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6 動搖世界的覺悟

    【我當時確實認同了這一點，隻要我們再次製造出新的危機，那個人就會回到我們的身邊。】</p>


    奧菲莉亞的身影淡去，僅僅隻留下了背對著羅倫的凰華一人。她就像是孤獨的敘述者一般，為羅倫講述著過去曾經發生過的事情。</p>


    【第一個線索是黃金之都，那個人最後曾經到訪過那個地方。那裏一定有什麽秘密……但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麽樣才能到那裏去。】</p>


    黃金之都，從那個時候恐怕就已經觀測到了她們的執念。</p>


    【好消息，天界人組織了一隻探索隊，打算去找那個叫黃金之都的地方。】</p>


    奧菲莉亞的身影再次出現，不過這一次她看上去似乎多了些穩重感。而凰華轉過身麵對著她，兩人再次開始了交談。</p>


    【我們去參加那個探索隊，然後想辦法到那個地方去。】</p>


    【沒問題嗎……那就這麽辦吧。】</p>


    兩人就這樣開始了並肩前行，雖然在羅倫眼中她們就像是在原地踏步，但這過去的片段很快就推進到了下一個階段。</p>


    【沒錯，就是這裏！這就是入口！】</p>


    【真的嗎？但是……要報告給探索隊嗎？】</p>


    【不，我們自己進去。】</p>


    下一幕場景展開，在某個未知的界域之中，兩人在“巧合”之下找到了通向黃金之都的大門。但羅倫很清楚這絕不是什麽幸運，因為黃金之都若是有意想要隱藏，人類甚至都不可能找到任何線索。</p>


    這其實是黃金之都主動在邀請她們。</p>


    然而羅倫眼前的場景卻突然一變，兩人在黃金之都內的經曆被刻意略過，直接跳到了她們離開那裏的時間。然而這一次她們卻沒有了之前的從容與鎮定，就仿佛是受到了嚴重的精神衝擊一般，看上去甚至有些恍惚。</p>


    【……凰華。】</p>


    【我在，怎麽了？】</p>


    【那些人類在我們身上做了手腳，他們已經知道怎麽進入那裏了……不能讓他們把任何線索帶回去。】</p>


    於是一場毫無道義可言的殺戮開始了，那隻探索隊被奧菲莉亞和凰華完全殲滅，沒有留下一個活口。而回到了人類世界的她們堅稱遇到了一場突發災難，隻有身為強者的她們兩個人活了下來。</p>


    但她們確實從黃金之都內部拿到了很多重要的東西。</p>


    【奧菲莉亞告訴我，我們不僅要製造一場波及所有世界的危機，還必須要找到對抗危機的方法……而我當時確實非常支持她的計劃，因為我並不是人類，人類的存亡對我來說毫無意義。】</p>


    凰華再一次開始了自述，而羅倫眼前的場景則是再次變幻，化為了仿佛是死月指揮室一樣的地方。</p>


    【但隨著我與其他人類的接觸慢慢增加，我開始發現我自己並不能像她那樣抹殺自己的人類情感。】</p>


    【勇者，是我們為對抗自己製造的危機而想出的策略。隻要有人能夠代替英雄拯救世界，那麽英雄就不必犧牲自己……我以為那樣的話，我們就可以在解決了一切問題之後，和那個人繼續完成那時的旅程。】</p>


    【可是，我卻漸漸開始同情起了無辜的人類。】</p>


    無論目的為何，多元世界的危機必然會傷害到許多無辜的人類。而擁有著人類心靈的凰華，也一直都在不斷地接受著罪惡感的譴責。</p>


    【於是我不再支持奧菲莉亞繼續製造危機的想法，而我們之間也開始慢慢疏遠了起來。】</p>


    雖然這意味著可能永遠都無法和那個人重逢，但此時的凰華確信，這樣的決定才是正確的。</p>


    【而奧菲莉亞也是人類，無論她多麽強大，她也還是被自己的生命極限束縛著。當千年的極限到來的時候，她的靈魂也將回歸本源，徹底失去所有的記憶……或許那個時候，我們兩個人就都可以解脫了吧。】</p>


    但就在這時，奧菲莉亞的身影再次出現。而這一次，她的身上已經能夠明顯的感覺到一股沉重的滄桑感。</p>


    【凰華，好久不見了。】</p>


    【艾菲……你怎麽會來這裏？】</p>


    【我的壽命快要到極限了，或許還有個幾十年左右吧。】</p>


    兩人在漫長分別之後的重逢，卻是其中一方做出的道別。並非人類的凰華可以一如既往地繼續存在下去，但身為人類的奧菲莉亞卻很快就要回歸本源。</p>


    【但我不是來道別的，我的計劃已經在穩步推進了，隻差一點點就可以完成所有的準備……所以我需要一個，繼續活下去的辦法。】</p>


    【我明白了，你想要進行轉生之儀……對吧。】</p>


    兩人的交流就此結束，而凰華則是再次背向了羅倫，像是在喃喃自語一般，解釋起了這作為一切起始的最關鍵一步。</p>


    【以轉生的方式繼續活下去，並非不需要付出任何的代價……其實我每隔千年的時間，也必須要進行一次類似死亡的過程，才能繼續在世界上存在下去。】</p>


    【但轉生必須舍棄所有記憶與力量才行，任何對前世的留戀都會傷害靈魂本身。我不知道奧菲莉亞為何要選擇這樣的方式繼續活下去，但我還是把這個方法教給了她。】</p>


    【而在之後我才得知，她用了一種近乎於取巧的辦法……保住了自己的記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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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話音的漸漸低落，羅倫這時卻發現自己麵前的女性，身上不知為何突然燃燒起了蒼藍色的烈焰，而那蒼焰就像是想要將她徹底焚燒殆盡一般，比起以往所見的還要更加的危險和狂暴。</p>


    【涅槃之焰……唔……已經到極限了嗎……】</p>


    涅槃之時已至，聖凰將會徹底燃燒自己，去除一切的雜質與瑕疵之後，再次重生在世界之上。但已經聽過了解釋的羅倫卻意識到，這時的涅槃隻會讓她失去一切的記憶和力量——</p>


    【但是……不行！我絕對不會忘記……那個人！我也必須要……阻止奧菲莉亞！唔……啊啊啊啊啊——】</p>


    賭上了一切的覺悟讓那寶貴的記憶與力量融為了一體，在瘋狂燃燒的蒼焰之中化為了璀璨奪目的蒼藍水晶。就算那人類的軀體已經徹底化為了塵埃，那份純粹的心意也並未受到一絲的動搖。</p>


    在近乎於折磨一般的烈焰燒灼之後，美麗的人之軀體再次從火焰之中顯現，那澄澈的蒼藍水晶也融入了心髒，讓狂亂的蒼焰漸漸平息了下來。</p>


    但是當那外表與過去並無多少差異的美麗女性再次恢複了人身之後，無力地癱倒在地上的她卻突然做出了一個令羅倫難以置信的動作——</p>


    那是飽含著恐懼與絕望的無助摸索，就像是人類身處絕對的黑暗之中時，本能地想要掙紮的模樣。</p>


    “啊啊……這裏是……”</p>


    想要欺騙本源之理執行完整的轉生之儀，就必須要承受某種懲罰才行。雖然不知道投機取巧的奧菲莉亞究竟付出了怎樣的代價，但是羅倫卻清楚地看到，為了不忘記他的存在、阻止好友惡行的凰華，強行保留了自己的記憶和力量之後，所付出的代價是——</p>


    永遠的失去了自己的雙眼。</p>


    786 動搖世界的覺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