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邊的關鍵因素,與之前的月光絢道失憶事件有些相似,月光絢道當時肯定也不是執意想害雷洛的。但月光絢道栽了以後,所透露出的信息卻差點害到雷洛。


    優子也是同樣的道理,雷洛覺得這些人都不是存心想對自己不利,他相信他們的心,隻是不相信他們的能力而已。


    夜色已深,月上中天。


    這裏應該是某個鄉下,遠方低矮的土房內亮起一抹抹微光,雷洛與優子停在了一處鄉間土路上。


    優子渾身鮮血淋漓,整潔的衣服也化為了一條條的長布條。但優子沒在意這些,她隻是蹲在路邊,滿臉痛苦之色的不停的幹嘔。她吐了已經有十分鍾了,晚飯由於還沒吃,所以沒得吐,但午飯興許已經吐了個幹淨,至於早飯……好吧,誰也不知道那堆嘔吐物裏有沒有早飯。


    雷洛嘴角抽搐著站在優子的身邊,他是萬萬沒想到優子竟然會“暈車”。看到優子短時間內沒有要停下來的趨勢,雷洛默默轉過身,抬起手表觀察起來。


    時間隻過去了二十分鍾。沒辦法,他覺得自己已經快到極限了,不論是查克拉上的,還是精神力上的。哦,由於逆流強大的能夠恢複查克拉的功效,所以歸根結底還是精神力上的。


    單以移動速度來看,常態下的雷洛一秒鍾能跑出五米。


    一倍速狀態下,一秒翻了十倍,為五十米。


    二倍速狀態,在一倍速基礎上翻了兩倍,為一秒一百米。


    三倍速,在二倍速基礎上翻了三倍,為一秒三百米,順帶一提,音速為一秒三百四十米。也就是說,三倍速下的雷洛,其速度已經接近音速,而這也是雷洛在開啟風行時所能勉強承受的最快速度。


    就算是風行這個b級忍術,也無法在三倍速下讓雷洛徹底免疫空氣阻力,這讓他每過幾十秒就得用逆流恢複傷勢。考慮到自己的逆流正好也得用來恢複查克拉,左右都是一起恢複,所以他便把大部分風行護罩覆蓋在了優子身上,但就算是這樣,優子也無可避免的成了“叫花子”。


    以此類推,雷洛估計四倍速時他的速度就能達到恐怖的一秒一千二百米,但他沒有能力完整測試四倍速時的速度。


    四倍速時,風行塑造的那層風屬性查克拉就會被迎麵而來的空氣阻力無情的撕碎,然後他的身體會被瞬間點燃,意識逐漸模糊,如果沒有逆流,他將必死無疑。


    他現如今也有點懷疑,自己當時是怎麽在十倍速下做出動作,並在之後活下來的?理論上來講,十倍速時他的速度已經達到了一億八千一百四十四萬米每秒,要知道這個數字再乘以二就已經超過了光速。按理說那一瞬間自己就會直接被燒成灰燼,怎麽可能還保有意識使用逆流?而且當時造成的破壞也沒有想象中那麽大。


    想不通這個問題,雷洛便不想,反正他以後不會再做死使用超過十倍速的能力,那不是攻擊敵人,那是自殺。


    略過這一話題,雷洛開始計算這二十分鍾他帶著優子究竟跑了多遠。嗯……20分鍾,那是1200秒,三倍速是300米每秒,那麽結果就是360000米,也就是說,我他媽這麽一會工夫跑出了三百六十公裏?


    雷洛得出這個計算結果後,不由得愣住了,因為這個結果太過於荒謬。哪怕他這一路上因為翻山越嶺,跑過森林,繞過大海……所以可能存在一些誤差,但再怎麽存在誤差,想必三百公裏以上還是有的。


    三百公裏……等等,大海?我之前好像看到了大海?


    正巧這時,一個上了歲數的老大爺從一旁走了過來,嘴裏正叼著旱煙吧嗒吧嗒的抽。


    注意到路邊狼狽的二人,老大爺笑了笑走了過來,剛想開口說點什麽,但借著月色,他發現了雷洛和優子身上那滿滿的血跡。意識到不妙,老大爺收起笑容,慢慢向後退去,等退到五米遠時,他轉過身便跑了起來。


    雷洛心中一動,身影閃爍之間便已經把這老者揪了過來。他考慮到對方的年紀,等老者站穩後便鬆開了手。


    雷洛並未理會麵前這位老人家一臉恍惚的神色,直接開口問道:“我問你,這裏是哪裏?”


    “這,這裏是……”老者抹了把冷汗,結結巴巴的說道:“這裏是茶之國水生村啊?”


    “茶之國……”雷洛摸著下巴,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


    至於優子,她終於停止了嘔吐,抬起那張沾滿血汙的小臉,目瞪口呆的看著老者。


    “我不是在做夢吧……”


    ......


    昏暗的茅草屋內,低矮的木桌放置於榻榻米上,桌上油燈的光芒閃爍不定。


    之前遇到的老者跪坐在桌子的另一端,優子跪坐在桌子的這一端,雷洛則挺直腰板,盤腿坐於優子身旁。


    雙方已經互相通報過姓名,其實說是姓名,但老者並沒有姓,隻有一個名字:矢田。這件事倒是提醒了雷洛,既然人家都沒有姓,那自己和優子也應該“沒有姓”才對。


    所以雷洛報出的兩個名字分別是:卡卡西和鳴子,優子對此沒有什麽意見,好像挺喜歡鳴子這個名字的。雖然她有一肚子話想對雷洛說,但目前顯然不是個好時機。


    當著外人的麵,優子難得的扮演了一回淑女。雷洛覺得,如果不是臉上還未擦幹淨的血汙,那她這個淑女還是挺有說服力的。


    說起血汙,別看優子似乎留了許多血,但他畢竟經過雷洛的“關照”,所以受的基本都是些皮外傷。值得一提的是,這個小丫頭好像在趕路過程中也意識到了空氣阻力對她的傷害,所以牢牢護住了臉蛋。也因此,她臉上沒有留下疤痕。


    鑒於優子的身體沒有大礙,雷洛也就息了用逆流給優子治傷的念頭。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把人家從木葉擄了出來,他可不想把優子這段時間的記憶給搞沒了。


    偶遇老矢田後,雷洛看他老人家一個人孤苦無依的,便決定臨時發發“善心”到他家做客。一是陪老頭聊聊天解解悶,順道獲取茶之國情報,二是為優子的後續安排做打算。


    有點可惜的是,老矢田似乎沒有領會到雷洛的“善意”,一段時間的閑聊過後,依然有些戰戰兢兢,臉色發白。


    “兩位忍者大人啊,茶之國的情況就是這麽一回事。至於我們水生村,也隻是一個窮鄉僻壤的小村子而已,不知道兩位來到這裏到底有何貴幹啊?”


    雷洛手指輕輕敲擊著桌子,吸收剛剛聽到的關於茶之國的情況,沒有理會老矢田。倒是優子偷偷白了雷洛一眼,和顏悅色的與老矢田聊了起來。“老人家不要害怕,我們隻是路過,對於您和水生村並無惡意。”


    “哦,那就好那就好……”老矢田鬆了口氣,也不知真的放心了還是隻做做樣子。這老頭見“鳴子”小姐通情達理,兼且美麗動人,心中一動,便與優子你一句我一句嘮起家常。


    優子雖是忍者,但因常年執行諸如除草,找貓,種菜等d級任務,意外的與農夫老矢田很有些共同話題。


    雙方正聊得火熱,卻不想雷洛突然“不識趣”的插了進來,他側過頭對優子低聲道:“茶之國地廣人稀,其位置亦不是五大國的戰略要地,這裏最大的威脅不過是些不入流的叛忍和流浪忍者,對你來說很安全。你就在這個水生村住下來,等我的消息。”


    優子聽到雷洛對她的安排,俏臉一白道:“雷……卡卡西,你要拋下我嗎?之前說好的聊一聊,你打算什麽時候告訴我真相?”


    “真相……”雷洛沉吟了片刻,站起身走出茅屋。“你出來,我們到外邊聊。”


    優子咬了咬牙,快步跟上。局勢莫名其妙的走到這一步,她已經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了,迷茫,困惑席卷了她的內心,現在她能依靠的也隻有雷洛了。


    老矢田呐呐的看著兩位忍者大人先後走出屋子,木訥的臉龐上劃過一抹思索。他剛剛也聽到了雷洛的話,似乎是要讓鳴子小姐留在這裏。他不知道這個很少有忍者光顧的小村子會因此發生什麽變化,而他老矢田,又會從中獲得多少好處呢?


    月朗星稀,兩位十六七歲的少年少女魚貫走出茅屋,在空曠的田野裏默默的相對而立。雙方沉默了良久,最終還是少女先開了口,那是她深藏已久的疑惑。


    “雷洛,我該稱呼你雷洛嗎?你到底是誰?這是你真正的名字嗎?”


    雷洛微微搖頭,目視著遠方:“你心裏已經有答案了,又何必問我?”


    優子默默攥緊拳頭,在這個晚上,她第三次流下了眼淚。


    她無力的跪倒在地上,哭泣聲止不住的的傳出。


    她並沒有說話,因為哭聲已經代替了她要說的話。


    她似乎察覺到了什麽,但又寧願自己什麽都不知道,直到雷洛開口,打破了她的一切幻想。


    雷洛歎了口氣,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優子。或許,他如果對她撒謊,優子會被他騙住,但不知怎的,他感覺難以開這個口。因為驕傲?不屑?又或許是什麽其它原因?他也有些搞不懂了。


    “所以說感情是最麻煩的。”雷洛喃喃自語道。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忽然在乎起了優子,這很沒道理。


    但他不是矯情的人,他隻會正視自己的內心情感,並以自己的方式去達成目的。


    所以,他開口了:“如果你沒有什麽要問的話,那我就回木葉了。”


    優子止住哭聲,麵無表情的站了起來,她冷冷的看著雷洛。“不管你是誰,你都是個混蛋!”


    雷洛笑了笑,道:“如果罵我能讓你好受點,那我也隻能忍了。還有,“雷洛”確實是我的名字,這點我還不屑於撒謊。”


    是的,前世的名字,沒有“並足”這個姓。


    他沒有撒謊,他隻是偷換了概念。


    給她一個台階下,也給自己一個台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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