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尤老板,也就是你的老板也算是老相識了。大概在半年前,我回國的時候,偶遇了尤老板,在那個時候,我就發現,尤老板有災厄纏身的跡象,所以我趕緊讓尤老板跟我回日本,在我寺暫避。”


    反正邢來也沒得選,隻能聽聽故事,不過他典籍蒼鬆的話到也和之前尤賢金的對得上。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是吧?”邢來問到。


    典籍蒼鬆單手立掌於胸前,點了點頭。


    “那為什麽隻通知他一個人,為什麽?”邢來並不在乎他的答案,但他想通過這個問題知道他的態度。


    “抱歉,說來慚愧,貧僧當時有要事在身,並未能詳細探究一二,否則的話,貧僧必定竭盡所能也要幫解救蒼生於水火。”


    說得到是好聽,邢來癟了癟嘴,也不發表什麽感言。


    “待到我辦完要事之後,曾特意取道四川走了一遭,哎……當我看到那個山穀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做對了。”


    聽到他這麽說,邢開始有些不高興了。


    “小友,我知道你的心情有點非常的不好受,我能夠理解,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那槐樹村過於凶險,龍脈盤踞於中,容納天地之大勢,吞天食地是煉化大妖的絕世之陣,定是幾代巨匠殫精竭慮所為,即使是我,也未必能全身退。”


    邢來擺出一副不相信的臉色,不過他說的那些邢來都有聽說過了,到是讓邢來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肖郎中,雖然肖郎中也算是利用了他們,但是如果不是他的話,大家也不會那麽幸運能夠活著從槐樹村走出來。


    但是既然這個和尚說連他都無法全身而退,那是不是說明肖郎中要比他厲害多了。


    “而且,”典籍蒼鬆繼續說到,“這個大陣法已經運行了數百年,你們那次正好是最後一次成陣的關鍵,而它必須要十二個人進行殘忍的獻祭,阻攔尤老板沒有讓他去,從另一個側麵也算是阻攔了這個大陣的最終生成,也算是為你們打開了一跳細微的生路,當然我知道,這對你們來說其實並不公平。”


    “好了,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了,本來也沒指望有誰能救,那你為什麽要害我?”


    “小友,”典籍蒼鬆一陣苦笑,“當日我便料定,那陣法中孕育的絕世凶煞定不能如願成陣,若他心有不甘,必定會再找到尤老板,完成他的夙願,未曾想到竟然時隔半年依然毫無動靜,正巧我再次回國,而尤老板依然健在,算是盡到一些義務吧,我便安排我的兩位弟子日夜守護尤老板,隻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等來的竟是小友和你的朋友。”


    “但是!”典籍蒼鬆突然口氣一變,“你可知道,你現在的處境非常危險,那凶物已然盤踞在你的身體中,陰怨之氣已經深入骨髓,昨晚貧僧試圖給你治療,但是卻收效甚微,如果再不將那凶物驅逐的話,你,必死無疑!”


    邢來頓時臉色煞白,一副非常驚恐的樣子說到:“大師!我整日整夜的睡不好覺,常常做一些奇怪的噩夢,而且經常醒來的時都不再自己睡覺的地方,原來是因為我中邪了,大師能不能懇請您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雖然邢來的言語非常的誇張,但是按照被凶靈附身的樣子來理解,也算是說得過去的,典籍蒼鬆包括他的徒弟也沒有過多的懷疑,反而如果他沒有絲毫感覺被附身的狀況才值得的他們的懷疑,懷疑是否邢來就是那凶靈。


    “小友不要著急,既然將你帶來了,貧僧自然是要救你。隻是……”


    “大師您說,需要什麽我一定配合。即使傾家蕩產,隻要您能救我一命!”


    “貧僧自認並非貪財之輩,隻是你已入膏肓要想徹底驅逐凶靈,絕非易事,需要你從中配合才行……”典籍蒼鬆麵露難色。


    “大師,您盡管說,需要我怎麽配合。”邢來越說越急。


    “本門亦有一法器,可以對抗這凶靈,但若要想成功,必須你剝離心神,將你與那凶靈一起融入到那法器當中,貧僧將操控法器將凶靈鎮壓煉化,但此過程依舊十分凶險,稍有差池,小友的魂魄恐難回歸,不知小友是否願意一試?”


    沒等邢來回答,倒是一旁的兩個弟子先一步驚呼出來:“心神?”


    “沒錯,”典籍蒼鬆點了點頭,“就是本宗的不傳密保,心神,亦能降魔,亦能救人。”典籍蒼鬆將視線轉到邢來的身上,等待著邢來的回答。


    邢來想都沒有想,直接回答到:“當然,不願意!”


    錯愕的不止是典籍蒼鬆,也包括他的兩個徒弟,沒有想到邢來竟然是如此懦弱的人。


    “大師你這不是坑我嗎?按您的說法,那還不是一樣的九死一生,那我又何必去冒那個險呢?有那閑工夫,我看還是多享受享受剩下的人生比較實在一些。”


    邢來無賴的姿態讓從小耳濡目染大和武士道精神的關山桐冶和安室植男完全不能理解,對邢來的思想表現出了深深的鄙夷。


    “嗬嗬嗬……”典籍蒼鬆倒是沒有多少意外,這也應該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隻是小友……”老和尚微微的一笑,“若要成大事,應當心懷天下,你可要知道,若那凶靈出世,必定霍亂一方,不僅是你,甚至你的家人、親戚、朋友,你關心的所有一切,都會被毀於一旦啊!”


    “但是是不是如果我死了,我也沒有什麽可關心的了?”邢來反問到。


    “小友,做人不可這般自私自利……”


    “大師……我隻不過是個普通人,如果您能救救我,我一百個謝謝您了,但是你要讓我和你一樣成為聖人,我可是真的做不到啊……”邢來的樣子看上去倒也有些可憐。


    “哎……”典籍蒼鬆長歎了一聲,“言盡於此……小友你配合也好,不配合也罷,為了天下蒼生,隻能委屈你了,貧僧定當竭盡全力保你平安,但若你未能活下來,貧僧也會為你誦經百日,為你超度亡魂。阿彌陀佛。”


    “你什麽意思啊?”邢來意識到老和尚想要翻臉,馬上驚訝的叫了起來。但身上一直都被無形的東西困住,根本就沒辦法掙紮。


    “植男,去吧我房間內的寶盒請出來。”典籍蒼鬆命令道。


    “是!師傅。”


    沒有讓邢來失望,很快典籍蒼鬆所說的寶盒就被安室植男抱了出來,一個三十公分見方的紅色錦盒,用寫滿奇怪符文的黃色綢緞拴著。寶盒被放在了他們麵前,典籍蒼鬆親自解開寶盒上的緞帶,小心翼翼的打開寶盒,裏麵裝著一個古怪的塑像。


    典籍蒼鬆雙手合十默念了一遍佛號,非常恭敬的將塑像端了出來。


    這塑像看上去像是一尊千手觀音,但是細看又不是太像,塑像通體白色,一共五雙手,擺出一副張牙舞爪的姿態,頭上長著怪異的角,而且是個獨眼。它站在一個蓮花的底座上,看上去頗有威嚴。


    邢來沒有注意到,兩個年輕的日本人看到這個塑像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的神情,但是他們都強忍住了沒有說出口來。


    “小友,為了天下蒼生,還望你見諒,此件因果,他日定當加倍奉還。”典籍蒼鬆最後對著邢來抱歉的說了一句。


    接著,他將塑像端了起來,單手豎掌默念佛號,這聲音在邢來的耳裏就仿佛是噩夢中的囈語一般,聽了十分的難受,他想要掙紮,單卻完全擺脫不了,甚至連情急之下,邢來想到了業火。


    就在他想要再次引火燒身的時候,那塑像頭上的獨眼突然睜開,散發著一股妖異的紅光盯著邢來,邢來漸漸感覺到一陣迷迷糊糊,眼皮不受控製的想要合上。


    隨著老和尚在一邊催眠般的誦經聲,邢來漸漸的沉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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