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你們快來看……”幾十米外,楊濤就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般的喊叫起來。


    所有人的目光同時看了過去,楊濤驚恐的連連後退。


    楊濤跟著楊壽山下過不少的古墓,見識雖然沒有杜三多,但是也是身經百戰的,他這麽的驚恐肯定是有大事發生的。


    “發生什麽事了?”楊壽山擔心自己的孫子,已經是飛奔了過去。我們在後邊也都跟了上去。


    楊濤就像是見鬼了一般臉上露出了驚恐的表情,我們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之間地上躺著一具屍體,這具屍體穿的是現代人的衣服,樣式雖然比較老舊了,但是還能依稀的辨別出,他的上身穿的是一件黑色的衝鋒衣,下身穿的則是一件深藍色的工裝褲,腳上是一雙黑色的膠底布鞋。


    屍體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在他的嘴角和眼角得位置有幹涸的黑紫色血,看樣子應該是臨死的時候流過血跡。


    最讓人驚恐的時候,屍體的胸口有個拳頭大下的血洞,傷口很明顯是被尖銳的東西給洞穿後產生的,傷口周圍十分的規整。


    不怪楊濤懵逼,一座古代的墳墓裏居然出現了一具穿著現代人服飾的屍體。


    不過,我馬上聯想剛剛我們看到的那三個沒有腦袋的雕像,這具屍體進一步說明,這個地方除了我們還有其他的人來過。


    杜三蹲在地上,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皺著眉頭說道,“這人死了至少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了,看來我們之前還真的有人來過了。”


    “有人來過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是被人殺死的,還是被其他的東西殺死的。”我眯著眼睛說道。


    鬼祟可怕,但是人更加的可怕。鬼祟的可怕在於他本身的強大,但是人的可怕在於人心的算計。人心的算計相比於鬼祟更要可怕,這才是我最擔心的。


    杜三又怎麽不明白我的意思,他皺著眉頭尋思了一下,“敵在明,我們在暗,還有鬼祟,看來我們這一趟還真是凶多吉少了。”


    “三哥,不要說喪氣話,我們這麽多人,不管人和鬼,都不能把咱們怎麽樣。”袁慶光十分樂觀的說道。


    現在這個時候,隻能是朝著好處想了。


    眾人這次順著河流往前走,幾乎沒有什麽目標,這個地方不知道跟上邊的古墓還有沒有關係,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回去。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走著走著,水流變得越來越急了,原先寬敞的小河岸也越來越窄了,開始的時候還能兩個人並排著走,後來,隻能是一前一後的走。


    這次走在最前邊的是楊壽山,楊壽山後邊跟著杜三,我則是走在最後邊。


    往前大概走了有十多分鍾,陡然周圍的空氣一下變得冷冽了起來,我立馬提高了警惕。


    顯然前邊的杜三他們也提高了警惕,杜三突然喊了一句,“等等。”


    眾人立馬停住了腳步,袁慶光問道,“三哥,怎麽了。”


    “你們看,那是什麽東西?”杜三把手裏的手電照向了前邊。


    因為這裏比較黑,手電的照明範圍又是有限的,距離有些遠,看的並不是很清楚,我隻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些好似人的影子。就像是有人站在水裏。


    “怎麽看著是人?”楊壽山道。


    “人怎麽可能一動不動,我過去看看。”袁慶光大大咧咧的說道。


    “咱倆一起過去。”我來到隊伍的前邊叮囑了一句袁慶光。


    “你們兩個小心。”杜三囑咐了一句,他們原地等著。


    隨著距離的拉進,這次看的清楚了……


    我不由的咽了一口口水,前邊的水裏立著九個人,九個人都是現代人的打扮,跟剛剛我們看到的那具屍體打扮幾乎差不多,他們站在水裏,麵向著我們。


    “哥,他們好像在看咱們,我怎麽感覺有些瘮得慌。”袁慶光一拉我的袖子。


    他們的確讓人覺得瘮得慌,因為他們的臉上都是帶著一絲陰翳的笑,那笑好似是看穿了一切的笑,讓人覺得心裏發虛。


    “都成鬼了,還跑出來嚇人,太不敬講究了。”袁慶光好似是為了緩解心裏的恐懼,嘟囔了一句。


    看樣子這些人應該是跟剛剛那個是一起來的,加上剛剛那一個,我們發現了十具屍體了。隻是不知道他們是什麽人,是怎麽死在這裏的。


    我們回到隊伍後,我說前邊河裏是九具屍體,跟剛剛那一具應該是同一批人。


    “這夥人是幹什麽的,要是盜墓團夥的話,這人有些多。”杜三小聲的說道。


    對於盜墓我懂得不多,不過盜墓這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應該是人越少越好吧。


    “既然隻是屍體,那咱們走吧。”楊壽山說道。


    就在眾人臨近那九具屍體的時候,突然水麵開始不斷的冒起了一個個的水泡,水下似乎有什麽東西要冒上來。


    楊壽山趕緊招呼眾人停下腳步,大家都側身看向了水麵。


    很快,一排長條狀如梯形狀的青銅器從水裏徐徐的冒了出來。


    “這難道是編鍾?”最前邊的楊壽山自言自語道,“這要是帶出去,那就是天價呀。”


    “編鍾,青銅的編鍾?”我應了一句。


    編鍾興起於周朝,種類也很多,我們看到的這一組應該是梯形編鍾,一共有九個大小不已的梯形青銅器組成。


    隨著編鍾緩緩的從水裏冒了出來,那九具屍體突然動了起來,他的手裏莫名的多了一個圓形的木槌。


    “他們這是要幹什麽,給咱們演奏一曲。”袁慶光小聲的說道。


    “當……”


    隨著第一道聲音,低沉的編鍾聲響了起來,這聲音仿佛傳到了人的靈魂深處,我聽的不由頭皮發緊。


    此刻老金穆蘭他們眼睛變得直勾勾了起來,在手電筒的照射下,可以看到他們的太陽穴位置的靜脈血管都開始鼓了起來。


    同時他們開始往下留著鼻血,額頭上的青筋隱現。


    我立即感覺到不對,就在我想喊眾人趕緊離開這得時候,陡然我眼前的情景變了。


    我眼前出現了一口白色的棺材,我們則是站在棺材的周圍。我伸手想把棺材打開,看看裏邊到底是什麽人,但是那口白色的棺材好似有某種威壓的力量一般,在控製著我朝著棺材跪下去。


    就在我彎腰的時候,我猛地意識到不對勁,我眼前看到的不正是在墓室裏看到的那一幕嗎。


    意識到了不對勁,我猛地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猛地從不真實的幻覺中恢複了過來。


    我清醒過來的瞬間,看到眼前的情景,腦袋立即嗡了一聲,隻見杜三的手裏拿著一把大砍刀,正舉得高高的準備砍我的腦袋。


    我心裏不由的驚出了一聲的冷汗,我要是晚一步醒過來,可就是人頭落地了。


    杜三的目光呆滯,臉上露出陰翳的笑容。他手裏的刀猛地落了下來,他趕緊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同時一張靜心符貼在他的額頭。


    我原本以為靜心符貼在杜三身上,他就能醒過來,但是處於我的意料,杜三並沒有清醒,相反的手裏的力度更加的大了,他手裏的刀用力的往下壓著。


    編鍾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這聲音立即讓我的腦袋有些發昏,險些撒了手。趕緊用力的咬住舌尖,猛地把杜三甩了出來,看來編鍾比我想象的威力還要大。


    把杜三甩出去後,我才發現袁慶光和袁深也打在了一起,老金穆蘭,楊家爺孫兩兩打在一起。


    他們好像彼此的仇人一般,下手都異常的狠戾。這樣下去用不了一會,就得有人受傷,甚至被打死。


    杜三被我甩出去後,又朝著我撲了過來,他的樣子就像是饑餓的狼看到了食物一般。


    編鍾的聲音不時的進入道我的耳朵,這聲音一次次的撞擊著我的耳膜,讓我難受至極。


    用力的咬住舌尖,疼痛感讓我的大腦恢複了理智。


    我嘴裏念叨咒語,一道縮地成寸,我的身體陡然來到編鍾的跟前。抽出尋龍劍朝著編鍾猛地砍了下去。


    “當……”的一聲響傳來,我原本以為編鍾會被尋龍劍直接削掉。但是處於我的意料的時候,編鍾完好無損,沒有一點的損傷。


    不能從編鍾下手,隻能從敲編鍾的屍體下手了。


    手指一彈,一簇三昧真火在我的指甲燃燒了起來,輕輕一彈直接彈在一具屍體的身上,頓時那具屍體發出了痛苦的哀嚎聲,他的身體很快化成了一抹灰燼。


    缺少了一個,編鍾的聲音影響變小了很多。


    凝聚了一下心神,從兜裏抓住了一把符紙,朝著空中猛地撒去,嘴裏默念咒語,同時手指在空中不停的滑動,就在幾張符紙貼在八具屍體身上的時候,幾道符咒也成了。


    八具屍體立即站住不動了,就在這時我身後猛地傳來了一道風聲,我趕緊彎腰同時朝著旁邊一閃,回頭看去,就見是杜三,他朝著我砍了過來。


    我伸出手指在他的額頭輕輕的一點,“三哥,醒來。”


    杜三的身體晃了一下,猛地清醒了過來,他看著眼前的情景,傻了一般的問道,“這是怎麽了,發生了什麽?”


    “沒事,咱們應該是被壁畫影響了,現在編鍾的聲音又讓我們產生了一種幻覺。”我眯著眼睛說道。


    “剛剛我看到一條大蛇長著血盆大口朝著咱們咬了下來,我……”杜三回憶著剛剛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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