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所有人都進了屋裏,隻剩我和一個大叔在院子裏,我爬到了外廊頂上,盤腿無奈地坐在上麵。


    話說這裏確實挺美的哈,就是四麵環山,視野裏亮點開始漸漸消失,每戶人隻有院裏會留下微弱的火光。


    誒,那裏還掛著一個燈籠,那是酒館吧。


    “那是怡紅院,這裏沒有酒樓。”那個大叔說道。


    什麽鬼,我明明自己想想而已沒有說出來啊……


    我一直無奈坐到了子時,最後大叔走了,幹脆在廊頂睡著了……


    “下來!早上記得澆花!”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我醒了過來。


    一支木棍頂在我屁股上,往下看去,是那個一點都不溫柔的侍女。


    這丫頭真是調皮,敢玩弄我屁股,要不是寄人林下,非得好好教訓你一頓。


    我找了半天,最後女管家居然問我花灑是什麽……


    丫的,這是考驗我智商嗎。


    最後在後廚那找來個葫蘆殼,頂上紮了幾個洞,瓢半水,倒過來就可以像花灑一樣灑水了。


    “你好聰明!”


    如果不是我回頭去看,我真的不敢相信這個不溫柔的侍女會說出這樣的話。


    “小姐叫你一起去逛早市。”她見我遲遲傻笑,又大聲喊道。


    “好,好……”


    寧小姐換了身白色粗布衣,顯得更小女人了。不……應該是更年輕了。


    在早市上,人更多了,很多人開始擺起賣品來。


    剛到一個路口,她們就停了下來。


    寧小姐轉過頭思了一會,讓我在這裏等她,我點了點頭。


    她們馬上就消失在人群裏。


    順著她們的方向我抬頭望去,一個大招牌寫著看不懂的字,旁邊掛著一個大燈籠……


    這不是昨天看到的怡紅院嗎。


    她們去幹啥,難道他媽還在院子裏?


    挖槽,趙一你他丫在說啥?


    扇了扇自己臉,當然不可能無聊到原地等她,四處逛了逛,看到幾家賭場想進去看,不過偏偏就有幾個看門的死活不讓我進,還罵了幾句泄塞啥的。


    終於找到一個木板桌賭區,一片都是坐在桌上隨壓隨走的賭鬼,我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看他們搞篩子打發時間,真的不是我愛賭,但我天生就愛看人輸輸贏贏有種看破紅塵的感覺。


    突然,身後傳開碗破碎的聲音。


    轉頭看去,有十幾個人拎著木棍打了起來,那裏圍著賭錢的人也都散開了,隻剩下一個幹瘦人還站在那裏。


    也不知是誰叫了一聲,那些拿棍子的人都衝上去,把那個幹瘦的人給推倒地上,接著就是木棍亂打,就像曬棉被一樣隨意敲打。


    沒多久,遠處又來了一波人,比這邊人還要多一倍。走近了我才發現他們手中的都是亮晃晃的大刀。


    丫的!這麽猛,古代就搞給社會嗎……


    我趕緊撒腿跑到跑到遠處看,生怕哪一個人玩嗨了刀沒拿穩就過來砍我了。


    但這兩波人沒有打起來,拿木棍的人一看到這些人轉頭就跑,當然,拿著刀的人就是死死追著他們,有幾個跑得慢的被抓到了,就是被刀背拍倒在地,那些人就用腳踩著他們,就是等待命運了。


    接著,全部人都陸陸續續地走了,那個倒地幹瘦的人也被抬拉走了,還能趔趄地走,看來沒大礙。


    “這傻子怎麽不跑?”


    “你不知道,他傻了,賭錢輸了,就想贏回來……”


    我:……


    一個鍾頭後,十個提精刀的人過來了,應該是官府的人,頭上頂著烏黑高帽,他們搖了搖,看了看周圍人什麽都沒問就離開了。


    這時,聽見人群有人喊我名字,看見她在人群裏揮手。


    “嘿,我在這!”


    “我還以為你跑哪了,”她說,“走了!”


    說完,她帶我躥出人群,走了一段我才發現她旁邊侍女不見了。


    不路快走到了府外,聽著裏麵聲音很雜亂,她拉住我。


    “怎麽了?”我問。


    她不回答,轉身回走,爬上一個外簷,那邊可以看到院子裏,我也跟著攀了上去。


    詐一看裏麵站滿了人,全是生麵孔,一個手提著彎刀比劃著,場麵熙熙攘攘,管家侍女也都不見了。


    “這些人……”


    “快走!”我剛說一半就被她拉走了,看樣子很是著急。


    想了想不對還是問了句:


    “出什麽事了嗎?還是終於帶我穿回去?”


    “穿回去?”她轉頭看著我重複道。


    “額,這是新詞匯,”我說,“到底要去哪?”


    她不回答,走得越來越快了,一直出了鎮名牌還沒停。


    “你還有力氣嗎?”她轉頭問。


    我沒反應過來,潛意識點了點頭。


    她很快拉著我跑了起來。


    進了一片大樹林,樹很稀,隱約看見前麵有一座屋。


    外麵擺樹樁做桌子,到處放著布袋包,有好些趕路人在這裏歇腳。


    她終於停了下來。


    “阿四,來兩碗米湯!”她對屋裏說。


    她不說話,從衣袋裏摸出卷竹書,再次打量起我來。


    這不就是在她房間看到的那卷嗎……


    “我想你可以告訴我一些故事。”見她遲遲不說話我先開了口。


    “這卷你看過吧?”她突然對我說。


    “啊……挺好奇。”這問題突然讓我找不到東南西北。


    “這畫熟悉嗎?”


    “不……沒見過。”我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的玉佩哪來的?”她又問。


    “噢?”


    我伸手把它抓起來,湊近看了會兒,我怎麽知道它哪來的,這……大概不能說我是個二十一世紀的人吧。


    “這個在那邊山上撿到的。”


    說完看她半信半疑看著我,我又隨便指了一個方向,對她點了點頭。


    “就在前幾天。”我又補充道。


    這時,小二端來了兩碗淡白色湯水,這就稱作“米湯”。


    我看她咪了一小口,我也跟著飲一口。


    這丫的不就是糯米酒嗎,古代拿這個解渴嗎。


    “張府老爺曾經是出名的捕頭長,後來被龍頭幫威脅,插手殺人案最後失蹤了。剛剛那些人就是龍頭幫,說是張府老爺殺人逃跑,約定今天再不回來就要燒宅,說是為民除害……”她說。


    “那龍頭幫地頭又要我當夫人,說是安置我,替我我著想,老爺還是兩年多沒有回來……”她又說。


    一穿越就讓我遇上這類英雄人物,這隱藏任務難道就是要我拯救世界嗎。


    我看了看低落的她,想了想。


    “那你是說這個玉佩是張府老爺的?要不要還給你?”我說。


    “這個竹卷是兩年前小工帶來的,這畫之人是張府老爺無疑,那這個小孩……”


    “是我,是我!”我趕緊胡編亂造,“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給我,說是習俗,讓我一定接下。”


    她抿了抿嘴,呆呆地看著我,我開始傻笑起來。


    她突然站起來,飲完的空碗用力蓋在樁上:


    “起身!”


    這突然變的態度我不太習慣,遲鈍了一會兒,站起來。


    “誒,我說,到底要去哪……”


    “趕路!”她快步走著頭也不回。


    這眼看都要天黑了,還趕啥路子,想起我爸的話,趕時間趕得摔死一大疙瘩。


    剛走沒一會,天就要黑滿了,眼睛視野瞬間降了下來,那雙犀利的大眼睛配長長的睫毛抖動在黑夜的襯托下更好看了,她還是沒有走緩點,弄得我有點想馬上抓著她的衝動……


    她帶我走進一片密林,隻有葉子空隙下昏暗的月光,要仔細地找大路走,四處叢灌都是黑漆漆一片。


    走了一刻鍾,終於出了密林,可以聽見附近“嘩嘩”的流水聲。


    這時,隱隱約約聽見後麵有些樹葉“呲呲!”的聲音,她聽到了,手伸過來抓住我的胳膊,正想把我拽到棵大樹後麵。


    “站住!”


    不料已經被發現了。


    那是一個粗獷男人的聲音。


    我們便隻好呆站在原地,不敢回頭。


    這時,一個黑影在地上越來越大,一個身著破舊布衣,看起來五十來歲的男人走到我們麵前開始打量我們,看著寧小姐靠得越來越近。


    “嗨!”


    我解圍地突然大叫一聲。


    那男人全身一震顯然被下了一大跳。


    這一個徒手土匪,我兜裏還有短刀,可以幹一波,我對寧小姐使著眼色,可是她沒有回應,這是沒有默契嗎。


    他走過來瞪著我,嘴角壞笑起來,手抬高揮起來。突然樹叢裏又跳出幾個黑影,手裏還拿著家夥。


    這丫的,有七八個人了……


    “你這隻瘦猴瞎叫喚什麽?”


    他嘴角拉上去凶惡的問我,這讓我看了極其不舒服。


    “你們又是哪裏的野人?”


    寧小姐不屑地反問道,毫不甘勢弱,這詞匯頓時讓我對她更了解一籌。


    這時,又走過來幾個人,其中一個大光頭似乎認識她:


    “哎呦!這不是張府的大小姐嗎?今天準備去哪?”光頭調戲地要用手摸寧小姐下巴,不過被閃開了。


    話一說完,幾個人就跟著大笑起來。


    “哎,別說,過幾天在把你給那地頭,自己順便玩幾天也沒人知道。”他說著,又突然壞笑起來,“你們說是吧?”


    “你會死的。”寧小姐淡定地說。


    “帶走!”大光頭命令道。


    誒,等一等,管我什麽事……我可是一個毫不相幹的人,怎麽能讓我扯上這種事情,我要回家!


    “各位大哥,放了我吧!”我死命掙紮。


    突然間,後腦一陣劇痛,就知道腦袋在旋轉,寧小姐喊著我的名字,眼前越來越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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