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泰箬夏已經有些疲倦,李軒輕聲道:


    “你先休息一下,我先堅持一陣。”


    “可是……。”


    李軒強硬道:


    “聽話!”


    此時兩人周圍滿是豺狗的破碎屍體,猩紅的鮮血染紅了草地,幾處屍體堆上還在燃著火,火上還有烏黑的濃煙冒出,一片狼藉。


    李軒數了一下還剩下將近五十多隻豺狗活著,正虎視眈眈的盯著兩人,想要趁著兩人疲倦,將兩人分屍。李軒想到了什麽對泰箬夏問道:


    “你不是可以禦風嗎,你先飛到半空,剩下的交給我。”


    泰箬夏有些汗顏,說道:


    “可是我在空中還無法施展劍法,那樣做無法幫到你。”


    “不用,我說了剩下的交給我便可。”


    此時又有一隻渾身冒血的豺狗向著泰箬夏飛撲而來,沾血的尖牙對準的正是泰箬夏的頭顱,李軒連忙將其推開,一刀刺去將那隻豺狗腦袋劈開,霎時腦漿四溢,那隻豺狗被一刀兩半,由於李軒的樸刀上覆蓋著火焰,那隻豺狗與樸刀接觸的那麽一瞬間便已經被烤炙,屍體落地之後仍在燃燒。


    “你快上空,不要幹擾我。”


    泰箬夏見李軒如此也不好拒絕,心中默念一聲安好,輕盈身姿緩緩飄在空中三米處。畢竟她是一個女人,就算是修為要略高於李軒,作戰經驗與體力卻要遠遠不如他。


    幾隻豺狗見泰箬夏飛到空中從地上一躍而起,血盆大口咬向她的雙腳,李軒大吼樸刀燃火將那幾隻豺狗一刀劈開。


    李軒決定背水一戰,體內火焰爆發,上身的衣服開始燃燒緊接著上身燃起凶猛火焰,氣勢破天!


    三米高空的泰箬夏感受到了李軒所散發的濃烈火意,一身輕薄紅衣被烤的滾燙,連忙向著更高處飛去,瞳孔大縮,死死地盯著李軒凝聲道:


    “這火勢不是一個漸微期的修行者可以散發的,朱果……。”


    圍繞著李軒的十幾隻豺狗也似感受到了李軒身上所散發出的強烈危險,急忙吼叫著向後試探著後退。


    隻見,李軒向天大吼,樸刀之上的火焰更加凶猛,上手緊緊握住樸刀做了一個簡單到了極致的''劈砍式''。


    “虎嘯捍地式!”


    頓時,一陣蒼猛的虎嘯聲從樸刀上傳來,一隻熾熱火焰凝聚成火焰巨虎宛在目前,火焰巨虎朝著豺狗放聲怒吼似有滔天怒火,火焰脫刀,如迅雷一般向著那幾隻正在逃跑的豺狗撲去,由於速度太快導致火焰巨虎的身後拉出一道長長的火線。


    火焰巨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那幾隻逃命中的豺狗,幾聲哀鳴,那十幾隻豺狗立刻便被火焰吞噬湮滅,轉瞬之後便被燒成幾堆白色骨灰。


    見這一招效果奇好,李軒軍心大鎮,向著還剩下的四十隻豺狗奔去,決定在豺狗群中大開殺戒,樸刀所過之處哀鳴四起,火焰叢生,方圓百米的土地上血流成河白霧籠罩。


    一刀砍死一隻豺狗後,李軒被鮮血濺身,心中豪氣萬千,遂於猖獗肆掠的火焰中大笑道:


    “寒露霜後殺百狗,勢乘刀焰氣染火。紅衣被被鮮如血,一陰一陽我所掌。”


    李軒氣勢愈來愈漲,好像永遠不知疲憊,每一刀下去都有些許瘋狂。刀法越來越幹練,就像是一個紅了眼的屠夫在羊群中胡亂砍殺。


    五米高空上的泰箬夏似被李軒的氣勢所感染,秀色可餐的小臉紅彤彤的,明眸善睞有種癡戀的迷醉感。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起前足有一百之眾的豺狗被李軒砍得隻剩下了最後十幾隻,這時李軒也有了疲憊的感覺。還好那剩下的十幾隻豺狗也被李軒的氣勢所震到,成了一群喪家之犬向森林深處跑去消失不見。


    隻剩下最後一隻藏於最深處的豺狗站在原地凝視著李軒,這隻豺狗與其他的那些明顯不同,體型大了一圈,一身皮毛顯墨綠色,李軒也佇立在原地與那隻豺狗四目相對做好了最後一站的準備,卻沒想那隻豺狗隻是圍繞著死去的豺狗屍體默默地轉了一圈,哀鳴一聲消失在森林深處。走時轉過頭看向李軒,猩紅血口微張,盯了李軒好一會,像是要將李軒牢牢記住一般。


    李軒見大敵不見長長的吐出一口濃氣,身上火焰消失,李軒甩了甩有些酸澀的胳膊,此時天色已暗,突降大雨,大戰之後的殘留火焰被熄滅,隻留下數不清的豺狗屍體碎塊,李軒仍然滾燙的身體與大雨接觸嗤嗤作響,上衣已被燒毀,褲子也是破爛,李軒苦笑,當時作戰時他還刻意照顧自己的單薄褲子,沒想到還是穿不了了。


    懸立於半空的泰箬夏緩緩的飄落到李軒的身邊,呆呆地看著李軒身上的無數道大小不一的傷痕,鳳眼閃過憐惜,從不知名處取出一件男子衣裳遞給李軒道:


    “你先穿上,這是我臨走前特意向李莘姐要的你的衣服。”


    李軒呆呆地看著泰箬夏手上的衣服,果然是他的,因為李莘總會在他的衣服上縫上一隻小巧的蝴蝶。不過他現在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這件衣服上,李軒盯著泰箬夏問道:


    “這件衣物你是怎麽變出來的。你一個小小脫胎境怎會有如此神通。”


    那日李軒親眼見到路禎憑空變出一件衣服,但當時李軒隻認為那是天人境修為的路禎神通莫測,但此時泰箬夏也如此變出一件衣裳,這便讓李軒有些想不通。


    泰箬夏俏皮一笑對著李軒伸出自己凝如白雪的胳膊展示道:


    “看!便是此物。”


    李軒定睛一看,泰箬夏手腕上正帶著一個翠綠手鐲,隱隱發著並不強烈的光芒。


    絕對是一個寶物!


    李軒眼睛中不由得冒出貪婪地眼神,泰箬夏看的滲人連忙將手臂收回道:


    “這是儲物鐲,裏麵自帶空間可以儲存物品,是我爹買給我的,隻要滴血便可以認主,你想要這個必須要先殺了我。你會嗎?”


    李軒點頭道:


    “說不定會,我一旦狠起來我自己都怕,要怪就怪你是個富婆。”


    泰箬夏裝作信以為真驚恐的向後退去,烏雲疊鬢對著李軒苦苦哀求道:


    “你,你不要過來啊。”


    李軒見泰箬夏如此戲精也順勢裝作一個見財起了殺心的流氓壞笑著向泰箬夏跑去,隻不過李軒此時的樣子上身赤裸,下身褲子破爛將要掩蓋不住,看上去既可憐又可笑。


    還在奔跑著的泰箬夏卻突然停住腳步回頭巧笑連連的看著李軒,此時下雨,土地稍微有些滑,李軒沒有止住貼在泰箬夏身上,一片柔軟感從李軒的麵部傳來,甚至還有細微的處子清香。


    泰箬夏霎時俏臉紅透了,將李軒推開。李軒也知道自己占了對方的便宜,有些尷尬總覺得氣氛過於曖昧,尤其是雨水將泰箬夏輕如蟬翼的紅杉打濕,衣衫粘體勾勒出泰箬夏婀娜美妙的翩翩身姿。


    李軒低頭將眼睛挪開,開始穿起泰箬夏遞給的衣物,泰箬夏紅著臉轉過身語速有些急躁的說道:


    “當時你讓我一個人飛上天去,將所有危險都一個人攬下,這樣的你又怎會因為一件物品而殺了我,再說雖然咱兩相識相遇隻有不到半個月,但當日那鐵索橋上我們早已認識,也算是患難之交。反正我是不信你是那種殺人奪寶之人。”


    李軒揶揄道:


    “那時我兩也隻是從擦肩而過,又怎會是患難之交。”


    泰箬夏不依不饒的繼續道:


    “那當時我即將跌落深淵時,咱兩相視,我分明從你的眼神中看出了悲傷,你又怎麽說。”


    李軒回想當日清淨,他確實是與掉下深淵的泰箬夏有過那麽一瞬間的對視,不過當時更多的是擔心自己。於是穿好衣服對著泰箬夏窈窕的背影淡淡道:


    “說到這,或許你當初被那人射了一箭,也要怪我。”


    “怪你?”


    “嗯,那人與我相識,一心想要殺了我,當時我在鐵索橋上命垂一線,那人想要我懷恨死去,所以將你射落,算是和我宣戰。”


    泰箬夏轉過身來,對著李軒狠聲道:


    “原來是你!我就說那人犯了什麽病,本小姐無緣無故便被他射了一箭。原來是你的原因,你說!你要怎麽賠償本小姐。”


    李軒尷尬地咳了咳嗓子試探道:


    “給你免費當小白臉,你看可不可以?”


    “那還成……,嗯?李軒你說什麽?”


    …………


    是夜,雨不再下,兩人找了一處幹燥的地方作為安息的用地,李軒架起一堆篝火,兩人靜靜的坐在火堆旁,未說話,靜謐無聲,隻有頭頂樹葉上的積水滴下,敲打著土地。


    泰箬夏雙手托著下巴,看著篝火上跳動的火焰,思緒紛飛。


    他怎麽會忘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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