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兩點半,王海踩著點穿回了紅星軋鋼廠那個小倉庫,還好今天這裏沒人搞破鞋,王海進岀的倒也從容。</p>


    出了小倉庫,來到廠區大路上,王海發現廠裏今天很奇怪,各個路口都是雙崗哨軍裝,路上還有很多一張撲克臉的中山裝在那兒走動。王海再往高處看,乖乖,各個製高點上還都架著重機槍。</p>


    這是要打仗啊!難道軋鋼廠工人暴動了?想著這些,搞不明白,正在迷湖呢!突然從側方竄出一個中山裝,衝王海喊道:“喂,幹什麽的?”</p>


    這中山裝雖麵無表情,但讓人看著怎麽都有種他殺人如麻的威懾力,王海陪著小心,弱弱的回答道:“同誌,我來上中班的。”</p>


    “哪個車間的?”中山裝又不帶一絲感情的問道。</p>


    王海又忙回答道:“我熱軋車間鍋爐房的。”</p>


    “你在前麵走,帶我去。”</p>


    “哎,好!”</p>


    被這個中山裝所威懾,王海老老實實的在前麵帶路,那個中山裝落在王海身後有個兩三米的樣子跟著。</p>


    來到熱軋車間鍋爐房,歪梁班長已經在這兒了,他一看到王海身後跟著個中山裝,似乎是一點也不奇怪,他手裏拿著本花名冊,笑嘻嘻的就衝那個中山裝跑過來了,一邊跑他還一邊討好的嚷道:“同誌,同誌,這小子我們班的,我們班的。”</p>


    說著話歪梁班長跑到了那個中山裝麵前,打開花名冊,翻到了王海那頁,指著照片對那個中山裝說道:“同誌,這小子叫王海,我們班的。”</p>


    聽歪梁班長這麽說,那個中山裝看了看相片,又看向王海,王海忙很配合的把腦袋抬起來,讓人家辨認。</p>


    那個中山裝看看照片,又看看王海,然後又看看相片……。這樣反複幾次後,中山裝不說一句話的就轉身走了。</p>


    </p>


    見中山裝走,歪梁班長忙在後麵跟電影裏漢奸歡送某君那樣讓人家慢走,態度那叫一個奴顏卑膝。看的王海腸胃那是一陣陣的翻湧。</p>


    送走了中山裝,歪梁班長向王海走來,王海忙問道:“班長,出啥事了?”</p>


    “裏麵說,裏麵說。”</p>


    說著話,歪梁班長一隻手搭著王海的肩膀,往鍋爐房裏麵走。</p>


    來到鍋爐房裏麵,他倆身邊立馬又圍上來幾個工友來湊熱鬧。似乎是車間裏嘈雜的聲音,讓歪梁班長覺得可以放心的說話。</p>


    歪梁班長壓著聲音衝王海問道:“王海,廠裏出了這麽大的事,你一點也沒聽說?”</p>


    歪梁班長這神秘兮兮的,王海一看就猜到他說的大事,十有八九是自己昨晚搬空廠辦公大樓那幾間辦公室的事。</p>


    不過在麵上王海仍裝迷湖的說道:“班長,我聽說啥了?不瞞您說,我今兒一大早摸黑就去鴿子市淘東西了,打鴿子市出來後,我又去同學那兒玩到現在。廠裏岀了什麽事,我是真不知道,隻是進廠的時候看見有很多軍裝和機搶。”</p>


    見王海真不知道岀什麽事了,歪梁班長一拍大腿,衰歎道:“嗨,小海啊!可了不得了。真是福不雙至,禍不單行啊!前天晚上咱這材料倉庫裏,不才被偷了兩噸的鉻嗎?這偷鉻的小偷還沒被抓住呢!昨晚又岀事了,咱廠辦公樓裏的那些廠領導的辦公室和組織部、宣傳科的辦公室又被人給搬空了。東西值不值錢,那是一樣沒落下啊!”</p>


    廠辦公樓被偷,王海不奇怪,就是自己幹的嗎!可廠裏今天為什麽會有那麽多軍裝、中山裝,王海就不明白了,於是他問歪梁班長道:“班長,廠裏遭賊了,不是應該由廠保衛科來查的嗎,可咱廠今天怎麽會有那麽多軍裝和中山裝在這兒?我可看了,咱廠的各個製高點還架著重機槍。”</p>


    聽王海這麽問,歪梁班長一臉不屑的回答道:“保衛科查,保衛科查個屁!他們現在自身都難保,還查誰哎?小海你知道嗎,現在咱廠保衛科的那些人,上至項科長下到一個普通保衛隊員,全都己經被那些中山裝給抓走審查了。我還聽說,那些中山裝不光抓了咱廠保衛科的人和咱廠昨晚上夜班的人,他們還把昨晚咱這四九城街麵上值勤的軍警,也全都給抓了。”</p>


    動靜鬧那麽大,這是為啥呀?王海有些弄不懂了。於是他就問歪梁班長道:“班長,上頭怎麽這麽大的陣仗,這是為啥啊?”</p>


    “還能為啥?來小子,我把昨晚今天發生的事,都給你縷一縷。昨晚吧!咱廠保衛科昨晚夜班的人,吸取前天晚上的教訓,怕有些責任說不清楚。於是他們在接班前就讓中班的人陪著,把廠裏各個地方都巡了一遍,確認一切正常後,他們才放中班的人下班。”</p>


    “而且昨晚上因為前天晚上,廠裏才被偷了兩噸的鉻,所以保衛科的人也不敢偷懶,按著規矩每個區域一小時一巡。”</p>


    “我聽人說啊,事情是出在快天亮的時候。昨晚保衛科負責廠辦公樓這一片巡邏的兩名保衛隊員,他們在淩晨五點鍾左右,例行公事的在對廠辦公大樓各個樓層進行巡邏的時候,就發現頂樓的那些廠領導的辦公室被人撬了,推門一看,各個辦公室裏原來的東西也都沒了。”</p>


    “看到領導們的辦公室被人偷了,當時那兩個保衛隊員就嚇壞了,他們留一人在上麵看現場,另一人趕忙跑下樓去他們保衛科科長辦公室,向昨晚在那兒值班的他們保衛科項科長報告。”</p>


    “項科長接到手下保衛隊員的報告,他也是嚇壞了,忙召集了幾個人就跑上樓去看現場。項科長到了頂樓,看到那一間間空空蕩蕩的領導辦公室。我聽說當時項科長死的心都有了,直拿自己的腦袋撞牆,要不是他手下那些保衛隊員拉著,估計他就磕死在那兒了。”</p>


    “在確認了廠領導辦公室確實被偷了後,保衛科的人就打電話向楊廠長匯報。楊廠長接到電話後,就從家裏趕了來,在看過現場後,楊廠長認為這事不簡單,廠保衛科已經不能再信任了。於是楊廠長就把這事向上級做了匯報,請求上麵派人來查這個事了。”</p>


    “結果,上級派了高手來查,這事就越查越大,不說前天晚上丟的那兩噸鉻,就是昨晚的那幾個廠領導辦公室和組織部、宣傳科的辦公室,那是被搬的連條板凳都沒剩下,所有的公章,內部材料全部丟失。那這問題就來了,小偷要那些東西幹什麽?”</p>


    “還有就是,那些辦公桌,文件櫃,可都是大件,死沉死沉的,一兩個人根本就不可能短時間把這些東西搬下樓,那就更別說搬出廠了。而且要搬空那麽多間辦公室,這上樓下樓的動靜絕對不會小。”</p>


    “可上麵調查的時候,不但當夜在咱廠辦公樓安全室,配電房裏值班的人都說自己沒聽見有什麽動靜,就連就在樓梯邊的保衛科辦公室裏的人,也說他們沒聽見昨晚辦公樓裏有什麽動靜。”</p>


    “搬空頂樓幾間辦公室那麽大的動靜,當夜在廠辦公大樓裏值班的人,居然都說自己沒聽到有什麽動靜。小海你說,這怎麽可能?”</p>


    “於是,上麵的人就懷疑這些人都說了謊,然後他們就又開始查外圍的人。他們認為這麽一大批東西要運出去,這夥賊人不但人多,而且他們肯定有運輸的車輛。賊人這麽大的陣仗,當時咱廠裏和街麵上的人,不可能沒人看到。”</p>


    “於是他們就往外圍查,可他們這一查,事情就更奇怪了,不但咱廠昨晚夜班的人都說自己沒看見。就是他們聯絡的地方公安和軍隊,人家傳回來的消息也是說,昨晚在咱四九城裏,不管是設卡檢查的,還是流動巡邏的這些軍警,全都說自己昨晚沒發現有人或者有車,在運送這些辦公用品。”</p>


    “小海你說奇怪不奇怪,楊廠長和幾個副廠長,以及組織部、宣傳科的那些辦公桌椅,文件櫃,各種文件材料,那多的至少要三五輛卡車拉。結果這麽多東西沒了,從廠裏到外麵街麵上的軍警,他們居然都說自己沒看見!那那些東西哪去了,總不會是他們自己飛了吧!”</p>


    “於是,這個事情咱們的上級也辦不了了,他們隻能再往上匯報。後來這事一級級往上報,就一直捅到了最高層,最高層一聽說他們身邊居然存在著一股,能讓幾卡車東西神不知鬼不覺從京都城消失的勢力,他們馬上就開始重視了起來。”</p>


    “介於城內這些軍警明顯的有人說謊,有這夥賊人的內應,已經不能再跟信任了。於是最高層就從城外調來了野戰軍進城,把昨晚在街麵上值勤的軍警全部抓起來隔離審查了。”</p>


    “而我們紅星軋鋼廠作為這個事件的源頭,上麵更是派了一個團分三班二十四小時嚴密管控,同時那個神秘的部門還派了幾十個中山裝,進駐咱軋鋼廠負責具體調查。”</p>


    聽了歪梁班長的話,王海心裏那是一個“草泥馬的”,原本隻是想玩一下保衛科的,沒想到劇本會被人改的這麽亂七八糟。</p>


    不過想一想,事情也確實是自己考慮不周了。怎麽說這四九城也是帝都,是國家的心髒,這街麵上的管控自然會很嚴,你一下子讓幾卡車的東西憑空消失,上麵動用最厲害的國家機器,居然也查不到任何線索,你說人家這怎麽會不多想。</p>


    事已至此,再後悔也是無用,王海忍著心裏的惶恐,應付了歪梁班長和工友們幾句,就去繼續自己拉煤工的工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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