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石磨帶著巨大的慣性撞開木門,將躲在門後伺機待發的許寒嚇了一跳,急忙往後躲開。由於躲得匆忙,木門並沒有被太嚴實封住,隻是簡單地帶上一條鏈子,若是用門閂的話,也許就不會這樣了。


    世界上並沒有那麽多假如。


    許寒匆匆看了一眼被撞開的門,心知不妙,回頭道:“劃開麵粉!”


    她們所在的地方正是磨坊臨時存放麵粉的小倉庫,四麵密封,陰涼幹燥,也許是沒來得及搬運完,倉庫裏現在還堆著幾袋麵粉,放置在角落裏。那位虛弱的姑娘正是撐著這些袋子才勉強站穩的。


    聽到許寒的話,傷者會意地用手中的劍將麻袋割開。許寒隨即走過去,用力一扯,將一袋子麵粉潑灑到空中。麵粉落下,極大地阻礙了對手往裏邊探尋的目光。如是連續揮灑,不一會兒整間倉庫便被飄揚的麵粉占據,迷蒙不能視物。


    許寒牽著傷者躲在一旁,等待著對手進門。


    門口的黑衣人隻來得及看到兩人的身影隱沒在麵粉中,雙手握著苗刀,淡淡一笑:“負隅頑抗。”說著,信手揮刀,側行一步,苗刀在身周形成一個完美的圓形,將揮刀者包含在內。隨著他這一刀使出,一股無形的力量加持在其身上,令其向外散發出一種弓弦已經繃緊的感覺,仿佛隻要輕輕一動便能發出最淩厲的攻擊。


    他就保持著這樣的狀態準備硬上。黑衣人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就算沒有視野,就算麵對不止一個對手,他也有充分的自信,因為他是高手——至今未嚐一敗的高手。他叫三日月牙狼,一個在遍地敵意的地方也能拚出自己名號的角色,一把立誌要在中原高手心中刻下恐懼二字的鋒利的刀。


    黑衣人麵帶笑容踏出一步。


    就在他踏入磨坊的瞬間,身後傳來突兀的一聲慘叫,令其笑容一僵,一邊全神貫注地聽著倉庫內的聲音一邊喝道:“發生什麽事?”


    “我們遇到偷襲了。”緊隨在他身邊的殺手說道。


    “實力如何?”


    “可以解決。”


    “兩個人留下,其他人跟上。”


    ……


    “兩個人?”楊軒將鋸齒劍從一名對手胸口拔出,微微笑道,“是不是有些不夠啊?”


    話音剛落,一把鐮刀形狀的武器從左邊旋轉著襲來,被當作目標的楊軒隻能放棄追擊,左手霜狼劍舞成一團劍花,將飛來的鐮刀套住,旋轉著甩向別處。他本想將這暗器原路甩回,可惜鐮刀上旋轉的力道實在太大,單憑左手的劍招沒辦法完全掌握,隻能趁著還沒玩脫之前將其丟開。


    被他偷襲刺了一劍的殺手則抓住機會,一個後平仰,雙手各持兩柄短劍刺向偷襲的人。不愧是受過專門訓練的亡命之徒,在受了如此重傷的情況下,還能迅速判斷情況,向對手發起致命的攻擊,光是這股狠勁,就足以令人畏懼。


    然而他這兩劍並沒有刺中目標,反而被目標以劍柄下扯砸向臉龐,若不是應變神速,立即倒地轉身,恐怕這張臉就……


    兩把飛旋的鐮刀再次襲來,成功吸引了楊軒的注意力,令其無暇追上前補刀。楊軒早就防著他,當即雙劍一圈,將鐮刀再次打偏。


    說實話憑這特製飛刀投擲速度和殺傷性,純以暗器來說當屬頂尖,就是這塊頭實在有些大……至於大到什麽程度,這麽說吧,如果說暗器是潛入萬軍之中取敵首腦的刺客,那這鐮刀就像是……連boss帶雜兵一起碾壓的無雙收割者。或許當初創造這門功法的人並不看重飛刀的突襲性,而是取那種旋轉飛行時產生的巨大力道吧。


    在楊軒做出如此判斷的同時,四把鐮刀回旋以弧形軌跡向他飛來,速度之快比之前麵兩次攻擊有過之而無不及,到了讓人目不暇接的程度。


    其中兩把鐮刀瞄準的是目標的左右手,另外兩把則是對目標的應對進行提前封鎖,要扔出這樣的暗器,肯定得經過縝密的計算,可以說是非常吃腦子的一門武功。


    楊軒掃了一眼,仰麵一個鐵板橋避開飛來的兩把刀,隨後雙手一撐,以近乎不可能的方式完成從鐵板橋到倒立動作的轉變。緊接著,左手撐地,右手猛地一拍,向上竄起,從另外兩把鐮刀的合擊中完美脫身。


    四把鐮刀呼嘯著往回飛來,然而那個位置已經沒有站人。楊軒落到安全地方,吹了吹握劍的手,剛才抓劍的時候沒把握好,擦破了一點皮,雖然不是什麽要緊的小傷,但還是挺疼的。


    便在這時,八把鐮刀旋轉著從八個方向呼嘯而來。


    “臥槽,”楊軒忍不住驚訝道,“這麽多。”


    一把刀兩把刀他可以毫不在意將其磕飛,四把刀他也能輕鬆躲過,但一下子來八把,這就有點麻煩了。楊軒視線掠過扔飛刀的人,打定主意,必須速戰速決,按照規律,就算躲過了八把刀,接下來可能還會有十六把、三十二把……這人是個移動武器庫麽?


    “喝!”


    楊軒斷喝一聲,不退反進,雙手兩把劍舞得密不透風,仿佛手裏拿的不是劍,而是兩個飛速旋轉的輪子,他正是打算用這樣的劍勢來正麵硬拚飛刀,保證自己的衝鋒距離。


    扔飛刀的殺手眉頭一皺,從大衣中再次取出兩把鐮刀,輕巧的扔出。為了保證隨時可以調節回旋的軌跡,他的站位是很有講究的,輕易不能離開,因此就算看到對方向自己襲來,也會優先考慮如何阻礙對手而不是馬上拉開距離。


    那名被偷襲的殺手將胸前的傷口用布料堵住,佝僂著背緩解疼痛,雙手卻始終緊緊握著短劍,護衛在飛刀客身邊。


    一閃,再閃。


    “鏗~”


    鋸齒劍與鐮刀相擊,手腕一個劇震,差點讓楊軒握不住。此時的他已經突進了五步左右的距離,隻是這短短的五步,便有九把飛刀相繼與他的雙劍發生撞擊,震得手臂幾乎快使不上力氣。


    然而距離越近,飛刀的間隔便越短,力道也越大。看著對方不停地收放飛刀,楊軒就算是個豬腦子,也應該明白過來,光是這樣肯定無法突破到對手麵前。


    一咬牙,楊軒將手中鋸齒劍當做投擲物甩了出去,欲以此阻礙對手釋放飛刀的動作。


    短劍殺手上前將鋸齒劍打落,腳尖輕輕一勾,將劍抓在手中,嘴角露出一抹‘你已經死了’的笑意。


    作為一個武者,連兵器都落在別人手中,還拿什麽跟別人鬥。


    然而,楊軒的表情卻像是在說:“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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