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綾組織著夜閣的成員開始了夜閣的重建計劃,徐清煙與鶯鶯也過上了安穩平淡的生活,一切都仿佛回歸了正軌。


    青山,萬妖殿。


    馨兒坐在殿外,翹著小腳看著遠方天際的彩霞,眼睛出了神。


    “馨兒,山中氣候微涼,天色漸晚,還是不要坐在殿外了!”胡青檀從大殿中走出來,手中拿著一件衣袍,披在了馨兒的肩膀上。


    “母後?”馨兒轉過頭,“你不是在和師父商量大事嗎?怎麽突然出來了?”


    胡青檀歎了一口氣,道:“剛剛我們與沐璃上仙說了關於青丘生機之力被掠奪的事情,沐璃上仙對此也是無能為力,現在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此事定然是冥王及其手下所為!”


    “馨兒一直聽你們提到冥王,但馨兒實在不明白冥王到底是何人?”馨兒一臉疑惑地看著胡青檀。


    胡青檀沉默了一會,思考再三後說道:“以前你小,所以凡是這種事情我都刻意不讓你參與進來。但是現在你不同了,青丘是時候全權交到你手裏了...”


    “母後...”馨兒聽到胡青檀的話,不禁驚訝地愣在了原地。


    “怎麽?馨兒沒信心嗎?”胡青檀一臉笑意地看著馨兒。


    “沒有,沒有!馨兒一定會好好努力,不辜負母後的期望的!”馨兒連連搖頭道。


    胡青檀微微點頭:“接來下我要說的事情,會帶你走進這個真正的黑暗人間。”


    “相傳人間有四大邪派,分別為千機婆婆,半山道人,金四爺和曇花仙子。而這四人之上還有一個共同的主人,就是冥王。”


    “四人雖然奉其為主,但卻絲毫不受其指使做事。千機婆婆曾是千機門的掌門,普天之下最惡毒的傀儡術就是源於千機門。”


    “半山道人則是善用鬼術,可獵取亡魂化為己用,傳聞他手中有一黃泉至寶,名為怨靈珠,可裝天下孤魂!”


    “金四爺為人極其高調,盤踞於江南金陵,看似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富商,但其實在其手下,有著數量龐大的暗殺刺客。”


    馨兒聽得驚訝不已,“那母後,曇花仙子呢?既然是惡人,為何還要用仙子這個稱呼呢?”


    胡青檀麵色冷峻:“其實四人中最危險的就是曇花仙子,之所以稱之為仙子,是因為她並沒有做過像其餘三人那般的傷天害理之事,而另一個原因則是她的容貌,猶如天上的仙子一般美麗,令人無法抗拒。”


    “既然不做傷天害理之事,那為何要說她是最危險的那一個呢?”馨兒不解地問道。


    “那是因為曇花仙子從來不聽命於冥王,所有的事情都是隨心隨性的。並且她所掌握的,乃是這世間最強的幻術。可以殺人於無形之中。”


    馨兒聽得極為認真,她必須做到知己知彼才可百戰不殆,這是她想要接管青丘所要學會的第一步。


    “那母後,馨兒覺得,我們可以先從這四大邪派開始下手,自然是冥王的手下,那就必然會知道一些關於冥王的行蹤以及陰謀!”


    胡青檀歎了一口氣,道:“本來我也是這麽打算的!四大邪派當中一切都聽從冥王的就要數半山道人和千機婆婆了!但是就在剛剛,我從沐璃上仙那裏知曉了一個不幸的消息...”


    “什麽不幸的消息?”馨兒趕忙追問道。


    “半山道人和千機婆婆都已經死了!而殺了他們的...正是你日思夜想的青塵師哥!”


    “什麽?青塵哥哥殺了四大邪派中的兩個!也太厲害了吧!”馨兒聞言滿眼冒著星光,“母後,你覺得呢?”


    胡青檀歎了口氣,道:“要說青塵,確實在年輕一輩當中是一個相當傑出的存在!但也正是因為他優秀,你們才不可能走到一起!他必然是沐璃培養來繼承青山派的儲備掌門人!”


    “母後,你說的對...”馨兒緩緩低下了頭,“但是馨兒覺得,若是馨兒不去試一下,定然會後悔終生的!”


    胡青檀看著馨兒真摯的眼神,不禁想起了當年的自己。自己又何嚐不是這樣呢?即使身負繼承青丘的大任,仍然不顧一切的愛上了燭龍。


    胡青檀想著想著忽然笑了起來,她心中感歎,若是青塵真是燭龍與碧綾的孩子,而馨兒又無可救藥地愛上了青塵,那還真是一段孽緣啊!


    人間,金陵城。


    金悅茹參加完五台山大會之後便回到了金府之中。


    此次五台山大會,她徹底摸清了天下各門各派的實力,但是唯一讓她感到驚訝的還是青塵。


    竟能將全真教的太行給傷到,這是遠在金悅茹意料之外的。


    不過這一次擅自出現在五台山大會之上,金悅茹並沒有得到父親的批準,因此在回來之時被金四爺給痛批了一頓,關在了閨閣之中。


    “小姐,吃點東西吧...老爺也不是故意要這樣的,他也是擔心你的安危啊!”丫鬟端著做好的飯菜站在金悅茹的房門前,央求著她。


    房屋之中傳出了金悅茹暴躁的聲音。


    “你去轉告我爹,就說我死都不會吃的!除非他解除我的禁閉!”


    丫鬟被金悅茹這麽一說,頓時急出了眼淚,“小姐,您就別為難我了...我要是和老爺說這話,老爺肯定會打死我的!”


    這時,丫鬟身後一個沉悶的咳嗽聲傳了過來,正是金四爺的!


    丫鬟瞬間嚇得六神無主,她剛剛說的話,肯定是被金四爺給聽到了。


    “老...老爺...我...我不是故意的!”


    “老爺...饒過奴婢這一回吧!”


    金四爺笑著點了點頭,對著丫鬟擺了擺手,示意其退下,自己則是從其手中接過了飯菜站到了金悅茹的房門前。


    “悅茹啊!吃點東西吧!餓壞了身子可沒法去大漠找青塵哦!”


    丫鬟見狀長舒一口氣,趕忙跑了出去。


    可當其跑到院子中覺得躲過一劫的時候,心口處卻突然開始劇烈的疼痛。


    下一刻,丫鬟的胸口處爆開一個洞,一隻手腕粗細的蠍子從中跳了出來。


    頓時,空氣中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彌漫。


    “爹...你怎麽又隨隨便便殺下人!”金悅茹聞見血腥味,不禁對著金四爺抱怨起來。


    金四爺冷哼一聲,道:“誰讓他背地裏說我壞話了!這種口舌,就是嫌活的太久了!”


    金悅茹歎了口氣,道:“可人家說的也是事實啊!你確實是難相處的很呢!”


    “不過,爹爹!剛剛您說青塵去了大漠?”


    “這還能有假?青丘的生機之力不知被誰奪走了...青塵那小子還特地去了青丘一趟,唉,真是個愛管閑事的主啊!”金四爺歎著氣說道。


    “青丘的生機之力?難道是冥王做的?”金悅茹將門打開,一臉疑惑地看著金四爺問道。


    金四爺搖了搖頭,道:“雖說咱們現在與冥王的上下屬關係已經名存實亡,但是冥王做事沒有理由不告訴我們啊,更何況是如此大的事情!”


    “那父親的意思是?”


    金四爺嘴角微微揚起,眼睛微眯著說道:“我懷疑有人想嫁禍冥王,而且必然在下一盤很大的棋,但是他這樣做的目的,無從知曉!”


    金悅茹頷首微點:“如今冥王麾下隻有我們和曇花仙子兩大勢力了,如果這時候嫁禍,無疑是想借那些正義之士的手鏟除冥王的勢力罷了!”


    “悅茹啊,你還是太年輕了!”金四爺將飯菜放到了桌子上,“冥王可沒你想得那般孤立無援!”


    “那父親現如今的意思是?”


    “為父看出來,你對那青塵有些意思...所以,你去大漠跟著他,我倒要看看,他和那桃源的臭小子去大漠到底想幹嘛!”金四爺冷笑一聲道。


    金悅茹聞言點了點頭,隨即立馬在房間內稍微打點了一些盤纏,笑著衝出了金府。


    “你這丫頭!讓你去找青塵你就這麽有勁!讓你出去給我辦點事就百般推脫!”金四爺笑著對金悅茹罵道。


    金悅茹笑著對金四爺揮了揮手,“我親愛的爹爹,悅茹保證完成任務!”


    看著金悅茹離去的方向,金四爺眼眶中盛滿的淚水終於是沒有遮攔地流了下來。


    “走吧...走的越遠越好!這人間...馬上就要變天啦...”


    人間,極北之地。


    曇花仙子正在一座冰山之上靜坐。


    這時,一中年男子從其身後緩緩走來,腳步輕盈,生怕驚動了正在靜修的曇花仙子。


    “你回來了?”


    曇花仙子的聲音如同飛針一般插入中年男人的耳朵中,使其猝不及防。


    “我...是!是的!”


    “現在的你可是越來越自作主張了啊!”


    中年男子聞言立馬撲通一下跪了下來,兩隻手托著頭趴在地上。


    “屬下知錯了!還請主上責罰!”


    曇花仙子猛然睜眼,四周呼嘯的寒風戛然而止,一股無形的壓迫之力從天而降,將中年男子膝蓋下的冰麵都壓出了一道道裂縫。


    “浮華,這次隻是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若是下次再讓我知道,你背著我去找青塵的麻煩,那你就隻能與這裏的冰川融為一體了!”


    “是...是!主上!屬下一定銘記在心,不會再有下次了!”


    曇花仙子冷哼一聲,輕輕揮了揮衣袖,消失在原地。


    浮華將軍也是在此時終於鬆了一口氣,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不禁暗語道:“這青塵是怎麽做到讓主上如此庇佑的?”


    浮華將軍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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