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子,赫然便是宋閥閥主天刀宋缺尚未出嫁的天之嬌女宋玉致!


    宋玉華的玉靨通紅,望見宋玉致滿麵訝容地看將過來,心中的莫名羞意更盛,她朝著宋玉致支吾了兩聲,便從她的身旁擠了過去,匆匆忙忙地就向著自己的艙房奔了過去。


    宋玉致亦是心思玲瓏的奇女子,她瞧見了乃姐似乎是奪路而逃的情狀,心中登時驚疑了起來,抬眼望向乃姐奔來的方向,卻見到那個方向的甲板上,一個挺拔昂藏的身影正背負著雙手,佇立在船舷邊上,他微揚著臉,昏暗的夜光落將下來,使她隱約地看清了他的容貌。


    “這昏君什麽時候上的船?”宋玉致瞧見了含笑望將過來的楊廣,禁不住暗暗地吃驚,自己在心中忖道,“四姊剛才那個驚慌張皇的樣子……莫非這昏君剛才在撩撥她什麽了?”


    “四姊本性溫嫻善良,哪裏知道什麽人心險惡,而且聽說楊廣這昏君極擅花言巧語,她可莫要被騙了什麽,”宋玉致對楊廣的印象素來不佳,她想到這裏,回過螓首望了望乃姐遠去的背影,然後便轉身踏上了甲板,思忖道,“四姊太過柔弱了,還是我出麵明說吧。”


    楊廣早便發覺了宋玉致的到來,他望了過去,隻見她一襲黃衫,衣袖飄飄,玉容嬌豔,步履輕盈若飛,直如月宮謫下的柔弱仙子一般,近到眼前,身上卻是多出了幾分勃勃的英氣。


    “玉致小姐。”楊廣的嘴角含笑,朝著走到身前的宋玉致打著招呼,“我們又見麵了。”


    宋玉致沒有理會楊廣地招呼,她的粉臉含霜,冷冷地凝視著楊廣的麵容,櫻唇微啟,淡淡地說道:“楊廣。別的什麽我就不廢話了。我隻想問你一句,剛才你對我四姊做了什麽?”


    楊廣聽見。登時滿麵不悅地說道:“玉致小姐,你這話我可不愛聽了。我能對你四姊做什麽?你想我會對你四姊做些什麽?你這都把我堂堂的聖極帝尊看成什麽人了?”


    “你自己什麽德性。你自己知道,”聽見楊廣拿出了自己的江湖身份,宋玉致的玉容還是冷若冰霜,隻見她地瓊鼻皺了一皺,嬌哼了一聲。毫不客氣地說道,“我告訴你,我四姊乃是有夫之婦,你別對她扯東扯西的。否則,即使解文龍不出頭。我爹亦不會輕易放你過去。”


    “你爹?宋缺?那個膽小鬼?”楊廣頓時哈哈地笑了起來,他凝視著宋玉致那張滿是堅毅英武之氣的美麗玉容,語氣裏滿是譏嘲之意,“他躲了這麽久,難道還敢踏出嶺南一步?”


    “你!”宋玉致登時被楊廣地這一番話激得忿怒異常,她氣得渾身發顫,乾指著楊廣,怒哼著說道,“你這昏君。還敢說我爹是膽小鬼?你等著。我爹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天下第一用刀高手?天刀宋缺?嘿,我就說他是膽小鬼了。他又能拿我怎麽著?”


    楊廣譏聲笑道,說完,他就猛的踏前了兩步,迅速地欺到了宋玉致的身前,幾乎是貼身而立,而且他的一對亮若星辰地目光,灼灼地直接地凝視著宋玉致的清澈雙眸。


    宋玉致聽見楊廣的話語,先是一怒,接著就被楊廣的貼身動作駭得一跳,當下她連忙大跨步地後退了三尺,但緊接著,楊廣也迫近了三尺,宋玉致氣得高聳茁挺的酥胸不住地起伏,她冷哼一聲,晃身橫移著挪出了三尺,楊廣地身形倏地一動,又攔在了她的前麵。


    這般的幾次三番,宋玉致節節敗退,最後竟被楊廣迫在了船舷的旁邊。


    此時,宋玉致那光潔如玉的額頭已經沁出了幾滴香汗,她伸出了那隻纖細嫩白的右手,狠狠地推搡了一把正貼在身前的楊廣,死死地盯住了滿臉都是異樣邪笑的楊廣,恨恨地說道:“昏君!昏君!落雁姐姐說的果然一點都沒錯,你就是一個無賴、混蛋、無恥之徒!”


    楊廣聽見,頓時驚愕地說道:“什麽?大雁兒竟然跟你說,我是無賴、混蛋、無恥之徒?“大雁兒?這名字真是難聽死了!”宋玉致嗤笑一聲,“怎麽了?不高興了?”


    楊廣隻是驚奇,哪裏會在意,他擺了擺手:“隨她說好了,反正我身上又不會掉塊肉。”


    宋玉致瞥了一眼楊廣,瞧見他地神色不似作偽,心中有些失落地同時,又不由地為沈落雁鬆了一口氣,見到楊廣還筆直地杵在自己的身前,濃烈地陽剛之氣撲鼻而入,她立刻推了推楊廣的胸膛,怒聲說道:“你到底想幹什麽?你再這樣,我可要喊人過來了啊。”


    楊廣見到宋玉致這般要強的人,竟然揚言說要喊別人過來,霎時間,他的心中立即知道,她對自己並非全是惡感,對於這一點,也許連宋玉致自己都沒有覺察到。


    “好啊,你喊吧,我不會攔你的,”楊廣凝視著宋玉致的臉蛋,笑眯眯地說道,“不過,我想,要是喊來了人,他們見到你我深夜在此秘密約會,卻是作何感想呢?”


    “什麽秘密約會?”宋玉致怒氣衝衝地嬌聲喝道,“我和你,能有這種事情?誰會相信?”


    楊廣卻是微微的一笑:小說整理發布於“是啊,我們秘密約會,誰會相信呢?”


    宋玉致張了張口,但最終還隻能是狠狠地跺了跺蠻足,沒有喊了出聲,她在江湖中跋涉多年,見多識廣,自是知道,要是自己真的喊來了別人,這些人即使真的不說,但是,瓜田李下,他們總會懷疑什麽的,要真到了那個時候,可就什麽都難以撇清了。


    “你到底想怎麽樣?”宋玉致知道楊廣的武功堪比天下三大宗師,即使是五個自己,也是打他不過,當下後仰著身軀,閃避楊廣迫近的身體,同時間,蹙起眉頭,冷哼著說道,“你可別過分了。這可是在我家的船上,倘若有什麽風聲傳到我爹的耳朵,你可真的有難了。”


    “你別老把你爹掛在嘴邊了,我跟你說真的吧,你爹他要是一個人抗著他那把天刀找來,我還真不怵他哩,”楊廣嘿嘿的笑著說道,說到這裏,忽然之間,他的神色驀地一變,顯得異常的莊重嚴肅,抱歉地說道,“其實我攔住你,主要是想跟你說一聲對不起的。”


    宋玉致正被楊廣變來變去的神色弄得心神大亂,聽見楊廣忽然要對自己說“對不起”,心中頓時一怔,禁不住驚訝地說道:“是要跟我說對不起?這是……怎麽回事?”


    “你以前不是跟李密之子李天凡定下婚約了嗎?”楊廣一副很耐心的模樣,向著宋玉致解釋說道,“我跟你實話實說了吧,不但李密是我所殺,其實李天凡也是我殺的。”


    “哦,是這事啊,我知道了。”宋玉致一邊撥開了楊廣的身體,一邊從從容容地說道,“好了,你讓開路吧,夜深了,我要回去了哩。”


    沒有料到,楊廣將身一晃,又擋在了宋玉致的身前,他皺了皺眉頭,思索了一下,突然一副如夢初醒的樣子,恍然說道:“不對。這事情,好象是我幫你忙了,你該謝謝我才對。”


    “你……你說什麽?我……我該謝謝你?荒謬!荒謬!”


    楊廣的嘴角綻出了詭異的笑容:“一點都不荒謬!玉致啊,我可是知道,你對這一樁政治交易婚姻很不滿意的哩,我幫你從根子上解決了這一難題,難道你不該謝謝我嗎?”


    “我不滿意?”宋玉致烏溜溜的美眸骨碌骨碌的轉了轉,嬌聲反駁道,“誰說我不滿意的?我滿意著哩。哦,說起來,你還是我的殺夫仇敵哩。還有,別我玉致,我們沒那麽親近。”


    宋玉致說到這裏,見到楊廣越迫越近,當下忍不住地又伸出那隻纖細白皙的嫩手,發力去推楊廣的胸膛,楊廣嘿嘿的一笑,閃電般的捉住了那隻纖手,貼緊她那曼妙柔軟的嬌軀,然後湊到她的耳朵,低笑著說道:“玉致,既然是我害了你的丈夫,不若這樣,我把自己賠給你,作你的丈夫,你說怎麽樣?”


    宋玉致聽得目瞪口呆,好一會兒,適才從牙縫中迸出三個字:“你無恥!”


    她說到這裏,手上猛的使力,掙脫楊廣的掌握,然後從楊廣的旁邊饒了過去,匆匆地跑向甲板的邊緣、艙房的方向,楊廣這次也沒有再阻攔,任由她逃跑一般的離開。


    “真是一對可愛的姊妹,”楊廣望著宋玉致的美好背影,直到她消失在黑暗中,適才緩緩地抬起頭,望著灰蒙蒙的無盡虛空,口中自言自語地說道,“我也不想這般的對你的,不過……時間卻是不等人呐。真的是……對不起了。”


    話音尤自在空氣中縈繞,楊廣的身影卻倏地一晃,憑空地從原地上消逝不見。


    波光粼粼的江麵之上,一陣一陣的濤浪此起彼伏,徐徐地拍打著船體,嘩啦、嘩啦的作響,便猶如一首催人入睡的搖籃曲。


    ps:“曾經尋找”朋友,“買船票”一詞,下次我再改為“付船資”,謝謝你的提點!至於第二點,在隋朝時候,成都城外麵,有一條叫“江水”的大河經過,不需要纖夫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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