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千年未有的大格局之後幾乎都沒有什麽好局麵出現,深諳此中玄奧的張子儀自然知曉這一點。比如之前的始秦王朝,百家爭鳴,各種學派聖人層出不窮,之後便用光了那番天地的氣運,迎來五百年動亂的戰國時期。說白了這個天地的氣運就那麽多,雖然可以滋生一些但是卻絕對經不起如此多的大風流大氣運之人消耗,如今這個時代又開始和始秦王朝極其類似。“閣主老頭,你著急忙慌幹啥子嘛,你看我這一身茶水,你說怎麽辦吧!”看到坐在台階之上的張子儀原先給他沏茶的那個童子冷哼了一聲跑過去叫嚷道。聽到這話張子儀一愣隨後臉上連忙露出笑意:“小滾滾,你看你師父這不是著急來看這文曲星降世嗎?一不小心,一不小心!”張子儀搓著手對著眼前這位白白胖胖的小弟子好言安慰道。“文曲星降世?我說你這老頭子不是怕我不給你做飯沏茶說謊話逗我玩吧,文曲星多少年都沒有挪過窩了,如今會降世?誰信啊!”被叫做滾滾的童子確實是一副白白肉滾滾的模樣,隻是樣子絲毫沒有一絲油膩之感,肉乎乎的反倒是有些可愛。“你看你,為師像是一個信口開河的人嗎?”張子儀一臉堆笑,顯然是對於這個弟子頗為沒有辦法。玉陵之中,尤其是這天淵官場之上一直流傳著一種說法,三閣閣老各有差別。文華閣老最為隨和,武泰閣主則最為狡猾,而天星閣主最為神秘,其中最為神秘也最讓人畏懼。這位天星閣主從來不出天星閣,除了武皇太師之外幾乎從不見外人,滿朝文武也隻有每年祭天大典的時候才能遙遙看上一眼,如此一來關於這位天星閣主所有人的了解自然知之甚少。但是這絲毫不影響這位天星閣主的地位。這個被譽為一閣隻一人的張子儀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可能是三閣之中權利最大,也是最為深受武皇信任的一人。知曉天意,能觀星而定吉凶,懂祁禳之術而避災禍,這早已是天淵朝堂人盡皆知的事了。隻不過沒有接觸過張子儀的人如果和張子儀打過交道的話一定會大跌眼鏡,因為這個人完全就是一個混不吝的糟老頭子。當然,這樣的評價和敢於這樣認為的人隻有被他叫做滾滾的小弟子。果然,聽到張子儀的話小滾滾橫著眼看著對方沒有說話,而看到自己弟子這樣的眼神張子儀自然也知曉對方的意思,於是長歎了口氣,先前本來就有些受傷的心此刻更為拔涼。“得了,一會兒師傅給你買件新袍子總行了吧!”看到自己這位弟子還鼓著腮幫子張子儀歎了口氣連忙又加了一句。“再給你買兩串糖葫蘆和一個糖人!”果然,聽到糖葫蘆和糖人之後肉嘟嘟的小童子立刻眉開眼笑,他屁顛屁顛跑過去就要幫老人捶背。“師傅師傅,你說什麽文曲星降世,說說看,說說看!”原本繃著的小童子得到了自己的好處之後立刻繃不住了,果然還是一個孩子,少年心性不由表露。對於這位弟子張子儀非常寵溺,拋開前塵往事不談,這麽一個屁大點的孩子,本該對一切事物好奇的年紀此刻陪著自己這麽一位糟老頭子在這天星閣之中,想想就有些糟心啊!老人摸了摸弟子的頭有些感歎,又像是有些自言自語:“各星主降世,人間氣運十不存一,隻是不知道會不會有我這小滾滾的一份!”“師傅,你說啥呢,你管著這麽多的星星,我哪裏是隻有一份啊!”少年顯然是不懂張子儀說的是什麽,他眼神懵懂,有些稚氣地開口道。聽到童子的話張子儀隨之一愣隨後哈哈大笑:“對對對,我的小滾滾不隻一份,不隻一份!走,師傅給你買糖葫蘆去。”老人站起身來拉上自己這位弟子就要離開,果然,自己挑選的弟子還是自己最親愛的弟子啊!“還有糖人?”小滾滾連忙補充了一句,這一刻對於兩人來說都是最為開心的事,至於那文曲星降世就顯得沒有那麽重要了。事實上在那顆文曲星墜落人間之時還曾有很大阻隔,隻是被某人用大神通禁錮於一座福天洞地之中而已,所以無人察覺到異樣。那顆文曲大星自然便是王陽明引來的,但是王陽明已經壓根不知道這回事,而他更不知道他此刻所處之地早已經不是在大天地之中了。而此刻在他們所在的那片竹林之上,也就是那位綠袍老道人的福天洞地之外,王羲頤高坐於雲端之上眼神淩厲。他輕輕握住雙手然後起身站定:“就算你是前輩,就算你也為這方天地貢獻過一份大道,就算你也曾為儒家弟子講學授道,但是如此不講道理,壞我文脈傳承,我,不答應。”隨著一聲不答應,王羲頤身後驀然出現一座天地法像,那是一位數百丈的高大巨像,巨像身披儒衫高高立足於王羲頤身後,手捧書卷,麵容模糊。“哪裏來的,回哪兒去吧!”王羲頤朗聲開口,而後高高抬起一腳,狠狠向著地上那片竹林踏下。竹林之內,看到王陽明在地上寫出的那三個字綠袍老人臉色巨變,隨之感應到那顆墜落而來幾乎承載著一國文脈一般的星影他便知曉如今已然沒辦法去阻止對方了。“既然如此,那就休怪老夫要扼殺儒家文脈了!”綠袍老人眼中露出一絲狠辣和決絕,他看著眼前的少年隨後想著天空遙遙揮出一掌。這一掌頓時化為一座大如不知幾丈的山嶽拔地而起,那山嶽迎風招展最終硬抗住了從遠處天空墜落而下的文曲星影。老道人的福天洞地之內地動山搖,連帶著外界的竹林之中也頓時一陣搖晃,一時間很多伐竹人都趕忙躲避,以為是要地龍翻身。僅僅是一具身外化身的老道人自然知曉他如今能夠短暫阻擋那文曲星下凡而來甚為困難,所以他必須采取手段才行。其實辦法很簡單,那文曲星說白了是被王陽明的文脈所感而來,隻要對方身死自然也就道銷,所以隻要殺了王陽明自然一了百了。原本他還想要利用一些手段來借王陽明之手去對付對方身後那一文脈的,但是如今看來自然不可能實現了。雖說在這方天地之間動手可能會被儒家某些人感應到,也可能破壞了一些三教規矩,但是他如今管不了那麽多,即便是那些個儒家君子賢人感應而來又如何,他的一具身外身雖然不及本體,但是也不是隨便一些成勢就可以留得住的。於是他不在猶豫,起身便要動手。就在他想要出手之時忽然聽到耳邊如同炸雷般的一聲怒音:“哪裏來的,回哪兒去吧!”隨著那道聲音在耳邊響起,綠袍老人頓時感覺到自己的福天洞地一陣地動山搖,就在他準備運用神通之時一隻大腳頓時將他的福天洞地一腳踩破而後向著他踩踏而來。“而敢?”老人大喝一聲而後對著那尊此刻破開他的福天洞地而盤亙在天地間的巨大法像就是一揮袖。一袖之間天地之間有颶風呼嘯而起直上雲霄。那颶風呼嘯翻滾而後風卷殘雲碎,風中電閃雷鳴聲勢駭人,在那一袖而出的颶風之前無論是雲霧還是飛鳥都瞬間被吞噬殆盡。袖裏乾坤,據說之前有真正的大神通之人運用這門道法可一袖卷天地,將整片天地都裝入袖中。當然,這種說法有些誇張,但是若是一般的福天洞地或者是什麽小的一方天地被卷入攪碎還是有可能的。此刻那颶風便如同一條百丈黑色巨蟒一般向著那尊身披儒衫的法像吞噬而去,兩者之間所隔距離不過一瞬而已。“天之道,利而不害。人之道,為而不爭。董道君,你既然入了道教,那麽我便告訴你道教的大道如何!”在那巨大法像之後如同一粒微塵的王羲頤緩緩開口,雖後他從雲端一墜而下立在了那巨大法像與颶風之間。“君子不器,是為不爭,君子不爭,是為不器。這是我儒家先聖所說,你既然身受儒教影響又入了道家,為何還是如此行事?如此這般厚顏無恥?”王羲頤朗聲而笑,而後手掌輕翻。王羲頤手掌翻動,而尊巨大法像也隨之而揮動手掌,兩者同步而向下猛然而按。竹林上空頓時光影頓無,如同夜幕降臨,而那一掌五指之間有雪白電光一閃而逝,隨之有各種特殊篆文虛影縈繞而過。一掌落下遭遇那黑色如同巨蟒的颶風一往無前,此前的颶風在這一掌之下頓時如同墨溶於水一般先是變淡而後完全煙消雲散,天地之間風平浪靜,如同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區區一個儒家聖人,竟敢如此對我,你,找死?”綠袍道人氣急敗壞,隨後他手中開始掐訣,便要使出其它手段。“區區?前輩別忘了,此刻所在天地還是以我儒家道理為主的天地,既然如此,區區二字,應該應在前輩身上吧!”(未完待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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