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兩點,你在哪兒?”羅曼盯著方音的眼睛,表情嚴肅,和剛才與方音侃侃而談的他似乎是兩個人。


    方音眼神往下瞄,略微回憶了一下:“我在酒店的餐廳吃飯,當時餐廳的工作人員可以作證。”


    “接下來你去了哪裏?”


    “我沒有回房,直接去了特魯宮門口。因為沒買到票,隻能希望在門口堵到朱莉小姐,我想見見她。”方音老實答道。


    “你當時有在現場見到這個酒店內的住客嗎?”


    “見到了,剛才第一個被帶進來的矮胖男人,還有一個化著濃妝的女人,因為他們兩外貌比較獨特,所以記住了,至於其他人,我沒有印象。”


    ……


    又繼續問了幾個問題,羅曼示意記錄員停筆,對方音賠禮道:“對不起,這是流程。”


    “嗯,我理解。”方音沒有多說什麽,回到了沙發區。


    這一次的盤問一直延續到下午才結束


    警員們示意大家可以回房休息或是去餐廳用餐後,所有人都明顯鬆了一口氣,很快作鳥獸散,散了個幹幹淨淨。


    第二天的中午時分,方音正在房間內休息,思考著什麽時候警方才會放人。


    房間的門鈴響了。


    方音打開了門,外麵站著羅曼,隻有羅曼一個人。


    他依然穿著製服,在方音將他領進房間後,把帽子摘下來掛在了衣帽架上。


    “你們可以離開酒店了。”因為方音沒有請他坐下,羅曼便站在一旁道。


    “太好了。”方音嘀咕著。


    “貝裏夫人那邊特許你不用待在證人保護區,派了人保護你。”羅曼有些站立難安,雙手不斷握拳又再鬆開。


    方音注意到了這一點,這才發現自己失禮:“坐下說。”


    羅曼聞言坐到柔軟的布藝沙發上,整個人放鬆了許多,繼續說道:“克拉克不肯去證人保護區,所以我想到了一個方案。


    可以請你帶著他一塊走嗎?這樣也就不用再調動一批人手保護克拉克了。


    這個方案已經得到了克拉克的同意。當然如果你不同意的話,我們還是會按照原定方案調動人手保護克拉克。”


    方音也在沙發坐了下來,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有些為難。自己可是要到處跑的,克拉克能跟著自己到處跑嗎?


    說起來朱莉小姐被害竟然屬於嚴重的案件嗎,克拉克竟然到了需要進證人保護區的證人等級了。


    “克拉克是幾級證人?我想我有權知道自己帶著克拉克會麵臨多大級別的危險。”方音略微思忖了一會,問道。


    “二級證人,和你一樣。”羅曼回答道,“我可以再透露一點,殺死朱莉小姐的凶手很有可能與殺死道爾·弗林以及獨眼的凶手是同一個人,至少是同一夥人。”


    “烏鴉?!”方音不禁脫口而出。她記得羅曼跟她說過,烏鴉出現過在捕魚人和那位目擊者的死亡案發現場附近。


    羅曼看了她一眼:“我們也有這個懷疑,所以如果你帶上他,也就可以同時保護你們兩個。”


    羅曼都這麽說了,方音沒有再猶豫:“我同意。”


    羅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於是站起了身,與方音告別。


    他把衣帽架上的警官帽取下,戴在了頭上:“我現在就過去讓他收拾東西過來。”


    方音趁這個時間也開始收拾東西,雖然她沒什麽可收拾的。


    沒多久克拉克來了,他依然穿著那些看起來十分寒酸的衣服,背著一個很大的背包。


    背包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裝了些什麽。


    “你好,我是米音。”方音主動和他打招呼,卻得到了一張冷漠臉。


    她尷尬地轉身,背起了自己的背包:“我已經準備離開特魯了。”


    克拉克臉上露出一絲遲疑,卻沒有出聲。


    他剛剛失去姐姐,方音也不知道怎麽安慰他,隻能默默地帶頭走在前麵。


    上了船兩人一直待在一塊卻一句話也沒有說,方音也吸取了教訓不再因為好奇心在任何島上逗留,點亮地圖後就離開。


    但因為上岸後還是得預約船隻去下一個島嶼,所以還是耽擱了幾天的時間,方音和克拉克才來到瑪斯島。


    再一次踏上瑪斯島的土地,方音感慨萬千。


    自己離開瑪斯島已經快兩個月了。當初隻想跑一趟就回來繼續在瑪斯島生活,這裏就像她在這個遊戲的故鄉一樣。


    即便如此,方音也沒有逗留的打算,她下了船就直奔夏音物流公司。


    門口的招牌還在,但因為許久沒人打理,已經積了一層薄薄的灰。推開房門,方音看到裏麵一成不變的擺設,放下心來。


    趁還沒天黑,方音直接去了房屋管理處,補上了自己欠的房租,以及退了房。


    期間克拉克一直乖乖在外麵等待。


    等到方音出來,他把手伸進自己的背包裏摸了一會兒,摸出幾個金幣。


    “你需要錢嗎?”克拉克表情憨厚地問。


    方音呆愣了一秒:“不用,我夠用。”


    她覺得這是克拉克在慢慢從失去姐姐的悲痛中走出來,是一個好跡象。


    事情辦完,方音突然決定去一下流浪漢街。


    一直沒有機會去捕魚人的墓前吊唁讓方音心裏十分遺憾,加上弗林太太對自己的誤解,她覺得自己沒有這個機會。


    聽說捕魚人是在流浪漢街附近被殺害的,自己就過去看一下,權當吊唁吧。


    這樣想著,方音帶著克拉克來到了流浪漢街。


    這裏依然和以前一樣,充滿了臭味,到處都是穿著又髒又破衣服的流浪漢,每一個人都顯得死氣沉沉的,眼中充滿了絕望。


    方音也不知道捕魚人到底死在哪裏,所以隨便停在一處相對來說幹淨一些的地方,低頭默哀。


    足足過了三分鍾之後,方音才抬起了頭:“走吧。”


    剛剛轉身,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米音小姐!”


    方音轉頭一看,竟然是弗林太太。


    “弗林太太,好久不見。”方音低頭致意。


    弗林太太穿著一件舊布袍,身邊跟著一個三四歲的女娃娃。女娃娃顯得十分消瘦,以前那張可愛的臉已經凹陷了下去,讓人心疼。


    因為失去了捕魚人這個家庭支柱他們一定過的很艱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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