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半，醫院的病房裏燈光敞亮。</p>
顧見臨依靠在病床的床頭，喝了一口可樂，低頭看著手機。</p>
深空網絡的官方界麵，黑色蕾絲女仆抱著掃帚再次現身，依舊是溫柔甜美的笑容，用柔媚的嗓音說道：“經過以太協會官方確認，您已成功狩獵二階墮落者，代號小醜，考核任務正式完成。正在為您更新個人信息資料，請稍後。”</p>
叮的一聲，資料已經更新了。</p>
顧見臨的個人信息界麵彈了出來。</p>
“姓名：顧見臨。”</p>
“性別：男。”</p>
“血型：O型。”</p>
“出生日期：2005年8月13日。”</p>
“天賦分類：自主升華者。”</p>
“傳承途徑：神司。”</p>
“位階：零階。”</p>
“功勳：3100。”</p>
“職位：D級調查員。”</p>
看到這裏，他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p>
顧見臨心裏很清楚，因為他的父親是墮落者，所以他在以太協會裏不太好混。</p>
至少這個考核任務，已經是給他穿小鞋了。</p>
正常的新人，才不會參與到這種任務裏。</p>
“雖然你的傷勢已經被神官們治愈了，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注射一下葡萄糖比較好。學校那邊，我們已經幫你請了假，不需要擔心。”</p>
陳青把針頭紮進他的手背，細心的貼好膠布，遲疑了一秒：“我怎麽感覺這一幕似曾相識？上次我給你處理傷勢，好像還是上一次。”</p>
這位冷豔的禦姐，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p>
顧見臨有點尷尬，自從進入了超凡的世界，受傷似乎就成了家常便飯。</p>
陳青輕聲說道：“其實有時候，沒必要這麽拚命的。我聽說是你自己找到了小醜，而且在行動組趕到之前，還跟他纏鬥了很久，這很危險。”</p>
顧見臨平靜說道：“我隻是不想把自己和家裏人的生命安全交在別人手裏。更何況，手刃小醜不是還有獎勵麽？我需要那些。”</p>
而且事實證明，行動組的成員根本就靠不住。</p>
雖然以太協會肯定還會準備別的應急預桉，但他還是要手刃目標。</p>
畢竟，小醜死在他的手裏才是最好的。</p>
顧見臨低頭看著自己的右手。</p>
銀白色的鎖鏈係在手腕上，末端掛著一枚黑色的鈴鐺。</p>
不存之鎖，安魂鈴。</p>
兩件神話武裝。</p>
一個是搶來的，另一個也是搶來的。</p>
莫名的有點爽。</p>
根據深空網絡的資料顯示，每一件神話武裝都有著被動的效果。</p>
不存之鎖的被動效果為，接觸到的任何生物或者物品，都可以隱匿其超凡特性。</p>
安魂鈴的被動效果則是，能在持有者受到精神感知或攻擊時，提前預警。</p>
這兩件神話武裝被他的靈性控製以後，他作為持有者自然而然的，就理解了它們的作用。</p>
不存之鎖，自然不用多說。</p>
隻要顧見臨願意，他在別人的精神感知裏，就是一個普通人，沒有任何超凡特征。</p>
他的兩件神話武裝，可以被人看到，但在他們眼裏，不過就是個普通物件。</p>
而安魂鈴，則可以有效規避很多暗殺的手段。</p>
“但我看你不像是那種很功利的人。”</p>
陳青有意無意說道：“你應該是為了你父親的事情吧？”</p>
顧見臨一愣：“那麽明顯？”</p>
“也不算，你除了沒你父親開朗活潑，其他方麵跟你父親挺像的。”</p>
陳青深深看了他一眼：“你這麽拚命的樣子，就像是他當年為了解除家族詛咒的時候差不多。那幾年我每次見到他，他都是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差點死了。”</p>
顧見臨心中一動：“那是什麽時候？”</p>
陳青想了想：“大概是他離婚之前。”</p>
顧見臨似乎明白當年父母離婚的原因了。</p>
雖然至今不知道顧家詛咒的具體原理，但在無望解除的情況下，離個婚準沒錯。</p>
而且不是假離婚，而是真正意義上的分道揚鑣，爸爸或許是想用這種方法，讓媽媽規避詛咒。</p>
“你從小醜那裏，得到了你想要的答桉了麽？”</p>
陳青問道：“別被小醜蠱惑，不管他說了什麽，我們都不相信顧教授會做出那種事，他可是六階的天師，甚至跟古神正麵戰鬥過，不會輕易被汙染的。”</p>
顧見臨想了想：“知道了，謝謝。”</p>
至於小醜的事情，反正他手裏有安魂鈴，隨時都可以拷問。</p>
“那就好。”</p>
陳青冷澹的臉色，多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神情，說道：“作為一個零階的神司，D級別的調查員，你現在是相當的富有了。不僅有著足足三千多的功勳，可以兌換很多的資源。而且，那兩件神話武裝，也是屬於你的戰利品。”</p>
說到這裏，她的語氣裏都控製不住的，多了一絲羨慕。</p>
顧見臨確實在深空網絡的界麵上，看到了有關功勳兌換的界麵。</p>
“神話武裝，很稀有麽？”</p>
他好奇問道。</p>
陳青眼神古怪，解釋道：“你以為呢？比如少爺，他可是古武途徑的四階狂王，陸家也是華國的大家族，可他到現在都沒有一件神話武裝。神話武裝不僅稀有，而且收容條件很苛刻，一旦相性不好，那就是要命的事情。”</p>
顧見臨皺起眉，他篡奪這兩件神話武裝的時候，卻覺得輕鬆至極。</p>
好吧，那多半是麒麟的力量幫助他開了掛。</p>
“審判庭沒有在現場找到神話武裝，小醜的屍體上也沒有。”</p>
陳青問道：“那兩件東西，都在你身上吧？”</p>
顧見臨也沒有否認，這傻子都能看得出來。</p>
“好好留著用吧，不論誰來找你，開出怎樣的條件，都不要答應。如今你有了隱匿性的神話武裝，一般人想打你的主意，是很難了。”</p>
陳青頗有深意說道。</p>
顧見臨問道：“會有人想從我手裏把東西奪走？”</p>
“當然，這可是神話武裝，不動心是不可能的，比如審判庭現在就很肉痛。”</p>
陳青澹澹說道：“不過，少爺已經去幫你擺平這件事了。”</p>
顧見臨有些意外。</p>
怪不得，到現在都沒見到陸子呈。</p>
“少爺讓我留在這裏看著你，第一是幫你處理一下傷勢，第二是待會兒會有醫療部的人來為你進行一次體檢，少爺怕他們暗中再搞什麽小動作。”</p>
陳青提起這件事，冷著臉說道：“審判庭的人一向很討厭，就算你已經完成了考核，但他們依舊不相信你，還是要對你再做一次檢測。”</p>
顧見臨注意到了關鍵詞：“再？”</p>
“是，現在也可以告訴你了。”</p>
陳青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其實在你當初車禍昏迷住院的時候，審判庭的人就已經對你進行了三次的檢測，間接的打擾了你的恢複，其實你本該早一個月出院的。當時我和少爺都在國外，沒辦法幹預這件事。”</p>
“包括你這次的考核任務，也是有人可以篡改了深空的指令。”</p>
她頓了頓：“那個人，其實你也認識。”</p>
顧見臨愕然不已：“誰？”</p>
“聶執事。”</p>
陳青從手機調出來一張照片：“見過麽？”</p>
顧見臨看到那張似曾相識的臉，愣住了。</p>
因為這是爸爸當年最好的朋友，小時候經常來他家裏做客。</p>
這個人還有個侄女，曾經一起上過補習班。</p>
“沒什麽可驚訝的，這個世界上很多看似的友情，實際上都一文不值。”</p>
陳青蹙眉道：“一會兒來給你做身體檢測的人叫林晚秋，是醫療部門的負責人，神官途徑的四階，跟審判庭走得很近，如果你身體有什麽問題，絕對瞞不過她。”</p>
她突然嚴肅起來，問道：“老實說，沒人知道你是怎麽殺死小醜的，而且還是在行動組全滅的情況下。如果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事，最好現在就說。”</p>
顧見臨陷入了沉默，因為他這次在使用古神化以後，留下了很嚴重的後遺症。</p>
那就是他的身體幾乎枯竭了，渾身上下都有種細胞撕裂般的痛。</p>
精神微妙至極，甚至連靈性自我恢複都變得極其緩慢。</p>
雖然他自己能感覺得出來，隻要休養一段時間就能夠恢複。</p>
但如果要應對醫療部門，就有點麻煩了。</p>
這時，他忽然想起了什麽，掏出了口袋裏的一張名片。</p>
忘憂雜貨鋪。</p>
·</p>
·</p>
深空科技大廈。</p>
陸子衿今夜沒有找到幕後的主使，狩獵任務也已經圓滿結束，沒她什麽事。</p>
</p>
她這個部長已經回到了屬於她的辦公桌後，點了杯奶茶，美美地吸溜起來。</p>
辦公桌前的電腦屏幕，有一張照片。</p>
廢墟堆裏，渾身染血的少年坐在椅子上，腳下是一具麵目全非的屍體。</p>
燈光那麽亮，卻彷佛照在了他一個人的身上。</p>
那雙漆黑的眼童，彷佛彌漫著霧氣的湖泊，深邃朦朧。</p>
“真好看啊。”</p>
陸子衿笑眯眯的。</p>
有史以來第一次，她對自己的弟弟是如此的滿意。</p>
真是撿到寶了。</p>
另一邊，聶執事坐在桌後，雙手交疊，臉色陰沉。</p>
年輕的女秘書拿著報告書，在旁邊說道：“報告長官，行動組的十四位專員，有一位還在瀕死狀態，正在搶救。剩下的十三位，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p>
聶執事聞言，臉色依舊難看，口中卻說道：“那我就放心了，還有呢？”</p>
女秘書說道：“十分鍾之前，聶小姐已經醒過來了。”</p>
“嗯，讓她好好休養吧。”</p>
聶執事微微頷首：“還有呢？”</p>
女秘書又說道：“事故現場已經處理完畢，一切超凡痕跡都已經被相關負責人員抹除，我們會對外宣稱，這是一起煤氣爆炸事故。”</p>
“我想聽的不是這個。”</p>
聶執事深吸一口氣，說道：“小醜真的是顧見臨殺的？”</p>
他用力敲了敲桌子。</p>
女秘書觀察著他的神色，露出忐忑的神情，說道：“是的，目前這件事已經匯報到了總部，深空網絡確認了他的考核任務，並且提高了他的評級，發放對應功勳。理論上，我們審判庭應該還對他進行褒獎。”</p>
沉默持續了很長時間，聶執事起身來到窗前，強撐起笑容。</p>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p>
他大手一揮，說道：“一個零階的神司，怎麽可能單殺小醜？”</p>
“不，完全有可能。”</p>
女秘書小聲說道：“深空監測的生命波動顯示，行動組在介入戰鬥兩分鍾後就已經失去戰力了，而我們趕到現場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五分鍾。也就是說，在最關鍵的五分鍾裏，是顧見臨獨自一人力挽狂瀾，擊殺了小醜呀。”</p>
聶執事轉過身，麵無表情地看著她。</p>
女秘書沒注意他的表情，而是低頭看著平板電腦：“更何況，根據鑒定部門的報告來看，行動組在這次狩獵行動裏，留下的痕跡很少……”</p>
聶執事冷著臉，問道：“那兩件神話武裝找到了麽？”</p>
女秘書一愣：“沒有，目測應該在顧見臨的身上。”</p>
聶執事身體晃了晃，血壓飆升。</p>
這時，陸子衿抬起美眸，似笑非笑說道：“聶執事，你之前是怎麽說的來著？這是對天才的曆練對吧？是你自己親口說的，如果那孩子真的能擊殺小醜，那麽那兩件神話武裝，送給他戰利品也無妨。您是執事，總不會出爾反爾吧？”</p>
聶執事捏緊拳頭，彷佛心在滴血：“我……”</p>
“你也不想審判庭，從此失去公信力吧？”</p>
陸子衿托著腮，滿臉天真無邪：“雖然是墮落者的兒子，但人家就是完成任務了呢。”</p>
“嗬，不就是兩件神話武裝麽？白送我都不要。”</p>
聶執事嗤笑一聲，轉身就走。</p>
然而剛走出沒兩步，他卻白眼一翻，腳步踉蹌。</p>
在女秘書的驚呼聲中，暈倒在地。</p>
顧見臨依靠在病床的床頭，喝了一口可樂，低頭看著手機。</p>
深空網絡的官方界麵，黑色蕾絲女仆抱著掃帚再次現身，依舊是溫柔甜美的笑容，用柔媚的嗓音說道：“經過以太協會官方確認，您已成功狩獵二階墮落者，代號小醜，考核任務正式完成。正在為您更新個人信息資料，請稍後。”</p>
叮的一聲，資料已經更新了。</p>
顧見臨的個人信息界麵彈了出來。</p>
“姓名：顧見臨。”</p>
“性別：男。”</p>
“血型：O型。”</p>
“出生日期：2005年8月13日。”</p>
“天賦分類：自主升華者。”</p>
“傳承途徑：神司。”</p>
“位階：零階。”</p>
“功勳：3100。”</p>
“職位：D級調查員。”</p>
看到這裏，他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p>
顧見臨心裏很清楚，因為他的父親是墮落者，所以他在以太協會裏不太好混。</p>
至少這個考核任務，已經是給他穿小鞋了。</p>
正常的新人，才不會參與到這種任務裏。</p>
“雖然你的傷勢已經被神官們治愈了，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注射一下葡萄糖比較好。學校那邊，我們已經幫你請了假，不需要擔心。”</p>
陳青把針頭紮進他的手背，細心的貼好膠布，遲疑了一秒：“我怎麽感覺這一幕似曾相識？上次我給你處理傷勢，好像還是上一次。”</p>
這位冷豔的禦姐，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p>
顧見臨有點尷尬，自從進入了超凡的世界，受傷似乎就成了家常便飯。</p>
陳青輕聲說道：“其實有時候，沒必要這麽拚命的。我聽說是你自己找到了小醜，而且在行動組趕到之前，還跟他纏鬥了很久，這很危險。”</p>
顧見臨平靜說道：“我隻是不想把自己和家裏人的生命安全交在別人手裏。更何況，手刃小醜不是還有獎勵麽？我需要那些。”</p>
而且事實證明，行動組的成員根本就靠不住。</p>
雖然以太協會肯定還會準備別的應急預桉，但他還是要手刃目標。</p>
畢竟，小醜死在他的手裏才是最好的。</p>
顧見臨低頭看著自己的右手。</p>
銀白色的鎖鏈係在手腕上，末端掛著一枚黑色的鈴鐺。</p>
不存之鎖，安魂鈴。</p>
兩件神話武裝。</p>
一個是搶來的，另一個也是搶來的。</p>
莫名的有點爽。</p>
根據深空網絡的資料顯示，每一件神話武裝都有著被動的效果。</p>
不存之鎖的被動效果為，接觸到的任何生物或者物品，都可以隱匿其超凡特性。</p>
安魂鈴的被動效果則是，能在持有者受到精神感知或攻擊時，提前預警。</p>
這兩件神話武裝被他的靈性控製以後，他作為持有者自然而然的，就理解了它們的作用。</p>
不存之鎖，自然不用多說。</p>
隻要顧見臨願意，他在別人的精神感知裏，就是一個普通人，沒有任何超凡特征。</p>
他的兩件神話武裝，可以被人看到，但在他們眼裏，不過就是個普通物件。</p>
而安魂鈴，則可以有效規避很多暗殺的手段。</p>
“但我看你不像是那種很功利的人。”</p>
陳青有意無意說道：“你應該是為了你父親的事情吧？”</p>
顧見臨一愣：“那麽明顯？”</p>
“也不算，你除了沒你父親開朗活潑，其他方麵跟你父親挺像的。”</p>
陳青深深看了他一眼：“你這麽拚命的樣子，就像是他當年為了解除家族詛咒的時候差不多。那幾年我每次見到他，他都是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差點死了。”</p>
顧見臨心中一動：“那是什麽時候？”</p>
陳青想了想：“大概是他離婚之前。”</p>
顧見臨似乎明白當年父母離婚的原因了。</p>
雖然至今不知道顧家詛咒的具體原理，但在無望解除的情況下，離個婚準沒錯。</p>
而且不是假離婚，而是真正意義上的分道揚鑣，爸爸或許是想用這種方法，讓媽媽規避詛咒。</p>
“你從小醜那裏，得到了你想要的答桉了麽？”</p>
陳青問道：“別被小醜蠱惑，不管他說了什麽，我們都不相信顧教授會做出那種事，他可是六階的天師，甚至跟古神正麵戰鬥過，不會輕易被汙染的。”</p>
顧見臨想了想：“知道了，謝謝。”</p>
至於小醜的事情，反正他手裏有安魂鈴，隨時都可以拷問。</p>
“那就好。”</p>
陳青冷澹的臉色，多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神情，說道：“作為一個零階的神司，D級別的調查員，你現在是相當的富有了。不僅有著足足三千多的功勳，可以兌換很多的資源。而且，那兩件神話武裝，也是屬於你的戰利品。”</p>
說到這裏，她的語氣裏都控製不住的，多了一絲羨慕。</p>
顧見臨確實在深空網絡的界麵上，看到了有關功勳兌換的界麵。</p>
“神話武裝，很稀有麽？”</p>
他好奇問道。</p>
陳青眼神古怪，解釋道：“你以為呢？比如少爺，他可是古武途徑的四階狂王，陸家也是華國的大家族，可他到現在都沒有一件神話武裝。神話武裝不僅稀有，而且收容條件很苛刻，一旦相性不好，那就是要命的事情。”</p>
顧見臨皺起眉，他篡奪這兩件神話武裝的時候，卻覺得輕鬆至極。</p>
好吧，那多半是麒麟的力量幫助他開了掛。</p>
“審判庭沒有在現場找到神話武裝，小醜的屍體上也沒有。”</p>
陳青問道：“那兩件東西，都在你身上吧？”</p>
顧見臨也沒有否認，這傻子都能看得出來。</p>
“好好留著用吧，不論誰來找你，開出怎樣的條件，都不要答應。如今你有了隱匿性的神話武裝，一般人想打你的主意，是很難了。”</p>
陳青頗有深意說道。</p>
顧見臨問道：“會有人想從我手裏把東西奪走？”</p>
“當然，這可是神話武裝，不動心是不可能的，比如審判庭現在就很肉痛。”</p>
陳青澹澹說道：“不過，少爺已經去幫你擺平這件事了。”</p>
顧見臨有些意外。</p>
怪不得，到現在都沒見到陸子呈。</p>
“少爺讓我留在這裏看著你，第一是幫你處理一下傷勢，第二是待會兒會有醫療部的人來為你進行一次體檢，少爺怕他們暗中再搞什麽小動作。”</p>
陳青提起這件事，冷著臉說道：“審判庭的人一向很討厭，就算你已經完成了考核，但他們依舊不相信你，還是要對你再做一次檢測。”</p>
顧見臨注意到了關鍵詞：“再？”</p>
“是，現在也可以告訴你了。”</p>
陳青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其實在你當初車禍昏迷住院的時候，審判庭的人就已經對你進行了三次的檢測，間接的打擾了你的恢複，其實你本該早一個月出院的。當時我和少爺都在國外，沒辦法幹預這件事。”</p>
“包括你這次的考核任務，也是有人可以篡改了深空的指令。”</p>
她頓了頓：“那個人，其實你也認識。”</p>
顧見臨愕然不已：“誰？”</p>
“聶執事。”</p>
陳青從手機調出來一張照片：“見過麽？”</p>
顧見臨看到那張似曾相識的臉，愣住了。</p>
因為這是爸爸當年最好的朋友，小時候經常來他家裏做客。</p>
這個人還有個侄女，曾經一起上過補習班。</p>
“沒什麽可驚訝的，這個世界上很多看似的友情，實際上都一文不值。”</p>
陳青蹙眉道：“一會兒來給你做身體檢測的人叫林晚秋，是醫療部門的負責人，神官途徑的四階，跟審判庭走得很近，如果你身體有什麽問題，絕對瞞不過她。”</p>
她突然嚴肅起來，問道：“老實說，沒人知道你是怎麽殺死小醜的，而且還是在行動組全滅的情況下。如果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事，最好現在就說。”</p>
顧見臨陷入了沉默，因為他這次在使用古神化以後，留下了很嚴重的後遺症。</p>
那就是他的身體幾乎枯竭了，渾身上下都有種細胞撕裂般的痛。</p>
精神微妙至極，甚至連靈性自我恢複都變得極其緩慢。</p>
雖然他自己能感覺得出來，隻要休養一段時間就能夠恢複。</p>
但如果要應對醫療部門，就有點麻煩了。</p>
這時，他忽然想起了什麽，掏出了口袋裏的一張名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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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衿今夜沒有找到幕後的主使，狩獵任務也已經圓滿結束，沒她什麽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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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個部長已經回到了屬於她的辦公桌後，點了杯奶茶，美美地吸溜起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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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墟堆裏，渾身染血的少年坐在椅子上，腳下是一具麵目全非的屍體。</p>
燈光那麽亮，卻彷佛照在了他一個人的身上。</p>
那雙漆黑的眼童，彷佛彌漫著霧氣的湖泊，深邃朦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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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史以來第一次，她對自己的弟弟是如此的滿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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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聶執事坐在桌後，雙手交疊，臉色陰沉。</p>
年輕的女秘書拿著報告書，在旁邊說道：“報告長官，行動組的十四位專員，有一位還在瀕死狀態，正在搶救。剩下的十三位，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p>
聶執事聞言，臉色依舊難看，口中卻說道：“那我就放心了，還有呢？”</p>
女秘書說道：“十分鍾之前，聶小姐已經醒過來了。”</p>
“嗯，讓她好好休養吧。”</p>
聶執事微微頷首：“還有呢？”</p>
女秘書又說道：“事故現場已經處理完畢，一切超凡痕跡都已經被相關負責人員抹除，我們會對外宣稱，這是一起煤氣爆炸事故。”</p>
“我想聽的不是這個。”</p>
聶執事深吸一口氣，說道：“小醜真的是顧見臨殺的？”</p>
他用力敲了敲桌子。</p>
女秘書觀察著他的神色，露出忐忑的神情，說道：“是的，目前這件事已經匯報到了總部，深空網絡確認了他的考核任務，並且提高了他的評級，發放對應功勳。理論上，我們審判庭應該還對他進行褒獎。”</p>
沉默持續了很長時間，聶執事起身來到窗前，強撐起笑容。</p>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p>
他大手一揮，說道：“一個零階的神司，怎麽可能單殺小醜？”</p>
“不，完全有可能。”</p>
女秘書小聲說道：“深空監測的生命波動顯示，行動組在介入戰鬥兩分鍾後就已經失去戰力了，而我們趕到現場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五分鍾。也就是說，在最關鍵的五分鍾裏，是顧見臨獨自一人力挽狂瀾，擊殺了小醜呀。”</p>
聶執事轉過身，麵無表情地看著她。</p>
女秘書沒注意他的表情，而是低頭看著平板電腦：“更何況，根據鑒定部門的報告來看，行動組在這次狩獵行動裏，留下的痕跡很少……”</p>
聶執事冷著臉，問道：“那兩件神話武裝找到了麽？”</p>
女秘書一愣：“沒有，目測應該在顧見臨的身上。”</p>
聶執事身體晃了晃，血壓飆升。</p>
這時，陸子衿抬起美眸，似笑非笑說道：“聶執事，你之前是怎麽說的來著？這是對天才的曆練對吧？是你自己親口說的，如果那孩子真的能擊殺小醜，那麽那兩件神話武裝，送給他戰利品也無妨。您是執事，總不會出爾反爾吧？”</p>
聶執事捏緊拳頭，彷佛心在滴血：“我……”</p>
“你也不想審判庭，從此失去公信力吧？”</p>
陸子衿托著腮，滿臉天真無邪：“雖然是墮落者的兒子，但人家就是完成任務了呢。”</p>
“嗬，不就是兩件神話武裝麽？白送我都不要。”</p>
聶執事嗤笑一聲，轉身就走。</p>
然而剛走出沒兩步，他卻白眼一翻，腳步踉蹌。</p>
在女秘書的驚呼聲中，暈倒在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