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一粒仙種……」


    徐行意識沉浸在識海中,目光看向在他識海內部兀自沉浮的泛黃種子。


    昆侖鏡亦存在他的識海中。隻不過昆侖鏡的存在方式比較特殊,不像任何一件法寶,能輕易被看到。更像是在識海中……自己開辟出了一個異次元的空間,寄存在這裏。


    除了他之外,無人能察覺到昆侖鏡的存在。


    但此時,這一粒仙種似乎被昆侖鏡所吸引。或者說,是昆侖鏡主動暴露方位,將仙種吸攝了過來,兩者的氣息隱隱有些交融。


    「先不著急再入錦帝世界……」


    「找魁門道君,交換還丹境,還有道丹境的資源,才是重中之重。」


    徐行收斂心神,給魁七發去了一道傳音符。


    以他的身份,直接去見魁門道君固然可以。但此舉不合規矩、禮儀。


    凡俗尚且還講究個遞交名刺的過程。到了修仙界,規矩更加繁多一些。


    找魁門道君,得先找其親傳弟子魁七。經由魁七轉告後,他再覲見,就合適的多。


    現在巨劍道君剛剛自解不久,在魁門道君那裏還留有人情。魁門道君不會做的太難看。但若是時間一久,這就不好說了。


    宋刀的遭遇,


    他可是曆曆在目。


    以他和巨劍道君手中的證據,根本無法將宋刀定罪。


    最終任元瑞的判處結果偏向了他,歸根結底,與巨劍道君尚在人間,淩胃道君已死這一原因,不無關係。


    一日,兩日……。


    直到第七日。


    徐行這才收到了魁七的傳音符。


    「徐師弟,請跟我來……」


    在封魔島的酒樓中與魁七碰麵後。魁七的神色比往常冷漠了許多,也不像以前那麽健談。


    他入了酒樓的包廂後,沒飲一口靈茶,屁股沒挨一下板凳。


    隻是說了這一句話,便轉身離去。


    見此,徐行心裏咯噔了一下。


    以他的一等真傳地位,即使失去了道君的護持,但也不至於世態炎涼如此的明顯。


    魁七定是得了魁門道君的囑咐,才如此做。


    「師尊不會錯認魁門道君這個好友,數千年交情,不會這麽快就翻臉無情……」


    「那麽……」


    徐行落步在魁七身後,大腦飛速運轉,很快便有了答案。


    魁七對他的冷漠,看似是魁門道君的翻臉,實則……應是對他的維護和暗中示警……。「是讓我早點離開封魔島這個是非之地。世家一脈可能察覺到了宗主任元瑞的暗旨?」


    徐行猜測。


    以魁門道君的心性,斷不會去做轉麵無情的小人。


    即使此人真是小人,卻也不會表現的如此明顯。


    今日魁門道君對他這個巨劍道君的衣缽弟子如此冷漠,其他道君看到後,將來豈會真心與魁門道君論交。


    「資源到手後,第一時間離開,絕不久留!」


    他暗忖道。


    從酒樓到魁門道君洞府隻是盞茶時間的路程。


    二人落步在洞府門口。


    「師尊,弟子已將徐師弟帶了過來……」


    魁七恭敬下拜,施禮道。


    「徐行,你有何請求?」


    等待片刻,洞府大門未曾打開,但卻傳出了裏麵魁門道君中氣十足的話音。


    「念在本座和汝師曾是至交的麵子上……,本座幫你這一次。隻給你一個時辰的考慮時間。」


    魁門道君沉聲道。


    一個時辰?


    站在魁七身旁的徐行,目光閃爍了一下。


    他在路上,已經猜到了魁門道君為何冷漠的前因後果。


    此時魁門道君所說一個時辰,應不是給他考慮的一個時辰。而是暗示他,一個時辰後,會有大變。


    會有危機降臨在他身上。


    正常人求見道君,怎麽可能用一個時辰來思索讓道君幫他做什麽事。這可是怠慢之罪。


    「徐行所求為黃庭丹,還有一些龍屬五蘊靈砂……」


    徐行說出了自己的訴求。


    一些在還丹境和道丹境的緊俏資源。


    「可!」


    「隻是不知,你用什麽資源來換?」


    洞府裏麵,魁門道君沉默稍許,問了一句。


    徐行不敢耽誤時間,也不敢馬虎,連忙將自己的靈珠,還有一些資源全部擺放了出來。


    這點資源,還不足以讓魁門道君心生貪欲。


    三四息過後,魁門道君的洞府門口處多了一個丹瓶,還有一個玉匣。


    「丹瓶內,是十三粒一品黃庭丹。玉匣內,是一份龍屬五蘊雲砂,共有一千三百枚,合一斛之數……,你可驗一下。」


    「你所交換的資源,僅價值九百二十萬靈貝,本座給你的資源,約價值一千三百萬,你還欠本座近四百萬……」


    「三百年內,必須償還一空。否則……」


    說到這裏,魁門道君止住了話,沒再多言。


    但他的言下之意很明顯,一旦三百年後,徐行沒償還這欠款的話,將迎來的是一元嬰道君的惡意。


    「弟子明白。」


    徐行點頭回應。


    隨後,他打開玉匣和丹瓶驗證資源是否有缺。


    等匆匆一覽,見瓶中的黃庭丹和玉匣內的雲砂數量對了之後。徐行拱手道別,臉上似乎多了一些不滿之色。


    幾息過後,徐行的遁光消失在了封魔泮宮,不知去向。


    「師尊……」


    魁七見徐行離去,叩開洞府大門,走了進去。


    「不知師尊為何讓弟子等到七日後,再發傳音符,還有……,讓我對徐師弟冷漠……」


    他臉上露出不解之色。


    「你不如徐行啊……」


    魁門道君甩袖,將洞府內外的留影符收起了起來,他搖頭道:「七日傳信,是意在讓外人以為,我們魁門一脈給他吃了閉門羹。同時,這七日,也是為師給他調撥資源的時間……」


    徐行見麵求他之事,他大體也能猜到。即使求他不是為了資源一事。但儲備這些資源,亦是有備無患。


    「隻是……,這樣恐怕騙不過宗門……」


    魁七小心提醒道。


    「小七啊。」


    「你當聽過一句話,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宗門真想以罪論處於為師,今日之事,宗門能從故紙堆中翻出一堆,吹毛求疵罷了……」


    魁門道君搖頭一笑。


    他並不擔心他今日對徐行所作出的暗示在事後事泄,被宗門知道。


    他雖比不上巨劍道君攻伐無雙,但他亦是宗門不多的元嬰級別陣法大師。論地位,還要超過昔日的巨劍道君一籌。


    僅是因為這點小事,宗門不會處罰他。一旦處罰,師徒一脈的道君必然會人人自危。


    說到底,徐行如今還是師徒一脈的一等真傳。此時的飛羽仙宮還未天變。


    以此理由清算他……,其餘師徒一脈的元嬰道君,該會如何想?


    因徐行這點小事,導致飛羽仙宮高層崩盤,任誰,也無法承擔這等嚴重的後果。


    「師尊聖明……


    」


    魁七捧了魁門道君一句。


    以他的見識,大體也猜出了魁門道君的想法。隻是他地位有限,高層的謀劃,他看不真切罷了。


    「隻是這一次後……,再見麵,恐是敵非友了……」


    魁門道君歎息。


    他遙望東北方向的宗門位置,想問一句,洞天的兩位元神聖君,到底做的什麽打算……。


    盡管兩脈有爭鬥,東風壓倒西風,但兩脈都為宗門弟子,爭而有度,不至於成為仇讎。


    然而在兩位元神聖君這一番施為下,宗門僅剩一脈,必會變為一潭死水,從此落寞,再難重返飛羽仙宮的昔日盛景。


    ………


    ……..


    另一邊。


    飛羽仙宮內部。


    琅嬛洞天。


    一水榭玉台上,卷簾若雲霧輕攏。宗主任元瑞跪坐在一長案後麵,他頭戴蓮花冠,一身青色道袍,背後插著一柄寶劍。


    此刻,長案擺放著一張瑤琴。


    錚錚琴鳴隨著他的手動,被他奏響而出。


    隻是令人意外的是,他是單手彈琴。右手勾動琴弦,而左手未觸碰瑤琴,隻是挽起了寬袖的袖角,防止其跌落。


    少傾,琴聲一滯。


    「遲師叔,你來了。」


    任元瑞右手覆住琴麵,左手捋須,看向主座下麵空置的兩張長案。


    琴聲仍未停止。


    左邊的長案多了一個緇袍老者。其發分黑白兩色,發髻插著一根鶴簪,氣質清逸。


    「宗主即使被禁錮在這洞天的水榭中,仍能遙令宗門……,當年風師弟選你為宗主,卻也沒選錯……」


    遲淵聲音清朗,一點也不顯蒼老。他手指屈彈,一道勁力打斷瑤琴的一根琴弦。


    他不喜歡任元瑞故作高深的彈琴,一副知音難覓的模樣。


    斷掉一根琴弦後,任元瑞彈奏的曲調變了一些味道。


    「為宗門留有後餘之地,你這個做宗主的沒做錯。」


    「隻是手段粗糙了些。我給你添了點後手。你落的棋子,都順利布局了。」


    遲淵說話間,單手向下一壓。剛才變調的琴音,轉瞬間,又宛如環佩脆鳴,分外悅耳。


    「遲師叔此舉……」


    任元瑞不再彈琴。遲淵的施法,已將舊日琴音回溯了出來。他再彈琴,已然沒必要。


    於是他吩咐左右的仙姬為他和遲淵斟茶,並道:「遲師叔心底裏還是念著咱們師徒一脈的,何必執著入世家一脈……」


    他繼續規勸。


    「不一樣。」


    遲淵淺啜茶水,雲霧遮住了他的半張臉,「不管是世家一脈,還是師徒一脈,師叔我都將他們視作子侄,不可能趕盡殺絕。隻是……」


    見遲淵半響沒有回話。任元瑞放下茶盞,眼睛掠向左首長安。但此時的長案後麵,哪還有遲淵的身影,隻空留了半杯未喝完的茶水。


    「後手……」


    任元瑞目光深邃了一些。


    他布下的棋子,可不僅巨劍道君那一處。


    ………


    …………


    出了封魔島後。


    徐行不敢再走以前的出外海路線,前往東部海域,而是轉而走了飛羽仙宮與冥泉教交鄰的邊緣海域。


    從此海域,出發去外海。


    路上,他逼出自己金血,以不死物質包裹住了紫綬金章,封禁了其內裏的定位法陣。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將紫綬金章埋在了沿途一處名叫寒煙島的凡人小島。


    隻是在他有驚


    無險的離開忘川海之時,卻無意碰見了冥泉教一個帶隊巡邏外海的真君。


    見麵之後,徐行二話不說,當即祭出了巨劍道君留給他的保命底牌——符寶!


    那五道令牌,都是巨劍道君以自己本命法寶祭練而成的符寶。封印了元嬰道君的法寶之力。


    四級符寶,價值遠超四級法符。是真正的鎮派重器。


    幸好徐行與巨劍道君修行的功法都為《枯木劍經》。


    這符寶亦有淺薄的靈性,知道是同源功法在催動它,所以這符寶祭練出來後,比一般的符寶威力大上不少……。


    青黃兩道劍光閃過。


    冥泉教的真君,瞬間斃命,死屍浮在海麵。


    餘下的冥泉教弟子,徐行也未放過,繼續催動符寶,將這些人盡皆殘殺一空。


    「一個道丹境,七個還丹境……」


    「算了,小命要緊。冥泉教是大教,定有追蹤陣法存在納物袋中……」


    掃了幾眼浮屍上的納物袋後,徐行壓下心底貪欲,催動全身全部法力,並燃燒外道金身的不死物質,以不亞於道丹境的遁速,瘋狂朝藏有跨州傳送陣的小島而去。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徐行趕至存有傳送陣的無名小島,揮使陣旗,遮掩住了他的氣息。


    「等上三日,若冥泉教發現,就即刻逃入南炎洲,斷掉另一麵傳送陣的靈珠……」


    徐行在傳送陣旁,打坐調息,並催使鏡麵法陣,觀看外界動靜。


    鏡麵上,不到一日。百裏之內,平靜的海麵上出現了一群群的黑衣修士,來回在海麵上進行搜尋……。


    兩日後,無名小島被兩名黑衣修士搜查。無果後,離去。


    三日後,附近海域恢複平靜。


    「外海廣大,數萬裏的海域,想要挨個搜索,不太現實。」


    徐行鬆了一口氣。


    他慶幸自己壓製了貪欲,沒拿那道丹真君的納物袋。


    不然有定位法陣追索蹤跡,這無名小島再隱蔽,他布置的陣法再精妙,被冥泉教修士發現,都是遲早的事。


    「一點資源,我背靠兩個大洲,借淨蓮真君的法子,遲早能賺回來……」


    徐行暗忖。


    資源可以再賺,但小命丟了,就真的什麽都沒了。


    ......


    ......


    「還丹的紫府境、黃庭境的資源已有,還有一部分的道丹資源,接下來……便是修行了……」


    「以及探索錦帝世界。」


    半個月後,徐行重回無量派滄瀾玉府。他用了短短幾日,處理完一些俗務後,便開始了下一輪的閉關修煉。


    【鏡主:徐行。】


    【道果:扶桑金烏(八極)、地府鬼判(九曜)、外道金身(九曜)……】


    【世界:錦帝(還丹)。】


    【降臨:地孕。】


    【時間:一比二十。】


    【命格:義俠。】


    【仙命:無。】


    徐行看向昆侖鏡,意念一動,開始進入下一個「他我」之軀。


    「這一次,是地孕……」


    「似乎有點不一樣。」


    與前麵幾次的魂魄、投胎不同,這一次進入錦帝世界後,徐行感覺自己的意識有點渾渾噩噩,仿佛處在一黑暗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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