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靜的樹林中,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撕裂了夜的秘靜,慘叫聲回蕩在樹林中。


    幽深的道路中,一直軍隊排列有序的走著,而軍隊的一旁,一名男孩蜷縮在路邊。


    男孩毫無血色的臉上沾染著些許血漬,白色的壽衣上無數道裂痕,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往外流著暗紅色的膿讓人觸目驚心。


    軍隊的士兵全都散發著幽綠色的光芒。帶頭的將軍站在一匹隻有半截身子的鐵騎上,所有的將領全都猶如死屍般走著,臉上的腐爛程度有輕有重。不過無一例外,這些士兵都不是活人,這種現象民間俗稱“陰兵借道”。


    當男孩發出慘叫的同時,所有的士兵都僵硬的轉過頭看著他。


    刹那間,幽綠色的光芒暴漲,原本排列有序的士兵猶如喪屍般衝向男孩,猶如排山倒海般的氣勢瞬間埋沒了男孩。這時一切東西都定格了。


    過了幾秒畫麵又突然破碎,一雙血手向我伸來。


    “啊……”


    我叫穆楊,一個天天遭受噩夢折磨的人。


    從上個星期起我就天天夢到了奇怪的畫麵,每次畫麵都會定格在男孩被埋沒的一瞬間。


    用毛巾擦了擦頭上的汗珠後我才下了樓。


    “穆楊,準備好了嗎?”一個憨厚的聲音在門外傳來。


    “等我3分鍾。”


    我準備好行李後打開門,剛打開門就有一個肥大的身影向我撲來。


    見他要撲來,我身體趕緊往右一移,躲了過去。


    他叫袁峰,一個技術宅兼“老司機”外號胖子。這次由於特殊原因我和他要回我們的老家九龍村一趟。


    “說好的下午2點出發的,現在都1點半了,去九龍村的車本來就少,你現在這麽一弄差點就遲到了好好嗎?”他跺著腳訓斥道。


    我擺了擺手讓他趕緊上路,別磨磨唧唧的。


    “我爸也知道了我們這邊的事情了,希望這次回去可以解決吧。”胖子歎了口氣道。


    “希望吧。”


    我和他踏上了回九龍村的路。


    之所以要回九龍村,也是因為一間非常重大的事情。


    我和胖子所在的學校不大,是一座老學校了,聽說是從民國時期就有的學校。這學校一直有在翻新,但位於學校北邊的一座水池卻從未有過翻新,而這次的事情也是因為這座水池產生的。


    這座水池因為常年不修,導致很多學生都對這裏感興趣,認為學校不修這肯定有什麽特殊原因,所以天天都有人去哪裏看。雖然天天有人去看,但沒有一人敢靠近那水池,因為學校曾經說過這水池淹死了幾十人了,況且學校裏很多人都是從鄉下來的,本就有些迷信,自然不敢太靠近。


    不過就在前幾天,一名叫秦蘭的女生因為被男朋友騙了導致跳湖自殺,警方撈了好久的屍體竟然也沒挖到。按常理來說這湖也就6米多深,一個人跳下去竟然連屍體都找不到,監控竟隻拍到了她跳下去,沒拍到她出來。


    最嚇人的是一名撈屍體的警察竟然莫名其妙的被水被淹死了!屍體也沒找到。


    此事一出,整個學校的學生都覺得這水池晦氣,說什麽都不敢去。


    就在這件事發生的第二天夜裏,跟令人頭皮發麻的事情發生了。


    晚上7點,所有學生陸陸續續的回到寢室裏的時候,一名叫做劉湘的男生從306寢室中衝了出來。眼神惶恐,全身抽搐,到那水池邊上的時候突然衝著監控冷笑了起來。不僅如此,他在跳下去之前在水池邊的台階上用血寫下了一句話“葬魂日,鬼影顯,蓮花池,鬼棺降。”


    兩天內連著死人,導致學校人心惶惶,迫不得已將學校封了起來,等風頭過了再說。


    胖子是父親是村裏的“靈匠”,靈匠這職業在我們那是對吃陰飯的人的稱呼。村裏的白事都是由靈匠來做的,其中包括紙人、棺材、花圈、驅邪都是由靈匠來辦。


    這次回去就是為了找到胖子的父親來我們學校幫忙,畢竟這種怪事我們這些人去了不僅不會有效果,反倒有可能丟了小命。


    去九龍村的車不是直達的,而是坐到幾座山外的一個小車站後轉三輪車才能到。


    一路上雖然有些顛簸,但還是安全到達了九龍村,給了車夫車錢後直往胖子他家的古宅奔去。


    胖子他家的古宅在九龍村的最南邊,門麵衝煞,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建在這裏。


    風水這東西我不是很了解,況且現在懂風水的人少之又少,很多出名的風水師在當年被迫害,從此隱居了起來。


    古宅的牆上到處都是藤蔓,這些藤蔓將整座古宅圍了起來,門口放著兩盞白色的燈籠。


    “爹,我和穆楊回來了。”胖子衝著裏麵喊道。


    大約過了十幾秒,一位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打開了門,見胖子和我來了冷冷道:“你們在外麵等會,你們的校長跟我說過了這事情。”


    胖子他爹脾氣古怪,喜怒無常。小時候胖子帶著我偷偷溜進了這宅子,結果被他爹發現,我和胖子都被他爹給打的哭爹喊娘。因為他是村裏的靈匠,所以我父母也沒說什麽,一致覺得是我闖禍了才被打的。


    正當我回憶從前那段“悲催”的歲月時,門被慢慢的打開,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爹,學校真的鬧鬼了?”胖子湊上前去好奇問道。


    他爹搖了搖頭,八成是了。現在趕緊去找你九叔,就我一人怕是降服不了那東西。


    胖子的九叔我知道,村裏少有的有醫生,現在人就住在村子裏。文革的時候除四舊,他被丟掉了吃飯的“家夥”改行當了醫生。胖子他爹曾經說過“他不僅救人,也救鬼。”小時候就是聽著九叔的光輝事跡長大的。


    胖子聽到要找九叔嚇了一大跳,然後又轉頭問他爹:“連九叔都要出馬了?這件事到底有多嚴重啊!”


    他爹臉色極其凝重,我甚至可以看見他的嘴唇有些微微顫抖。


    饒了好久的山路後,我們三人才到達九叔的藥園子。


    “袁洪,來了也不說一聲。”一個慈祥的聲音從我們身後傳來。


    胖子和我見到九叔立馬鞠了個躬:“九叔好。”


    九叔雖然年事已高,但還是一副老當益壯的模樣,看起來跟五十多歲一樣。


    “你們兩個小娃娃,不好好讀書回來幹嘛?”


    還沒等我回答,胖子他爹就岔開了話題道:“三十年前的詛咒靈驗了,血玉紅館要出來了。”


    聽了這話,九叔原本慈祥的臉立馬陰沉了下來。


    “當真?”


    “沒有去看過,不過根據那邊是情況來看應該是了。”


    九叔搖了搖頭,領胖子他爹進了屋子。


    胖子他爹讓我和胖子在外等著,他們倆很快就出來。


    “誒,沐陽,你說學校裏的到底是什麽啊,怎麽看我爹和九叔好像都好擔心的樣子?”胖子用著木枝邊畫圈圈邊問我。


    “我也不知道。”


    突然,一聲敲鑼的聲音突然回蕩在我耳邊,似乎是有人出殯。但村裏的出殯肯定少不了靈匠啊?而且也沒聽說哪家有人去了啊?


    “胖子,你有沒有聽到出殯的敲鑼聲?”


    胖子疑惑的看了我一眼答道:“沒有啊,你是不是聽錯了?村裏出殯一定要有我爹在的。”


    不對!這聲音明明就是從遠處傳來的,不可能是我幻聽。一頓內心的掙紮後,最終我的好奇戰勝了理智,隨著聲音的源頭走去。


    胖子急忙拉住問我去幹嘛,我應付了句上廁所就跑了過去。


    不知道為什麽,這銅鑼聲仿佛有一種吸引力般,讓我根本停不下腳步。


    走了許久,我走到了一條林間小道中。


    突然,四邊八方突然彌漫出白色的霧氣,透過霧氣我隱約看見了出殯的隊伍,一人在前麵帶著頭,四個人扛著一副棺材往我走來。


    隨著出殯隊越走越近,周圍的氣溫已經降到冰點,渾身無法動彈。


    當這支出殯隊就離我幾米的距離時,我終於看清了他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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