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單婉晶諸女從宣寧前殿嫋嫋步出,回轉後宮之中,她們齊聚在藏春閣說說笑笑了一陣,還是沒有見到皇帝的蹤影,便各自散去,唯有單婉晶與商秀絢日漸親厚,聽內官奏報,已自回宮的祝玉妍與綰綰,正在單美仙夫人所居之蝶戀殿中,便攜手朝著那邊行了過去。


    片刻之後,單婉晶便與商秀絢到得殿前,侍立門前的內官見到兩位貴妃移駕前來,自是一邊慌忙入報,一邊恭謹引路,單婉晶與商秀絢熟門熟路,自然是毫不客氣地步將進去,進到大殿後堂,她們倆一眼便瞧見,單美仙與祝玉妍師徒正對坐在堂心席上,默默地品茗。


    單美仙與祝玉妍師徒都自察覺單婉晶與商秀絢的到來,抬起美眸,深注在兩女身上,待得兩女揮手斥退內官,施禮完畢,便點了點頭,單美仙也是無話,示意她們坐到自己旁邊。


    單婉晶與商秀絢兩女坐定,自有內官奉茗進來,但待得那兩名內官躬身退出之後,堂上的氣氛便有些尷尬,商秀絢與綰綰瞧了瞧沉默的單婉晶等三女,紅唇微抿,也隻顧品茗。


    霎時之間,後堂之上,香茗熱霧繚繞,五女均是各懷心事,默默無言,沉寂異常。


    時間飛快地消逝而去,等到添了數回熱氣騰騰的香茗之後,單婉晶終於微啟櫻桃小嘴,剛要出聲打破這種微妙的氣氛,但驀然間,便聽見堂外傳來內官的聲音:“陛下駕到……”


    單婉晶五女都自微微愕然,但眨眼間便都站起婀娜嬌軀,雖然五女沒有說過半句話,但是都很有默契地,由祝玉妍和單美仙當頭。另外三女隨後跟上,娉娉婷婷地行到堂前迎接。


    踏階而入的楊廣瞧見祝玉妍與單美仙、單婉晶同時迎出,驚訝之餘,亦有些訕然,他微瞥了一眼正似笑非笑的望著自己的綰綰,然後輕聲咳嗽,示意著五女免禮起身。


    楊廣領著五女。翩然進了後堂,按席入座,待得宮女重新奉上香茗,楊廣也揮了揮手,示意隨身的內官退出堂外。等到那些內官的俏影隱入門旁,楊廣適才望了望在座地五女,看著她們傾世麗容,心中微感得意,便笑吟吟地問道:“你們……剛才在說什麽呢?”


    綰綰聞言。.頓即想起剛剛五人木頭般的靜坐的好笑場景,她忍俊不住,撲哧的一聲。便笑了出來,單婉晶與商秀絢顯然醒悟過來,隨即也是撲哧的樂了出聲,而祝玉妍與單美仙畢竟多經年月,心中雖自莞爾,櫻唇亦是微綻,但在三女的麵前,均是強自忍耐住了笑聲。


    楊廣望見她們笑得這麽古怪。還道真出了什麽異常之事,心中更感好奇,便問道:“究竟是什麽事情,看你們笑得這麽奇怪的?恩,婉晶。要不你來說說,讓我也聽聽吧。”


    單婉晶聽見楊廣地催促。又是撲哧的輕笑出聲,然後將方才自己五人猶如泥塑菩薩般的默默靜坐的事情徐徐道來,聽得楊廣也自一笑,但笑聲之中,他又隱隱地悟到其間異常的緣由,省到這一層,當下他地心中也是一忽,但是,雖然這般說來,這卻叫他如何能夠割舍。


    楊廣此番前來,另有要事,當下決定將此事拋到旁邊,於是便岔開話題,他嘴角含笑,輕柔地問道:“婉晶啊,你與我說實在話,你們這樣待在宮中,是否覺得有些無聊呢?”


    單婉晶與諸女聽到楊廣的話語,都是微愣,彼此相望了一眼,交換了個迷惑的神色,心中都似有所悟,前者猶疑著道:“恩,是呀,天天呆在宮裏,整日遊玩,是挺無聊的呢。”


    楊廣望著諸女,神秘地笑了笑:“如果你們真的沒事,那就幫我做點事情,好吧?”


    諸女見到楊廣那神秘兮兮地笑容,芳心內皆感好奇,又聽到皇帝有事要她們幫忙,神色都有些振奮,商秀絢表麵文靜,但實際上她的心性比單婉晶更是好動,因而便迫不及待地嬌聲問道:“好呀好呀,這兩日確實有些悶了。但阿摩你想要我們幫你做什麽事情呢?”


    楊廣望了望諸女,嘿嘿的笑道:“是這樣地,你們也知曉,這天下麽,我終歸要收歸回手中的,但是,若是真要將它們重新統一起來,那便避免不了與那些叛亂逆賊征戰沙場。”


    “我們的武功修為雖說不錯,但也均是些江湖手段而已,若論上陣殺敵,決勝沙場,卻反而不及朝中的諸位將軍,”單婉晶說到這裏,頓了一頓後,望了商秀絢一眼,然後笑聲說道,“當然,秀絢自小便經營馬場,與馬賊曾有數度交鋒,皆自勝出,卻是不在此中了。”


    商秀絢望著諸女瞧來的驚訝眼神,隻是微微一笑,待得瞧見楊廣投來讚許愛寵的目光,她芳心之中,自是暗暗竊喜,當下便迎著楊廣的笑容,挺了挺她那高聳驕傲的酥胸。


    祝玉妍與單美仙瞧見商秀絢那小兒女般地動作神氣,都是垂下螓首,抿唇微笑。


    楊廣環顧了諸女一眼,哈哈笑道:“你們誤會了,我哪裏會舍得讓你們征戰沙場啊,且不說槍箭無眼,便是給風霜吹皺了你們那嬌嫩嫩的臉蛋兒,那豈非要我心疼死了啊。”


    諸女聽見了皇帝這般貼心憐惜的話語,芳心之中紛紛歡喜,但小嘴兒自然是嬌嗔連連。


    綰綰仿佛也為楊廣勾起了好奇之心,她妙目宛轉,雙眸異彩漣漣,隻是凝睇著楊廣,飽滿紅唇逸出動人的清音:“這可奇怪了呢,那帝尊究竟是想讓各位貴妃姊姊幫什麽忙呢?”


    “很簡單的事情,”楊廣微笑著說道,“我想讓婉晶與秀絢幫我做生意,而美仙可從旁照看協助,至於玉妍與綰綰,則幫我建立一支魅影衛。”


    綰綰沒想到這麽一開口,便把自己給繞了進去,而祝玉妍與單美仙聽見楊廣在諸女地麵前,竟公然地親昵稱呼自己,登時地有些尷尬難安起來,但在她們倆的芳心中,卻是又羞又喜,但又不知怎麽去麵對單婉晶諸女,一時間,她們都深深地垂下美麗地螓首,而她們那吹彈可破的香腮玉頰,也升起了兩抹惹人遐思,勾魂蕩魄的嫣紅。


    單婉晶似乎沒有注意到楊廣的稱呼有何不妥,對商秀絢與綰綰那富含探究意味的目光,也仿佛沒看在眼內,她隻是對著楊廣驚奇地反問道:“我與秀絢……幫你做生意?”


    “恩,是的,”楊廣凝視著單婉晶,瞧見她神色無異,心頭微鬆,便點頭說道,“從明年起的數年之內,我們大隋可能要與諸路反賊連場征戰,但這征戰麽,耗資實在巨大,雖說我大隋國庫富足,甲於諸路反賊,但若起連綿之兵火,隻怕也難以支撐到兩年之後。”


    “財帛所來,無外乎開源節流,”楊廣眼見諸女皆為自己的話吸引了注意力,秀眸如水的望了過來,他便侃侃地說道,“但節流終歸有限,要獲取財帛,主要還得靠開源而得。”


    “雖然我之前倚賴沈皖禪的狐狸軍團,此時與沙天南暗中亦有協議,略有收獲,但目前終是小宗收入而已。而婉晶你的東溟派有優質兵甲,秀絢你的飛馬牧場則有神俊馬匹,這兩者乃是稀貴之物,短時間便可斬獲良多,加之也可開拓市場,經營另外的貨物銷售。”


    “可若是教兵甲和馬匹流到諸路反賊的手中,那豈非是供物資敵,使之壯大了嗎?”單婉晶對於出售兵甲和馬匹給敵方之事,略有遲疑,而商秀絢點了點頭,也是此意,至於適才楊廣話中之意,顯然是已將東溟派和飛馬牧場視作己物,為自己所任意支配,關於這一點,單婉晶與商秀絢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因為她們都已認定,那是自己的嫁妝。


    “其中當然不是這般簡單,”楊廣嗬嗬的笑道,“具體的操作,還有待我們細細地商酌呢,我這也隻是跟你們通個氣而已。怎麽樣呢,你們願意出來幫我這個夫君麽?”


    單婉晶與商秀絢聽說此事能幫到愛郎,兼之又可出宮,自然是笑逐言開,歡聲答應了下來,楊廣又朝單美仙望去,正見她粉腮羞紅,螓首輕點,顯然是無聲地應承了。


    綰綰望了望正在含笑默坐旁邊的師尊祝玉妍,她的秀眸異光微閃,忽然地便嬌聲問道:“帝尊啊,你適才說,叫師尊與綰兒幫你建立一支甚麽魅影衛,這又是什麽事情呢?”


    單婉晶等諸女皆是知曉,皇帝前些時候,已經抽調大部禁衛高手,組建了分由宇文傷、尤楚紅統領的麒麟衛、鳳凰衛,巡視監察皇城,拱護宮禁安全,但此時聽說皇帝好似有意組建第三支宮衛“魅影衛”,心中亦是大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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