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流了很多汗。”那個靜謐的李媛突然看口到,問聲細語的就像一個鄰家小妹一樣。


    “啊?是嗎?天氣突然有點熱了,快到中午了吧,這太陽真是大啊,我這繃帶纏得有些緊了,確實有點熱啊……”刑來一邊拉扯著一副給自己扇風,一邊擦了擦眼睛裏的汗珠。


    “要不我給你擦擦汗吧……”李媛婉兒一笑還真有那麽幾分動人。


    可刑來卻緊張得要命連忙擺手,“不不不,不用了就這樣吧,這樣老高回來看我會覺得我比較的努力,也就不會說我了。”


    “要是他回來看到你已經成了屍體,也不會說你了呀?”陰森而又甜蜜的話語,這麽說著刑來終於覺得眼前的李媛有點凶靈的樣子了,要是她椅子笑眯眯刑來怕是堅持不了多久就要崩潰掉。然而,這麽說起來差不多也應該崩潰了……


    “說,小……”‘笑’字還沒有出口,就在那麽一瞬間,刑來忽然察覺到李媛並非全是開玩笑的,而他若是就這麽打著哈哈過去了,後者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將什麽東西插入他的胸腔。接下來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和他的身家性命休戚相關,這個時候刑來突然想到了那個被連開三槍都沒打死的死刑犯的笑話,‘太tm恐怖了!’


    “肖郎中!肖郎中!”就在李媛將要站起身子之前,刑來突然集中生智的大叫到。


    李媛莞爾一笑,一副這才是該有的談話的樣子看向刑來。


    “抱歉,汗流得還是有些多,我擦一擦。”能夠看出來李媛確實感興趣的樣子,刑來稍微放心了一些,趁此機會也趕緊擦擦汗,眼睛真的快被汗珠捂住以至看不清任何東西了。


    ‘作為一個惡鬼竟然有人類的心思,到底是鬼還是人啊?’這時候不僅不去想對策,竟然開始走神了,刑來忍不住想要掐自己一把。


    “你一定以為我吊著半條命,一定活不過昨晚對吧,沒錯,正是因為我們遇到了肖郎中,才險之又險的撿回了這條命。”看著李媛不能理解的樣子,刑來似乎覺得是抓到了對方的好奇心了。


    “肖郎中?你的稱呼還挺奇怪的。”李媛並沒有多少動心的樣子。


    “你誤會了,肖郎中,肖郎中,肖郎中是肖郎中,肖醫生是肖醫生。”刑來著急的擺起手來。


    “嗬嗬嗬嗬,我有些厭倦你的文字遊戲了……”李媛笑嗬嗬的說著,那根斷了一小截的指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了起來,不僅如此,指甲還越長越長眼看著就要變成泰國歌舞表演中所用的那種指甲套了。


    “我的意思是這裏的肖醫生的父親,一個老頭,一個老道士,老道士!”眼睜睜的看著李媛的手指甲越變越長刑來連忙補充到。


    “哦?道士?道士是一個什麽樣的東西?”李媛停止了指甲的生長,好奇的看向刑來。


    對於現代人來說不知道道士是做什麽勉強也能夠理解,畢竟在現代社會中道士作為一個職業基本上很難見到,最多也就是在著名的風景名勝中還有他們的身影,但大多也就類似於吉祥物一類的存在吧。但是在小說戲曲之中,道士卻是風光無限,驅鬼捉妖,請神降魔那幾乎就要無所不能了。但是李媛,她卻不知道什麽是道士……刑來的心中不禁產生一個大膽的想法,而這個想法到底有多大膽,連隨之一起擠出的汗珠都比之前的大顆得多。


    隨即露出了稍微有那麽一點點狡黠的微笑,隻是那麽一點……


    “噗”


    刑來的胸口就像一塊豆腐一樣被李媛伸得老長的指甲給戳了一個窟窿。還沒來得及感覺疼痛,那修長的指甲又收了回去,隻留下一個血窟窿往外滲透著鮮血。


    “哎呀,你看你傷口又裂開了。”李媛伸出舌頭舔著手指上的血液,那神態撫媚中帶著妖嬈,像是要命的妖精一般,不她就是給要命的妖精……


    “你能夠活到現在,說明你的運氣真是好,不過有時候運氣好也不見得是什麽好事,比如……我明明應該一下子就能夠戳死你,但卻非得在你身上戳成百上千個窟窿你才死得了……你說……這運氣到底是好是壞呢?”


    “嗬嗬,好運還是壞運,誰知道呢?可是有的東西躲天地造化之運怕是要成他人的嫁衣咯……”刑來捂著胸口艱難的抽著氣,痛苦的說道。


    “說出來!留你個全屍!”李媛的眼睛疏的變得血紅,惡狠狠的盯著刑來,尖利的手爪已經蓄勢待發。


    刑來倒抽一口涼氣,雖然因為剛剛李媛在他的胸口戳了一下的關係,他一直都在倒抽涼氣,但是這一次李媛看上去是動了必殺的念頭了。


    “陣眼,陣眼,他說他找到了什麽陣眼。”邢來毫無辦法,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在恐怖的惡鬼麵前什麽都是紙糊的,沒想到剛剛自己還以為能有反轉的機會,居然還笑的出來。


    “繼續說。”


    “抱歉,我,我,我並不是很懂那些東西,所以肖郎中也沒有給我解釋清楚。”邢來的汗水浸濕了他的全身,讓他胸口的血暈染得更開了。


    “那你就沒有價值了。”李媛溫柔的說著,站起了身子,尖利的手爪自然的垂在身側,“我本來以為你會和那些蠢貨有所不同……”李媛一邊說著,一邊向著邢來慢慢走來。


    “對不起,對不起,求求你在給我點時間,我能夠想到的……”邢來看著李媛走過來,慌亂的說著,胸口的疼痛讓他呼吸極為困難,不得不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氣。


    但是李媛根本不給他喘氣的機會,“你不是說你不懂嗎?你能想到什麽?不過沒關係挖開你的心髒,吃掉以後,我再吃了你的靈魂,也能夠發現什麽的……”李媛邊說著,腳步卻沒有停止。


    “他並沒有直接的言語告訴我,但是間接的我能夠推斷出來,如果再給我點時間……”邢來真的是被逼急了,吐字速度已經快到和日本吐槽類動畫裏的眼鏡男一樣的境界,不過李媛甚至連眼神都沒有動搖一下。


    李媛已經走到跟前,抬起了恐怖的右手,尖利修長的指甲在空中慢慢升起,還帶著新鮮的邢來自己的鮮血的味道。恐怖的爪子已經對準了邢來的胸口,這一次,這一次即使有五把刀貼


    “陣法!陣法!”眼看著利爪就要落下,邢來慌忙的大喊到,“破壞陣法,整個陣法將沒辦法正常運轉!”邢來歇斯底裏的發出出大概人生中最後一次呐喊。


    說實在的,邢來從來沒有察覺到自己有多麽聰明,多麽大膽,在生死一線的危機時刻還能夠想出這麽一套說辭來。


    ‘殺了你喲,我已經掌握了能夠消滅你的利器,我一定能夠殺了你喲……’要是按照原定計劃這麽老實說出來的話,一定會被馬上分屍連靈魂都要被切片吧……邢來不是沒想過說實話,隻是實話有時候真的很傷人……


    李媛反應倒是極快,在聽到破壞陣法的時候一瞬間收回了指甲,右手順勢落下,落在他的額頭上,“你流了好多汗……”李媛再一次露出溫柔的表情,婉爾一笑,“恭喜你為自己再爭取到一句話的生命。”


    “陣,陣,陣法……”


    李媛輕柔的用手幫助邢來擦著汗,一邊溫柔的說到“不要緊張嘛,結巴完半句話咯……”


    “梨樹是白色的骨,桃樹是紅色的血,隻要,隻要燒掉,燒掉就能夠破壞陣法了……”因為已經毫無根據了,邢來說得也是小心翼翼,好在李媛給他擦汗也隻是裝裝樣子,否則的話可能會變得像雨刮器一樣不停的在他額頭上來回。


    李媛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笑意,一直盯著李媛眼睛也不敢眨一下的邢來這時候終於迸發出一個優秀業務員的素養來,如果能夠活著回去足夠他吹噓半輩子,作為一個能夠對鬼察言觀色的男人……


    “做得到的,而且方法不止一種,肖郎中在這山穀中的關鍵地方都布置了著火點,不是陣法,陣法我不太懂,但是著火點點燃之後整個村子都能夠被燒盡,當然也就隻有村子這麽大一片。但是如果是用直升機的話,能夠更快,更大麵積的起火。不過還有更快更直接的方法,使用雲爆彈,怎個山穀將瞬間化為灰燼。”


    “雲爆彈?”撒謊也要有個限度吧,殺了你哦,李媛的眼中已經分明的寫著這樣的話了。


    優秀的業務員素養還沒有爆發完,麵對此時此刻的李媛的不信任,有兩種可能,一是不認識雲爆彈,一是不相信他們有這麽大本事指揮部隊進行轟炸,究竟是哪一種?


    “是的軍隊專門研究出來對付大規模叢林戰爭的武器彈頭將近兩千多公斤,攜帶大量的燃料和助燃劑,由戰鬥機攜帶,你應該看到過從頭頂快速飛過,而且還帶有極強轟鳴聲的在距離地麵3裏的位置爆炸,爆炸落地之後方圓十裏之內全燒為灰燼,但是相對的,我們都會被殃及,肖郎中說了不到最壞的時候不會用這種方法。”其實邢來也不確定是不是這麽回事,但是他卻逼著自己堅信如此,並且真誠的講了出來。


    “你以為我會信你?”


    雨刮器出現了!鋒利的指甲嗉的彈出來一指長,在邢來脖子上上下下的滑動,恰巧汗珠卻順著流到了李媛的手上。


    “時代在進步,現代的科技可是很驚人的。你難道不好奇我們用來說話的小板磚嗎?”邢來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卑微恭敬的反問到,生怕觸怒了對方。


    李媛停下來,眼睛轉向一邊,不過幾秒鍾,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雲爆彈都沒有用嗎?邢來的大腦都要快冒煙了,難道非得搬出原子彈來?不行根本不是爆炸範圍的問題……短短的一瞬間邢來覺得這已經算是回光返照了,自己正在經曆人生中最聰明最膽大妄為的時刻。


    “還有龍脈!”


    邢來幾乎在想到關鍵詞的前一秒就已經脫口喊了出來,不過得虧他喊的快,脖子上已經出現一條細長的傷口了,汗水經流傷口,讓他感到絲絲疼痛,不得不慶幸,還好自己反應快。


    這一次李媛的眼神開始變得有些犀利起來,眼睛紅得和血一樣,長長的指甲微微陷入邢來的脖子上的肉了,邢來本就喘不上氣來了,這會兒被掐得更是有一口沒一口的。


    “你大喊大叫什麽啊?”病房的門突然開了,傳來高能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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