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王放下筷子,把視線投到崔尚食的身上。


    崔尚食一臉痛心疾首,“王爺,袁太後命尚食局在您的暖鍋裏下毒……奴婢知王爺是個英雄,不忍下毒,奈何瀟白典膳得了袁太後的命令,背著奴婢還是在暖鍋裏下了毒啊!”


    一頂大鍋直接扣在了謝小白的頭上。


    “幸好奴婢方才及時發現,您的暖鍋,已被瀟白典膳動了手腳!”崔尚食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


    謝小白忙跪下,“奴婢未曾下毒,請王爺明鑒。”


    她從懷裏掏出荷包,雙手舉到頭頂,“這是太後給奴婢的藥粉,奴婢分毫未動。”


    涼王盯著謝小白看,眸光晦暗不明。


    就在這時候,太監端著筆墨進了殿。


    涼王被打了岔,收回視線,隨手拿起禦筆,遞給皇帝。


    他道:“請陛下禪位給二皇子。”


    “你說誰?那個在山裏麵修行的和尚!?”皇帝梗著脖子,氣得脖子通紅,青筋凸起,“從他出家的那一日起,他同我們皇族,已無任何關係!如何能繼位?”


    涼王把筆塞到皇帝的手裏,“這有何難?本王已派人去接二皇子,二皇子不日便回還俗,繼承大統。”


    架在皇帝脖子上的劍緊了緊,劍刃在皇帝的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


    “朕寫……朕寫……”皇帝捏住筆,開始寫退位詔書。


    涼王見皇帝乖乖聽話,接過謝小白手中的荷包,三兩下拆了荷包外頭的繩子,從繩子裏拿出了藥瓶,扔掉變成了一片破布的荷包。


    他走回自己的座位,把瓷瓶裏的藥粉全部抖到暖鍋裏,隨便指了一個宮人,道:“你,去服侍袁太後用膳。”


    “放肆,你們竟然幫著反賊來對付哀家!”袁太後怒斥端著暖鍋向她靠近的宮人,周身的氣勢震懾得宮人不敢靠近。


    皇帝寫詔書的筆頓了頓,一滴墨滴到了詔書上。


    他沒有出言求情,隻是看了一眼被強行灌毒湯的袁太後,繼續低頭寫詔書。


    詔書一共也沒幾個字,皇帝寫完正準備去拿玉璽,涼王等不及了,一把奪過聖旨。


    “寫個禪位詔書都磨磨唧唧的。”涼王把玉璽往詔書上一丟,留下一個紅印子,便提著詔書往外走。


    ……


    由於涼王並沒有說交代要怎麽處置謝小白等人,她們便一齊被帶去了掖庭。


    同去的還有新鮮出爐的太上皇。


    這位太上皇同前一位廢帝不同,他自個兒識時務,寫了個退位詔書,所以在掖庭的待遇也比上一位好一些。


    他隻是被圈禁在掖庭一處偏僻的宮殿裏,好好表現,還是有機會在新帝登基的時候,換個更自在的圈禁環境的。


    與他一同被困在宮殿裏的,還有謝小白等太上皇的“舊部”。同樣是上一屆大明宮風光無限的人,如今與太上皇同領掖庭長期飯票,不分高低貴賤。


    掖庭的掃灑隨意瞥了一眼穿著明黃色龍袍的太上皇,眼神透露出“哦,又換了個人做皇帝”的了然之後,便繼續低頭掃地。


    大明宮又換了一個主人,宮人們依舊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日常工作,絲毫不見改天換日之後的慌亂。


    這一屆宮人,經過多次皇位更迭的曆練,絕對是大雍朝最處變不驚的一屆。


    謝小白瞅著掖庭的宮殿,內心調侃著:


    前幾日她來這掖庭,掖庭令還嫌棄她犯的事兒太小,沒有掖庭的入住資格。


    這回她憑借袁太後對她的賞識,成功入住掖庭,並獲得長期飯票一張、後宮最佳影後鄰居一位。


    崔尚食進了掖庭之後每天掛著一張夢想幻滅的臉,成了一條鹹魚躺在台階上曬太陽。


    要是再給她配上一壺枸杞,那可就妥妥的老年人形象。


    有些人明明還年輕,卻提前進入了退休養老的生活。


    這一日天陰著,崔尚食沒出來曬太陽,謝小白在牆根發現了幾株芋艿。


    她當機立斷,把芋艿從土裏挖了出來,準備給自己做土芝丹改善夥食。


    在她的軟磨硬泡之下,托掖庭的宮人給她從司膳司帶了點酒糟和邊角料糠皮。


    謝小白正用沾了水的氵顯紙包裹芋頭,一旁的雜草堆卻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兩隻人手從雜草堆裏伸了出來,嚇得謝小白把手裏麵的芋頭都條件反射地朝人手扔去。


    芋頭結結實實地撞到了一個“物體”


    “呸,什麽玩意兒?”那雜草堆裏發出謝小白熟悉的女童音,隻見那兩隻手扯掉雜草,露出十五公主的腦袋來。


    她的半個身子都卡在了狗洞裏。


    “您怎麽來了?還……”謝小白看了一眼狗洞道,“不走尋常路。”


    “呸!”十五公主吐掉自己嘴巴裏的雜草葉子,“你快來拉我一把!”


    謝小白把十五公主拉了出來,十五公主撿起剛剛砸中她的“罪魁禍首”芋頭,眼睛都瞪圓了。


    “你竟然拿皇兄的水紋紙包……”十五公主拆開紙包,“這是什麽玩意兒?”


    謝小白從十五公主手裏拿過芋頭,重新包好,倒上熱好的酒糟,“這是芋頭,我在做土芝丹,你吃麽?”


    “你知道水紋紙有多貴重嗎!”十五公主的心在滴血。


    “現在我知道了。這紙是太上皇自個兒不要的,說是見了心煩。我就特別善解人意地把這些紙用了,就當為太上皇分憂解難了。”


    謝小白如法炮製,處理好了所有芋頭,生了火,用糠皮炙烤芋頭。


    十五公主席地而坐,好奇地問謝小白,“你被困在掖庭,倒是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安危?”


    “我擔心就能放我出去嗎?”謝小白掏出煮好的土芝丹,燙得搓手手,“俗話說得好,不想做好快穿任務的廚子不是一個好宮女。”


    十五公主:“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沒啥。”謝小白撕開烤得已經看不出原來樣子的水紋紙,把裏麵的芋頭遞給十五公主,“喏,這可是用據說重金難買的水紋紙烤出來的土芝丹,你嚐嚐有沒有特殊的味道?”


    十五公主捧著土芝丹,小心翼翼的吃了一口入口即化的芋頭,“沒有特殊的味道啊……”


    謝小白也剝了一個出來,咬了一口香糯的芋頭,陶醉地道:“嗯~我嚐出來了,是銀子的味道~”


    十五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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