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巳時頭兒,古風和莊嚴忙命令修整軍隊,讓士兵們吃點東西、喝口水。


    “莊縣令!你要肅清縣城裏的亂軍,保住你的老窩要緊啊!”


    莊縣令命令手下副指揮將衙役、捕快等全留下,他們的地理環境熟悉,在城裏肅清匪患就行了,縣令還要堅持率軍往西衝殺。


    在前麵打探敵情的人和派去打探高知州的大軍行進情況的人先後回來報告說,敵人的先頭部隊已經進埡口了,知州大人的大軍還在三十裏外的山道上晃悠著呢!


    “什麽?三十裏外……這個知州大人是怎麽了?兵貴神速!這是作死的節奏啊!”古風對這位高仁兄有了心痛的不滿。


    一直陰沉沉的天空這時候突然烏雲翻滾、狂風大作,一場大雨就要來臨。


    “天助我也!山路雨天難行,如果再來個山體滑坡阻斷道路,那敵軍就進不了山了。命令軍隊前後照應,艱難的地方手拉著手,繼續行軍!”


    果然是天不藏奸邪,大雨隔斷了進山的路,亂軍不得不停了下來,這樣,古風和莊嚴的軍隊趕上去後,兩軍便在埡口的大穀地裏擺開了戰爭。


    亂軍約兩千人,氣勢洶洶,分左右兩路像兩隻拳頭向官軍殺來。古風他們的官兵有將近三千人,人數多於亂軍,可能作戰能力上官兵要弱點,尤其是單兵作戰,又是山地戰。那些苗人常年在山地裏狩獵,個個彪悍。


    不過,古風的團練營訓練得也差不多了。由周玉海、周玉山帶領特訓了三人作戰組的攻防陣法,隻要作戰就是三個人為一個獨立的小單位,這三個人都有鬼頭刀一把、匕首一把,其中一個人帶弓箭,是個射手,一個人持長槍,中距離攻擊,另一個人帶盾牌,實施保護。


    乖乖!苗兵的凶猛真的駭人聽聞。每出兵,最前麵是毒蜘蛛、毒飛蛾、毒蛇等毒蟲開路,所經之處,草木無存、生靈塗炭,“三光之法”。


    “馬蒂!這都是在哪裏藏著的呢?一時怎麽能呼喚來這麽多!”


    古風和莊嚴都有些膽戰心驚地遠遠滴望著。


    毒蟲之後是穿藤甲、塗麵紋身的施毒手,年輕女子居多,光著腳,甚至於裸露著上身往前跑。再後麵才是正規的排排隊隊的弓箭隊、盾牌手、刀槍手。


    “莫非這是幹巴豬的叛軍餘孽?就這麽幾個人,咋還塔瑪的整恁正規?”


    “打吧!是禍躲不過。人家不是說了嗎?狹路相逢,勇者勝。”


    這可不是那麽回事!


    莊嚴這家夥也不知道是中蠱了還是腦袋進水了,未經謀劃,望見敵軍近了,一反原來的擔驚受怕,帶兩支300人的軍隊就殺奔過去了。


    “我的天哪!你找死,還得賠那麽多的兵將,老書蟲哎!”


    其實,古風看出來了,莊嚴是看到了這支亂軍的頭目趙拓坐在一隻矮馬上得意洋洋,這才生氣進軍的,古風也看到了。那趙拓獅麵、海馬口、頭戴野雉冠、身帶虎皮坎夾,坐在一匹矮壯的馬上,耀武揚威。作為縣令,這一帶百姓的父母官誰不想殺了他?禍害百姓,破壞這一帶的安定生活。


    但話說回來,這時候是戰爭,不解決腳下的毒蟲,眼前的藤甲巫兵,你不是見敵人囂張而幹瞪眼嗎?


    莊嚴的進攻受阻了,慘不忍睹啊!


    先頭士兵成排成片的撲地,有捂雙眼嚎叫的;有抱腳痛哭的;有瘋瘋癲癲的亂跳亂跑的;有撓胸抓麵在地上打滾的……古風揮軍來就,也讓莊嚴的軍隊損失了近百人。


    古風率衛隊一直前衝,暗器齊發,後麵軍中的弓箭、火銃子也不停,但哪裏湊效?打毒蟲?死傷寥寥,打藤甲兵?叮叮作響。


    又有士兵被毒倒。可歎呀!用高射炮打蚊子,瞄不準哪!敵人兀自嗷嗷怪叫著衝來,眼看著官兵無法阻擋,無還手之力呀!人的雙腳一沾地就可爬滿毒蟲,馬的四蹄一踏地麵就可能踩到毒牙,沒踩死多少毒蟲,倒是被毒蟲咬死了馬。加之上麵,吻你臉頰的,啃你鼻子、耳朵的飛蟲,官兵隻能眼看著被屠殺。


    莊嚴軍中的一位軍官土目,先是馬被射殺,撲地後渾身的毒蟲,雖然怒吼著向前奔,無耐滿身創傷,滿臉瘡痍,手持大槍,雙目瞪圓,高呼著:“太爺,火……”轟然倒地。


    古風他們看著土目倒下,龐大的身軀倒成了官兵的軍魂,也倒成了一座英雄的軍碑。他的一個“火”字才提醒古風和玉狐想起來用火箭、火裏撒上毒粉用煙熏的方法來破敵。


    說來也是一時間被場麵給嚇住了,古風為北方人不了解南方,特別是苗民的厲害,玉狐被毒蛇、蜘蛛之類的東西給嚇傻了,那聰明伶俐勁兒也沒有了。


    古風他們所在的地方的左邊二裏是一片大澤,周圍是濕地,中間是水潭,水潭裏又有小島,此時看過去,雖然枯草敗葉,但好像仍有那麽一絲絲的生氣。於是,古風便命令工程兵在前勘察開路,以蘆草埋澤,分散走進去。後勤兵聚集一些藥品和引火用的油鬆幹柴,慢慢滴大軍都進入了大澤。


    引來亂軍軍士們的議論:“這兩個書呆子縣令不懂兵法,竟然領兵進湖中,自尋死路!”


    聽到飛探來報後,古風終於有了笑容,說道:“嗤笑於我,鼠目寸光!你們隻看到了自己的天時而沒有看到我軍的地利。傳我命令:把濕地沼澤與湖水連接之地的水杉樹林,不論大小一律砍伐幹淨,將樹體大木留在水濱,樹枝運到沼澤外圍覆蓋在水與稀泥上。”


    官兵在湖中島嶼與綠洲地帶安下營寨後,古風和莊嚴徒步觀察,這裏背後是水,麵前是沼澤、濕地,在軍隊撤入時砍掉了一大部分蘆、蒲、茅草、灌木叢等。最後點燃,暫時阻斷了敵人的毒物的進攻。


    古風指著前方對莊嚴說:“莊兄你看,這前麵的蘆葦塘就是亂軍巫女、毒手和他們的毒蟲的火葬場。”


    此時,莊嚴已經看到了亂軍後方的異動,實際上,亂軍在前麵與官兵開著仗,後麵在一刻不停地挖開山路,想往深山裏進發。“賢弟!我軍能用火,敵軍也能用火啊!盡管賢弟已做了預防,砍掉了樹林,但草隨風勢,若被點燃,或再添加些毒粉,不要說火燒,就是煙熏都足夠厲害的。”


    “所以,搶占先機很重要,現在無風無浪,應速派人進入濕地把沒有被割刈的芼草和沒有被砍伐的小樹,全部伐下鋪在爛泥上。”


    “報太爺!敵軍在對麵停止了毒蟲、毒粉的進攻,卻在地上堆上了大量的幹柴,還在上麵放上一種黑色毒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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