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的人也隨之按照吩咐將溫長平和溫棠一同關進了屋裏。


    陰暗潮濕的小屋內,溫長平在地上連滾帶爬的向著溫棠的方向過去,他好怕溫棠就這麽死掉。


    “姐,你不要有事,求你了…千萬不要有事…”


    溫長平用一雙沾滿塵土的手抹去溫棠嘴角吐出的大片白沫,心中懊悔至極。


    溫棠這一昏迷,便是足足昏迷了一天一夜。


    當她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她也沒想到自己能命大給挨了過去。


    溫棠顫顫巍巍的從地上坐了起來,看向一旁時,卻瞧著溫長平的煙癮發作,此時正縮在角落拚命的用頭撞著牆。


    她隨即衝過去一把抱住溫長平,心疼道:“長平,千萬不要傷害自己,你可以撐過去的,一定可以撐過去的。”


    溫長平回過頭來,一張臉白的可怕。


    他一雙眼睛十分紅腫,臉上沾滿眼淚和鼻涕。


    溫棠看的出來,長平現下不僅僅是因為煙癮發作而痛苦,他心裏一定十分的後悔。


    溫棠這時將長平死死的抱進懷裏,就像是小時候母親哄她睡覺一樣,她也學著母親的樣子,雙手親親的拍著長平的背,溫柔的安撫著。


    “長平,有姐姐在,你一定會沒事的。”


    “姐…我好難受…好痛苦…實在不行你就拿石頭將我砸暈吧,我快堅持不住了……”


    溫長平此時瑟縮在溫棠的懷裏,哭到渾身發抖。


    見著弟弟這般模樣,溫棠的心裏別提多難受了。


    盡管自己身上還有傷痛,可是溫棠依舊強忍著疼痛悉心安撫著長平。


    她一遍遍的對著長平說道:“一定會挺過去的,一定會的。有姐姐在,放心。”


    說話的同時又不忘看向周圍,試圖找尋可以讓自己逃生的東西。


    可是逼仄的小屋內,除了地上放著幾個飯碗之外,就隻剩下牆角的一些石頭和幹草。


    溫棠想了想,溫長誌並不是那種輕易饒人的性格。


    對於自小跟著一起長大的長平,他都能狠下心來不管不顧,更何況是對溫棠了。


    與其被溫長誌折辱,倒不如拚一把來的好。


    溫棠想定之後,趁著長平那陣煙癮過去的時候,她對著長平小聲的囑咐道:“待會姐姐去引開他們,你要是有機會就直接逃出去。


    記住,回去之後去找何媽和四爺,千萬不要回溫家。”


    溫長平此時大腦一片空白,害怕至極,隻縮在那裏一陣點頭。


    溫棠這時扶著牆從地上站起來,又扶著牆去到角落撿起了一個大石頭藏在身後,緊接著她便去到門口處叫道:“我要吃飯,快來個人給我送飯。”


    她剛說完,門外便傳來聲音嚷道:“叫什麽叫,地上不是有昨晚的剩飯,麻溜的湊合吃了。”


    溫棠這時提氣說道:“我好歹也是溫家小姐,吃不慣粗茶淡飯。”


    說完之後,門外便傳來一陣笑聲,從那笑聲中,溫棠依稀能分辨門外隻守著兩個人。


    此時門外的人叫道:“也不看看現在什麽境況,想吃大魚大肉,做夢去吧。”


    溫棠卻沉靜的說道:“別忘了你主子怎麽吩咐你們的,他隻說讓你們看著我,沒說要讓我餓死。


    我若是不吃不喝就這麽餓死了,你們怎麽和溫長誌交代?”


    說完之後,門外的人便不再像之前那般嬉笑。


    好一會之後,其中一個人才說道:“你這娘們倒是機靈。說吧,要吃什麽。”


    溫棠隨即說道:“我要吃魚,最好是剛從河裏撈上來的,那種最新鮮。”


    一聽要吃魚,而且還是要河裏撈上來的,門外的人立馬撂挑子不幹了。


    其中一個喊道:“給你幾分顏色,你還真敢開染坊。你幹脆讓老子直接給你去再弄些魚翅熊掌來不是更好。”


    溫棠見這人怒了,於是立馬改口道:“你去市集買也行,隻要是新鮮的魚就可以。如果吃不上魚,我寧願絕食。


    我若是死了,你們定然和溫長誌不好交代。”


    溫棠說完之後捏緊拳頭,忐忑的等待著門外人的回複。


    此時,門外的二人左右一尋思。


    二人的確是聽見溫長誌離開時說過管吃管喝的,現下這女人要是死了,溫長誌那邊知道了肯定要拿他們是問。


    想來想去,那二人決定還是照著溫棠的話去做。


    其中一人說道:“老子現在就去買魚,回來你要是一口不動,看我怎麽收拾你。”


    說完,那人便出門了,隻剩下另外一個人守在門外。


    溫棠站在門邊等了好一會之後,確定那人已經離開之後,才又開始叫道:“開門,我要小解。”


    門外的另一個手下這時有些不耐煩的喊道:“屁事怎麽這麽多。在屋子裏隨便找個地方解決不就行了。”


    溫棠隨之叫道:“不行!臭烘烘的,到時還怎麽吃的下去飯?吃不下去飯?那我是不是還得絕食?”


    門外的手下聽著溫棠的話隻覺得像是在聽繞口令一般,繞來繞去,最後還是繞道不吃就要死的事兒上。


    那人料想溫棠這隻小蝦米也翻不起什麽大波浪,於是沒一會便去將門打開了。


    開門之後,他還不忘對著溫棠嚷道:“給我老實點,別想玩花樣。”


    那手下一邊說著一邊將溫棠往門外拽。


    而此時的溫棠則是趁機看向屋內的溫長平,衝他使了個眼色。


    溫長平也隨之起身向著門口跑去。


    那手下瞧著溫長平像個病秧子一樣歪歪倒倒的向著自己跑來的時候,麵帶譏笑道:“怎麽,你也要去小解?你這半死不活的樣子,現在還能尿出什麽玩意來。”


    就在那手下看著溫長平譏笑的時候,溫棠立刻瞄準時機,她舉起藏在身後的石頭隨之對著那手下的後腦勺砸了下去。


    那手下還沒反應過來究竟怎麽回事,隨之隻覺得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眼見著手下倒在了地上,溫棠立馬感覺自己迎來了希望。


    “長平,我們趕緊離開這裏。”


    溫棠說著就走過去扶著溫長平走了出去。


    走出屋子之後,看著屋外的景況,溫棠才知道他們是被溫長誌關在郊外山頭上的一間小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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