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p>
下一瞬，霜寒忍不住驚叫道：“一劍！！！你竟然認賊作父！！！背叛師父！！！”</p>
</p>
一劍怔了一下，無奈道：“師妹，鬼醫閻羅就是夜神，就是我們的師父。”</p>
霜寒：“？？？”</p>
洛無聲：“？？？”</p>
所有人：“？？？”</p>
剛剛出言嘲諷夜神是夜王八的那個映天境強者，直接摔到了桌子下麵。</p>
至於盧青子，完全傻了。</p>
鬼醫閻羅，就是夜神？！</p>
所以……請鬼醫閻羅殺夜神，豈不就是請鬼醫閻羅自殺嗎？！</p>
這……</p>
霜寒的腦袋裏一片空白，她呆立了好半天，才終於在鬼醫閻羅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忍不住結結巴巴道：“師，師父？”</p>
鬼醫閻羅就笑：“刀用得還順手？”</p>
霜寒緊緊抱住懷裏的繡春刀，卻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狠狠點頭。</p>
此時，她的腦袋亂糟糟的……原來夜神就是鬼醫閻羅！</p>
難怪，當初自己告訴夜神，十四洲接了尋找鬼醫閻羅的單子時，夜神說話的語氣會那般古怪。</p>
還有，鬼醫閻羅第一次現身的那一晚，夜神的表現也是奇奇怪怪的。</p>
原來……他們是同一個人！</p>
但下一刻，霜寒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剛剛她都做了什麽！</p>
竟然對師父出言不遜，還險些對師父拔刀。</p>
情不自禁的，霜寒有點委屈的看向一劍，這麽大的事，你竟然不早點告訴我！</p>
一劍福至心靈，讀懂了霜寒眼神裏的意思，他一臉無奈，本打算告訴你的，誰讓你關了傳訊符玉，也不知道和誰學的臭毛病。</p>
霜寒：和師父學的，他就經常把傳訊符玉關了。</p>
一劍：今天下午，師父一直開著傳訊符玉等你。</p>
霜寒：……</p>
原來小醜竟是我自己。</p>
不對，還有洛無聲，你剛剛說什麽來著，夜王八？</p>
夜神就是鬼醫閻羅，就是你師父！</p>
想到這裏，霜寒就看向了洛無聲。</p>
洛無聲也是呆呆的站在那裏，一會兒看看一劍，一會兒又看看鬼醫閻羅，最後一臉生無可戀的與霜寒對視。</p>
兩人有種同命相憐的苦澀。</p>
洛無聲挪開目光，一臉哀求的看向鬼醫閻羅，顫聲道：“師父……您真的是夜神？”</p>
鬼醫閻羅就笑：“是啊。”</p>
洛無聲：“……”</p>
所以，自己剛剛做了什麽，在大庭廣眾之下罵師父！還罵的那麽難聽！</p>
讓我去死！</p>
洛無聲恨不得刨開地板磚，再挖個洞鑽進去！</p>
霜寒見洛無聲那一臉羞憤與無助，心裏瞬間平衡了不少。</p>
我隻是衝撞了師父，可沒罵的那麽難聽！</p>
但下一瞬，兩人心中微動，又齊齊看向花醉。</p>
我們的師父，是夜神，鬼醫閻羅！比你師父燃神強了百倍。</p>
花醉見兩人的眼神，心底無奈，那也是我師父啊。</p>
求兩位師妹千萬不要再說燃神如何了，不然你們姐妹倆還得再社死一次。</p>
師父這小馬甲簡直就是專坑徒弟，下午時候就坑了一劍，晚上又坑了兩位師妹。</p>
不過花醉和滿堂兩人神色淡淡，卻沒有表現出什麽異樣。</p>
鬼醫閻羅和夜神的身份重合，是因為十四洲本處在風口浪尖上。</p>
哪怕有夜神在，神域諸多方勢力遲早也會對十四洲動手。</p>
夜神就是鬼醫閻羅，恰好能震懾神域，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p>
而三千客與燃神卻超然物外，不沾因果。</p>
若是有一天，鬼醫閻羅舉世皆敵，十四洲被諸天討伐，三千客就是他的退路。</p>
至於在場其他人，都被這件事震的七葷八素，哪裏有心情管霜寒和洛無聲的社死現場。</p>
北傾羽也回過神來，她一臉難以置信道：“前，前輩……您，您也是夜神？！”</p>
這一刻，北傾羽的腦海中電光石火，想起了很多事情。</p>
鬼醫閻羅點頭。</p>
北傾羽深吸一口氣，道：“那……十四洲出手滅了雲光商行……”</p>
鬼醫閻羅道：“因為他們動了林煙。”</p>
“劍神大佬和刀神大佬出麵保護我家公子爺……”</p>
“我讓的。”</p>
這一刻，北傾羽對鬼醫閻羅的抱怨不翼而飛。</p>
難怪當日，霜寒大佬會親自出麵邀請公子爺加入十四洲。</p>
鬼醫閻羅一直都在護著公子爺，從沒有忘記過她。</p>
這樣想著，北傾羽有一種熱淚盈眶的感覺。</p>
霜寒看向一劍，原來夜神發火滅掉雲光商行，真的是為了林煙。</p>
可這林煙和夜神，到底是什麽關係？</p>
這時，不少人又都看向滿堂和花醉，眼底也帶上了一抹疑惑。</p>
滿堂笑道：“我並未說謊，八年前，若非那時尚且年幼的林煙一念之善，救了我和花醉，我二人早已葬身大海。”</p>
花醉也道：“此番我二人前來，是為了報當年救命之恩。”</p>
師父的小馬甲還得捂住。</p>
眾人聞言，盡皆恍然。</p>
八年前東海巨變，三千客順勢崛起，無人不知，無人不曉。</p>
另一邊，自己為知道一切真相的林君洛，也徹底傻眼了。</p>
他呆呆的看著鬼醫閻羅，腦海中閃過了葉燃那張英氣逼人卻又懶散至極的臉。</p>
這個少年，既是十四洲的夜神，也是三千客的燃神，現在又成了名震天下的鬼醫閻羅！</p>
神域中的百麵神君朱天鬆，能千變萬化，擁有多重身份……但和這位一比，簡直就是天上地下，泥雲之別。</p>
葉燃的馬甲，隨便拿出來一個，都足以震動諸天。</p>
不對，拿朱天鬆比夜神？夜神的徒弟隨便拎出來一個，都比朱天鬆強百倍！</p>
紅顏錄三甲，丹神，劍神……可都是這位大佬的徒弟！</p>
那葉燃到底是個什麽怪物！</p>
這一刻，林君洛才發現，老十七哪裏是在抱大腿，分明是抱上了一根擎天柱！</p>
林無意和青龍神朝的其他人，也都相顧駭然。</p>
若是十四洲和鬼醫閻羅，全力支持林煙，他們還有機會嗎？</p>
而熵君陽和霍執等人的臉色慘白如紙。</p>
難怪月圓之夜時，熵君婺和魔鯤尊者的行動會失敗，甚至柳之川隕落，連聖翊漩神戟都被擊斷。</p>
原來是這位大佬，一直都罩著林煙！</p>
而熵君陽的心底，隻能用絕望來形容。</p>
這一次，引鳳府的人來大乾，是想請鬼醫閻羅醫治一位大人物。</p>
結果，剛見到鬼醫閻羅，就發現他們早就把人得罪了個徹底。</p>
……</p>
鬼醫閻羅又看向盧青子，似笑非笑道：“一個天門之匙，就想要我自殺？”</p>
撲通！</p>
盧青子直接癱軟在地，哆哆嗦嗦不敢說話。</p>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想到請鬼醫閻羅殺夜神！</p>
盧青子身旁的段天意，也是哆哆嗦嗦，嘴裏不住的嘀咕著什麽。</p>
難怪霜寒會說，夜神就是她的神……這等人物，豈不就是真正的神明。</p>
鬼醫閻羅輕笑，又對黃泉殿的兩人道：“閻羅二字，我自己拿來用了，你們有意見？”</p>
那老者連忙道：“不敢，沒有！若前輩喜歡，直接拿去用就是！‘黃泉’二字也可以送給前輩……”</p>
黃泉殿的兩個送葬人，險些落荒而逃。</p>
當年夜神一人一劍殺入閻羅殿，劍斬閻羅天子，逼迫閻羅殿改名黃泉殿，早已成為他們這些送葬人心底的夢魘。</p>
更不要說，夜神就是鬼醫閻羅。</p>
此時，這兩位凶名在外的送葬人，連大氣都不敢喘。</p>
至於那個說夜神是‘夜王八’的映天境武者，已經躲在桌子底下不敢出來了。</p>
本來，所有人都在期待著鬼醫閻羅殺夜神，結果……</p>
竟會發生這種逆天的反轉！</p>
盧青子，竟是請鬼醫閻羅自殺。</p>
大殿之上所有的神域武者，都有一種毛骨悚然的驚悚感。</p>
鬼醫閻羅一直都是孤家寡人，從未歸屬過任何勢力，而十四洲則是神域第一情報組織，手眼通天。</p>
更有劍神，刀神這等頂尖的神級大宗師。</p>
鬼醫閻羅就是夜神，掌控十四洲……鬼醫閻羅和十四洲，這是什麽魔鬼組合？</p>
不僅如此，鬼醫閻羅和夜神又成了玄武神朝小公主琴神洛無聲的師父，北冕長城西天界之主！</p>
想滅掉十四洲？</p>
四大神朝聯手，四大神皇齊出，也許能做到。</p>
可是……四大神朝聯手？</p>
誰敢動鬼醫閻羅，玄武神皇第一個和誰拚命！</p>
當年，鬼醫閻羅不僅救了玄武神皇，更救下整個玄武神朝億萬蒼生。</p>
玄武神朝舉國上下，都為鬼醫閻羅立下生祠廟宇，日日供奉。</p>
鬼醫閻羅毀譽參半，殺的人多，救的人更多。</p>
覺察到大殿中，那驚悚伴隨著恐懼的情緒，鬼醫閻羅突然笑道：“各位安心，今日是林煙的生辰，不會見血的。”</p>
在場眾人聞言，不禁鬆了一口氣。</p>
但很快，他們的心髒又不由得一緊……今天不會見血，那明天呢？</p>
而且，今天下午的血，可沒少流啊。</p>
霜寒和洛無聲對視一眼，都讀懂了彼此眼中的意思。</p>
子時一過，就去殺人！</p>
鬼醫閻羅就是夜神，足以威懾諸天……但還不夠，這威懾，得見血！</p>
本來這兩個勢成水火的師姐妹，竟因結伴社死，不禁惺惺相惜。</p>
被所有人都忽略的秦臻，這一刻好像是在做夢。</p>
他的師父不僅是鬼醫閻羅，還是十四洲的夜神？</p>
所以，十四洲的劍神大佬是自己的師兄，刀神大佬則成了師……妹？</p>
……</p>
此時，那令所有人聞風喪膽的鬼醫閻羅本夜神，正在緊張局促的站在一處偏殿門外。</p>
葉汐從偏殿裏走出來，她的臉上還帶著一點小小的遺憾。</p>
葉燃見葉汐的表情，忙問道：“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嗎？”</p>
葉汐見他的模樣，不由笑道：“沒事，快進去吧。”</p>
可惜沒看到林小煙女裝時的真容，說什麽也要讓這小子第一個看到。</p>
這兩人，簡直是……</p>
哎！</p>
葉汐心底遺憾，催促著葉燃趕緊進去。</p>
葉燃的心髒怦怦亂跳，一步一步的挪進偏殿。</p>
……</p>
林煙一身潔白的素裙，坐在偏殿盡頭的軟席上，正低頭看著那雙白白嫩嫩的小手出神。</p>
她記得自己的手受過很重的傷，傷愈後也沒有處理，應該滿是傷痕才對。</p>
可是現在，這雙手白皙無瑕，哪裏有半點疤痕。</p>
情不自禁的，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臉。</p>
林煙不敢照鏡子，她怕見到自己的臉，就沒有勇氣麵對葉燃。</p>
這些年，她受過太多次的重傷，包括這張臉，早已傷痕累累。</p>
以前的林煙不在乎這些，可是現在，她卻開始患得患失。</p>
但葉燃為她做了那麽多，早已表明心意，他應該……不會在意自己好不好看吧。</p>
上次月圓之夜時，他就已經見過了。</p>
若真的嫌棄，怎麽可能天天晚上都要抱著睡。</p>
林煙隻是過不去自己那一關，她相信葉燃，卻不願相信自己。</p>
林煙終於鼓足了勇氣做回女人，將自己原原本本的展現在葉燃的麵前。</p>
“葉小燃好像給我吃過駐顏丹，還是那種可以恢複容顏的……”</p>
林煙胡思亂想著，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如墨的長發傾灑在身側。</p>
今日是她及笄的日子，葉汐姐姐說，這一天對女子很重要。</p>
林煙也不知道這樣做是否合乎禮儀，但她就是想讓葉燃為自己綰發。</p>
七歲遇你，十五與你，一生都是你。</p>
耳畔傳來了腳步聲，很輕。</p>
林煙忙低下頭，藏在發間的耳朵已經被血色侵染。</p>
葉燃就這樣靜靜的站在她的麵前，呆呆地注視著她。</p>
這一刻，他的眼睛和心靈，都被眼前的少女占據。</p>
少女一襲白裙，纖塵不染，如明月般皎潔的臉上粉黛未施，眉眼間含著羞意，安靜地坐在那裏，長長的睫毛低垂輕顫，不敢抬眼看他。</p>
月圓之夜時，葉燃見過林煙的真容。</p>
可那個時候，她是一身男子裝扮，而現在的林煙已是原原本本的的女兒家模樣。</p>
葉燃的心髒都要跳出胸膛。這位縱橫諸天，讓無數強者聞風喪膽的鬼醫閻羅，一時竟不知所措。</p>
過了良久，林煙終於鼓足了勇氣，悄悄抬頭，小聲道：“今日小女子及笄，不知公子可否為我綰發……”</p>
她的聲音輕顫，帶著緊張和不安。</p>
“好。”</p>
葉燃回過神，他深吸一口氣，拿起桌案上的玉梳，來到林煙的身後。</p>
他是第一次為女子梳頭，動作輕柔，一絲不苟。</p>
如瀑的青絲被他拘在手中，挽起精雅秀致的發髻，末了，葉燃又從懷中取出一個早已備好多時的發簪，輕輕地插在發間。</p>
一瞬間，眼前的少女愈發明媚動人。</p>
葉燃癡癡的看著她，一時間竟忘了所有。</p>
過了半晌，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低喃道：“林小煙，你真好看。”</p>
林煙的臉紅撲撲的，依舊低垂著頭，卻不知該如何回答。</p>
她不禁暗下決定，一定要和葉汐姐姐，還有小羽學習如何做一個女人。</p>
葉燃也發現，小姑娘比自己還緊張，思索了一瞬，他便坐到林煙的身後，將人擁入懷中。</p>
一瞬間，葉燃覺得仿佛抱住了一團微冷的柳絮，柔軟，輕盈，沒有一絲重量，便忍不住將她抱得更緊。</p>
“林小煙。”</p>
葉燃湊到林煙的耳畔，輕聲道：“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p>
溫潤的呼吸打在臉頰上，輕柔的聲音如同涓涓細流一般流入心底。</p>
林煙腦海中亂七八糟的念頭，一瞬間被撫平。</p>
這個問題，也讓她不那麽緊張，遲疑了一下，林煙才道：“就……洛無聲說你是北冕長城西天界之主的時候……”</p>
葉燃一怔，情不自禁的將她抱得更緊：“你知道我鎮壓西天界，所以就去了東天界？”</p>
林煙輕輕點頭。</p>
北冕長城自北向南，是一條縱貫南北的空間裂縫，承載著一片無盡的廢墟。</p>
東天界與西天界，則是北冕長城通向神域的兩座門戶。</p>
雖然一東一西，遙相守望，但相隔的距離卻並不是很遠。</p>
林煙知道鬼醫閻羅守護西天界，所以她就去了東天界，經曆一番生死殺伐，終於成了東天界之主，星王鬼煙。</p>
頓了頓，林煙又小聲道：“還有……你送給我的吊墜，就是小時候的我……”</p>
葉燃輕輕的摩挲著她的臉頰，心裏卻不住的歎息。</p>
原來她一直都在自己的身邊，隻是夢裏的葉燃被天劫監獄左右，無瑕顧及這些細節。</p>
林煙忍不住道：“你早就認出我了，怎麽不早點告訴我？”</p>
聲音中，還帶著那麽一丁點小委屈。</p>
但此時，林煙心底更多的卻是慶幸和歡喜。</p>
這個世上，真的隻有鬼醫閻羅本人，才能看穿她的偽裝。</p>
葉燃貼在她的耳邊，低笑道：“我怕告訴你了，好好的老婆，就變成孫女了。”</p>
林煙的臉一紅，訥訥道：“誰，誰是你老婆……”</p>
葉燃就笑：“你說的啊，一定會嫁給我的。”</p>
林煙本就紅撲撲的小臉，不禁又紅了幾分，她呢喃：“明明說是忍不住……”</p>
葉燃抓住她的手，輕輕的握在掌心，笑道：“那現在……還忍得住嗎？”</p>
林煙搖頭。</p>
早就忍不住想嫁給你。</p>
葉燃輕輕道：“等我解決了這些麻煩，然後就明媒正娶，堂堂正正的娶你過門。”</p>
林煙心底的緊張和不安早就不翼而飛，她笑眯了眼，輕輕的蹭著葉燃的臉頰。</p>
不能一直都讓你為我擋下所有，我也要變得足夠強，為你遮風擋雨。</p>
燭火跳動，少年與少女靜靜的擁在一起，安靜祥和。</p>
若那個下午，葉燃夢醒時就向她表明身份，哪怕明知鬼醫閻羅是與自己同齡的少年，林煙也會如一劍霜寒那般，對他視若長輩。</p>
而現在，水到渠成，一切正好。</p>
……</p>
“公子爺，公子爺！天大的好事！”</p>
北傾羽急吼吼的從門外衝了進來，她的手裏還揚著鬼醫閻羅交給她的紅色匣子。</p>
“鬼醫前輩和夜神竟……哎？！”</p>
“公子爺呢……葉燃！！！”</p>
北傾羽猛地尖叫出聲，她看著擁在一起的兩人，厲聲道：“葉燃，你！！！這個女人是誰！！”</p>
“我家公子爺對你那麽好，你竟然背叛她！！找了一個女人！！！”</p>
北傾羽杏目圓瞪，怒火衝天。</p>
“你這個騙子！”</p>
但片刻之後，她的火氣就消散了一半，聲音卻愈發冰冷：“既然你有了女人，就不準再招惹我家公子爺！”</p>
“不然……”</p>
“小羽。”</p>
這時，林煙歎了一口氣，輕聲道：“是我。”</p>
北傾羽呆了呆，“是你……你是？”</p>
這少女的聲音靈動悅耳，很是好聽，長得……好像比霜寒，花醉，洛無聲還要好看一些。</p>
就是年紀有點小，若是長大一些，一定會更好看的。</p>
不過，這少女說話的語氣和看她的眼神……好像有些熟悉。</p>
豁然間，北傾羽如遭雷擊，不可思議道：“你你你是……公子爺？”</p>
林煙點頭。</p>
北傾羽瞪大了眼睛，一臉委屈道：“不是，公子爺你怎麽能這樣，為了這小子，竟然裝扮成女人？！”</p>
葉燃：“……”</p>
林煙不禁苦笑：“我本就是女人啊……”</p>
……</p>
【小劇場】</p>
洛無聲：好你個霜寒，竟然說劍師兄認賊作父，罵師父是賊？！</p>
霜寒冷笑：也比你罵師父夜王八好聽！</p>
葉燃：五十步笑百步，都麵壁去！</p>
霜寒&洛無聲：師父，麵壁後有靈魚湯小餛飩嗎？</p>
葉燃：……</p>
林煙：師娘這就給你們做。</p>
————</p>
良慈拖著巨大的棺材大踏步而來，看向一劍和霜寒，冷笑道：等鬼醫閻羅斬殺夜神，我便親手葬下林煙！</p>
霜寒一臉不屑：難道你還不知道，鬼醫閻羅就是夜神，林煙就是我師娘林神？你要葬誰？</p>
良慈：我葬我自己！告辭！</p>
……</p>
下一瞬，霜寒忍不住驚叫道：“一劍！！！你竟然認賊作父！！！背叛師父！！！”</p>
</p>
一劍怔了一下，無奈道：“師妹，鬼醫閻羅就是夜神，就是我們的師父。”</p>
霜寒：“？？？”</p>
洛無聲：“？？？”</p>
所有人：“？？？”</p>
剛剛出言嘲諷夜神是夜王八的那個映天境強者，直接摔到了桌子下麵。</p>
至於盧青子，完全傻了。</p>
鬼醫閻羅，就是夜神？！</p>
所以……請鬼醫閻羅殺夜神，豈不就是請鬼醫閻羅自殺嗎？！</p>
這……</p>
霜寒的腦袋裏一片空白，她呆立了好半天，才終於在鬼醫閻羅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忍不住結結巴巴道：“師，師父？”</p>
鬼醫閻羅就笑：“刀用得還順手？”</p>
霜寒緊緊抱住懷裏的繡春刀，卻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狠狠點頭。</p>
此時，她的腦袋亂糟糟的……原來夜神就是鬼醫閻羅！</p>
難怪，當初自己告訴夜神，十四洲接了尋找鬼醫閻羅的單子時，夜神說話的語氣會那般古怪。</p>
還有，鬼醫閻羅第一次現身的那一晚，夜神的表現也是奇奇怪怪的。</p>
原來……他們是同一個人！</p>
但下一刻，霜寒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剛剛她都做了什麽！</p>
竟然對師父出言不遜，還險些對師父拔刀。</p>
情不自禁的，霜寒有點委屈的看向一劍，這麽大的事，你竟然不早點告訴我！</p>
一劍福至心靈，讀懂了霜寒眼神裏的意思，他一臉無奈，本打算告訴你的，誰讓你關了傳訊符玉，也不知道和誰學的臭毛病。</p>
霜寒：和師父學的，他就經常把傳訊符玉關了。</p>
一劍：今天下午，師父一直開著傳訊符玉等你。</p>
霜寒：……</p>
原來小醜竟是我自己。</p>
不對，還有洛無聲，你剛剛說什麽來著，夜王八？</p>
夜神就是鬼醫閻羅，就是你師父！</p>
想到這裏，霜寒就看向了洛無聲。</p>
洛無聲也是呆呆的站在那裏，一會兒看看一劍，一會兒又看看鬼醫閻羅，最後一臉生無可戀的與霜寒對視。</p>
兩人有種同命相憐的苦澀。</p>
洛無聲挪開目光，一臉哀求的看向鬼醫閻羅，顫聲道：“師父……您真的是夜神？”</p>
鬼醫閻羅就笑：“是啊。”</p>
洛無聲：“……”</p>
所以，自己剛剛做了什麽，在大庭廣眾之下罵師父！還罵的那麽難聽！</p>
讓我去死！</p>
洛無聲恨不得刨開地板磚，再挖個洞鑽進去！</p>
霜寒見洛無聲那一臉羞憤與無助，心裏瞬間平衡了不少。</p>
我隻是衝撞了師父，可沒罵的那麽難聽！</p>
但下一瞬，兩人心中微動，又齊齊看向花醉。</p>
我們的師父，是夜神，鬼醫閻羅！比你師父燃神強了百倍。</p>
花醉見兩人的眼神，心底無奈，那也是我師父啊。</p>
求兩位師妹千萬不要再說燃神如何了，不然你們姐妹倆還得再社死一次。</p>
師父這小馬甲簡直就是專坑徒弟，下午時候就坑了一劍，晚上又坑了兩位師妹。</p>
不過花醉和滿堂兩人神色淡淡，卻沒有表現出什麽異樣。</p>
鬼醫閻羅和夜神的身份重合，是因為十四洲本處在風口浪尖上。</p>
哪怕有夜神在，神域諸多方勢力遲早也會對十四洲動手。</p>
夜神就是鬼醫閻羅，恰好能震懾神域，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p>
而三千客與燃神卻超然物外，不沾因果。</p>
若是有一天，鬼醫閻羅舉世皆敵，十四洲被諸天討伐，三千客就是他的退路。</p>
至於在場其他人，都被這件事震的七葷八素，哪裏有心情管霜寒和洛無聲的社死現場。</p>
北傾羽也回過神來，她一臉難以置信道：“前，前輩……您，您也是夜神？！”</p>
這一刻，北傾羽的腦海中電光石火，想起了很多事情。</p>
鬼醫閻羅點頭。</p>
北傾羽深吸一口氣，道：“那……十四洲出手滅了雲光商行……”</p>
鬼醫閻羅道：“因為他們動了林煙。”</p>
“劍神大佬和刀神大佬出麵保護我家公子爺……”</p>
“我讓的。”</p>
這一刻，北傾羽對鬼醫閻羅的抱怨不翼而飛。</p>
難怪當日，霜寒大佬會親自出麵邀請公子爺加入十四洲。</p>
鬼醫閻羅一直都在護著公子爺，從沒有忘記過她。</p>
這樣想著，北傾羽有一種熱淚盈眶的感覺。</p>
霜寒看向一劍，原來夜神發火滅掉雲光商行，真的是為了林煙。</p>
可這林煙和夜神，到底是什麽關係？</p>
這時，不少人又都看向滿堂和花醉，眼底也帶上了一抹疑惑。</p>
滿堂笑道：“我並未說謊，八年前，若非那時尚且年幼的林煙一念之善，救了我和花醉，我二人早已葬身大海。”</p>
花醉也道：“此番我二人前來，是為了報當年救命之恩。”</p>
師父的小馬甲還得捂住。</p>
眾人聞言，盡皆恍然。</p>
八年前東海巨變，三千客順勢崛起，無人不知，無人不曉。</p>
另一邊，自己為知道一切真相的林君洛，也徹底傻眼了。</p>
他呆呆的看著鬼醫閻羅，腦海中閃過了葉燃那張英氣逼人卻又懶散至極的臉。</p>
這個少年，既是十四洲的夜神，也是三千客的燃神，現在又成了名震天下的鬼醫閻羅！</p>
神域中的百麵神君朱天鬆，能千變萬化，擁有多重身份……但和這位一比，簡直就是天上地下，泥雲之別。</p>
葉燃的馬甲，隨便拿出來一個，都足以震動諸天。</p>
不對，拿朱天鬆比夜神？夜神的徒弟隨便拎出來一個，都比朱天鬆強百倍！</p>
紅顏錄三甲，丹神，劍神……可都是這位大佬的徒弟！</p>
那葉燃到底是個什麽怪物！</p>
這一刻，林君洛才發現，老十七哪裏是在抱大腿，分明是抱上了一根擎天柱！</p>
林無意和青龍神朝的其他人，也都相顧駭然。</p>
若是十四洲和鬼醫閻羅，全力支持林煙，他們還有機會嗎？</p>
而熵君陽和霍執等人的臉色慘白如紙。</p>
難怪月圓之夜時，熵君婺和魔鯤尊者的行動會失敗，甚至柳之川隕落，連聖翊漩神戟都被擊斷。</p>
原來是這位大佬，一直都罩著林煙！</p>
而熵君陽的心底，隻能用絕望來形容。</p>
這一次，引鳳府的人來大乾，是想請鬼醫閻羅醫治一位大人物。</p>
結果，剛見到鬼醫閻羅，就發現他們早就把人得罪了個徹底。</p>
……</p>
鬼醫閻羅又看向盧青子，似笑非笑道：“一個天門之匙，就想要我自殺？”</p>
撲通！</p>
盧青子直接癱軟在地，哆哆嗦嗦不敢說話。</p>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想到請鬼醫閻羅殺夜神！</p>
盧青子身旁的段天意，也是哆哆嗦嗦，嘴裏不住的嘀咕著什麽。</p>
難怪霜寒會說，夜神就是她的神……這等人物，豈不就是真正的神明。</p>
鬼醫閻羅輕笑，又對黃泉殿的兩人道：“閻羅二字，我自己拿來用了，你們有意見？”</p>
那老者連忙道：“不敢，沒有！若前輩喜歡，直接拿去用就是！‘黃泉’二字也可以送給前輩……”</p>
黃泉殿的兩個送葬人，險些落荒而逃。</p>
當年夜神一人一劍殺入閻羅殿，劍斬閻羅天子，逼迫閻羅殿改名黃泉殿，早已成為他們這些送葬人心底的夢魘。</p>
更不要說，夜神就是鬼醫閻羅。</p>
此時，這兩位凶名在外的送葬人，連大氣都不敢喘。</p>
至於那個說夜神是‘夜王八’的映天境武者，已經躲在桌子底下不敢出來了。</p>
本來，所有人都在期待著鬼醫閻羅殺夜神，結果……</p>
竟會發生這種逆天的反轉！</p>
盧青子，竟是請鬼醫閻羅自殺。</p>
大殿之上所有的神域武者，都有一種毛骨悚然的驚悚感。</p>
鬼醫閻羅一直都是孤家寡人，從未歸屬過任何勢力，而十四洲則是神域第一情報組織，手眼通天。</p>
更有劍神，刀神這等頂尖的神級大宗師。</p>
鬼醫閻羅就是夜神，掌控十四洲……鬼醫閻羅和十四洲，這是什麽魔鬼組合？</p>
不僅如此，鬼醫閻羅和夜神又成了玄武神朝小公主琴神洛無聲的師父，北冕長城西天界之主！</p>
想滅掉十四洲？</p>
四大神朝聯手，四大神皇齊出，也許能做到。</p>
可是……四大神朝聯手？</p>
誰敢動鬼醫閻羅，玄武神皇第一個和誰拚命！</p>
當年，鬼醫閻羅不僅救了玄武神皇，更救下整個玄武神朝億萬蒼生。</p>
玄武神朝舉國上下，都為鬼醫閻羅立下生祠廟宇，日日供奉。</p>
鬼醫閻羅毀譽參半，殺的人多，救的人更多。</p>
覺察到大殿中，那驚悚伴隨著恐懼的情緒，鬼醫閻羅突然笑道：“各位安心，今日是林煙的生辰，不會見血的。”</p>
在場眾人聞言，不禁鬆了一口氣。</p>
但很快，他們的心髒又不由得一緊……今天不會見血，那明天呢？</p>
而且，今天下午的血，可沒少流啊。</p>
霜寒和洛無聲對視一眼，都讀懂了彼此眼中的意思。</p>
子時一過，就去殺人！</p>
鬼醫閻羅就是夜神，足以威懾諸天……但還不夠，這威懾，得見血！</p>
本來這兩個勢成水火的師姐妹，竟因結伴社死，不禁惺惺相惜。</p>
被所有人都忽略的秦臻，這一刻好像是在做夢。</p>
他的師父不僅是鬼醫閻羅，還是十四洲的夜神？</p>
所以，十四洲的劍神大佬是自己的師兄，刀神大佬則成了師……妹？</p>
……</p>
此時，那令所有人聞風喪膽的鬼醫閻羅本夜神，正在緊張局促的站在一處偏殿門外。</p>
葉汐從偏殿裏走出來，她的臉上還帶著一點小小的遺憾。</p>
葉燃見葉汐的表情，忙問道：“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嗎？”</p>
葉汐見他的模樣，不由笑道：“沒事，快進去吧。”</p>
可惜沒看到林小煙女裝時的真容，說什麽也要讓這小子第一個看到。</p>
這兩人，簡直是……</p>
哎！</p>
葉汐心底遺憾，催促著葉燃趕緊進去。</p>
葉燃的心髒怦怦亂跳，一步一步的挪進偏殿。</p>
……</p>
林煙一身潔白的素裙，坐在偏殿盡頭的軟席上，正低頭看著那雙白白嫩嫩的小手出神。</p>
她記得自己的手受過很重的傷，傷愈後也沒有處理，應該滿是傷痕才對。</p>
可是現在，這雙手白皙無瑕，哪裏有半點疤痕。</p>
情不自禁的，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臉。</p>
林煙不敢照鏡子，她怕見到自己的臉，就沒有勇氣麵對葉燃。</p>
這些年，她受過太多次的重傷，包括這張臉，早已傷痕累累。</p>
以前的林煙不在乎這些，可是現在，她卻開始患得患失。</p>
但葉燃為她做了那麽多，早已表明心意，他應該……不會在意自己好不好看吧。</p>
上次月圓之夜時，他就已經見過了。</p>
若真的嫌棄，怎麽可能天天晚上都要抱著睡。</p>
林煙隻是過不去自己那一關，她相信葉燃，卻不願相信自己。</p>
林煙終於鼓足了勇氣做回女人，將自己原原本本的展現在葉燃的麵前。</p>
“葉小燃好像給我吃過駐顏丹，還是那種可以恢複容顏的……”</p>
林煙胡思亂想著，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如墨的長發傾灑在身側。</p>
今日是她及笄的日子，葉汐姐姐說，這一天對女子很重要。</p>
林煙也不知道這樣做是否合乎禮儀，但她就是想讓葉燃為自己綰發。</p>
七歲遇你，十五與你，一生都是你。</p>
耳畔傳來了腳步聲，很輕。</p>
林煙忙低下頭，藏在發間的耳朵已經被血色侵染。</p>
葉燃就這樣靜靜的站在她的麵前，呆呆地注視著她。</p>
這一刻，他的眼睛和心靈，都被眼前的少女占據。</p>
少女一襲白裙，纖塵不染，如明月般皎潔的臉上粉黛未施，眉眼間含著羞意，安靜地坐在那裏，長長的睫毛低垂輕顫，不敢抬眼看他。</p>
月圓之夜時，葉燃見過林煙的真容。</p>
可那個時候，她是一身男子裝扮，而現在的林煙已是原原本本的的女兒家模樣。</p>
葉燃的心髒都要跳出胸膛。這位縱橫諸天，讓無數強者聞風喪膽的鬼醫閻羅，一時竟不知所措。</p>
過了良久，林煙終於鼓足了勇氣，悄悄抬頭，小聲道：“今日小女子及笄，不知公子可否為我綰發……”</p>
她的聲音輕顫，帶著緊張和不安。</p>
“好。”</p>
葉燃回過神，他深吸一口氣，拿起桌案上的玉梳，來到林煙的身後。</p>
他是第一次為女子梳頭，動作輕柔，一絲不苟。</p>
如瀑的青絲被他拘在手中，挽起精雅秀致的發髻，末了，葉燃又從懷中取出一個早已備好多時的發簪，輕輕地插在發間。</p>
一瞬間，眼前的少女愈發明媚動人。</p>
葉燃癡癡的看著她，一時間竟忘了所有。</p>
過了半晌，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低喃道：“林小煙，你真好看。”</p>
林煙的臉紅撲撲的，依舊低垂著頭，卻不知該如何回答。</p>
她不禁暗下決定，一定要和葉汐姐姐，還有小羽學習如何做一個女人。</p>
葉燃也發現，小姑娘比自己還緊張，思索了一瞬，他便坐到林煙的身後，將人擁入懷中。</p>
一瞬間，葉燃覺得仿佛抱住了一團微冷的柳絮，柔軟，輕盈，沒有一絲重量，便忍不住將她抱得更緊。</p>
“林小煙。”</p>
葉燃湊到林煙的耳畔，輕聲道：“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p>
溫潤的呼吸打在臉頰上，輕柔的聲音如同涓涓細流一般流入心底。</p>
林煙腦海中亂七八糟的念頭，一瞬間被撫平。</p>
這個問題，也讓她不那麽緊張，遲疑了一下，林煙才道：“就……洛無聲說你是北冕長城西天界之主的時候……”</p>
葉燃一怔，情不自禁的將她抱得更緊：“你知道我鎮壓西天界，所以就去了東天界？”</p>
林煙輕輕點頭。</p>
北冕長城自北向南，是一條縱貫南北的空間裂縫，承載著一片無盡的廢墟。</p>
東天界與西天界，則是北冕長城通向神域的兩座門戶。</p>
雖然一東一西，遙相守望，但相隔的距離卻並不是很遠。</p>
林煙知道鬼醫閻羅守護西天界，所以她就去了東天界，經曆一番生死殺伐，終於成了東天界之主，星王鬼煙。</p>
頓了頓，林煙又小聲道：“還有……你送給我的吊墜，就是小時候的我……”</p>
葉燃輕輕的摩挲著她的臉頰，心裏卻不住的歎息。</p>
原來她一直都在自己的身邊，隻是夢裏的葉燃被天劫監獄左右，無瑕顧及這些細節。</p>
林煙忍不住道：“你早就認出我了，怎麽不早點告訴我？”</p>
聲音中，還帶著那麽一丁點小委屈。</p>
但此時，林煙心底更多的卻是慶幸和歡喜。</p>
這個世上，真的隻有鬼醫閻羅本人，才能看穿她的偽裝。</p>
葉燃貼在她的耳邊，低笑道：“我怕告訴你了，好好的老婆，就變成孫女了。”</p>
林煙的臉一紅，訥訥道：“誰，誰是你老婆……”</p>
葉燃就笑：“你說的啊，一定會嫁給我的。”</p>
林煙本就紅撲撲的小臉，不禁又紅了幾分，她呢喃：“明明說是忍不住……”</p>
葉燃抓住她的手，輕輕的握在掌心，笑道：“那現在……還忍得住嗎？”</p>
林煙搖頭。</p>
早就忍不住想嫁給你。</p>
葉燃輕輕道：“等我解決了這些麻煩，然後就明媒正娶，堂堂正正的娶你過門。”</p>
林煙心底的緊張和不安早就不翼而飛，她笑眯了眼，輕輕的蹭著葉燃的臉頰。</p>
不能一直都讓你為我擋下所有，我也要變得足夠強，為你遮風擋雨。</p>
燭火跳動，少年與少女靜靜的擁在一起，安靜祥和。</p>
若那個下午，葉燃夢醒時就向她表明身份，哪怕明知鬼醫閻羅是與自己同齡的少年，林煙也會如一劍霜寒那般，對他視若長輩。</p>
而現在，水到渠成，一切正好。</p>
……</p>
“公子爺，公子爺！天大的好事！”</p>
北傾羽急吼吼的從門外衝了進來，她的手裏還揚著鬼醫閻羅交給她的紅色匣子。</p>
“鬼醫前輩和夜神竟……哎？！”</p>
“公子爺呢……葉燃！！！”</p>
北傾羽猛地尖叫出聲，她看著擁在一起的兩人，厲聲道：“葉燃，你！！！這個女人是誰！！”</p>
“我家公子爺對你那麽好，你竟然背叛她！！找了一個女人！！！”</p>
北傾羽杏目圓瞪，怒火衝天。</p>
“你這個騙子！”</p>
但片刻之後，她的火氣就消散了一半，聲音卻愈發冰冷：“既然你有了女人，就不準再招惹我家公子爺！”</p>
“不然……”</p>
“小羽。”</p>
這時，林煙歎了一口氣，輕聲道：“是我。”</p>
北傾羽呆了呆，“是你……你是？”</p>
這少女的聲音靈動悅耳，很是好聽，長得……好像比霜寒，花醉，洛無聲還要好看一些。</p>
就是年紀有點小，若是長大一些，一定會更好看的。</p>
不過，這少女說話的語氣和看她的眼神……好像有些熟悉。</p>
豁然間，北傾羽如遭雷擊，不可思議道：“你你你是……公子爺？”</p>
林煙點頭。</p>
北傾羽瞪大了眼睛，一臉委屈道：“不是，公子爺你怎麽能這樣，為了這小子，竟然裝扮成女人？！”</p>
葉燃：“……”</p>
林煙不禁苦笑：“我本就是女人啊……”</p>
……</p>
【小劇場】</p>
洛無聲：好你個霜寒，竟然說劍師兄認賊作父，罵師父是賊？！</p>
霜寒冷笑：也比你罵師父夜王八好聽！</p>
葉燃：五十步笑百步，都麵壁去！</p>
霜寒&洛無聲：師父，麵壁後有靈魚湯小餛飩嗎？</p>
葉燃：……</p>
林煙：師娘這就給你們做。</p>
————</p>
良慈拖著巨大的棺材大踏步而來，看向一劍和霜寒，冷笑道：等鬼醫閻羅斬殺夜神，我便親手葬下林煙！</p>
霜寒一臉不屑：難道你還不知道，鬼醫閻羅就是夜神，林煙就是我師娘林神？你要葬誰？</p>
良慈：我葬我自己！告辭！</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