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立即有人衝出來,對著我大喊道,“打人了,打人了……”


    那人在人群裏大喊,周圍的人卻是沒有一個跟聲附和的,剛剛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是那壯漢打我,我並沒有動,隻是靜靜的坐在那裏。


    地上的壯漢捂著肚子不斷的打著滾,好像很痛苦的樣子。我雖然從麵相上看出他臉上帶著死氣,但是回龍觀中並沒有醫術這一門的傳承,所以我並不知道他是因為什麽才會如此。


    人群裏有人撥打了急救電話,有人小聲的議論著。就在大家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個跟我年紀相仿紮著頭發,穿著嘻哈分服飾的年輕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他來到壯漢跟前,看了一眼,然後伸手把住了男人的脈搏,隻是幾秒鍾的功夫,他淡淡的說道,“他中午吃飯太飽,又在激烈運動下腸子斷了,趕緊送醫院,再晚來不及了。”


    幾個人從人群外衝了進來,其中一個人指著我說道,“小子,你給我等著。”


    說完幾個人抬起壯漢朝著外邊走去。


    看熱鬧的看到沒有熱鬧可看了,也都散開了。我站起來對著年輕人抱了抱拳,“兄弟,剛剛謝謝了。”


    他看了我一眼說道,“你本事不錯,給我算一卦。”


    說完也不等我開口,直接坐到我跟前。


    有客人上門,我自然是不會推脫的,也坐了下來。這個年輕人雖然打扮另類,但是他的長相卻是一個好字都難以形容的。


    看相看相,並不是單純的看一個人的麵相,而是看的骨相。人的麵相可以通過整容達到改變,但是人的骨相卻是改變不了的。


    此人不僅麵相好,骨相也是出奇的好。


    他的兩根貓毛的尾端都是朝天上揚的,兩眉之間更是異常的發亮。耳垂大而且肉多。不僅如此,他還長了九貴骨。


    古稱:“頭無異骨,難成貴相”。這裏邊所說的異骨就是九貴骨。


    所謂九骨者,一曰顴骨,二曰驛馬骨,三曰將軍骨,四曰日角骨,五曰月角骨,六曰龍宮骨,七曰伏犀骨,八曰臣鼇骨,九曰龍角骨。”相書中認為,此九骨豐隆聳起者為貴相之人。


    跟我對麵盤腿而坐的年輕人就是如此。他的麵相要是放到以往,最差也是個王侯將相,假如生在亂世好不好都可能改朝換代了。


    我心裏不由的暗道,這人有點意思。


    “兄弟,剛剛你幫了我一把,認識一下,我叫陳太平。”我道。


    “葉樵,”葉樵說完看了我旁邊一眼說道,“我能在你旁邊擺個攤子嗎?”


    聽他這麽說,我頓時一臉的黑線,難道他也懂的算卦,這是過來搶生意的。


    還沒等我說話,張老頭不知道什麽時候到了,直接說道,“不行,他在這我這生意差了很多,再來一個,還讓人活不活。”


    葉樵笑了一下說道,“大爺,您先別急,我不給人看相算卦,我給人擺攤看病,這不初次來到這個地方,沒錢吃飯了,混口飯吃。”


    得,又來了一個跟我一樣的窮鬼。


    張老頭皺著眉頭說道,“給人看病,那得有行醫資格證,你有嗎?”


    葉樵撓著腦袋說道,“那倒是沒有,實病看不了,我可以看癔病。”


    實病在民間隻得是身體本身出了問題,癔病則是指被鬼祟纏身而導致身體出現問題。


    張老頭擺了擺手,“不管你看什麽病,你別搶我生意就行。”


    葉樵比我還有簡單,好歹我還在地上寫個字,他直接盤腿坐在我旁邊。


    張老頭瞄了他一眼說道,“又來了一個不務正業的,你這樣幹坐著,人家知道你是幹什麽的。”


    “大爺,您就別操心我了,一會我撿點漏就是了。”葉樵笑著說道。


    “古董有撿漏的,看病還有撿漏的,你小子……”張老頭直搖頭。


    我卻是聽出了葉樵的意思,他說自己能看癔病,就絕對不簡單。不過,我也沒有打聽對方的來曆,有些事情別人想讓你知道會主動說的,不想讓你知道,問了也不會說,反而拉大了雙邊的距離。


    今天三個人的生意都不好,一直幹巴巴做到太陽都下山了,也沒有開張。


    “收拾收拾回去吧,今天算是白來了。”張老頭一邊收拾攤子一邊念叨道。


    我和葉樵我倆沒有什麽收拾了,一直等到張老頭收拾了攤子走了,我先站了起來。


    “哥們,走了。”我朝著葉樵打了一個招呼。


    “等等。”葉樵叫住了我。


    “還有什麽事?”我收住腳步,回頭看向他。


    葉樵滿臉堆著笑說道,“哥們,你看我今天沒開張。”


    “嗯,我看到了,我也沒開張。”我道。


    “你這人非得讓我說明白了呢,我沒錢吃飯了,你能不能請我吃頓飯。”葉樵道。


    我不覺得腦袋疼了起來,他竟然讓我請他吃飯,我還天天想著去哪蹭飯呢。


    “哥們,實在不好意思,我今天晚上還得去蹭飯。”我無奈的說道。


    “沒事,我不介意的,一個也是蹭,兩個也是蹭。”葉樵嬉皮笑臉的說道。


    看著葉樵一臉哀求的模樣,我隻得歎了一口氣,“去到是行,不過,吃飯的時候你盡量少說話。”


    今天晚上還得辦林然的事情,萬一他說的多了,把孫浩嚇跑了,再想把孫浩約出來,就難了。


    “沒問題,沒問題,我都一天沒吃飯了,你讓我說我都不說。”葉樵連聲說道。


    “那行,走吧。”


    兩個人出了古董街,來到外邊我給鄭文鈺打了個電話。


    “陳哥,我正想給你打電話呢,孫浩那邊已經約好了,你現在在哪,我去接你。”鄭文鈺在電話那邊說道。


    我把地址告訴鄭文鈺,然後又加了一句,“我這邊還有一個朋友也跟著一起。”


    “沒問題,多一個人也無所謂。”鄭文鈺很是痛快的說道。


    在路邊也就等了大約十分鍾的功夫,鄭文鈺開著車過來了。


    “你這位朋友氣質聽獨特的。”鄭文鈺看了一眼葉樵說道。


    “小姐姐,謝謝你讓我跟著一起吃飯,你放心,我不會白吃飯的。”葉樵道。


    “沒事,就是吃頓飯而已。”鄭文鈺道。


    不得不說葉樵這個人很是能說,沒一會的功夫跟鄭文鈺聊得熱乎了起來。貌似我倒好像是跟著過來蹭飯的一般,所幸我直接閉上了眼睛。


    “小姐姐,等吃完飯我給你開幾副藥,保管你身體調離的好好的。”


    “好呀,我舅舅最近身體也有些不好,等吃完飯你跟我回去,給我舅舅也看看。”鄭文鈺好似對葉樵很信任一般。


    “鄭小姐,知人知麵不知心,你可要小心。”聽到鄭文鈺的話,我咳嗦了一聲說道。


    “陳哥,這不是你朋友嗎,我信任他不就等於信任你嗎。”鄭文鈺笑著道。


    “快拉倒吧,我們倆才認識半天不到,別拿我說事。”我趕緊把自己給摘出來。


    嘮著嗑,很快車子到了天成大酒店的門口,三個人從車子上下來。葉樵抬頭看了看,說道,“來這吃飯太有麵了,今天真是有口福了,蹭飯還能到這麽豪華的地方。”


    我們直接到了上次的那個包間,孫浩和鄭文鈺的閨蜜還沒有到。


    鄭文鈺拿出電話給他閨蜜打了電話過去,對方說正在往這裏趕,再有二十多分鍾就到了,讓我們等一會。


    “要不咱先吃點。”葉樵試探著問道,看他的樣子他是真的餓了。


    鄭文鈺喊來了服務員,先給葉樵點了一碗酒店比較有特色的麵條。


    很快,滿滿的一大碗麵條被端了上了,葉樵也不嫌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鄭文鈺皺著眉頭說道,“看他這樣子,可不像一天沒吃飯了。剛剛聽他說話,他的醫術不錯,怎麽就混成了這樣。”


    我其實也很好奇,葉樵的醫術不是不錯,而是很高超。這點從他給那壯漢看病就能看出來。像他這個年紀能有這樣的醫術,可以說明他不僅自身天賦極高,而且應該從小就開始接觸醫術這一塊。


    至於他為什麽會變得這麽窮困潦倒,都到了蹭飯地步,其中的原因就難猜了,可能是因為某種原因別趕出了家門,又或者是仇家複仇……


    我趕緊的晃了晃腦袋,把腦補的畫麵都從腦袋裏刪了出去。


    滿滿的一大碗麵條,葉樵連湯都沒剩一滴。他吃完了,那邊鄭文鈺的閨蜜也帶著孫浩到了。


    鄭文鈺的閨蜜自然不必說,跟鄭文鈺一樣,也是膚白貌美大長腿。孫浩長的倒是不錯,一張臉很白,一雙時下比較流行的小眼睛,單眼皮。薄薄的嘴唇。


    不過,從他的臉上還是可以看到一絲奸詐。


    鄭文鈺的閨蜜給雙方介紹了一下,我的身份是鄭文鈺男朋友。孫浩跟鄭文鈺說話的時候很是客氣,到了我這,他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神情。


    “不知道陳先生家裏是做什麽的?”孫浩把手伸了過來。


    “種地的。”我淡淡的說道,並沒有把手伸過去。


    孫浩的嘴角往上翹了翹,看我沒有伸手,把手收了回去,“種地挺好的,餓不著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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