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的從大名府離開,帶土一路上皆有些魂不守舍,直至趕回自己的秘密基地,看著牆上擺著的一枚枚寫輪眼時,方如夢方醒般的長長籲了口氣。


    隨後,疲憊的癱坐在椅子上,垂下腦袋。


    左眼框的血液已經凝固,刺痛化為陣陣麻木,換在平常,他或許早就取出一枚存貨,盡快給自己安裝上,但在現在,卻沒有一點心情。


    “時間靜止……”


    扭動右手手腕,注視著手背處,那一枚閃爍著灰光的詭異圖案,帶土的神情有些糾結,也有些複雜,自從以“斑”的名號行走世間,他的心,從未像今天一樣亂過。


    事態發展到此時,可以說完全失控,無論是白的實力,還是自己獲得的新能力,以及那個所謂的“救世計劃”,都徹底超出了他的想象。


    一場會麵下來,生死已是操之於他人之手。


    帶土盡管極不願意為白做事,可他根本不敢賭,賭白能否找到自己,對方的能力本質乃是操控時間,光這一點,就足矣打消他一切反抗念頭。


    賴以縱橫忍界的神威,在白麵前絲毫不起作用,更別說對方那種速度,隨意賦予給自己的時停能力……帶土可以百分之百確定,白與自己的短暫交手,絕對不是全力。


    隻要她想,隨時可以殺了自己。


    “月之眼計劃,收集尾獸,進攻岩隱村……”


    陰冷僻靜的洞穴深處,呢喃聲不時響起,腦海裏的念頭此起彼伏,種種計劃,方案,在內心反複權衡,最終,帶土做出了一個決定:


    “先去找長門商量一下吧,如果事有不諧,那就……”


    狠狠攥緊右拳,目光閃爍間,灰白色光芒已經籠罩全場,帶土站起身來,隨手拋出一枚苦無,看著它就那麽靜靜懸浮在半空,臉上的表情,或是激動,或是頹然,或是掙紮。


    時間的力量,隨便想想,也知道有多強大,與尋常忍術相比,根本就是兩個次元。


    但這力量,卻是別人給的。


    既然能給,自然也就能收回。


    未來究竟如何行事,曉的計劃要做出哪些調整,或許,是該好好思考一下了。


    另一邊,在帶土離開後,白分身盤坐與地,開始了日常修煉,準確來說,是深入開發新能力,將近段時間暴增的精神力變現,轉化為切切實實的戰鬥力。


    ‘信仰之力高速提升,使精神力接連發生質變,如今已能由虛化實,隨意幹涉微觀物質,再加上融合部分時間之力,反應在現實世界,就是……’


    抬起右手手掌,白分身念頭轉動間,新研究出的能力啟動,就見五根手指從指尖開始,漸漸由白皙變為透明,並不斷向下蔓延,直至掌中部位,方才止住。


    看著仿佛消失掉的半個手掌,白分身眯起眼睛,表情有些凝重,口中自言自語道:“隻能做到這種程度了嗎?塑造二維形態,果然不是什麽輕鬆的事。”


    說話間,手腕翻轉,消失掉的半截手掌重新出現在眼前,整隻手渾然一體,但這隻是在白分身的視角觀察,如果換了其它方向觀察,上半截依然是消失的。


    這種詭異現象,其原理十分簡單,白分身通過能力作用,使手掌降低了一個維度,保持在平麵狀態,也就是俗稱的,隻有長度寬度,沒有高度或厚度的二維化。


    默默站起身來,白分身瞄準桌上擺著的一個花瓶,揮動二維化手掌,橫向對其切去,預料之中的,沒有遇到任何阻礙,預料之外的,花瓶亦沒有絲毫破損痕跡。


    ‘不能用於直接攻擊嗎?’


    彎下腰來,仔仔細細的觀察完好無損的花瓶,通過微觀感知能力,白分身發現:其表麵的原子結構,並未出現絲毫變化,仍然和一開始一樣。


    但某些細微之處,卻有些不同,比如說,二維手掌穿過的區域,原子數量變少了一些。


    ‘不,不是不能用於直接攻擊,隻是效果太微弱罷了。’


    收回手掌,白分身默默思忖道:‘目前看來,我的二維攻擊,能降低三維物質的維度,原子數量變少,意味著有一部分原子,變成了二維形態,無法繼續觀測,’


    隨後,又想到前世某種概念武器:‘這算是降維打擊吧?跟二向箔的效果很類似,就是強度和範圍不可同日而語,且隻集中在接觸麵附近,做不到廣域降維。’


    得出結論以後,白分身散掉手掌上半截的二維化,思索著,如何能把這項新開發出來的能力用於戰鬥,而假想敵,自然而然是計都。


    通過之前那次交手,有些情報是可以確定的,比如計都屬於高維生物,擅長因果律,對時空規則的操作極其嫻熟,能發起各種反邏輯,反常識的攻擊。


    在高維領域中,粗暴的發射時間之力,很難對計都產生效果,而二維化這種進攻模式,是否能成為破局的關鍵,在未來的決戰中起到作用呢?


    雖然這一切現在還不得而知,但不論怎麽說,降維打擊算是一條前進方向,可以看成是對時間之力,抑或是對高維之力的深層次開發,有必要接著鑽研下去。


    想著想著,餘光掃到那個花瓶,白分身突然有了點靈感,便再度施展二維化揮出手刀,並在橫掃過去,切入花瓶內部的一瞬間,令其恢複正常。


    嗤——哢擦!


    隨著一道清脆的切割聲響起,花瓶瞬間斷成兩半,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嗯,這種攻擊模式,倒也是個不錯的思路。”白分身看了看地麵散落的碎陶瓷,矮身撿起一小片,一邊打量著斷麵處的光滑切口,一邊若有所思的總結道:


    “第一種運用方式,是通過釋放力量,讓三維,或是更高維度的物質降低到二維。”


    “第二種運用方式,是肢體接觸的一瞬間恢複三維,造成穿模攻擊,切割萬物的效果。”


    兩種方法,分別代表著二維化能力的兩種運用方向,二者都可算作降維打擊,但實質內涵卻截然不同,簡而言之,一種是“魔法傷害”,一種是“物理傷害”。


    雖說以目前的效果來看,第一種方法的效果,遠不如第二種方法的效果直接,明顯。


    但從長遠角度來看,想戰勝計都那樣的高維生物,還是第一種方法的作用要更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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