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調雖然平平淡淡,內容卻震撼人心,天天滿臉吃驚之色,顯然沒料到:玲瓏會是這種想法。


    “因為一點肢體衝突,竟然就要殺掉一個活生生的人,恕我直言……”不緊不慢的翻了一頁紙,玲瓏臉上浮現一抹淡淡的厭惡:


    “這忍者,真沒什麽好當的。”


    注意到玲瓏此刻的表情,是罕見的表達負麵情緒,天天沉默了,她不知玲瓏突然經曆了什麽,為何會說出這種話。


    總之……


    “忍者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


    “哦?那你說忍者是什麽?”


    “我……”


    使用忍術的人?善於忍耐的人?為了完成任務不擇手段的人?工人?軍人?總感覺差了一點味道。


    最主要的,那些不是自己的答案。


    麵對這個問題,天天一時語塞,十二歲的少女,還未確立下自己的忍道,她的父母隻是普通人,在這方麵也提供不了幫助。


    “你既然不想當忍者,為什麽來這裏?”回答不了,並不意味著認輸,天天氣呼呼的鼓起腮幫,選擇了主動出擊。


    “嗬……我並不想來這,但我沒的選。”


    說著,嘴角勾起一絲自嘲,玲瓏的反應讓天天不解,便接著追問道:“你父母究竟是做什麽的?為什麽非要逼你當忍者?”


    “我父親是忍者,實力據說還挺強的,雖然我也沒見過他出手,至於我母親的話,應該算是做生意的吧?”


    聊到這裏,玲瓏終於舍得移開目光,看向認真傾聽的天天,幽幽補充了一句:


    “父母理所當然的認為我該當忍者,所以我就來這上學了,在這個過程中,我的意見並不是很重要。”


    這種情況……想起平日聽聞的忍族秩事,天天思考了一會兒,若有所悟道:“玲瓏,你該不會是忍族出身吧?”


    “我連姓都沒有,你說呢?”


    “那你……”


    “我母親不讓我透露家庭背景,具體的你就別問了,總之……”放下《忍動乾坤》,玲瓏悠然歎了口長氣:


    “過一天算一天吧。”


    “為什麽要隱瞞家庭信息?你家裏難道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發現天天可能想歪了,玲瓏果斷打住道:


    “我母親說,若是讓老師同學知道了我父親是誰,那我這個學,上的就沒有絲毫意義,既無法得到曆練,也收獲不到真正的友誼。”


    “甚至有可能,遭遇接連不斷的暗殺。”


    這麽誇張嗎……


    天天下意識瞪大眼睛,捂住嘴巴,滿臉不信之色,玲瓏看見好友的表情,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


    “說實話,我也不信,但母親就是這麽要求的,不聽話就得挨揍,我有什麽辦法?”


    “天啊!你可是女孩子啊!你母親經常打你嗎?”


    “也不是總打……”


    煩躁的擺擺手,玲瓏明顯不願繼續聊這個話題,但天天卻恰好看見她手上纏著的染血繃帶,連忙扯過來仔細察看。


    “你母親簡直無理取鬧!暗殺什麽的怎麽可能?連火影大人的兒子都生活在陽光底下,你母親又憑什麽認為……你會遭遇危險?”


    “你父親的仇人,難道比火影大人還多?”


    “誰知道呢……”


    ……


    校長室內,原校長,一位年過五旬的老人恭敬站在一旁,將自己的位置讓了出來,而現在坐在那裏的人……


    “老師的仇人,確實比我多。”


    年齡已至三十多的中年人波風水門,現任第五代火影,在水晶球內的兩名少女交流到此處時,突然插了一句。


    “水門,你過謙了。”


    一道恬淡的女聲響起,光惠靜靜站在水門旁邊,同樣在看著桌上的水晶球,對於女兒背後編排自己,心情沒有絲毫波動。


    “師母,我覺得玲瓏說的沒錯,老師的仇人遍布忍界,仔細數一數的話,聯邦的各個忍村首領,好像都跟他有仇吧?”


    水門苦笑一聲,唯有這點,他必須得承認自己遠不如老師,實力且不去提,更重要的是性格,理想,意誌。


    老師一路走來,殺掉的敵人不計其數,且各個都是叫得上名號的強者,連影都手刃了四個,更別提是掀起統一戰爭,多少人喪命……


    “一群無膽鼠輩,不及雷洛萬一,若不是雷洛常年不在村子,也不至於出此下策。”光惠平淡回應,像是單純的在陳述什麽。


    “確實。”水門幹巴巴的回了一句。


    氣氛沉默了一會兒,兩人繼續看起了玲瓏和天天聊天,但兩位少女聊著聊著,話題就發生了一點跑偏。


    如果說一開始的忍者問答,其後的家庭探討,最後的父母教育,都多多少少算是正經內容的話,那麽現在……


    “我覺得我爹起碼忍帝起步。”


    “忍帝是什麽?”


    “哎!天天你好low啊!”


    接下來便是一串難懂的話語,什麽“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什麽“恐怖如斯”,什麽“莫欺少女窮”,周圍頓時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可惜,很快被老師的咆哮聲打斷:


    “玲瓏同學,請站起來回答問題!”


    默默關掉水晶球,水門單手扶額,閉目沉思了好一會兒,末了吐出口濁氣,待重新睜開眼睛,才發現光惠的臉色不太好看。


    “我本以為……”一字一頓,仿佛攜帶著一股寒流,光惠慢慢說道:“玲瓏就算再差,也還有個限度,但看目前的情況……”


    “必須,得趕緊讓她畢業了。”


    水門認同的點了點頭,說實話,留級能留的如此愜意,仿佛如魚得水一般,整個木葉可能就玲瓏這一個了。


    絕對,要盡快改變。


    身為雷洛的弟子,水門有責任也有義務為玲瓏的前途著想,這也是他現在坐在這裏,通過水晶球觀察教室的原因。


    “師母,玲瓏去年留級那件事,我也是事後才知道的,那時木已成舟,您和老師也沒來找我,所以我就……”


    “水門,我沒怪你,說實話我當時也不在意這個,至於雷洛……”無奈的搖了搖頭,見水門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便沒再多說。


    雷洛,多半都不知道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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