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詩曉曉說的一樣，一連三天，陰雨綿綿，也不知道老天爺是不是前列腺發炎了，總有尿不盡的感覺。</p>
第四天的早晨，景陽照例回到中醫科。</p>
人還沒坐到椅子上，辦公室裏就多出一個人影。</p>
等景陽看清後，便站起來問道：“方大爺？”</p>
這邊，方敬海還沒回應，他的身後又跟著進來一個人，是他兒子方宗澤。</p>
景陽就好奇地看著兩人，等他們進來後，問道：“方大爺身上不舒服了？”</p>
方敬海搖頭道：“不是我。”</p>
方宗澤也趕緊回道：“也不是我。”</p>
景陽通過這幾天學習醫書，對於望氣，好像有了那麽一點理解。</p>
他也沒看出二人，氣色上有什麽不對。</p>
方敬海坐在景陽旁邊，先是歎了口氣，才道：“不是我，是老吳。”</p>
景陽皺眉，略一回憶，就知道怎麽回事了，看方敬海的表情，他有些吃驚道：“吳大爺情況有點嚴重？”</p>
</p>
方敬海道：“老吳腸道裏有一個棗一樣的小腫瘤，當時醫生說腫瘤不大，可能是它引起的腸梗阻，做了切片，就等著二次手術，結果……”</p>
景陽看方敬海不往下說，也猜到了一種可能。</p>
當時給吳誌國把脈時，身體特征並沒有表現出異常，另一個也是沒有將脈把完。</p>
沒想到，情況比賈三順的要嚴重一些。</p>
方宗澤接著方敬海的話，說道：“但是做了切片之後，吳叔就開始腹瀉，人都已經快虛脫了，還便血。”</p>
景陽微微頷首。</p>
但這些也是吳誌國應該要承擔的。</p>
西醫的風險，往往比較大，不如中醫柔和。</p>
方敬海看著景陽，說道：“小景，老吳兒子也不在身邊，他愛人雖然每天陪著她，但這樣下去不行啊。”</p>
景陽道：“方大爺的意思是？”</p>
“我想請小景你，幫他一次，用中醫的方法，給他治一治。”方敬海終於說出了來因。</p>
景陽輕歎了一口氣，回道：“方大爺，不是我不想幫忙，實在是當吳大爺選擇了做切片時，中醫就基本上插不上手了。”</p>
“這話怎麽講？”方敬海有些意外。</p>
他知道景陽是個有醫德的年輕人，對於病人，從不帶有色眼鏡。</p>
雖說吳誌國小瞧了景陽的年紀，與中醫術，但依著景陽的格局，是不會與他計較的。</p>
但今天，景陽卻這麽說，讓他的心同時一揪。</p>
景陽沉思了片刻，說道：“心與小腸互為表裏，在中醫認為，心是君主之官，本身不受病，小腸也不受病。</p>
心主全身之血脈，是保證血脈暢通的生命之泵。</p>
本身這裏就算有積，通過藥劑也可以將積排解化開，但做了切片之後，一切就不一樣了。</p>
切片後，心與小腸這個生命之泵，就像被拿走了一片零件，氣之不存。</p>
中醫裏認為心與血脈相連，這個脈不是血液流動，而是推動血液循環的這一動力與物質，叫做心氣。</p>
心氣充盈，脈道通利，這個功能才能正常運行。</p>
不開刀，我有很多種方法去排除陰積，但開了刀，就……”</p>
景陽一說完，方敬海身體輕微抖動了一下。</p>
方宗澤道：“小景，你說心是君主之官本身不受病，那會不會是錯誤的，吳叔好像就有些房顫，這好像就是心髒上的問題吧，而且，現在心髒病越來越多。”</p>
“更嚴謹的回答，我目前還給不了你，但肯定跟現代醫學的藥物有一定關係，血被心髒抽回來，壓迫到四肢，它的閉合，屬於一個發動機結構。</p>
發動機本身產生的熱量，就不足以讓病毒存活。</p>
但你發動機裏加了別的東西以後，人體自身就沒把它們當入侵者時，心髒也會認為是好的東西。</p>
但這種精微到分子層麵的物質，或多或少都會給心髒造成負擔。</p>
它自己排解不掉。</p>
隻能帶病作業。</p>
你看有肺癌、胃癌、肝癌，你沒聽說過心髒癌吧？</p>
本身是不受病，但嚴重了之後，心髒出問題之前，血就已經有很嚴重的問題了，所以，有血癌的說法。”</p>
方敬海不想聽景陽的中醫科普，他隻關心中醫能不能治吳誌國。</p>
他打斷了景陽的話，繼續問道：“真的沒別的辦法了嗎？”</p>
景陽想了想，說道：“以為粗淺的中醫水平，肯定是沒有別的辦法了，你等馬老來了之後，可以找他掛個號問一問。”</p>
“馬中和嗎？”方宗澤問道。</p>
最近一段時間，因為景陽了解了一些中醫，所以對醫院裏哪些有真本事，哪些像周建義一樣的，他還真摸了摸底。</p>
景陽點頭。</p>
方宗澤就對方敬海道：“我去掛個馬中和的號，我聽我一朋友說，這位馬中和還是省名老中醫，應該有幾把刷子。”</p>
“行，試試吧。”方敬海歎了口氣，對景陽道：“中醫不是什麽都能治嗎？”</p>
景陽尷尬地笑了笑，說道：“中醫也隻是一種醫術，而且醫術也分高低，方大爺我真不是不想幫忙，但凡我有一點方法，我都會去試著用藥，但開了刀，就試不成了，還是那句話，氣之不存。”</p>
方敬海點頭。</p>
他站了起來，跟景陽又聊了幾句，就離開了醫生辦公室。</p>
景陽也歎了口氣，本以為吳誌國的情況，跟賈三順差不多。</p>
沒想到偏偏檢查出個小腫瘤。</p>
依著景陽現在的醫術，對於腫瘤的處理，已經有了一定的認識，就算開不對藥，試著摸索出一個對症的藥方，靠係統作弊，估計也能開出來。</p>
無非就是多試一些。</p>
但開了刀之後，這個難度就變成了指數級增長。</p>
根本無從作弊了。</p>
景陽輕歎了口氣之後，繼續坐下看書，聽著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今天怎麽都看不下去。</p>
馬中和診室。</p>
方宗澤掛了馬中和的號之後，終於排了進去，他帶著吳誌國的一切檢查單，卻沒帶病人。</p>
馬中和聽完了方宗澤的訴求後，看著他，問道：“你確定已經做過切片了？”</p>
方宗澤心一揪，點點頭。</p>
馬中和道：“那還是按西醫的方法治吧，中醫就不插這一腳了。”</p>
“為什麽？”方宗澤急了。</p>
馬中和平靜道：“心與小腸互為表裏，本身不受病，你別的髒腑切個腫瘤什麽的，我還可以幫他術後恢複恢複，但這個地方開了刀，就要一直按西醫的方法治了，請恕馬某醫術有限。”</p>
第四天的早晨，景陽照例回到中醫科。</p>
人還沒坐到椅子上，辦公室裏就多出一個人影。</p>
等景陽看清後，便站起來問道：“方大爺？”</p>
這邊，方敬海還沒回應，他的身後又跟著進來一個人，是他兒子方宗澤。</p>
景陽就好奇地看著兩人，等他們進來後，問道：“方大爺身上不舒服了？”</p>
方敬海搖頭道：“不是我。”</p>
方宗澤也趕緊回道：“也不是我。”</p>
景陽通過這幾天學習醫書，對於望氣，好像有了那麽一點理解。</p>
他也沒看出二人，氣色上有什麽不對。</p>
方敬海坐在景陽旁邊，先是歎了口氣，才道：“不是我，是老吳。”</p>
景陽皺眉，略一回憶，就知道怎麽回事了，看方敬海的表情，他有些吃驚道：“吳大爺情況有點嚴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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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敬海道：“老吳腸道裏有一個棗一樣的小腫瘤，當時醫生說腫瘤不大，可能是它引起的腸梗阻，做了切片，就等著二次手術，結果……”</p>
景陽看方敬海不往下說，也猜到了一種可能。</p>
當時給吳誌國把脈時，身體特征並沒有表現出異常，另一個也是沒有將脈把完。</p>
沒想到，情況比賈三順的要嚴重一些。</p>
方宗澤接著方敬海的話，說道：“但是做了切片之後，吳叔就開始腹瀉，人都已經快虛脫了，還便血。”</p>
景陽微微頷首。</p>
但這些也是吳誌國應該要承擔的。</p>
西醫的風險，往往比較大，不如中醫柔和。</p>
方敬海看著景陽，說道：“小景，老吳兒子也不在身邊，他愛人雖然每天陪著她，但這樣下去不行啊。”</p>
景陽道：“方大爺的意思是？”</p>
“我想請小景你，幫他一次，用中醫的方法，給他治一治。”方敬海終於說出了來因。</p>
景陽輕歎了一口氣，回道：“方大爺，不是我不想幫忙，實在是當吳大爺選擇了做切片時，中醫就基本上插不上手了。”</p>
“這話怎麽講？”方敬海有些意外。</p>
他知道景陽是個有醫德的年輕人，對於病人，從不帶有色眼鏡。</p>
雖說吳誌國小瞧了景陽的年紀，與中醫術，但依著景陽的格局，是不會與他計較的。</p>
但今天，景陽卻這麽說，讓他的心同時一揪。</p>
景陽沉思了片刻，說道：“心與小腸互為表裏，在中醫認為，心是君主之官，本身不受病，小腸也不受病。</p>
心主全身之血脈，是保證血脈暢通的生命之泵。</p>
本身這裏就算有積，通過藥劑也可以將積排解化開，但做了切片之後，一切就不一樣了。</p>
切片後，心與小腸這個生命之泵，就像被拿走了一片零件，氣之不存。</p>
中醫裏認為心與血脈相連，這個脈不是血液流動，而是推動血液循環的這一動力與物質，叫做心氣。</p>
心氣充盈，脈道通利，這個功能才能正常運行。</p>
不開刀，我有很多種方法去排除陰積，但開了刀，就……”</p>
景陽一說完，方敬海身體輕微抖動了一下。</p>
方宗澤道：“小景，你說心是君主之官本身不受病，那會不會是錯誤的，吳叔好像就有些房顫，這好像就是心髒上的問題吧，而且，現在心髒病越來越多。”</p>
“更嚴謹的回答，我目前還給不了你，但肯定跟現代醫學的藥物有一定關係，血被心髒抽回來，壓迫到四肢，它的閉合，屬於一個發動機結構。</p>
發動機本身產生的熱量，就不足以讓病毒存活。</p>
但你發動機裏加了別的東西以後，人體自身就沒把它們當入侵者時，心髒也會認為是好的東西。</p>
但這種精微到分子層麵的物質，或多或少都會給心髒造成負擔。</p>
它自己排解不掉。</p>
隻能帶病作業。</p>
你看有肺癌、胃癌、肝癌，你沒聽說過心髒癌吧？</p>
本身是不受病，但嚴重了之後，心髒出問題之前，血就已經有很嚴重的問題了，所以，有血癌的說法。”</p>
方敬海不想聽景陽的中醫科普，他隻關心中醫能不能治吳誌國。</p>
他打斷了景陽的話，繼續問道：“真的沒別的辦法了嗎？”</p>
景陽想了想，說道：“以為粗淺的中醫水平，肯定是沒有別的辦法了，你等馬老來了之後，可以找他掛個號問一問。”</p>
“馬中和嗎？”方宗澤問道。</p>
最近一段時間，因為景陽了解了一些中醫，所以對醫院裏哪些有真本事，哪些像周建義一樣的，他還真摸了摸底。</p>
景陽點頭。</p>
方宗澤就對方敬海道：“我去掛個馬中和的號，我聽我一朋友說，這位馬中和還是省名老中醫，應該有幾把刷子。”</p>
“行，試試吧。”方敬海歎了口氣，對景陽道：“中醫不是什麽都能治嗎？”</p>
景陽尷尬地笑了笑，說道：“中醫也隻是一種醫術，而且醫術也分高低，方大爺我真不是不想幫忙，但凡我有一點方法，我都會去試著用藥，但開了刀，就試不成了，還是那句話，氣之不存。”</p>
方敬海點頭。</p>
他站了起來，跟景陽又聊了幾句，就離開了醫生辦公室。</p>
景陽也歎了口氣，本以為吳誌國的情況，跟賈三順差不多。</p>
沒想到偏偏檢查出個小腫瘤。</p>
依著景陽現在的醫術，對於腫瘤的處理，已經有了一定的認識，就算開不對藥，試著摸索出一個對症的藥方，靠係統作弊，估計也能開出來。</p>
無非就是多試一些。</p>
但開了刀之後，這個難度就變成了指數級增長。</p>
根本無從作弊了。</p>
景陽輕歎了口氣之後，繼續坐下看書，聽著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今天怎麽都看不下去。</p>
馬中和診室。</p>
方宗澤掛了馬中和的號之後，終於排了進去，他帶著吳誌國的一切檢查單，卻沒帶病人。</p>
馬中和聽完了方宗澤的訴求後，看著他，問道：“你確定已經做過切片了？”</p>
方宗澤心一揪，點點頭。</p>
馬中和道：“那還是按西醫的方法治吧，中醫就不插這一腳了。”</p>
“為什麽？”方宗澤急了。</p>
馬中和平靜道：“心與小腸互為表裏，本身不受病，你別的髒腑切個腫瘤什麽的，我還可以幫他術後恢複恢複，但這個地方開了刀，就要一直按西醫的方法治了，請恕馬某醫術有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