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眼目睹羅喉隨手殺死鳴人,就像碾爆一隻臭蟲,帶土三人明顯難以相信這種結果,難以相信,所謂“六道仙人請來的援兵”,竟是這樣一個凶殘嗜殺的家夥。


    誰也不是傻子,羅喉的表現,相當於徹底撕開了六道仙人,又或是計都,給他們構造的謊言,什麽援兵,什麽“雙方目標一致”,什麽“為了忍界和平”……


    全都是假的,騙人的!


    對於計都來說,忍界土著不過都是一群棋子,一群拿來製造時空隧道,供羅喉降臨,對付白分身的工具,等到利用完了,自然也就沒用了。


    就算是整個忍界毀滅,也根本無所謂。


    如此殘酷,如此血淋淋的事實擺在眼前,先不論心態怎樣爆炸,情緒怎樣崩潰,總而言之,一個首當其衝的問題,很快浮現出來:下一步,該怎麽辦?


    陷入迷茫的帶土,鼬,佐助,絲毫沒了主意,直到他們偶遇了正往戰場飛奔過來的佐井,得益於帶土收集的情報,三人清楚白分身和佐井之間,似乎……


    存在某種特殊關係。


    因而,他們便果斷出手,將佐井擒住,經過一番威逼利誘,外加幻術引導,佐井無奈噴出不少機密信息,其中就包括白分身曾與他說過的,多維時空情報。


    當得知佐井是與白分身一樣的“異界魔王”,且正準備跑路,與白分身一起離開即將毀滅的β世界,帶土三人自然動了心思,這便是之前一係列對話的緣由。


    盡管白分身看起來同樣不像好人,可相比視眾生為螻蟻的羅喉,白分身的立場終究站在人類這邊,起碼根據佐井所言,便能分辨出這一點。


    事到如今,若不想跟著β世界線陪葬,就必須想辦法取得白分身諒解,拿到“船票”,帶土明白自己沒有選擇,隻好賭一把,就賭白分身的胸懷和善念。


    幸運的是,他賭贏了。


    “好好好,一切都聽你的安排。”


    麵對白分身的要求,帶土忙不迭的連連點頭,表情既誠懇又充滿討好,佐助雖覺心裏十分別扭,可在鼬遞來的臉色下,還是不情不願的點了下頭。


    “鼬,你的雙眼,還有卡卡西,小櫻,鳴人,這場戰鬥,這些犧牲,究竟都有什麽意義?”許是心有所感,佐助抬頭仰望天空,喃喃自語。


    鼬沉默不語,神態失落,到了此時此刻,即使睿智如他,亦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在兩個宇宙級強者麵前,他們的命運,奮鬥,拚搏,或許……本就是無意義的。


    忍界?和平?立場?情感?理想?信念?


    普通人在乎的東西,對於白分身和羅喉這樣,壽命無限,力量輻射多個世界,多條時空的怪物來說,有什麽討論的價值嗎?


    白分身剛把帶土化作二維平麵,整理完畢,聽到佐助的感歎後,不禁冷笑著譏諷道:“要不是你們自以為是的與我為敵,事態也不會糟糕到這種地步。”


    若非鳴佐相信六道的說辭,中了計都算計,羅喉絕對沒機會降臨,而以淨土內部,因果鏈留存的,隻蘊含計都百分之一力量的分身,斷不是白分身對手。


    β世界毀滅這口鍋,還是得忍界土著來背。


    雖說因果鏈具備思維引導功能,鳴佐的選擇,未必就出自二人本意,但經過這麽多次隔空交鋒,白分身也摸清了一點因果鏈的極限,簡而言之:


    如果鳴佐堅定意誌,具有一定獨立思考能力,鐵了心不與自己作對,那麽因果鏈的效果也絕對達不到現在這樣,說到底,還是忍界土著太過無腦,聽風就是雨。


    “你說這種話,不覺得羞愧嗎?”佐助眉頭微皺,一臉不服的反駁道:“你那時要是能坐下來,與我們好好談一談,也不至於造成這種結果。”


    “談一談?就算我願意談,你們願意談嗎?行了,少扯這些馬後炮了。”白分身懶得與佐助廢話,繼續釋放掌納須彌,把對方變成一張油畫,卷起來,收好。


    在這一過程中,計都的力量並未再度出現,白分身猜測,若是佐助本身不想反抗,那麽計都也沒辦法搞事,否則那老頭大概率會出手,為羅喉脫困爭取時間。


    鼬最後眺望了一眼木葉的方向,盡管雙目失明,卻像是依舊能看見那邊的景象般,神色間流露出一抹悵然若失的感覺。


    白分身沒興趣探究鼬的心情,手掌一揮,最後一位船客收入囊中,接下來,身軀破碎成一縷縷白色光點,紛紛揚揚的融入虛空之中。


    在離開前,白分身路經黑海上空時,眼看時間還算充足,便留了份心眼,將一根黑色觸須拍成二維,攜帶在身上,打算日後仔細研究一番。


    隨後,量子糾纏全速啟動,每一微秒,便能瞬移出去五十多公裏,不過短短三五秒鍾,白分身已然抵達風之國境內的樓蘭遺跡,龍脈匯聚之處。


    “別了,β世界線。”


    從地表轟開一個大洞,白分身不假思索的俯衝向下方深淵,迅速接近著那一團團紫色能量,與此同時,忍界星球地外空間,大氣層表麵……


    一抹大型陰影緩緩襲來,遮蔽了太陽光芒,將整個忍界都籠罩其中,化作一片黑暗,唯有兩顆赤紅色圓珠微微閃爍,猶如兩顆行星,仔細觀察,又好似一對眼球。


    明明是下午,夜幕卻已經降臨,所有目睹天空異象的忍界人類,不論身在何方,都忍不住張大嘴巴,麵露呆滯,渾身顫抖,隻覺大腦空白一片。


    也許是一瞬,也許是永久,龐大的未知生命體似乎動了,一根漆黑圓柱從地外落下,直線向著樓蘭遺跡的位置覆蓋而去,沿途上無聲無息,仿佛聲音都湮滅無蹤。


    之所以是“覆蓋”,隻因為這根圓柱實在是太大,大到其半徑完全無法計算,隻知道大半個風之國,包括臨近的土之國,雨之國,都盡數被它籠罩在內。


    轟隆……


    短短一瞬的接觸,風,雨,土三國,就像是被一台巨型液壓機碾壓,各大城鎮,村落,建築,人體,統統化為碎片,粉塵,被一層層壓入地殼,岩層,地心。


    然後,又是岩層,地殼,地表,直到地球另一端的區域,支離破碎的各種物質隨著黑色圓柱移動,紛紛像是火山噴發般從大氣層噴出,湧向遙遠的宇宙空間。


    僅僅是一擊,黑色圓柱,就將地球捅了個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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