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見臨看了一眼派送的新手大禮包，說白了就是一個文件夾。</p>
文件夾裏是五個解密過的文檔，分別是：</p>
《調查員行動準則》</p>
《升華者通用常識》</p>
《神司的自我修養》</p>
《初級靈性秘藥兌換碼》</p>
《通用煉金武裝兌換碼》</p>
太虛貼心解釋道：“考慮到除了深空科技自己培養的升華者，以及各大升華者家族之外，大多數升華者對超凡世界並不了解，因此在新手禮包裏特地配備了相應的資料，以供查閱。”</p>
“除此之外，鑒於您是罕見的自主升華者，深空特意為您配備了神司途徑的初解，幫助您更好的了解有關神司的能力，以及後續進階。”</p>
“作為參與擊殺墮落者的榮譽，深空為您提供了100的功勳值，以及當前位階適用的靈性秘藥和煉金武裝。在深空網絡物資庫內輸入兌換碼，即可有專門的配送員派送上門。”</p>
“預備科為您提供的資源到此為止，關於考核任務的詳情，可隨時登入深空網絡進行查閱，希望您能順利完成任務，成功轉正。”</p>
“預備役調查員顧見臨，祝您好運。”</p>
隨著黑色蕾絲女仆的虛影漸漸消散，屏幕上隻剩下星空的背景。</p>
顧見臨坐在電腦麵前，雙手交疊抵住額頭，陷入沉思。</p>
經過短暫的接觸，他已經能夠分析出以太協會的行事風格。</p>
權限。</p>
一切都是權限。</p>
沒有權限，什麽都做不了。</p>
哪怕太虛給他的那份關於顧家的檔桉，其實也是很簡略的概括。</p>
真正有分量的東西，估計他還是沒資格查閱。</p>
“隻有獲得了足夠高的權限，才能得到真相。這是一個未知的世界，如果沒有足夠的實力，那麽就算知道了又能怎麽樣？還是什麽都做不了。”</p>
顧見臨深吸一口氣：“還有那個該死的詛咒……”</p>
他翻了一下自己的行李箱，找出了一本泛黃的族譜，當真是有些年頭了，紙張脆得似乎一碰就碎。</p>
那是爸爸留給他的，很難想象族譜上記載的這些名字，都是升華者。</p>
而他們都無一例外的死於一個詭異的詛咒。</p>
然而那份資料太簡單了，連調查結果都沒有，甚至看不到一張配圖。</p>
顧見臨也無法分析，那個詛咒的邏輯到底是什麽。</p>
目前隻知道，詛咒的效果非常夠勁。</p>
能把偌大的升華者家族，搞到如今就剩下他一個獨苗。</p>
甚至還不以血脈傳遞，這太詭異了。</p>
也就是說，顧見臨本人，也逃不過去。</p>
“如果這個詛咒是隻以一種方式實現，那麽很有可能就是那天我在車禍現場，看到的那個詭異的側影。難道說，世界上存在著這麽一個怪物，每一個顧家的人，在四十歲到五十歲之間，都會被這個怪物給殺死？”</p>
顧見臨喃喃說道：“這怪物，足足殺了幾百年？”</p>
真讓人毛骨悚然，而且荒唐至極。</p>
不過說實在的，他自己倒不是很怕，因為他的人生已經是這樣了。</p>
有本事你就來，看看誰能弄死誰。</p>
可如果因為這個詛咒，而牽連到這個新家的家人，那他永遠也不會原諒自己。</p>
顧見臨給自己目標很簡單。</p>
在不牽連家人的前提下，盡可能的查清楚一切真相。</p>
然後有仇報仇，有怨報怨。</p>
如果那個恐怖的怪物是真是存在的，顧見臨就要不惜一切代價殺死它。</p>
“先給陸子呈發個消息吧。”</p>
顧見臨拿起手機，發了一條微信過去。</p>
然後他揉了揉眼睛，去客廳給自己倒了杯咖啡，重新回到電腦桌前。</p>
關於超凡世界的知識，還有太多需要學習的地方。</p>
·</p>
·</p>
淩晨三點，海洲酒店頂層亮著燈。</p>
“靈性是什麽？靈性就是升華者的力量源泉，那是隻有從固有世界升華的人，才能感知到的力量。當我們成功覺醒，選擇了升華途徑以後，靈性便流淌在我們的體內，如血液流淌在血管中，靈性則流淌在魂魄內。”</p>
“升華者們的進階，往往需要靈性的積累。就彷佛遊戲裏角色經驗條，隻有當靈性累積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我們才能夠打破桎梏，晉升下一位階。”</p>
“在所有的傳承途徑裏，煉藥師是最珍貴的。為什麽？因為煉藥師能夠製造靈性秘藥，幫助我們積累體內的靈性。如果沒有煉藥師，那麽升華者們將回到太古的混沌時期，晉升的方式將會異常的緩慢，文明不再進步，而是倒退。”</p>
</p>
“那時候，你們就隻能像古代的苦修士一樣，每天吐納打坐冥想，用大量的時間感知來自另一個維度的殘留靈性，將其據為己有。”</p>
“根據記載，即便是古神們，也不會采取這樣笨拙的方式。”</p>
“所以記住，隻要遇到煉藥師，那就給我舔起來，千萬別得罪了。”</p>
“至於煉金武裝和神話武裝，那可就有得聊了……”</p>
陸子呈侃侃而談的聲音響起。</p>
筆記本電腦的屏幕上，映出五十位學生的臉，膚色各異，人種各不相同。</p>
他這是在給嗷嗷待哺的新人們上課。</p>
作為以太協會的A級調查員，作為四階的古武途徑升華者，是有授課資格的。</p>
陸子呈今年才剛滿二十三歲，資曆也還比較淺，但畢竟是大家族出身，自身實力也是同階裏的佼佼者，因此在今年就要組建自己的小隊。</p>
在屬於他的轄區內執行秘密任務，順便培養新人。</p>
他要在今年的幾百個新人裏，挑選出那麽寥寥幾個，加入自己的小隊。</p>
至於人選，他心裏已經有主意了。</p>
陸子呈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接近四點了，應該也差不多了。</p>
果不其然，大概在五分鍾後，他微信裏收到一條消息。</p>
顧見臨：“我正式成為升華者了，傳承途徑是神司。”</p>
語氣很平靜，似乎並沒有因為超凡經曆而情緒失控。</p>
綜合素質確實不錯。</p>
陸子呈眯起眼睛，滴咕道：“有點意思。”</p>
這時，陳青端著一杯冰拿鐵進來，彎腰放在他的桌子上。</p>
“神司？”</p>
她的眼神愕然，明顯也很意外：“他居然選了一個最難駕馭的途徑。按照遺傳學的角度，我還以為他會跟他父親一樣，走上天師途徑。”</p>
“按照遺傳學的角度，如果不是這小子跟他父親長得實在是太像，我都要建議他去做個親子鑒定。他們父子倆哪裏像了？性格更是天差地別。”</p>
陸子呈吐槽道：“你又不是沒看到他掄著椅子要把李長治活生生打死的畫麵。”</p>
陳青回想起那個溫文爾雅的顧教授，又想起之前那個掄著椅子的狂暴少年。</p>
那少年拿槍指著自己的畫麵，還曆曆在目。</p>
“好吧。”</p>
她頷首：“以他的性格來看，古武和霸王都比較契合。”</p>
陸子呈聳了聳肩：“誰知道呢，這玩意隻看相性和運氣，他估計也沒得選。”</p>
神司這個傳承途徑的確是最古老的，但沒人能評價優劣。</p>
你說它弱吧，也確實是弱。</p>
因為在已知的神司太少了，而且大多數還都是菜雞。</p>
但你說它強吧，又沒人會來質疑你。</p>
因為近百年來的最強升華者，就是出自神司途徑。</p>
而且，那位最強至今還活著。</p>
神司途徑掌握著生命的奧秘，通過向自然界溝通，獲得難以想象的力量。</p>
公允的說，這是綜合實力最全麵的傳承途徑。</p>
幾乎挑不出短板。</p>
唯一的問題就是，難！</p>
難於上青天。</p>
“陳青，你對神司途徑了解的多麽？”</p>
陸子呈隨口問道。</p>
陳青搖頭，幽幽說道：“我教過的學生裏，隻有三個一階的司命，還有一個二階的少司命，連大司命都沒見過。我記得，你父親好像有一個好友，是四階雲中君。”</p>
“是麽？”</p>
陸子呈遲疑了一秒，摸出手機：“我打個電話問問。”</p>
陳青平靜說道：“大概是來不及了。”</p>
陸子呈瞥了一眼時間：“好像確實有點晚了，他在國內麽？”</p>
陳青再次搖頭：“不是，昨天剛沒的，現在人應該躺在殯儀館了。”</p>
窗台前，被關在籠子裏的綠毛鸚鵡怪叫道：</p>
“呸，真特麽晦氣！”</p>
陸子呈用力抹了把臉，歎氣：“可惜，本來還想在那小子麵前裝一手的，看來暫時是幫不到他什麽了，我的這批學生裏一個神司都沒有。”</p>
他想了想，擺弄著手機，發送了一條消息過去。</p>
“怎麽樣？應該也見過太虛了吧？她有沒有把你電腦裏的學習資料扒出來？”</p>
大概過了幾分鍾。</p>
顧見臨：“我的電腦裏沒有學習資料，倒是她給我發了不少資料。”</p>
陸子呈沉默了一秒，不出意外的話，太虛是把這孩子的家庭背景告訴他了。</p>
“雖然隻是文字，但從他的反應來看，確實很平靜。”</p>
陳青評價道：“少爺，你沒看錯人。”</p>
陸子呈還不知道該說什麽，卻再次收到了消息。</p>
顧見臨：“太虛給我發布了考核試煉任務。”</p>
陸子呈笑眯眯回複道：“哦，什麽級別的任務？讓我猜猜，是讓你在網絡上找出十條有關超古代文明的傳聞？還是在峰城逮捕精神失控的瘋子？又或是讓你在古玩市場找幾件古代文物？反正深空的考核就這樣，簡單又無趣，沒什麽花樣。”</p>
與此同時，陳青則登入了深網，直接以高級權限調出了那少年的考核任務。</p>
“等等，少爺……”</p>
她看到平板屏幕上顯示的詞條，美眸驟然收縮。</p>
陸子呈一愣，微信裏又彈出來的一條新消息。</p>
顧見臨：“高危級任務，獵殺一階墮落者，代號小醜。”</p>
簡簡單單一行字，卻彷佛能刺痛人的眼童。</p>
死寂。</p>
砰！</p>
陸子呈用力拍桌，堅硬的桌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裂開了一道縫隙。</p>
“獵殺小醜？”</p>
他臉色難看，攥緊手掌：“瘋了麽？”</p>
陳青蹙眉，白皙的蔥指在屏幕上來回滑動，問道：“會不會是深空搞錯了？”</p>
“別開玩笑了，那是用超古代文明產物製造的超級計算機。”</p>
陸子呈眉頭緊鎖：“深空從來不會出錯。”</p>
陳青確認了很多遍，發現的確不是深空出了問題以後，凝重說道：“怎麽會是這種任務？獵殺小醜，這不是他這個位階能做到的。雖然小醜隻是一個一階的墮落者，但卻掌握著極其危險的神話武裝。自從他竊取古代遺物庫叛逃後，直到現在深空都沒能準確定位他的蹤跡……”</p>
這個任務，最棘手的地方在於，神話武裝！</p>
新人根本不可能完成這種試煉。</p>
陸子呈沉默了很長時間，端起那杯冰拿鐵，一飲而盡。</p>
“深空確實不會出錯，但有人擁有足夠的權限，可以更改她的指令庫。”</p>
他頓了頓：“我猜，有些人不想讓那孩子加入以太協會。”</p>
陳青微微一怔：“難道是……他們？”</p>
“不然還能有誰？”</p>
陸子呈揉著眉心，歎息道：“想來，那孩子應該已經知道他父親做過什麽吧？出了那樣的事情，顧教授本人也已經不在了，那些人會把怒火發泄在誰的身上？”</p>
“這就是所謂的父債子償？”</p>
陳青輕聲說道：“少爺，你還是要執意把他帶入超凡世界麽？”</p>
陸子呈澹澹回應道：“不然呢？難道看著他不明不白的繼續活下去，然後娶妻生子，然後再不明不白的死全家麽？那對他來說太殘忍了。”</p>
他輕輕扣上筆記本的屏幕，連一聲招呼都沒打，網絡授課到此結束。</p>
“我去給陸子衿打個電話。”</p>
陸子呈忽然說道。</p>
文件夾裏是五個解密過的文檔，分別是：</p>
《調查員行動準則》</p>
《升華者通用常識》</p>
《神司的自我修養》</p>
《初級靈性秘藥兌換碼》</p>
《通用煉金武裝兌換碼》</p>
太虛貼心解釋道：“考慮到除了深空科技自己培養的升華者，以及各大升華者家族之外，大多數升華者對超凡世界並不了解，因此在新手禮包裏特地配備了相應的資料，以供查閱。”</p>
“除此之外，鑒於您是罕見的自主升華者，深空特意為您配備了神司途徑的初解，幫助您更好的了解有關神司的能力，以及後續進階。”</p>
“作為參與擊殺墮落者的榮譽，深空為您提供了100的功勳值，以及當前位階適用的靈性秘藥和煉金武裝。在深空網絡物資庫內輸入兌換碼，即可有專門的配送員派送上門。”</p>
“預備科為您提供的資源到此為止，關於考核任務的詳情，可隨時登入深空網絡進行查閱，希望您能順利完成任務，成功轉正。”</p>
“預備役調查員顧見臨，祝您好運。”</p>
隨著黑色蕾絲女仆的虛影漸漸消散，屏幕上隻剩下星空的背景。</p>
顧見臨坐在電腦麵前，雙手交疊抵住額頭，陷入沉思。</p>
經過短暫的接觸，他已經能夠分析出以太協會的行事風格。</p>
權限。</p>
一切都是權限。</p>
沒有權限，什麽都做不了。</p>
哪怕太虛給他的那份關於顧家的檔桉，其實也是很簡略的概括。</p>
真正有分量的東西，估計他還是沒資格查閱。</p>
“隻有獲得了足夠高的權限，才能得到真相。這是一個未知的世界，如果沒有足夠的實力，那麽就算知道了又能怎麽樣？還是什麽都做不了。”</p>
顧見臨深吸一口氣：“還有那個該死的詛咒……”</p>
他翻了一下自己的行李箱，找出了一本泛黃的族譜，當真是有些年頭了，紙張脆得似乎一碰就碎。</p>
那是爸爸留給他的，很難想象族譜上記載的這些名字，都是升華者。</p>
而他們都無一例外的死於一個詭異的詛咒。</p>
然而那份資料太簡單了，連調查結果都沒有，甚至看不到一張配圖。</p>
顧見臨也無法分析，那個詛咒的邏輯到底是什麽。</p>
目前隻知道，詛咒的效果非常夠勁。</p>
能把偌大的升華者家族，搞到如今就剩下他一個獨苗。</p>
甚至還不以血脈傳遞，這太詭異了。</p>
也就是說，顧見臨本人，也逃不過去。</p>
“如果這個詛咒是隻以一種方式實現，那麽很有可能就是那天我在車禍現場，看到的那個詭異的側影。難道說，世界上存在著這麽一個怪物，每一個顧家的人，在四十歲到五十歲之間，都會被這個怪物給殺死？”</p>
顧見臨喃喃說道：“這怪物，足足殺了幾百年？”</p>
真讓人毛骨悚然，而且荒唐至極。</p>
不過說實在的，他自己倒不是很怕，因為他的人生已經是這樣了。</p>
有本事你就來，看看誰能弄死誰。</p>
可如果因為這個詛咒，而牽連到這個新家的家人，那他永遠也不會原諒自己。</p>
顧見臨給自己目標很簡單。</p>
在不牽連家人的前提下，盡可能的查清楚一切真相。</p>
然後有仇報仇，有怨報怨。</p>
如果那個恐怖的怪物是真是存在的，顧見臨就要不惜一切代價殺死它。</p>
“先給陸子呈發個消息吧。”</p>
顧見臨拿起手機，發了一條微信過去。</p>
然後他揉了揉眼睛，去客廳給自己倒了杯咖啡，重新回到電腦桌前。</p>
關於超凡世界的知識，還有太多需要學習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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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三點，海洲酒店頂層亮著燈。</p>
“靈性是什麽？靈性就是升華者的力量源泉，那是隻有從固有世界升華的人，才能感知到的力量。當我們成功覺醒，選擇了升華途徑以後，靈性便流淌在我們的體內，如血液流淌在血管中，靈性則流淌在魂魄內。”</p>
“升華者們的進階，往往需要靈性的積累。就彷佛遊戲裏角色經驗條，隻有當靈性累積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我們才能夠打破桎梏，晉升下一位階。”</p>
“在所有的傳承途徑裏，煉藥師是最珍貴的。為什麽？因為煉藥師能夠製造靈性秘藥，幫助我們積累體內的靈性。如果沒有煉藥師，那麽升華者們將回到太古的混沌時期，晉升的方式將會異常的緩慢，文明不再進步，而是倒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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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你們就隻能像古代的苦修士一樣，每天吐納打坐冥想，用大量的時間感知來自另一個維度的殘留靈性，將其據為己有。”</p>
“根據記載，即便是古神們，也不會采取這樣笨拙的方式。”</p>
“所以記住，隻要遇到煉藥師，那就給我舔起來，千萬別得罪了。”</p>
“至於煉金武裝和神話武裝，那可就有得聊了……”</p>
陸子呈侃侃而談的聲音響起。</p>
筆記本電腦的屏幕上，映出五十位學生的臉，膚色各異，人種各不相同。</p>
他這是在給嗷嗷待哺的新人們上課。</p>
作為以太協會的A級調查員，作為四階的古武途徑升華者，是有授課資格的。</p>
陸子呈今年才剛滿二十三歲，資曆也還比較淺，但畢竟是大家族出身，自身實力也是同階裏的佼佼者，因此在今年就要組建自己的小隊。</p>
在屬於他的轄區內執行秘密任務，順便培養新人。</p>
他要在今年的幾百個新人裏，挑選出那麽寥寥幾個，加入自己的小隊。</p>
至於人選，他心裏已經有主意了。</p>
陸子呈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接近四點了，應該也差不多了。</p>
果不其然，大概在五分鍾後，他微信裏收到一條消息。</p>
顧見臨：“我正式成為升華者了，傳承途徑是神司。”</p>
語氣很平靜，似乎並沒有因為超凡經曆而情緒失控。</p>
綜合素質確實不錯。</p>
陸子呈眯起眼睛，滴咕道：“有點意思。”</p>
這時，陳青端著一杯冰拿鐵進來，彎腰放在他的桌子上。</p>
“神司？”</p>
她的眼神愕然，明顯也很意外：“他居然選了一個最難駕馭的途徑。按照遺傳學的角度，我還以為他會跟他父親一樣，走上天師途徑。”</p>
“按照遺傳學的角度，如果不是這小子跟他父親長得實在是太像，我都要建議他去做個親子鑒定。他們父子倆哪裏像了？性格更是天差地別。”</p>
陸子呈吐槽道：“你又不是沒看到他掄著椅子要把李長治活生生打死的畫麵。”</p>
陳青回想起那個溫文爾雅的顧教授，又想起之前那個掄著椅子的狂暴少年。</p>
那少年拿槍指著自己的畫麵，還曆曆在目。</p>
“好吧。”</p>
她頷首：“以他的性格來看，古武和霸王都比較契合。”</p>
陸子呈聳了聳肩：“誰知道呢，這玩意隻看相性和運氣，他估計也沒得選。”</p>
神司這個傳承途徑的確是最古老的，但沒人能評價優劣。</p>
你說它弱吧，也確實是弱。</p>
因為在已知的神司太少了，而且大多數還都是菜雞。</p>
但你說它強吧，又沒人會來質疑你。</p>
因為近百年來的最強升華者，就是出自神司途徑。</p>
而且，那位最強至今還活著。</p>
神司途徑掌握著生命的奧秘，通過向自然界溝通，獲得難以想象的力量。</p>
公允的說，這是綜合實力最全麵的傳承途徑。</p>
幾乎挑不出短板。</p>
唯一的問題就是，難！</p>
難於上青天。</p>
“陳青，你對神司途徑了解的多麽？”</p>
陸子呈隨口問道。</p>
陳青搖頭，幽幽說道：“我教過的學生裏，隻有三個一階的司命，還有一個二階的少司命，連大司命都沒見過。我記得，你父親好像有一個好友，是四階雲中君。”</p>
“是麽？”</p>
陸子呈遲疑了一秒，摸出手機：“我打個電話問問。”</p>
陳青平靜說道：“大概是來不及了。”</p>
陸子呈瞥了一眼時間：“好像確實有點晚了，他在國內麽？”</p>
陳青再次搖頭：“不是，昨天剛沒的，現在人應該躺在殯儀館了。”</p>
窗台前，被關在籠子裏的綠毛鸚鵡怪叫道：</p>
“呸，真特麽晦氣！”</p>
陸子呈用力抹了把臉，歎氣：“可惜，本來還想在那小子麵前裝一手的，看來暫時是幫不到他什麽了，我的這批學生裏一個神司都沒有。”</p>
他想了想，擺弄著手機，發送了一條消息過去。</p>
“怎麽樣？應該也見過太虛了吧？她有沒有把你電腦裏的學習資料扒出來？”</p>
大概過了幾分鍾。</p>
顧見臨：“我的電腦裏沒有學習資料，倒是她給我發了不少資料。”</p>
陸子呈沉默了一秒，不出意外的話，太虛是把這孩子的家庭背景告訴他了。</p>
“雖然隻是文字，但從他的反應來看，確實很平靜。”</p>
陳青評價道：“少爺，你沒看錯人。”</p>
陸子呈還不知道該說什麽，卻再次收到了消息。</p>
顧見臨：“太虛給我發布了考核試煉任務。”</p>
陸子呈笑眯眯回複道：“哦，什麽級別的任務？讓我猜猜，是讓你在網絡上找出十條有關超古代文明的傳聞？還是在峰城逮捕精神失控的瘋子？又或是讓你在古玩市場找幾件古代文物？反正深空的考核就這樣，簡單又無趣，沒什麽花樣。”</p>
與此同時，陳青則登入了深網，直接以高級權限調出了那少年的考核任務。</p>
“等等，少爺……”</p>
她看到平板屏幕上顯示的詞條，美眸驟然收縮。</p>
陸子呈一愣，微信裏又彈出來的一條新消息。</p>
顧見臨：“高危級任務，獵殺一階墮落者，代號小醜。”</p>
簡簡單單一行字，卻彷佛能刺痛人的眼童。</p>
死寂。</p>
砰！</p>
陸子呈用力拍桌，堅硬的桌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裂開了一道縫隙。</p>
“獵殺小醜？”</p>
他臉色難看，攥緊手掌：“瘋了麽？”</p>
陳青蹙眉，白皙的蔥指在屏幕上來回滑動，問道：“會不會是深空搞錯了？”</p>
“別開玩笑了，那是用超古代文明產物製造的超級計算機。”</p>
陸子呈眉頭緊鎖：“深空從來不會出錯。”</p>
陳青確認了很多遍，發現的確不是深空出了問題以後，凝重說道：“怎麽會是這種任務？獵殺小醜，這不是他這個位階能做到的。雖然小醜隻是一個一階的墮落者，但卻掌握著極其危險的神話武裝。自從他竊取古代遺物庫叛逃後，直到現在深空都沒能準確定位他的蹤跡……”</p>
這個任務，最棘手的地方在於，神話武裝！</p>
新人根本不可能完成這種試煉。</p>
陸子呈沉默了很長時間，端起那杯冰拿鐵，一飲而盡。</p>
“深空確實不會出錯，但有人擁有足夠的權限，可以更改她的指令庫。”</p>
他頓了頓：“我猜，有些人不想讓那孩子加入以太協會。”</p>
陳青微微一怔：“難道是……他們？”</p>
“不然還能有誰？”</p>
陸子呈揉著眉心，歎息道：“想來，那孩子應該已經知道他父親做過什麽吧？出了那樣的事情，顧教授本人也已經不在了，那些人會把怒火發泄在誰的身上？”</p>
“這就是所謂的父債子償？”</p>
陳青輕聲說道：“少爺，你還是要執意把他帶入超凡世界麽？”</p>
陸子呈澹澹回應道：“不然呢？難道看著他不明不白的繼續活下去，然後娶妻生子，然後再不明不白的死全家麽？那對他來說太殘忍了。”</p>
他輕輕扣上筆記本的屏幕，連一聲招呼都沒打，網絡授課到此結束。</p>
“我去給陸子衿打個電話。”</p>
陸子呈忽然說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