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瞅這架勢,臥槽,這是要幹架的節奏嘛。


    咱別的本事沒有,趕緊的,吃瓜群眾,速度小板凳。


    原本想著這漢子都下了逐客令,那哥們怎麽的,也得收斂收斂。


    誰曾想,就眼前的這位愣是不為所動,還吆喝上了,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


    “喲,隻撿好話聽,壞話說不得,嘖嘖,這氣度,也是沒誰了。”


    顯然,那魁梧漢子,說的沒錯。


    這孫子,絕逼是來砸場子的。


    後來的事,多半能猜到。


    店裏緊接著上演了武戲,遭罪的,自然是那位口出狂言的小哥。


    要說這孫子純屬活該,就這話說的,擱哪,都得胖揍一頓。


    而至於我,就當旅途上一個小插曲,一笑而過。


    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


    轉了一下午,能去的地兒,也都逛了一遍。


    說實話,這外麵的世界,確實精彩。現在看來,我對蔣鳳綺的話,深有感觸。


    確實得改了。


    無論從產品,還是服務上,香菲左岸,任重而道遠。


    眼看著夕陽西下,轉眼就到天黑,於是我收拾了下行囊,準備打道回府。


    臨上車前,我找了家小飯館。


    此刻離發車還有段時間,不如先把晚飯解決掉,畢竟,火車上那物價,忒黑了。


    可有道是無巧不成書,這會兒,店裏人不多,一個熟悉的身影吸引了我的注意。


    頓時我一樂,喲,那不是光頭褲衩男嗎?!


    這世界真小,用老話說,那就叫人生何處不相逢。


    我想不到,居然在這裏,我倆又撞見了。


    不過呢,那酷哥顯然沒認出我,自顧自的望向門外,臉上,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落寞。


    看的出,這哥們傷得不輕,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沒一會兒,店內陸陸續續進了人,也許是瞧出那哥們模樣奇怪,大家夥都有點退避三舍的味道。


    我見他有些孤零零獨靠窗台,不由得心生感觸。


    他是誰?來自哪裏?之前的囂張,而今的落寞,反差不是一般的大。


    驀然間,我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這,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當時也不知怎麽想的,我拿起一瓶啤酒,便是走過去。


    “喂,哥們,要不要喝一杯?”


    我的突然出聲,很顯然,打斷了那哥們的思緒。


    他愣了一下,許久才回過神。


    這時,沒了那搞笑的黑超,我算好好看清楚了他。


    講真,這哥們長的還蠻帥,瞧著年紀,跟我應該差不多。


    也許出自敵意,或許是陌生,起初這哥們警惕性極強,愣是問我來幹嘛的。


    我心裏好笑,就之前店裏他那囂張樣,跟現在比,天壤之別。


    於是,我簡單把事兒說了說。


    這哥們立馬麵色一紅,“慚愧慚愧,讓你見笑了。”


    很快,兩人坐下,相互介紹了下自己。


    那哥們自稱姓薛名冰,福建人。


    至於說到他身份,讓我刮目相看。


    原來這哥們,也是一麵包師傅。他來資溪,算起來,也有好幾個年頭。用他的話說,現在技術上,也算小有成就。


    我一聽,頓時就愣住了。


    如果真如他所言,公然詆毀同行的產品,那可是行業內大忌,更何況出道多年,這種事,絕對不能做!


    薛冰一歎,許久沒有言語。


    我一瞅這情形,更奇怪了。


    喲,看來這裏頭有故事啊!


    幾杯酒下肚,薛冰終於打開話匣子。


    原來薛冰這人,水平沒的說,做麵包絕對一把好手。但問題出就出在他這張嘴上。


    這倒不是說他口出狂言。他這人啊,有一毛病,也是大忌,那就是嗜酒如命。


    用這小子話說,他一天不喝上個三五瓶的,渾身都不得勁。


    這不,最近就因為喝酒耽擱了生產,愣是讓人給開除了。


    我心說,嘖嘖,這分明就是個酒鬼嘛,就這種人,確實沒多少老板敢請。


    說白了,這種毫無組織紀律性的員工,技術越高,危害也越大。


    現在這會兒,這小子好酒的事兒,在資溪烘焙行業內,傳的是沸沸揚揚。不過說是臭名昭著,也毫不為過。


    所以呢,現在這小子,再找工作,那可就難了。


    不少店,一聽他名號,那就兩個字:婉拒。


    薛冰越想越氣,就上午鬧的那家店,其實也是對這些天來遭遇的一種發泄。


    用他的話說,那叫懷才不遇,憤憤不平。


    我笑笑,不置可否。


    講真,我看過他手機裏的圖片,確實水平極高。


    說心裏話,以他的水平,去香菲左岸,那是綽綽有餘。


    不過,一想到他那嗜好,我又不得不掂量。


    正想著呢,突然,薛冰問起我身份。


    想了想,我最終還是告訴了他。


    果然,這小子一聽,頓時目瞪口呆。


    “哇,哥們,您這可是真人不露相,失敬失敬啊!”


    我笑著擺擺手,須臾,正色道:“薛冰,說老實話,你的技術,可以。但有一點真得改改!”


    “喝酒?”


    我點點頭,算是默認。


    薛冰低下頭,看的出,他對這事兒,也很是後悔。


    臨了,我決定賭上一把。


    “薛冰,如果可以,你不妨去我那試試,不過有一前提,你那嗜酒如命的習慣,得戒掉!”


    薛冰看了我一眼,眼神裏,滿是吃驚。


    看的出,這小子有點兒不服,憑我一句話,讓他戒酒,無異於癡人說夢。


    我笑笑,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酒,好東西,但不可貪杯。薛冰,我就把話撂這,喝酒這事兒,有天賦,真喝,你不定有我厲害。”


    果然我的激將法,起到了效果。


    “行,衝你這句話,那咱就好好比劃比劃,你贏了,哥們二話不說,戒酒,跟你走!如何?”


    我等的就是這句話。


    講真,喝紅酒,我一杯即倒。但啤酒,說句不要臉的,這天底下,沒幾個能過我。


    於是,這會兒也不多話,我從箱裏拿出一瓶啤酒,打開,張嘴,吹瓶!


    那天,究竟喝了多少。而今,我已記不大清。


    但薛冰最後的話,猶在耳邊。


    “陸哥,別喝了。我服!咱這就戒酒,跟你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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