閉嘴!”豐慶子萌沉著臉打斷道:“無論出於什麽原因,違反禮製頂撞上司都應該受罰,若非看在他們總算是事出有因,而且後果並不嚴重的份兒上,本座也不會隻罰他們三十軍棍這麽簡單!還有你和曲悠悠兩個,雖說你們同樣犯有不敬上司的罪過,但是情節比之他們兩個更要輕微,所以本座就不對你們施以肉刑了,可這件事也不能就這麽算了,你們回去以後自己去找各自的頂頭上司,叫他們罰沒你們一個月的薪資以示懲戒!曲悠悠、袁欣凝,本座的話你們可聽清楚了?”</p>


    話說到這裏,不管是被罰了錢的曲悠悠和小欣還是要去挨板子的肖雲峰和蕭逸,又或是碩果僅存沒有受罰的良益舟都是無話可說,因為豐慶子萌的這個判決實在是依理而出、絕無偏私,即使是把“刑審局”最專業的主判找來,那也是挑不出毛病來的!</p>


    見小欣和曲悠悠除了點頭稱“是”之外再沒有多說半句,而肖雲峰和蕭逸也不做任何反抗就乖乖地被自己的親兵押出去打軍棍,豐慶子萌原本冷峻的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笑意,隻不過當他的目光從一旁的祁雁秋身上掃過之時,這絲笑意卻化作了嘲諷。</p>


    聽著由身後不遠處傳來的“劈裏啪啦”打屁股的聲音,豐慶子萌卻是絲毫不為所動,隻是命小欣、曲悠悠和良益舟三人免禮起身,待三人依例謝過,他偏過頭看向祁雁秋,不鹹不淡地說道:“祁掌令,按理說呢,依法判案應該是你們‘司刑院’的職責,本座這個主管軍事的‘司兵大人’是無權過問的,但是今天情況特殊,本座這才不得不越俎代庖多說了幾句,若有得罪之處,還望你莫要見怪啊!”</p>


    “到了這會兒你才想起來你是在越俎代庖啊?你奶奶的,要不是看在你是下任城主的份上,老子又豈能容你在這裏指手畫腳?”祁雁秋雖然在心裏狠狠問候著豐慶子萌的十八代祖宗,可臉上卻洋溢著熱情至極的笑容,連聲謙遜道:“子萌大人言重了!您雖然是主管軍事的司兵大人,但您更是咱們整個慶蒙城之中唯一的一位五闕冥尊,論地位也隻是僅次於城主大人而已,在您麵前,莫說老夫這個小小的從三品掌令,即使是我們司刑院的總司大人那也不敢在您麵前挺腰子不是?今日您能於百忙之中撥冗前來指點老夫一二,這對老夫來說絕對是天大的榮耀,老夫受寵若驚還來不及呢,又何談‘見怪’二字?”</p>


    以祁雁秋的年紀,竟然能當著眾人的麵把一頓馬屁拍的如此肉麻,這叫小欣幾人皆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而豐慶子萌卻像是早已經習慣了祁雁秋</p>


    的這番做派,故此隻是不以為意地微微一笑,便說道:“這麽說,祁大人也是認可本座剛才的判決了?”</p>


    “當然!”祁雁秋說道:“子萌大人明察秋毫、公正無私、大仁大義、正氣凜然??????”</p>


    “行行行??????你的意思本座明白,你不用再說了!”豐慶子萌似乎也無法繼續忍受祁雁秋這種毫無底線的吹捧,一擺手打斷道:“本座隻問你,今天這件事能不能就這麽過去了?”</p>


    祁雁秋忙道:“沒問題!職下什麽都聽大人的!”</p>


    “嗯!”豐慶子萌點點頭道:“既然沒有異議,那這裏就沒你什麽事了,祁大人請回吧!”</p>


    </p>


    “啊?”沒想到豐慶子萌會突然下逐客令,祁雁秋不由就是一愣,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就聽豐慶子萌又說道:“老祁啊,本座還有些事情要問這幾個後輩,可是你看,這會兒正是西曬,太陽毒的要命,你是有備而來,還帶著一個大傘,可本座身邊卻沒有這樣的東西??????這樣吧,本座跟你打個商量,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就把這傘暫借本座用一下如何?”</p>


    “這??????當然可以!”祁雁秋尷尬地答應道??????</p>


    打發走了祁雁秋,又命親兵驅散了圍觀的人群,肖雲峰和蕭逸也揉著屁股回到了大傘之下,看他們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豐慶子萌笑道:“你們兩個好歹也是五闕冥爵,怎麽,連這幾十軍棍都受不了?又或是你們對本座的判決有所不滿?”</p>


    隻是捱了三十軍棍就了結了此事,這已經是一個好得不能再好的結果了,肖雲峰和蕭逸哪裏還會心存不滿,隻不過今天跟往日不同,平時若是受到責罰要挨鞭子,他們基本上都會提前得到消息並有所準備,屆時隻要用紗布裹了屁股回去養傷便是,可今日這頓軍棍卻是毫無征兆,他們自然不能提前準備,屁股開花之後隻能以原先的褲子遮體,如此一來屁股上黏黏糊糊很是難受那也就不可避免了,因此他們的表情當然不會顯得很開心。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那便是這頓軍棍若是祁雁秋打的,那他們即使再難受也不會表現出分毫,可如今他們已經明顯地感覺到眼前這位“司兵大人”不但對他們毫無惡意,而且還頗有回護之心,是以他們才會把最真實的一麵展現出來,而不會刻意地去裝模作樣。</p>


    “回大人的話!”蕭逸拱手行禮道:“受不了倒是不至於,不滿更是無稽之談,隻是屁股上的血肉和褲子粘在一起,這滋味著實是??????一言難盡!”</p>


    “知道難受那就很好,至少能給你們漲漲教訓,叫你們今後再不會平白將把柄送到人家手裏,讓人家理直氣壯地去整治你們!”豐慶子萌故意拉下臉說了一句,隨即卻又換上了一副和顏悅色地表情,說道:“現在你們五個人之中我隻知道這兩個女孩子的名字,剩下的人就請自報家門,讓我也認識一下吧!”</p>


    聽了這話肖雲峰立刻就注意到,此時的豐慶子萌居然把自稱由“本座”改成了“我”,而這也就說明,他已經主動放低了姿態,要和自己幾個人好好親近親近了,可這位“司兵大人”為什麽要這麽做肖雲峰就不得而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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